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都很吃驚，卻也都不相信自稱布魯斯-韋恩之子的少年說的是真話。

  迪克-格雷森堅定搖頭道：“你在用拙劣的謊言欺騙我們！看你的年紀不過十二三歲，我在你出生前與韋恩先生生活在一起，從未聽他提起過他有一個兒子！他雖是年輕有為的富豪，卻不是那種花花公子，反而相當自律，每個夜晚忙於打擊犯罪都忙得暈頭轉腦，怎可能有時間找女人生孩子！”

  達米安聳聳肩道：“如果我說他是被我母親強X而生下的我，你們是不是更不會相信了？”

  “謊話說得越來越離譜了！”

  迪克-格雷森惱火道：“夠了，別再信口雌黃汙蔑蝙蝠俠，全世界至少有數百萬青少年希望布魯斯-韋恩是他們的父親，但很可惜，那都是一廂情願的臆想，韋恩家族的億萬遺產不是那麽好繼承的！我警告你，再敢打著蝙蝠俠的旗號招搖撞騙，你就是我的死敵，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也要狠狠地懲戒你！”

  達米安無奈地嘟噥道：“強烈的既視感，總覺得這種事常常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麽我說真話的時候就是沒人信呢？”

  “如果你登門的目的就是為了撒這麽一個顯而易見的謊話，還指望能騙過我們的話，那麽這次會麵談話可以到此為止了！”

  迪克-格雷森板著臉道：“我可以不追究你昨夜對我做的一切，隻要你把從血神教偷走錢返還給跳躍市警局，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但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冒充蝙蝠俠之子的消息，就算打破某些正義原則，我也絕不放過你！”

  達米安柔聲寬慰道：“兄弟，別這麽激動，我能理解你那種突然冒出個小孩搶走本屬於你的父愛的那種嫉妒又失落的心情……”

  “並不是！”迪克斷然否認道：“我是無法容忍你用欺詐的方式汙蔑韋恩先生的人格！你這種卑鄙的家夥根本不配當他的兒子，所以別再做夢了！”

  “嘿，注意你的言辭！”

  達米安也有些惱火，道：“你以為我稀罕突然冒出個野爹的嗎？我可是個很自負的天才，可不願別人一提到我，就給我貼個蝙蝠俠的兒子的標簽！他是他，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焰火！”

  顯然，迪克-格雷森根本不想聽達米安繼續說下去了，他抱著胳膊擺出冷漠臉，一副坐看白禮服少年繼續進行拙劣表演的架勢。

  “好吧……”達米安也有些不耐煩了，道：“其實，驗證我的身份並不難，隻要打一個電話問問就可以。”

  迪克-格雷森掏出了手機，對少年晃了晃：“你說的沒錯，我這就給韋恩先生打個電話。”

  “等等！”達米安卻抬手阻止了她。

  迪克露出了“露餡了吧”的得意笑容，冷笑著道：“怎麽？你不會是要說‘韋恩先生現在正忙，最好不要打擾他’這種拖延的借口吧？”

  達米安搖頭道：“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行蹤，那個控製欲強到變態的男人若是知道我在這裏，肯定立刻趕來將我抓回韋恩莊園，強留我在他身邊接受什麽見鬼的‘蝙蝠’教育。剛才逼你們發誓，正是出於這個目的，你們已經發過誓了，可不能違背誓言！”

  “哼！”夜翼冷哼一聲道：“我看這就是你欺詐的伎倆吧？逼我們發誓不泄露你的身份，再謊稱自己是蝙蝠俠之子，好讓我們無法找蝙蝠俠驗證！反正我們也不會相信你，你的一切伎倆是無效的！”

  “不不不！我並沒騙你們，因為還存在其他的驗證方式。”

  達米安搖著手指道：“除了打電話給布魯斯-韋恩先生之外，你還可以打給韋恩家族另一位重要人物，請你撥通阿爾弗萊德-潘尼沃茨管家的電話，問一問他我究竟是誰吧。”

  迪克-格雷森一愣，卻是沒想到黑發少年會建議他向阿爾弗萊德詢問。

  阿爾弗萊德名為韋恩家的管家，但實際上卻是布魯斯-韋恩最親密的朋友，甚至幾乎相當於他的父親般的存在了。

  阿福管家的人品毋庸置疑，是一位忠誠、高尚、誠實的老紳士，他從不說謊，全心全意為韋恩家鞠躬盡瘁，哪怕麵對著死亡的威脅，也不會做出任何背叛蝙蝠俠的事情。

  如果阿爾弗萊德親口承認達米安是布魯斯韋恩的私生子，那麽基本上就可以斷定這是鐵一樣的事實，絕不可能是二人串通起來撒謊。

  身為初代羅賓，布魯斯-韋恩的第一個養子，迪克-格雷森的童年在韋恩莊園度過，衣食起居都由阿爾弗萊德照料，在他的心目中，阿福管家也是如同幹爺爺般的慈祥長輩，是這世上他最親近信賴之人。

  取出手機解除屏保，迪克翻到了電話簿，選到了阿爾弗萊德的名字，沒來由地有些緊張，偷眼瞟了一眼老神在在地端坐著的白禮服少年，咬咬牙按動了屏幕。

  為了保險起見，擔心自己的手機被黑掉，他選擇了撥出視頻電話。

  手機屏幕一閃，切換到了攝像頭畫麵，阿爾弗萊德管家正坐在蝙蝠洞控製中心電腦前，看到迪克打來視頻電話，微笑著道：“迪克少爺，你在跳躍城過得還好嗎？大學生活如何？聽說你交了女朋友，什麽時候帶回家讓我看看呐。”

  迪克-格雷森心中一暖，本想寒暄幾句但想到還有正事要說，連忙道：“潘尼沃茨先生，你知道‘達米安-韋恩’是誰嗎？”

  阿爾弗萊德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眼神略有慌亂，竟然有些失態，沒保持住紳士風度，急道：“達米安少爺去找你了？他要對你做什麽？天哪，這小魔頭真是不讓人省心呐！”

  “親愛的潘尼沃茨爺爺，聽你在背後這麽評價我，我可是很傷心的呢。”

  不知何時，黑發少年竟然一閃身到了迪克身後，將自己的臉也擠進了手機攝像頭拍攝範圍內，對屏幕中的阿爾弗萊德失望地搖著頭道。

  阿爾弗萊德尷尬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道：“達米安少爺……原來你和迪克少爺在一起，請你對他手下留情啊，布魯斯老爺的遺囑裏可沒寫他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不會威脅到你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