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秦朗確實是腦子有點抽抽的感覺，就直接進去就殺了他們。雖然最後不是真的死了，但是確實讓他內疚了很久。

  秦朗之後就安慰自己，自己會做出這麽殘暴的舉動絕對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裏知道他們不會死，隻是單純的想發泄一下，但是他們太不經打......等等，在那之前，秦朗拒絕簽訂條約的時候，他也是腦子一熱......不對是腦子根本沒有動，就直接跑了，然後躲到樹上。要是當時秦朗沒有跳到那棵樹上，肯定會被抓住殺掉吧。到時候，伯汽君為了不跟合一門翻臉肯定會跟那個小廝簽訂和平條約。然後再讓小廝作證，秦朗是因為不尊敬或者什麽其他罪名不得不處死......

  這麽說來，是他給自己下的毒可能性很大。

  “這麽久的事情你居然還記得。”秦朗說。

  “對你不好的事情我當然記得，對你有利的事情我也做了不少，不過你不知道而已。”霽洋洋得意。

  “比如？”

  “唔，有點難啊，畢竟是規避了一些勢力的麻煩，你也都不知道。哦哦，比如那個歐陽家的丫頭，就是我搞的。”

  “歐陽芷若！？你......你改了她的記憶對不對！她把我認成初戀情人了......”

  “啊，我不知道，我就在她貼身的錦囊裏麵放了張符，她就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她記憶裏重要的人，可能不怎麽幫你，但絕對不會害你。至於具體是替代了誰，我也不清楚就是。看來你小子豔福不淺呀。那閨女長得還挺可愛的，我沒記錯的話。”

  “我現在隻覺得你是個玩弄人家感情的渣男......”秦朗嫌棄，雖然這麽說，但是要不是這個原因，歐陽琦清下的毒肯定也不會這快就被解開。也多虧了歐陽芷若為他保守秘密，不然也可能會被歐陽修抓起來當藥材或者打火機吧。這麽一想，他的人生也太艱辛了吧，動不動就要嗝屁。

  “喂喂！叫你不要這麽對長輩說話，懂點事好嗎？”霽白他一眼。

  “不對呀，你為什麽會接觸到她。不是說她從小就關在家裏麵嗎？而且是三年前才第一次出門什麽的......”秦朗無視霽的話問。

  “什麽啊。她小時候是寒兒......也就是勝平公主的陪讀，我怎麽著也算寒兒的半個掛名老師吧，當然接觸得到。說起來，那伯雲帝還想把這小姑娘拿來給我做妾，我沒要。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娃，真不知道伯雲帝怎麽想的......而且，我那邊的人說嘟嘟，也就是歐陽芷若也就昨年出過門，估計就是把你帶回去那次。其他時間......這小丫頭也沒出過門吧。”霽回答。兩個人都安靜了一下。

  秦朗想的是這小丫頭看上去人畜無害傻乎乎的，居然還會騙人！而且自己還又上當受騙了！秦朗當然相信霽是沒有騙他的，他沒有必要。所以，這丫頭到底是怎麽回事？

  霽則腦子放空一秒鍾，

  然後咂了咂嘴：“這丫頭人小鬼大的，別管她了。你平安就行。”

  “她有什麽理由騙我呢？她又從我這裏得不到什麽好處......”秦朗自言自語。

  “吃飯啦！你們聊什麽呢？”老劉遙遠的喊了一句。霽便把還在思考其中關係的秦朗一巴掌拍起來，讓他幫忙去。

  老劉家裏也就兩間屋子，於是秦朗就隻能跟老劉晚上一起睡————因為霽是女孩子，所以兩個大男人得給他騰個房間出來......把秦朗驚得一愣一愣的。

  老劉，聽我說，其實女孩子的房間床上還躺著個男人，而且這個女孩子是帶把的，真的，信我！

  第二天早上起來，老劉要做農活，事情多，起的也早。秦朗當然也醒了，但是他沒想到霽也可以起這麽早，頓時跟見了鬼一樣。霽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問他為什麽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他。

  在龍宮那幾天，霽天天躺床上不挪窩的，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覺睡，還要扯著秦朗一起睡，把他當枕頭。

  吃過早飯，霽便打發著秦朗去給老劉幫忙，不能好吃懶做是不？怎麽著在人家家裏麻煩了人家，總不可能啥都不幹吧？你好不好意思喲，羞羞羞。

  “你咋不去！”

  “你讓女孩子去做苦力嗎！我去了，要你何用！懂不懂憐香惜玉！”霽理直氣壯，不要臉的程度把秦朗懟得啞口無言。秦朗就憤憤地扛著鋤頭，領著木桶跟老劉走了。

  他們走後不久，霽站在外麵看他們確實離開之後，就進了屋子到裏屋的房間門口，看著床上的那人慢慢蘇醒過來。

  “這裏是理想鄉......我們已經出來了？龍宮已經沒事了嗎？”凡似玉坐起來，看了看窗戶外麵的平常人家景色。

  聽到龍宮，霽本來還好的心情就被糟蹋下來，但他一般情況很少會表露對別人有攻擊性的情緒，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笑的。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控製一下這具身體的表情並不困難：“......玉，我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

  “嗚嗚嗚，你叫我名字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會氣炸的嗚嗚嗚。”

  “不，重點不是這個......山神都說了吧？我封印你這件事。”

  凡似玉歪了歪頭，似乎是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也看不出責備的表情。

  “我還是不希望你回到人界，現在那裏太亂了。我準備等那邊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再帶朗回去。但是我是不打算讓你回去的，暫時，等我把那邊的事情弄好了，你再回來。至少危險性沒有這麽大了。”

  “但是我是人類啊，我不回去，我到哪裏去啊。而且，霽你不要把我想的這麽沒用行嗎？你現在什麽樣子，你自己不知道嗎？”凡似玉少有的撅嘴冷臉。

  霽笑了一下：“我現在很擔心寒兒，心情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惹我。”

  “看看看，你又來了...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就算我死了又怎麽樣呢。隻是少了個神仙而已，本來我也不算一個合格的神仙，反正也沒人在乎吧。你也是，就算我或者朗死掉了，你也不會覺得悲傷，你在意的也隻有自己和你的上官寒。”凡似玉歎口氣。

  霽沒說話了，他確實不會為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離開而覺得傷心，有沒有他們對霽來說都沒什麽。隻有一個人是特別的就是上官寒，即使他並不希望有這種特別的人存在。

  不過，他還是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就像自己家的狗或者什麽其他東西，對他可有可無，但是他不需要它們做什麽，隻是希望他們可以擺在那裏，一直擺在那裏，單純這樣而已。

  你會因為自己吃飯的時候打破了個碗悲傷嗎？你隻會感歎自己蠢，還有嫌棄收拾起來麻煩。

  “你才是最沒有感情的那個，即使表現得這麽通人情。霽呀，我跟著你，不是因為你想留下我，就像留住朗，金雀或是其他人那樣。而是因為我想要跟著你。你是眾生中冥頑不化的那個，我卻對你苟有私情，不想要你死去。有什麽好談的，我不會聽你的，我一定要回人界。”凡似玉接著說。之後又補上一句：“膽小鬼凡似玉也是這麽想的。”

  霽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門框，似乎在想什麽。最後手指停下：“我不管你了，太麻煩了。”

  “謝謝理解。”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可別死啊。”

  “好的。”凡似玉笑著看他，霽卻轉身就出了房間。

  到中午時分，老劉回來張羅著吃飯。秦朗跟在後麵，一頭的土。

  “你怎麽回事！？”霽在那裏憋笑非常難受。

  “哎呀，小哥他走田坎的時候摔了，從上麵滾下去，還挺疼的，不過還好沒什麽事情。耐摔！”老劉簡單解釋，“小姐姐吃肉是吧，我去給你弄。”

  “謝謝老劉”

  秦朗：你聲音還能再惡心點嗎？還有老劉，我並不希望在耐摔這方麵被誇獎......

  “太丟人了，朗。”霽反著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麵，把下巴放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嘲諷秦朗。

  秦朗哼一聲正準備頭也不回地委屈地衝出去洗個頭......但他一轉身，後麵無聲無息站了個凡似玉，嚇得又往後麵退了一步，被門檻一絆，一屁股就摔到地上。秦朗為了不被嘲笑得跟徹底愣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哎呀，我的錯我的錯。嚇到你了吧？唔，抱歉抱歉哈哈。”凡似玉站門口，還沒伸出手扶秦朗，就看見秦朗跟被地上燙了一下一樣瞬間站起來。秦朗站起來之後，拍了拍他肩膀，就溜了。

  “咋回事唔？”凡似玉問霽。

  霽聳了聳肩膀：“等他回來再好好的嘲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