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看到門口抱著背著凡似玉的朗和站成一堆手裏拿著吃的喝的的村民不由得笑出聲。

  “你還笑！為什麽丟下我和凡似玉！”秦朗氣不打一處來，質問他。後麵的村民一看吵起來了就立刻勸：“哎呀，是山神大人留下你的，人家姑娘也不好找你呀。”

  “是呀是呀，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這樣就好啦。”

  “哥哥不要生氣啊......哥哥好帥呀，我要叫姐姐過來看！”

  ！秦朗懵逼的看著剛剛跑過來的孩子又跑出去，估計叫他姐姐去了......

  “誒，劉大哥呢？”

  “哦，他才出去幹活去啦，”霽回答，又笑眯眯的跟一起把秦朗帶過來的村民一個個道謝，接過他們的禮物。

  “這小夥長得挺帥的，可惜手是個殘廢。山神大人估計就是因為這個留下你的吧？”

  “別擔心，山神大人的藥都很管用。過幾日就好了。”

  秦朗：“......”我是背著個人啊啊啊！不是手殘疾才放在身後麵的啊啊啊啊！

  霽在旁邊笑得狼心狗肺。

  等村民們都走了，還剩個小屁孩把他姐姐牽過來。胖胖的女孩子羞澀的看了兩眼就跑了，小男孩就連忙又去追。

  “他們家人都挺胖誒，昨天他哥也挺胖的，是個小胖子。”霽抱著一大堆東西放到八仙桌上。

  秦朗看見旁邊有椅子，連忙把凡似玉放到椅子上：“為什麽他們看不見凡似玉？而且......為什麽在他們眼裏你是個女的！？”

  霽一臉不服，把臉湊過來：“你不要先入為主，單看臉，看臉！我長得不美嗎！”

  單看臉......霽確實是個美人，看不出性別的那種，但是一般長這麽好看而且沒有什麽特別的男人特征，比如非常大塊的肌肉（？），還真就像女人。而且他還是不高，就算有了身體，也跟之前一樣高，比秦朗矮半個頭。而且聲音也算比較中性，比較少年音，有些女孩子嗓子啞一點的大概就跟他聲音差不多。

  秦朗跟他呆久了也就沒有注意到這點了。

  “行行行，你最好看行了吧。你還一點都不介意別人把你當成女的啊。”秦朗把他推開。

  霽滿不在乎：“當成女的多好，他們人類不是講究憐花惜玉嗎？雖然我是不講究這些，但是被特殊對待還是很不錯的呀。”

  “好賤啊你。”

  “喂喂，怎麽跟長輩說話呢。”

  “那為什麽他們看不見凡似玉？”

  “凡似玉是神仙呀。”

  “但是人界的人不就看得見他嗎？”

  “這裏的人又不是真的人。是一種呃，像人的生物。他們看不見帶有神性的東西。朗你隻有半個神格，他們還是看得見的。但是玉有整個的，就看不見了唄，但他們能感覺到一點點。像山神，他們就完全看不見。話說，你們遇到山神了吧？它跟你說什麽了？”

  秦朗不客氣的找了個凳子坐下：“它說，我身上有毒沒有祛幹淨......”

  霽的眉頭立刻擰成一塊：“什麽毒？為什麽我沒有察覺.

  .....”

  “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洗體之後就不該會有毒殘留。而且之後我應該也沒有中毒才對......”

  霽盯著秦朗不說話，把秦朗盯得都要炸毛了，才緩緩道：“有一種毒，洗體也洗不掉。”

  “什麽？”

  霽抬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裏的毒。不會影響身體，讓你致死。而是影響行為，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你的心性......而且，有一個地方盛產這種毒。但朗你應該沒有去過才對，怎麽會中毒。它有告訴你解決辦法嗎？”

  “山神讓我找了片草葉子吃。”

  “吃了？”

  “吃了。”

  “那就行。除了這個，它還說什麽了嗎？比如，關於玉的。”霽就等著這個。

  “......它說，凡似玉沒有缺魂少魄，他醒不過來，是......因為有人封印了他。山神已經解開了一些封印，凡似玉很快會醒過來。”秦朗本來不怎麽想說這個，反正凡似玉如果之後醒了就皆大歡喜，沒有就當山神在亂說。他大概也知道為什麽霽會封印凡似玉。而且雖然這麽想有點點自私，但他也確實不太希望凡似玉醒過來。就像霽說的那樣活下去，大概是他最好的結果。

  “會很難理解嗎？”霽也沒什麽表情變化，直接問，“我把他封印起來......”

  秦朗搖頭。霽就“再接再厲”：“那我們還是把他再重新封印一遍吧？出於各種原因的。”

  秦朗雖然想順著霽點頭，但是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我還是想讓凡似玉自己來做這個決定。雖然他肯定不會願意，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封印他什麽的......”

  霽牽著凡似玉的手：“就算你對他做再過分的事情，他都不會記恨你。但如果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就會豁出性命來阻止你。這樣對他很不公平，我還利用這點讓他殺過很多罪孽深重之人......明明不是他自己的意誌，卻要遵從看不見的對錯觀，神格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不願意也都是因為神格，真正的風流倜儻凡似玉我認識。隻是個膽小鬼罷了。”

  秦朗也不好說什麽，怎麽說都感覺這是他們的事情，無論怎麽樣，他跟這兩個的關係也很普通，霽要做什麽來問他的意見都是很尊重他了，他也沒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的。

  “看你怎麽想吧。”秦朗於是投降。

  霽看著凡似玉沉睡中的臉，歎口氣：“以後你怎麽樣，我都不管你了。但是你要是敢把朗再拉下水，你就完蛋了，明白嗎？”

  凡似玉當然沒有回答，霽抓著他的手舉起來，還自己配個音：“明白了！騙人是小狗！”

  秦朗：大佬你正常一點我害怕......

  霽自己都笑場了，讓秦朗把凡似玉背到床上去躺著。看樣子，是不再打算把他封起來了。

  “他身上怎麽這麽髒？你背著我打他了？”霽一邊跟伺候癱瘓病人一樣給凡似玉洗臉，一邊吐槽秦朗。

  “......沒有，怎麽可能！隻是摔到地上了而已。”

  “摔到地上了！？

  你太狠了。無情。”

  “......”

  不久，這間屋子的主人就回來了，是個單身漢，這裏的人也跟人類一樣有自己的姓氏，這家姓劉。

  看到家裏多了一個人，興高采烈的抓著人家問東問西，大部分都是問秦朗有沒有看見山神，山神長什麽樣子之類的問題。對他們的來曆似乎並不關心。

  “晚上想吃什麽？”持家的單身漢這麽問。

  霽耳朵尖立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肉，肉，吃肉吃肉！”

  “哈哈哈，姐姐就是喜歡吃肉啊。等一會兒吧，我去做。”還年輕的老劉怎麽看都比現在的霽要老，但是不知道霽跟他說了些啥，還是他自己這麽叫，就是要叫他姐姐。秦朗在旁邊聽的非常不舒服。

  “好的！”待老劉出去到後麵的廚房之後，霽就小聲對秦朗說：“他做吃的很好吃的！等之後我們去不若城，我一定要把外麵的一圈小吃街都吃完一遍！”

  “不若城？”

  “是一個很凶殘的地方。不過那裏妖怪挺多的，人也多，呃，什麽東西都很多，也挺亂的。有很多好吃的，應該好吃。到了你就知道了，不過在那邊的話你要好好躲在我後麵，不要亂跑哦。”霽隨口來一句就是安全問題。

  “哦......”

  “誒，對了，在這裏晚上就不要到處亂走了。”霽又提醒。

  “晚上怎麽了嗎？”

  “這裏雖然沒什麽紛爭，但是要維持秩序，背後總是有一套嚇人的規矩的。在晚上這個秩序者就會出來，白天不乖的都會被殺掉，然後消失在村子裏，人們也不會再去找他。”

  “那我們不會很危險嗎！”

  “啊，什麽危險？你要偷東西嗎？”

  “唔，不偷。”

  “那你是要殺人放火？”

  “怎麽可能。”

  “那你怕啥？人家還是很講公道的。安心啦，就算要殺你，還有我在呢。怕毛。”霽滿不在乎坐到秦朗旁邊，一點也不像女孩子那樣規規矩矩的坐，把腿叉得大大的。

  “你能不能坐姿優雅一點，小姐姐？”秦朗挖苦他。

  霽看了他一眼，然後翹了個二郎腿：“說起來，之前那個男的，好像是巫醫的後人。說不定你就是那個時候中的毒。”

  “哪個？什麽男的？”秦朗問。

  “哎呀，看看你的狗記性，就是空汽國的叛亂，你不是被拉進去了嗎？也不知道那個花妖在想些什麽......就是跟你一起去的，合一門的車夫啊。”

  這麽一說，秦朗就想起來了，是那個趕車的小廝。最開始就是他提醒秦朗小心一點晚上的那個東西，結果最後自己不知道進到哪裏去了，這貨反倒代表合一門跟伯汽君合作，開始叛亂。

  之後他被抓住了，最後被砍頭了好像。

  “其實他要是不落井下石，我還是挺想留住他的。畢竟巫醫一族已經很少人了。朗有什麽奇怪的變化嗎？在接觸了他之後？”霽接著問。

  這一問，秦朗就想到了他好不容易沒有再想到的，伯汽君和他老婆的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