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溫夢的診所後，兩人看到了蹲在門口的李笑笑，她眼眶紅著，顯然剛剛哭過，但副人格卻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他走到李笑笑麵前。

  “那話我不該說，對不起。”

  毫無疑問這話是主人格讓他說的，對於副人格來說道歉不會讓他產生任何感覺，愧疚和尷尬在副人格身上都不存在，對不起三個字在副人格眼裏就像喝口水一樣，都隻有字麵意思而已。

  李笑笑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眼看就要又哭了，副人格握起拳頭擺在李笑笑麵前。

  “你如果在哭，我就敲暈你。”

  被葉聽白嚇得她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轉身就衝進了溫夢的診所，一言不發。

  副人格皺了皺眉頭，看向溫夢。

  “她最近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哭了好幾次。”

  “女孩被你凶哭了，這不是很正常，況且司幼序本來就是她的軟肋，她父母走的早，司幼序從出生就養著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到這麽大，貼心小棉襖嘛。”

  “她的背向特質就是哭泣，這本該是她最能克製的情緒，你竟然說這正常，如此頻繁的能力失控，你也覺得正常？

  而且那個罐子已經到極限狀態了，我能感覺到。”

  溫夢沉默了，似是有些慌張。

  “的確，我的問題。”

  她衝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李笑笑來到了二樓，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一台汙染指數的檢測設備，盡管李笑笑非常抗拒，但溫夢還是強迫她完成了檢測。

  看到結果的時候，溫夢手中的保溫杯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結果很讓人意外，67%

  這個指標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李笑笑，現在就可以申請秩序所協助，把她關起來來了，主人格很早就覺得不對勁了，背向特質的定義一直都是斷罪師本人最擅長克製的情緒。

  李笑笑必須是個樂觀的人，她才能去選擇悲傷分類，如果她本身就鬱鬱寡歡，是愛哭鬼不可能選這種特質，但最近的表現卻格外的奇怪，動不動就哭一鼻子，雖說每次哭都是有由頭的，但那不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即使這件事她應該哭，但因為她的能力，她也得控製住。

  她哭了，說明沒有控製住自身的情緒，她的汙染在發展了。

  司幼序受傷她哭，小黑死的時候更是哭的昏了過去，葉聽白才剛得血疫她也哭，這種情況明顯不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人發現。

  就連葉聽白在當時也忽視了這件事，直到那次，李笑笑因為維生罐而無法坐車，主人格便讓副人格去研究一下這個罐子，看有沒有可能，給縮小下體積。

  但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著實嚇一跳，那個罐子壓力值基本拉滿，一直在全功率運轉，也就是說李笑笑在正常的狀態下，依然在不停的產生大量的寒氣。

  這個罐子是她的救命藥，但也把她汙染失衡的表現給掩蓋了。

  但葉聽白並不確定，所以之前才故意讓副人格說了一番還算刺激人的話，假如李笑笑一點反應沒有，那就當葉聽白多想，可是她竟然又哭了。

  估計所有人都把她當開心果，壓根沒想過她的汙染會出問題，而且李笑笑在陽城地位本就不一般，沒人舍得讓她幹什麽，在蜜罐裏長得的孩子。

  汙染力量不常用，失衡的概率很小，這是常識，那李笑笑失衡的原因隻有一個，她的情緒一直崩潰，一直在刺激她的背向特質。

  背向特質理論上來說是一種疫苗，它不活躍，比較安全，控製背向特質才能讓斷罪師獲得斷罪能力，不至於直接在移植中死亡，但背向特質怎麽說也是一種汙染，隻是它在斷罪師身體中占據的比例很小。

  可即使在小也有失控的可能，所以這次李笑笑的失衡，多半是她的背向特質問題，和一般的斷罪師失衡不是一個概念，寒氣隻是她失控的一個表現。

  正常斷罪師身體內會有兩種汙染，一種是占比極少的背向特質，一種是斷罪能力，它們相輔相成，又互相克製，正常斷罪師都是斷罪能力失衡，但李笑笑這個就完全反過來，她是背向特質失衡了。

  一個樂觀的人，敗給了悲傷。

  說到底司幼序的身體崩潰，給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太大的心理壓力，她一直難過，一直刺激背向特質的發展。

  溫夢給李笑笑注射了一針安定，讓她沉沉睡去，起碼睡著了她的情緒不會波動，然後她就給拿起了電話，葉聽白看了一眼，是司幼序。

  電話接通，的確是司幼序的聲音，但卻充滿了疲憊，估計這兩天陽城有些亂，有他忙的。

  溫夢：“你知不知道笑笑汙染指數已經67了，你這個當爹的每天都在幹嘛，你要是不想養，笑笑以後都跟我過。”

  電話那邊傳來了司幼序沉穩的聲音，一點慌亂都沒有。

  “現在她怎麽樣了？”

  溫夢：“你這什麽態度，她變成這樣完全是你的責任，你是監護人，你有起到監護作用嗎，都十五歲了，你有給孩子買內衣嗎，你不好意思林念花呢，整天就知道圍著你轉嗎？”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林念花的聲音。

  “我聽著呢。”

  溫夢：“你聽著怎麽了，聽著我也得說，大哥現在就剩這一個女兒，讓你們養成什麽樣了，養廢了。”

  司幼序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

  “你別急，這事我知道，在隔離圈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小黑的死對她刺激有點大，我已經申請了一個扼罪使，這兩天就可以給笑笑治療。”

  溫夢的脾氣的一下就消了大半，說話都輕鬆了起來。

  “扼罪院那幫頑固肯幫你了？”

  司幼序：“之前葉聽白不是打破了汙染世界，還收容了元成玉，基金會和世界政府答應幫我施壓一次。”

  “你在幹什麽，那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笑笑我們在想辦法，你趕緊把申請給我撤了。”

  電話中的司幼序依然的那麽隨意，仿佛他的命跟他自己沒關係一樣。

  “我還有些時間，她估計撐不了多久，先救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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