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棠被她這沒事找事的態度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也隻能幹笑了兩聲。正要說話的時候，助理敲了敲門。

  她這才揚聲道：“進來吧。”

  “這是您要的東西。”助理恭恭敬敬地將表放在桌上，向沈美妮掃了一眼。

  林陌棠將那杯水果茶推在沈美妮麵前，看向了助理：“去把財務處的總監叫過來，順便讓她拿著今年所有季度的報表過來向顧太太匯報工作。”

  “好。”

  助理感覺辦公室的氣氛不對，忙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陌棠提了一口氣，將那種憋屈的感覺漸漸壓了下去，索性還像剛才那樣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看著，手指不時地敲打著鍵盤。

  沈美妮被晾在一邊，除了尷尬以外再感覺不到其他了，她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盯著林陌棠的側臉。

  林陌棠向旁邊掃了一眼，索性將顧南琛發來的總結報告放在她麵前了。

  “這是顧總發來的總結報告，分公司開在了別的國家遇到了不少困難，比總公司發展得艱難多了，您也了解一下吧。”

  說話間，她便加重了敲鍵盤的力度，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沈美妮皺了皺眉，總覺得林陌棠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正要說話的時候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林陌棠這才抬起眼簾向門口看了一眼，沉聲道：“進來吧。”

  財務總監直接拿著筆記本電腦過來了，將電腦放在沈美妮麵前輕聲道：“可以開始了嗎？”

  沈美妮麵色不悅地抬頭看著她，目光在林陌棠身上停留了幾秒：“林陌棠，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故意給我難堪嗎？”

  “您說這話我就有點不懂了。難道不是您要求看賬目的嗎？現在財務總監已經過來了，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難道您是想讓我親自來講解嗎？”

  財務處總監自始至終都做出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眼簾低垂間遮掩了所有神色。

  沈美妮被她堵得說不上話來，呼吸都有些不勻了。她板著臉看了總監幾眼：“你跟我去你的辦公室，有什麽話到那裏去說。”

  “這……”總監猶豫不決地看著林陌棠，那吞吞吐吐的模樣惹得沈美妮更加生氣了。

  沈美妮冷嗤了一聲，自己拿著東西率先離開了。

  林陌棠這才向總監使了一個臉色，趁沈美妮出去的時候輕聲道：“讓她看一下就好，有些事情不用講得太清楚，千萬不要讓她拍照，或者拿走文件。”

  “好。”

  總監麵色嚴肅地看著她，剛轉過身林陌棠便叫住了。

  “你把這杯水拿走吧，一會兒走的時候別把門關緊。”

  沈美妮見她半天都沒出來，不耐煩地咳嗽了幾聲，餘光向裏麵掃了幾眼，財務總監這才不緊不慢地從裏麵出來了。

  當看到總監手裏的那杯水果茶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幻莫測，最後索性提高聲音道：“你們公司的杯子都是一次性的嗎？客人都沒用過都要拿去處理掉嗎？”

  “這是林總讓我給您帶的，我這是幫您拿到我的辦公室而已。”

  “是嗎？”沈美妮半信半疑地向林陌棠掃了幾眼，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即便這樣，她依然端著架子冷聲道，“我不想喝，你幫忙處理掉吧。”

  直到沈美妮離開以後，林陌棠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用一種非常放鬆的姿態靠著椅背，輕輕閉上了眼睛。

  顧南琛的話還真是夠準的，難道顧舟真的已經把主意打到顧氏集團上麵了嗎？那他的胃口可真不小。

  就是擔心他貪多咽不下，到時候將他給咽死。

  林陌棠的眉心輕輕蹙了蹙，又緩緩鬆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些字眼，心裏卻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林總，咖啡。”助理的話將她的思緒給打斷了，她象征性地直了直腰板，神態慵懶地說道：“放在那兒吧，有時間的話多注意一下顧舟那邊的情況，但也不要做得太明顯。”

  “好。”助理將咖啡放下後便轉身離開了，林陌棠看了一眼時間拿著手機向洗手間走去。

  她剛推開門，手機就震動了幾聲，是顧南琛打來的。她蹙了蹙眉，最後還是接起來了。

  “喂？”

  那邊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像是許多人語速飛快地說著英語，她皺著眉仔細聽著，可總是被打斷。

  “喂？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林陌棠再次問了一句，可回答她的依舊還是吵雜的聲音，“難道是撥錯了嗎？”

  她猶豫了幾秒鍾還是掛斷了電話。而電話那邊的顧南琛被醫護人員緊緊包圍著，臉色蒼白，眼睛還緊緊閉著，一行鼻血迅速流了出來。

  他的新秘書則神色焦急地和醫生溝通著，最後看著他們將顧南琛送到了手術室裏。

  顧南琛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周圍人的說話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另一個完全封閉的世界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林陌棠有些不安，試著給他撥了一個電話，手機已經關機了。

  “沒電了？還是說正在開會？”林陌棠擰眉嘀咕了一句，拿著手機低頭向外麵走去，迎麵卻撞上了沈美妮。

  “走路的時候就不要玩手機了。”沈美妮輕飄飄地來了這麽一句之後側過身子進了裏麵，林陌棠回頭向她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就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從衛生間出來後直接去了會議室，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擱置到一邊了，等她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也沒有再打電話的必要了。

  她正和客戶吃飯的時候，醫生的電話打來了，她這才找了個借口去了人少的地方。

  “林小姐，您這段時間沒有帶病人回來複查嗎？我沒有看到記錄。”

  “複查？不好意思，我最近忙得昏了頭了，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明天可以去複查嗎？”

  “明天我就要出差了，你要是複查的話就直接找李大夫吧。他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大夫了，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