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蹤的孩子
作者:西子緒      更新:2020-04-08 20:43      字數:6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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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求救者似乎就在二樓, 她在走廊上奔跑者, 用力的拍打著走廊上每一扇門, “有人要殺我, 救命, 求求你們開開門!!求求你們開開門啊——”

  並沒有開門的聲音,眾人仿佛都陷入了深眠,根本聽不到這刺耳的求救聲。

  林秋石躺在床上也沒動,直到求救者到了他的門口。

  “救命啊,救命啊。”姑娘哭叫著,重重的拍打著門板, “求求你開開門,他瘋了,他要殺了我, 求求你, 求求你——我不想死, 求求你救救我吧!!”

  林秋石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動,沉默的思考到底要不要去開門。

  本來應該在他身側熟睡的阮白潔卻輕聲開了口, “你想救下她麽?”

  林秋石道:“我能救?”

  阮白潔眨眨眼睛,隔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想的話。”

  林秋石感覺外麵大概率是人的聲音, 又看見阮白潔不打算阻攔他, 便迅速站起走到門邊, 咬咬牙拉拉開了門鎖。

  這一開門,門外的場景把他嚇了一大跳,隻見喊救命的姑娘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她手臂似乎受傷了,一邊哭一邊用另一隻手捂著,見到林秋石開了門,瘋了似得撲了過來:“救命——救救我!”

  林秋石道:“出什麽事了?”

  “他想殺我——”姑娘哭叫著,“他想殺我!!”

  林秋石後退一步,讓她先進了屋子:“誰想殺你?”

  姑娘說:“程文!!”

  這名字林秋石有點印象,似乎是團裏的一個男人,他還想再問什麽,就聽到樓梯處傳來了哐哐哐的砸門聲。一樓和二樓之間有一扇破舊的木門,平日大家睡覺的時候都會關起來,大約也就是這扇門,救了麵前這個姑娘一命。

  林秋石示意她進來,然後隨手鎖上了門。

  姑娘的抽泣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一副被嚇的不輕的模樣。

  門外哐當一聲,一樓到二樓的木門在暴力的破壞下終於堅持不住,很快他們外麵的走廊上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姑娘口中被叫做程文的男人顯然是在尋找她,程文道:“跑哪裏去了——你們快點把王瀟依交出來,別讓她進門!!”

  王瀟依因為害怕小聲的啜泣起來。

  阮白潔也下了床,麵對這樣的情形,她倒是一點也不急,還在慢吞吞的整理自己的頭發。

  程文的腳步在林秋石的屋外停住了,走廊上的血跡斷在了林秋石的門口,這個痕跡太過明顯,讓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王瀟依的所在之處。

  “開門!!林秋石!!!”程文大叫,“王瀟依是不是在你的屋子裏!!”

  林秋石沒說話。

  阮白潔嬌滴滴的開了口:“這麽晚了你們鬧什麽呢?”

  程文說:“你們快點把她交出來——她不是人!!別被她騙了!!”

  林秋石:“你什麽意思?”

  程文似乎十分煩躁,充滿了不耐煩和狠辣:“她真的不是人,你們信我——”

  王瀟依聞言哭叫了起來:“你才不是人,程文,你居然想用這種借口來殺我,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活下去了麽?”

  程文聽到這話,語氣一下子下子猙獰了起來,他道:“王瀟依,你別裝了,你就是藏在我們中間的那個怪物,我已經發現了你的秘密!!給我滾出來!!”他說著開始重重的撞門,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這門本來就有些破舊,以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如果鐵了心想要撞開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林秋石站在門邊罵道:“你要是殺了王瀟依,就算是活著出去了,你也是殺人犯!”

  程文道:“林秋石,你別多管閑事!”

  林秋石道:“我他媽今天還就管定了,你有本事進來,老子弄不死你。”他被外麵這人氣的直接擼起了袖子,喘著粗氣就開始在屋子裏尋找反擊的工具。

  程文也察覺了林秋石的怒意,撞門動作微微停了下來,最後他啞著嗓子說了句:“林秋石,今天我來當這個壞人,你把她弄出來,隻要死了人,我們就能回去了。”

  林秋石:“你做夢。”

  程文:“你——”

  林秋石說:“你走吧,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居然真的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林秋石也沒想到程文會這麽容易放棄,他愣了片刻後才對著王瀟依說:“他走了。”

  王瀟依再次抽泣起來。

  下麵的大半夜,屋子裏的三個人都沒怎麽睡。林秋石幫王瀟依處理傷口的時候,阮白潔就坐在窗邊沉默的看著外麵。

  林秋石問她在看什麽,阮白潔道:“我在看外麵那口井。”

  “這有什麽好看的?”林秋石對那口井沒什麽好印象。

  阮白潔溫聲道:“多看幾眼挺好的,說不定最後我也要去井裏呢。”

  林秋石道:“我不會讓你去井裏的。”他慢慢的把地板上的血跡擦幹淨,認真的說,“就算要去,也是我先去。”

  阮白潔笑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王瀟依還是活了下來,雖然右手受了傷,但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林秋石本來以為第二天程文會心虛的不出現,誰知道早晨他竟然一副無事發生過的模樣,坐在了一樓的大廳裏吃著早餐。

  王瀟依看見他時朝著林秋石身後躲了一下,差點沒又哭出來。

  林秋石冷冷道:“程文,你還有臉出現?”

  程文無所謂的看了林秋石一眼:“為什麽不能出現。”

  “你居然想殺了王瀟依。”林秋石無法理解他的理所當然,“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程文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隊裏其他人聽到兩人的對話,有的對著程文投來了厭棄的眼神,有的卻是眼神麻木,根本無動於衷,好似殺掉隊友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熊漆似乎也有些不高興,他說了句:“那麽有本事去殺鬼啊,對自己隊友動什麽手。”

  程文往嘴裏塞著東西,壓根不應話。林秋石怕他突然暴起,一直在謹慎的觀察他,他總感覺程文的狀態有點不對頭,但一時間又找不到違和點在哪兒。

  直到吃完飯,他和阮白潔回到屋子裏,阮白潔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接下來的三天,那鬼怪還會殺人麽?”

  “什麽意思?”林秋石一愣。

  “那玩意兒顯然是有智慧的。”阮白潔說,“如果我是她,我接下來三天一個人都不會殺。”

  林秋石:“……”

  阮白潔修長的手指慢慢剝去了紅薯上的皮,薄唇輕啟,在柔軟的紅薯上留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如果三天之後,我們還沒有死物來填井,你猜會發生什麽?”

  林秋石明白了阮白潔的意思,他的喉頭動了動:“隊裏會出現不止一個程文。”

  阮白潔點點頭。

  林秋石突然就開始懷念起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程文這要進去了,基本是穩坐殺人未遂的罪名,被判個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林秋石歎氣::“那怎麽辦。”

  阮白潔道:“等吧,事情總會結束的。”無論更好還是更壞。

  大家都在等著夜幕降臨,雖然眾人都沒有說,但大部分人心中都在隱隱期盼第一個死者出現。然而事與願違,連著兩天晚上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原本危險的夜晚此時卻變得無比的寧靜,仿佛除了風雪,再也沒有剩下別的。

  林秋石找了個時間去問了木匠如果三天之內不能填井會發生什麽,木匠說,那你們隻有再去砍一次樹,拜一次廟了。

  這個答案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如果再重複一遍之前做的事,整個團隊都有可能團滅。

  “其實也不用太緊張。”小柯說,“每個本至少會活下來一個人。”她自嘲的笑了笑,“萬一那個人就是自己呢。”

  其他人卻都沒說話,因為大家心裏都清楚,這賭博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沒人賭得起自己就是那最後的幸存者。

  熊漆提著油燈在前麵開路,招呼著大家慢慢來。

  原本雪隻是星星點點的往下落,然而在他們往回走的路上,雪突然大了起來,如鵝毛一片,飄飄灑灑布滿了整個天空。

  阮白潔並不重,林秋石背著她還算輕鬆,他低著頭仔細看著腳下的路,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著。

  風聲越來越大了,甚至到了有些刺耳的程度,飄落的雪花遮擋了林秋石大半的視野,他開始有些看不清楚麵前的人。

  這種感覺非常的糟糕,林秋石腳步微頓,正欲停下,卻聽到耳邊傳來了阮白潔的聲音,她說:“別停,繼續走。”

  林秋石聞言隻好繼續往前。

  然而越往前走,他越覺得有點不對勁,起初林秋石以為是天太冷自己被凍糊塗了,但隨著路途漸遠,他終於察覺出了違和感的來源。

  太輕了,他身後的人太輕了,仿佛已經沒了重量一般,林秋石吞咽了一下口水,嚐試性的將背上的人往上送了一下。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伏在他背上的人很輕,如同紙糊的一般,雖然形態俱在,但是卻毫無重量。林秋石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他喚道:“白潔。”

  沒有聲音。

  “白潔。”林秋石繼續叫。

  “怎麽啦?”阮白潔把臉貼到了林秋石的頸項上,她的臉冰冷一片,皮膚又濕又軟,給了林秋石一種不太妙的聯想,她說,“你叫我做什麽。”

  “沒事。”林秋石道,“就是問你冷不冷。”

  “我不冷。”阮白潔說,“一點都不冷。”

  林秋石不敢停下腳步,之前他一直埋頭走路,此時抬目觀察四周,卻是發現自己和前麵的人相隔很遠。

  大雪之中,他隻能隱約看見前麵模糊的油燈和幾個在風雪中行走的背影,他背上背著的,似乎也不是阮白潔,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林秋石微微咬了咬牙。

  “你在發抖。”背上的東西,有著和阮白潔一樣的聲音,她輕輕的,柔柔的說,“你很冷嗎?”

  “還好。”林秋石道,“隻是有點冷。”

  “你想去一個不冷的地方麽?”她這麽問,“一個溫暖的,不會下雪,不會天黑的地方。”

  林秋石心想接下來是不是他該問是什麽地方,但是他一點都不想問這個問題,於是幹脆沉默下來。

  “你怎麽不說話了?”她道。

  “因為我在想。”林秋石幹巴巴的回答。

  她問:“在想什麽?”

  林秋石的腳步停了片刻,大聲道:“我在想怎麽把你丟下去!”他說完這話,瞬間撒手,然後也沒回頭,朝著前麵狂奔而去。

  顯然他的抉擇是正確的,因為他撒手之後,沒有聽到任何重物落地的聲音——那東西絕對不是個人。

  林秋石拔足狂奔,抓著空隙朝著身後望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他心髒病嚇出來。隻見那個被他扔下來的東西,身軀毫無生氣的趴在雪地上,而脖子卻越來越長,朝著他狂奔的方向一路延伸,披散著黑色頭發的腦袋在雪地裏摩擦,歪著頭追問他:“你為什麽要丟下我,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林秋石怒道:“我他媽喜歡你個頭——”

  越來越長的頭:“……”

  林秋石壓根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隻求快點追上前麵的夥伴。但是讓他絕望的是,無論他跑得多快,前麵的人影和燈光都沒有靠近一點,他仿佛是在追逐夢境中的海市蜃樓。

  而身後的那玩意兒,卻離他越來越近。

  完了,在那東西即將追上他的時候,林秋石心中泛起了絕望。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都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臥槽!”林秋石跌了個狗吃屎,乃至於啃了好大一口雪,不過這個動作讓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抽離出來,隨後他感到有人把他從雪地裏直接拎了起來。

  “林秋石,林秋石,你行不行啊,我有那麽重嗎?”是阮白潔的聲音。

  林秋石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扭過頭,看到了蹲在他旁邊正用手指戳著他臉頰的姑娘。

  而熊漆則是那個將林秋石從雪地裏拎起來的人,他道:“沒事吧?”

  林秋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他媽以為我死定了。”

  阮白潔歪著頭:“為什麽?”

  林秋石簡單的講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說還好最後被絆了一下,不然怕是已經涼了。

  “哦。”阮白潔道,“我說你為什麽摔倒了,我還以為是我太重了呢。”

  林秋石:“還行,不是特別重。”

  阮白潔彎起嘴角。

  熊漆道:“快點起來吧,他們都要走下山坡了,這天要黑了,我們也得快點。”

  林秋石點點頭,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膝蓋有點疼,估計是剛才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傷到了。但他沒有提這事兒,而是跟著熊漆他們繼續往前走,本來他還想背著阮白潔,最後卻被阮白潔拒絕了,表示林秋石太瘦了,被他背著咯胸。

  林秋石聽後幽幽的小聲問了句:“你有胸嗎……”剛才背著阮白潔時他感覺阮白潔的胸前一片平坦,完全沒有任何柔軟的感覺。

  阮白潔聽到林秋石這句話就怒了,氣道:“好好好,你胸大你先說!”

  林秋石:“……”

  三人加快腳步,想要趕上前麵的人,可就在此時,林秋石卻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

  “你們聽到了嗎?”林秋石問,他擔心這也是他的幻覺。

  “聽到了。”熊漆臉色發黑,“快點,出事了。”

  三人直接跑了起來,等他們到了前麵時,卻看到了可怖的一幕。

  原本扛著木頭的三人死了兩個,他們的身體被木頭直接砸成了兩半,最恐怖的是雖然身體斷了,可他們卻還是有意識,嘴裏冒著鮮血,不住的發出慘叫和求救。

  而剩下的那個則癱軟在地上,褲襠濕了一片,嘴裏崩潰的嚎啕大哭:“救命啊——救命啊——”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熊漆問。

  小柯道:“他們本來走在路上,結果突然都鬆了手,木頭直接下滑,砸在了前麵兩個人的腰上。”

  熊漆還沒說話,剩下的那個幸存者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一路狂奔,嘴裏哭嚎著:“有鬼啊,救命,有鬼啊——”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著他狂奔著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而地上剩下的兩人,也奄奄一息,眼見斷了氣。

  “怎麽辦啊……”團隊裏的女人哭了起來,嚎啕之聲連綿不絕,“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兒了。”

  熊漆的胡須上掛滿了雪花,他歎了口氣,神情倒也說得上平靜,他道:“走吧,先把木頭扛回去。”

  這木頭砸死了人,誰還敢扛,大家都不肯動,最後還是林秋石主動出來和熊漆一起扛起了這沾滿了血液的木頭。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還好沒有再發生什麽意外。

  兩人先將木頭送到了木匠那兒。木匠老頭看到木頭上的血液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句,隻是啞著嗓子提醒他們:“還差兩根。”

  熊漆和林秋石都沒說話,轉身回了住所。

  那木頭砸下來的事情實在是蹊蹺,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在作祟。林秋石覺得自己又躲過了一劫,他看著麵前的火堆,發著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茫然狀態。

  阮白潔坐在他的旁邊,突然說:“我想吃麵條耶。”

  “嗯。”林秋石道,“我先休息一會兒。”

  阮白潔說:“你怎麽了,累了嗎?”

  “沒有,我隻是在思考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林秋石說,“本來我在原來的地方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走出家門,發現走廊上出現了十二道鐵門,然後我開了其中一扇……”

  阮白潔安靜的聽著。

  “接著就出現在了這裏。”林秋石道,“鐵門的意思隻是意味著恐懼和折磨?”

  阮白潔聞言笑了起來,她說:“我覺得現在想這些是沒有意義的,不過這樣的經曆或許不是折磨呢。”

  林秋石:“那是什麽?”

  “或許。”阮白潔神情溫柔,“意味著新生。”

  林秋石蹙眉。

  此時客廳裏隻剩他們兩人,其他人都回房休息了。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眾人都感到疲憊不堪,於是熊漆決定修整一個小時後再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說是怎麽辦,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想要早點離開這裏,該去砍樹還是得去,就算下次砍樹的時候可能還會發生更恐怖的事。

  “去吧。”阮白潔,“我餓了。”

  林秋石站起來去了廚房。

  阮白潔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麵條味道不錯,兩人吃完後,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於是再次聚集在了客廳之中,開始討論之後的路。

  “他們應該是下山的時候被魘著了。”和其他人比起來更加冷靜的團員張子雙說,“我看到前麵兩個人腳步停了一下。”

  “這裏的死法千奇百怪,根本不用關心他們到底怎麽死的。”熊漆不客氣的說,“現在問題是死亡的條件。”

  是砍樹,還是扛木頭,亦或者是在雪天出行,都有可能是鬼怪殺人的條件。

  “排除法吧。”小柯說,“砍樹大家都砍了,但是隻有他們三個扛著木頭。”

  “那為什麽我和熊漆扛木頭沒事?”林秋石問。

  “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扛樹,第二種是有其他的條件。”熊漆說,“因為鬼怪每天殺人是有數量限製的,不可能一口氣把我們全部殺完。”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有勇氣將那木頭和林秋石一起扛回來的原因。

  “可是怎麽驗證?”小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