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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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0-04-07 15:45 字數:4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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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殊和金家老祖的鬥法沒有太多懸念,漫天火海對戰滔天劍意,不過半刻鍾左右就分出勝負。
比他們前一腳到戰場的那個人,在鬥法結束後,突然上前和秦殊交談。
“改日請秦道友賜教一番,地點隨意。”
秦殊眯起眼看向那人,口中緩緩念出他的名字。
“顧予期。”
顧予期微微點頭表示回應,麵對看中的對手,冷漠的眼睛裏多一絲生氣,“你的劍,很強。”
秦殊嗤笑了一下,擦著劍身的血跡,似是不屑的道,“你憑什麽要我跟你打。”
對劍道的領悟,他遠超同修為的劍修,劍意也非一般人能企及,他有他的驕傲,不是誰下的戰書他都接的。
他嘲諷,顧予期也不以為意,下一刻猛然拔劍出鞘,斬出雷霆萬鈞的一劍,劍氣斬天裂地,附帶的雷光照亮了黑暗。
這一劍斬的童言起了一身雞皮,心中不由的燃起盎然戰意,恨不得立刻提劍上去,跟人大戰個三百回合。
同為劍修,童言有此衝動,直麵這一劍的秦殊又何嚐冷靜的下來。
劍修,追逐的便是在不斷的戰鬥中挑戰極限,突破自我,其遇強則強,乃狠人界的一大代表。
更何況,遇到能與之匹敵的對手。
秦殊看向顧予期的眼中,出現了和他看向自己時一樣的東西。
同類。
“時間,地點。”秦殊的話言簡意賅。
顧予期:“你定。”
“三日後,離這裏五十裏外有個合適的場地。”沒有多說廢話,秦殊直接定下時間地點。
而後話音又轉,挑釁的道,“贏了我要你那把洛焚劍。”
修士間正大光明的挑戰,是有勝出者,可以挑選敗者能力範圍內的一件寶物為彩頭一說。
隻是很少有人會嚴謹的按這個規矩來。
因為你若輸了,對麵選中的,說不準是你準備了幾十上百年尋來的寶物,還是你的本命法器。
寶物來的本就不易,沒有誰願意以這種方式送出手。
聽他要洛焚劍,顧予期淡定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可,同樣,我要洛光劍。”
秦殊盯了他兩秒,輕嗬一聲,“你該不是,在為你們劍宗追回洛玄九劍的吧。”
又是一個未知領域,童言伸手拽了拽寂行的袖子,仰頭問道:“什麽是洛玄九劍,是類似劍宗至寶的好東西嗎。”
衣袖的搖晃讓他看了身邊的小女孩一眼,而後伸過另一隻手把袖片從她手裏奪過來,輕輕的介紹道。
“雖算不上至寶,但也所差無幾。洛玄九劍,是劍宗唯一一位八品煉器師高陽臣,打造的九把極品法劍,它們外形相似,又各有不同,其威力也非比尋常。
聽聞,這九把劍練成之時引來了劫雷,劫後霞光漫天,萬劍齊鳴。當時的人都以為是劍宗又多一位元嬰修士,誰料竟是出了九把絕世靈劍。”
童言:“既然是劍宗的東西,怎麽會在秦殊手裏。”
“這點,貧僧就不得不敬佩劍宗。”寂行眼中的欽佩溢於言表,“你可聽聞劍宗的葬劍山?”
未等她開口,寂行便自己接著說下去,“葬劍山中存放著百萬無主之劍,半截殘劍、凡間鐵器、遺世名劍皆會收入其中。
而且,每五十年劍宗就會舉行‘萬劍問主’大會無償開放一次,天下修士皆可前往闖關,三關全部勝出的人,便有一次進入葬劍山挑選法劍的機會。”
“進去的人隻可以拿走一把劍,但,不論此人拿走的是哪把靈劍,劍宗都不會出來阻止。”
“那要拿到一把好劍,可就賺大發了,劍宗的人也太大方了吧。”聽的她都有些心動不已。
進葬劍山隨意挑一把劍,就好似商家搞了個答題活動,答對的人,全場商品任選一樣免費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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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你頂不頂的住。
再有,天下法器千千萬,挑一個趁手的可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她難免也想去瞧瞧。
隨後想到什麽,她驚了一下,“難道這洛玄九劍也入了葬劍山?!那這不叫大方了,這是壕。”
壕無人性的壕!
幻想秦殊經艱難險阻,突破重重難關終於進到葬劍山中,在萬眾矚目中拿下洛玄劍之一,她心中不由升起淡淡的欽佩之情。
“這麽說來,這什麽洛光劍就是秦殊闖關得到的了,果然厲害!”
那他為何問那姓顧的,是不是在追回靈劍呢?
即便是再好的劍,劍宗也不可能明麵上送出去,背地裏又奪回來。
那麽大個宗門,可丟不起這人。
隨後寂行的話,讓她知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想太多,秦殊根本就沒有進過葬劍山!
他手上的洛光劍,是他搶來的。
知道真相的童言,眼淚都掉下來了。
那邊顧予期冷豔高傲的丟了句,“不是。”
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空中。
關於洛玄九劍的話題還沒有完。
比如九劍中,最開始時,其中三把在鍛造者高陽臣手中,六把入了葬劍山。
十來年後的‘萬劍問主’大會上,六件便去了四把,僅剩的兩把在後來的兩百多年裏,劍宗本門弟子取走一把,還有一把則仍存放在葬劍山內。
不是這劍不吸引人,而是越好的劍,越有靈性,它們會自己選擇主人,而非修士選擇它們。
除了認主的靈劍,沒有人能強行帶走這裏的無主靈劍。
而高陽臣手中的三把,已知一把賜給了自己的二弟子,一把洛焚劍在顧予期手中,最後一把至今還在他手上。
聽聞,洛玄九劍出場如此不同凡響,是因為高陽臣在煉製它們的時候,加入了傳說級別的煉器珍寶天罡頑石。
傳聞,隻要煉器時加上一點點,練出的法器就會產生質一般的飛躍。
此物堅不可摧,硬度極高,便是仙劍級別的法器和它硬扛,也會被震出一個缺口來。
奇妙的是,它又軟如棉花,形態可化為液體流動,融入水中,任你法眼通天也難辨出區別。
可軟可硬,又天生具有靈性,不愧為天地形成的至寶。
修真界流傳的天罡頑石傳說,非常的誇張,什麽遠古神族的法器,都是用天罡頑石煉出來的,八大神器也和它密切相關。
還說什麽隻存在書裏的不知名神劍,就是在一堆頑石堆裏長出來的。
有了這些傳說在前,後麵有人稱,洛玄九劍集齊九把就可以召喚聖龍的傳言,也難免有人信以為真。
當然,原話是,洛玄九劍可以相互融合吞噬,九九歸一之後,必將出現一把曠世仙劍。
更有趣的是,有人特地因為這個傳言跑去問了鍛造它們的人高陽臣。
當時高陽臣隻是神秘一笑,對此言不置可否。
童言覺得他當時想表達的是,流言止於智者,智者見智之類的。
畢竟,老子隻是個安心打鐵的,打造它們的時候哪裏有想那麽多逼事!
偏偏有人覺得,高陽臣的態度分明是承認了這一說法,此後洛玄九劍,又被炒到了一個新的熱度。
……
心裏頭牽掛著出門是露出窗口的小身影,童言沒有再去看金家老祖死後,金家麵臨著什麽樣的結局。
腳步匆匆的回來,上樓直奔房間而去。
站在門口輕輕敲門,“何湛,睡了嗎?我們回來了。”
等了一會兒裏麵無人回應,正打算再敲時,突然停下,心中懊惱,她完全可以用神識看一下裏麵的情況,站這裏敲,搞得自己好像傻子似的。
這樣想著,便散開神識,看向房間裏麵。
何湛抱著枕頭縮在床上,聽到聲音後,小心的探出腦袋往門這邊瞧。
“何湛,你開門吧,我們回來了。”
“言姐姐!?”何湛驚喜的叫了一聲,趕忙從床上跑下來開門。
進門後,童言問他,“你剛剛是在睡覺嗎?”
何湛偷偷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道:“我聽見外麵有人走動,很害怕,就跑到床上躲起來了。”
說完又低下頭,“言姐姐,下次你要去哪裏把我也帶上吧,我不會添亂的,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
他說一個人害怕,讓童言心中一動,察覺不對低頭看他的眼睛,果然有些紅紅的,像是要哭了一般。
想到接下來沒有什麽事需要丟下他出去了,她便溫聲答應,“好,以後出去帶上你。”
後來幾天,他們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金家的下場。
秦殊後來去了金家大宅,女子大多逃過一劫,男丁死的死逃的逃,再加上其他家族的落井下石,金家在源縣的輝煌,已經不複存在。
商鋪背後的老板大換血,但於普通的源縣人和來往的旅客來說,並不影響他們什麽,日子照舊。
金家下場最慘的就數金多遠一人,四肢盡廢卻沒有死,隻能終生躺在床上苟延殘喘。
他的根基被秦殊毀了,以後再也不能修煉,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刁鑽老頭照顧他。
這人,是金家剩下的女人特地為他選的。
報答他曾經對她們有過的欺淩,和如今帶來的滅門之災。
金多遠對秦殊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以致被他如此報複?
且聽旁邊的大嬸細細道來。
那日,金多遠雖然被管事叫走,心中的氣卻沒有消,命令查了秦殊。
之後,秦殊上場的次數突然增多,對手總是比他強出不少,往往上一場下來,馬上就要進入另一場和妖獸搏鬥。
這時,金多遠總會站在三樓的位置,高高在上的俯視下麵,欣賞秦殊的垂死掙紮。
在此之前,自秦殊上了場之後,秦父賭博的次數雖不曾收斂,但至少不至於輸的太慘。
也許是見十來歲的兒子,因為自己的狠心受了傷,心懷愧疚,秦父此後在家中盡量減少了和秦母的爭吵。
至少在秦母麵前是這樣的。
然而近日,秦父像是倒了黴運,在賭場越賭越輸,越輸越賭,負債早已經是曾經的好幾倍。
經常和他一起的賭鬼看出了些門道,悄悄的和秦父拉開距離。
這天,連續幾天上場的秦殊,在搏鬥時體力不支,被打倒在了地上。
對麵的男子下意識的仰頭看向金多遠的位置。
金多遠嘖了一聲,笑的隨意,“把他的右手給本少爺打斷了。”
意識不清晰的秦殊,被斷臂的劇痛驚醒,額頭的熱汗變成忍痛的冷汗,痛苦呻吟著。
場外的秦父阻止不及,也無力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殊被痛暈了過去。
秦父不敢帶著斷了右手的秦殊回家,在醫館進行簡單的治療之後,把人帶去了一個破舊的木屋裏麵。
他們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以前秦殊受傷,害怕秦母擔心,便隨意找了個地方,養好傷再回去。
秦父難得的默認了他的行為。
右手骨頭斷的嚴重,即便接好,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上等的藥材養著,才能勉強保證正常活動。
但不可以再用大力,提重物,已經基本廢掉了。
錢,秦父早就輸光了,甚至背了一屁股的債。
這次看診的醫藥費,翻遍了全身上下還湊不齊一個整數。
大夫不是第一次替秦殊看病了,甚至以前正常的秦父,出門曆練回來,偶爾也會去他家醫館坐坐。
他看著湊不錢,麵色有些尷尬的秦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錢,老夫以後再收,老夫不是體諒你,而是心疼這孩子,好好一個家,你看看你這幾年給霍霍成什麽樣了!你真是!”
大夫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把拿上東西轉身就衝出了門,不想跟被迷了心智的秦父再多交流。
因為沒有錢好好醫治,秦殊的右手便一直拖著,也連續在破木屋了住了好些天。
這日,秦父不在,要債的人不知怎麽找到了這裏。
一陣吵鬧中,秦殊得知了一個秦父瞞了他很久的消息。
原來秦母,早就被秦父賣給曹家抵債了。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震的秦殊眼前發白,頭重腳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