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笑容滿麵地走出罪犯酒館，剛一出門他的臉就耷拉下來，換成了冷漠的撲克臉，一言不發地走上了豪車，示意充當他司機的哈莉-奎因駛離了這地球上最藏汙納垢的地方。

  發起這麽一個“闖關遊戲”和一個“偵探遊戲”，並不是像他對哥譚超級反派們說的那樣，想要查出蝙蝠俠的謀殺證據，這幫人闖入韋恩莊園之後對任何一個夢魘蝙蝠俠比中指，就不需要任何犯罪證據了，他們被夢魘蝙蝠俠撕碎的畫麵就是鐵證！

  同樣是被忽悠去送死，哥譚罪犯們的待遇卻是沒有青少年超級英雄們好，至少那些勇敢的少年少女死後會以英雄之名被人銘記，他們的事跡會廣為傳頌，幸運的話還有可能複活。

  而哥譚罪犯們死了也是白死，當然他們的死對人類和地球也算做出了貢獻，至少向大眾揭發出夢魘蝙蝠俠已入侵本宇宙的秘密，至少不用擔心夢魘蝙蝠俠們利用韋恩總統的身份接管希望國政權了。

  至於說騙哥譚為此慘死的哥譚罪犯們，達米安是半點同情心都欠奉，那群歪瓜裂棗一個個都惡貫滿盈、壞事做盡，要不是蝙蝠俠庇護，殺他們一百遍都贖不盡罪孽。

  本著“殺生為護生”的理念，達米安騙他們去死，是為了眾生不再受他們的苦，而且讓其他次元的蝙蝠俠宰了他們，也算幫自己的逆爹消他親手造下的業障，這也是“斬業非斬人”的道理。

  這群超級罪犯，用華夏的話說就是“民怨極大，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隨便揪出一個，哥譚市民都恨得牙癢癢，奈何蝙蝠俠就是不殺他們，還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

  企鵝人的肥膘多半都是在夥食極好的阿卡姆吃出來的，阿卡姆裏的罪犯們一個個也是滿身橫肉，夥食不好能養這麽肥壯麽？

  豬養肥了就要殺，多麽簡單的道理，這些人間垃圾才是最抱歉生而為人的東西，作為大孝子，達米安替逆爹擦屁股，也算盡了一份孝心，相信韋恩老爺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不過，達米安還沒親眼看到總統版韋恩的屍體，他還不能確定本宇宙的蝙蝠俠是不是真的死了，按照本劇情世界的尿性，蝙蝠俠的生命力比蟑螂都強，看著爛命一條動輒昏迷幾個月，但就算被打斷了脊椎骨都能從地獄爬回來。

  但這一次情況有所不同，黑暗多元宇宙入侵炮灰宇宙，假主角哪怕是超人、神奇女俠、綠燈俠這樣的正義聯盟核心都可能說死就死，也不能確定本宇宙的蝙蝠俠就能從真反派Boss狂笑之蝠刀下逃出生天。

  ……

  韋恩莊園門口，大批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媒體記者架起長槍短炮圍得莊園水泄不通，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進行連續直播，哥譚警署的警員們也幾乎全員到齊，圍住韋恩莊園卻不敢貿然發起進攻。

  畢竟在國會下達彈劾罷免法令之前，布魯斯-韋恩仍舊是希望國總統，地方警署並不具備調查總統的權力，需要國會授權FBI進行調查。

  也就是說，韋恩總統有權拒絕戈登警長進入韋恩莊園，地方警署簽發的搜查令對總統的住所無效，負責總統保衛工作的特勤局特工就有權使用武力阻止地方警察對總統的強行搜查。

  當然，希望國總統也並不擁有絕對的司法豁免權，犯刑事罪責的總統同樣會遭到法律的製裁，但有權審判總統的隻有最高法院，需要幾名最高法院大法官投票多數通過，才能審判總統的罪行。

  戈登帶領警察們來堵韋恩莊園的大門，其實並不太合法，他多半還是處於一個朋友的身份，本想幫韋恩洗脫罪名，卻沒想到相交多年的老友竟然不肯見他，使他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在很多平行宇宙裏，一旦布魯斯-韋恩精神崩潰黑化，跳出來阻止他的往往是戈登局長，有些時候成功了，比如殘酷騎士就被戈登查出罪證繩之以法，有些時候則失敗了，就比如破曉詭燈就把勸阻他的戈登捏成了爛肉渣。

  這一次，戈登局長同樣盡起了其他平行宇宙戈登們應盡的義務，決心不管自己有權沒權，一定要想盡辦法弄清楚蝙蝠俠是不是黑化了，如果能勸他回心轉意就勸，勸不了就拚了老命阻止他繼續作惡殺人。

  可是，站在莊園大門口，戈登卻想不出辦法怎麽能衝過特勤局特工們的防線衝進去見布魯斯-韋恩。

  一來他下令手下的警察強攻，估計也沒幾個人敢上，白癡都知道總統比一個局長官大，沒得到國會授權的情況下硬闖總統居所，被當成刺殺總統的刺客斃了都活該。

  二來就算警察們肯聽他的話，幫他突破了特工們的防線，這一幫哥譚警署的烏合之眾能不能是蝙蝠俠一個人的對手都不好說。

  要知道哥譚的治安全靠蝙蝠俠，要是靠這群天天就知道混日子的警察的話，哥譚早就烽煙四起了，連基本的穩定都維持不了。

  就在戈登局長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之際，突然一大群穿著橘黃色囚服的壯漢從外圍聚攏過來，包圍韋恩莊園的警察們頓時魂飛魄散，這些壯漢警察都很熟識，統統是被蝙蝠俠送進阿卡姆的最凶悍的壞蛋們。

  這樣的凶悍壞蛋，哪怕不是超級罪犯，一個人打十個拿小手槍的警察都不在話下，如今全員到齊的情況下，菜到摳腳的哥譚廢物警察們又怎能不怕。

  戈登局長連忙掏出左輪手槍，高聲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立刻後退，否則……”

  “啊哈哈，這不是戈登那個廢物嘛，皮又癢癢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句譏諷打斷，戈登循聲看去，頓時僵在了原地，他看到混在罪犯人叢之中，有很多老熟人的身影。

  雙麵人、泥麵人、稻草人、企鵝人、謎語人、托斯先生、日曆人、貝恩、殺手鱷、瘋帽……

  哥譚市的超級罪犯幾乎全員到齊！

  這些人中的每一個都曾痛扁過他，而每次遭到痛扁，戈登都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如今他帶領一群白給的手下，拿著一把小破左輪，擋在這群人麵前，不啻於螳臂當車，估計也會像以往無數次那樣被痛扁一頓鬆鬆筋骨。

  但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大概是不會有蝙蝠俠趕來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