“安娜.斯特倫格”雙眼無神地笑著，“你們不是村民啊。”

  李爾真製止了想衝上去的哈德森，轉頭扔下了劍說道：“三位夫人，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找斯特倫格夫人的，還請希望能成全我們。”

  “你還殺了我們的人。”傑洛特接了一句。獵魔人當然知道，這片沼澤危機重重，可為何最中心的孤兒村沒有遭到怪物的襲擊？這明顯是林中夫人的作為。

  “安娜”又笑了笑，攤開雙手，她的手上裸露著奇怪的符號，像火焰燃燒一般，“她是來還債的，償還完畢之前，不能離開。”

  傑洛特皺皺眉，“還什麽債？”

  李爾真歎了口氣說：“安娜被男爵長期酒後暴力，發現又懷上了孩子，因為痛苦和怨恨，就請求林中夫人除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是的，你是個卜夢師？”“安娜”笑著歪了歪頭，“根據交易，她必須成為我的奴隸。”

  李爾真笑了，“你們的方式就是強行讓她流產，還吸取了她的生命？”

  女人聳聳肩，“她可沒規定方式。”

  “用你們的真身出來說話啊！”哈德森吼道。

  “請進吧。”“安娜”示意向高大木屋，同時對著旁邊小木屋喊道：“孩子們，快吃晚飯了。”

  她的眼神再次失焦，隨即變回了茫然無措的樣子，慌亂地向小木屋走去。

  一行人進入“教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頭發織成的大掛毯，上麵繡著三個年輕女人，個個麵帶微笑，一個手中織著線、一個攪拌著鍋中的濃湯，還有一個正側耳傾聽。

  那上麵的圖案是用不同顏色的頭發繡出來的，有老人的白發，也有孩子細軟的黑發。

  李爾真深呼吸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近地親自看到這副畫，雖然他在遊戲中已經見過很多次。

  織婆、煮婆、呢喃婆。

  掛毯中再次傳來聲音，“我們是公平的交換，”

  “你們是惡魔。”哈德森的嗓子有點啞了。

  “……哦，我親愛的姐姐，何必跟他們廢話呢？不如我們切下他們的手腳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烹飪了，”另一個稍微低沉一些的女聲說道。

  “嘶……還有獵魔人，他的血不知道味道會不會更好？”

  “相信我，你們不會喜歡的。”傑洛特撇了撇嘴。

  “不不不，不久之前那女孩的發色和你一樣，她身上可香啦！”

  “……廢話，那是上古之血啊，能不美味嗎？”

  幾個女巫開始說起話來。

  李爾真已經大概能猜到她們接下來要做什麽了，因為按照正常邏輯，能直接和女巫們對話的隻有安娜，而他們幾個在這站著卻並沒有被攻擊。

  女巫對獵魔人有事相求。

  “聽著，白頭發的，我知道你來找自己的養女，我們可以交換。”第一次那個女聲又出現了。

  “我們這一段時間並不好過，下瓦倫村出現了一股黑暗力量，正以當地的憎恨和鄙夷為食物，那裏現在兄弟鬩牆，血流成河，你把那野獸摧毀，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傑洛特看了看哈德森，“安娜的事……”

  “嘿嘿嘿，這個……這個沒得商量。”

  第三個女聲出現了，“你一定迫切地想找到那女孩吧，難怪呢，那姑娘漂亮極了。”

  “希裏……我將她視如己出。”

  “隻要身材足夠火辣，養女有什麽不可以？”

  李爾真拍了一下腦門，這段台詞倒是和遊戲裏一模一樣。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然後告訴傑洛特自己的計劃。

  計劃的重心一定還是安娜，因為希裏的消息，他也知道啊！完全可以不用求助林中三碧蘿（為什麽叫林中三碧蘿，因為李爾真在自己的屏幕前看見過這幾個女巫的真實麵目……）。

  李爾真還挺喜歡男爵的，雖然他暴躁易怒，犯過大錯，但是他的懺悔也是真心的，一直想做一個好父親。在遊戲裏他實在是很想給這位男爵一個稍微好一點的結局。

  況且，李爾真還想一路順風地去諾維格瑞呢，眼下向男爵尋求幫助是最靠譜的選擇了，與獵魔人同行是好的，但是在這種荒野，不。

  所以安娜必須救下來，但是現在，他希望傑洛特先答應下來，同意與林中夫人的交易。

  ……

  走出孤兒村的時候，李爾真長出了一口氣，而哈德森心情低落，重重地對著身旁的枯樹砸了一拳。

  “聽著，傑洛特，”李爾真招呼白狼過來，“你能用昆恩法印弄出一個護盾來嗎，我怕呢喃婆聽見我們說的話。”

  “你是我見過的除丹德裏恩外最沒有安全感的人了。”獵魔人左手捏了一個印記，一圈金黃色的護盾包裹住幾人。

  “下瓦倫的惡魔是個德魯伊，”李爾真努力地回憶著劇情，“雖然惡貫滿盈，但是不急著我們殺，希裏的事情我知道的，她差點被這三個巫婆切開熬了湯，我們要做的是解除安娜身上的詛咒。”

  傑洛特：“我不覺得她們會讓我們大搖大擺進去見安娜。”

  “這就是你要做的，把女巫引到下瓦倫去，哈德森，你讓你的士兵配合男爵把下瓦倫村的村民製止住，停止一切祭祀行為。”

  “那你呢？”

  “我去找凱拉.梅茲。”

  傑洛特罕見地瞪了瞪眼睛，“你認識她嗎？”

  “當然沒有你認識的時間長。”

  “……嗯，但是她不一定認識你。女術士確實鬼點子比較多，她在米德考普斯村，你知道怎麽走嗎？”

  李爾真拍拍哈德森的肩膀，“我隻知道大致方位，需要遊擊隊長來保護我，以及給我帶路。”後者也漸漸明白了，他們是要欺騙女巫，營救安娜。

  ……

  眾人分頭行動了，按計劃，傑洛特將前往下瓦倫的厄難之地，調查情況後騙老巫嫗來到那裏。

  同時李爾真將帶女術士凱拉.梅茲來孤兒村嚐試解除安娜的詛咒，屆時哈德森負責轉移這些孩子們，因為他們也會有生命危險。

  這一步至關重要，因為遊戲中傑洛特雖然自己嚐試著解除了詛咒，但安娜卻立刻死去了，所以馬虎不得。

  臨出發時，傑洛特給李爾真製作了許多需要的藥水，還給了他一個符咒，“這是葉奈法給我的小玩意，”獵魔人語氣中罕見地溫柔了一點，“可以注入魔力，然後使用，你需要的時候，捏住它，就會釋放二十秒鍾的昆恩之盾。”

  “謝謝，我這回也算是拔刀相助了。”

  我要是當初直接去諾維格瑞了，誰還管這些事兒啊。

  那一百八十克朗可還在兜裏，一分沒花呢。

  哈德森將長劍磨了磨，揣上傑洛特給他的食屍生物劍油，招呼李爾真出發了。

  “說實話，我很激動。”遊擊隊長一直擺弄著手裏的頭盔，“我原來都是跟強盜打交道，最多也就是殺個水鬼，這還是第一次和惡魔打交道呢。”

  “你還是太年輕了，等你過幾年就習以為常啦。”李爾真故作老成地說著，他身上也背上了一把劍。

  他也很激動，畢竟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地改變了遊戲劇情，或者說操控了故事可能的走向。

  前路，一片迷霧，誰知道呢。

  （“人稱煮婆的老巫嫗，在三姊妹中年齡排第二，但是體型卻是排第一。傳說煮婆非常擅長調配魔法藥水，在較恐怖的傳說中，甚至說她知道十幾種人肉湯的食譜。”——丹德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