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將軍的才能完全可以替代現在的伯雲帝，他可以比伯雲帝做得更好。但是紫雲將軍沒什麽野心，而且還時不時撂挑子不幹。雖然他勢力很大很廣，但實際上他沒什麽興趣在裏麵。這誰都看得出來。但他一直在做，唯一的理由大概隻是因為勝平公主，伯雲帝的小女兒。”

  “紫雲將軍是勝平公主的老師，勝平公主是從小被他帶大的。不過這麽一層薄薄的關係，並不足以束縛他。不過看他現在小心翼翼地行為，而且還老是借口回雷銀城偷閑，實際上是回來看勝平公主。所以紫雲將軍大概是喜歡她吧。”

  “等等！勝平公主才多大？”鹿陶八卦問。

  “今年虛歲十二，”花爺白了他一眼，完全不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接著說，“本來我們隻算紫雲將軍手下的情報網而已。不過將軍並不在意工具有沒有思想。而現在我們不想太子在伯雲帝死後上位。他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想著跟伯汽君一樣不自量力的掀翻一下這個國家。如果能讓將軍上位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行就擁勝平公主。再次就讓二皇子上位吧。太子那人，不行。而如果要做到這些，前提是政治方麵的正義和軍事力量。”

  “將軍為了收集情報，給了我們一種蠱——黑羽須，就是你之前看到的問你名字的那個。它們很小，無縫不鑽，能仿人聲，做人形，非常實用。我讓他們來收集現在人類領地裏活動的妖怪情況，沒想到這群小蟲子居然直接上前問。不過雖然它們一大堆看起啦很嚇人，但實際上一把火就解決了，也不咬人。”

  說著，秦朗眼角就爬了一團一團黑色的像是霧氣的東西。是那些小蟲子，慢悠悠地爬了過來，覆上花爺的身子，看上去就像是披了一層黑紗。

  花爺敲了敲桌子，它們又退了回去，在牆角蠕動。

  “那你收集妖怪的信息有什麽用？”秦朗問。一旁的鹿陶還在糾結為什麽將軍會這麽變態的喜歡一個小丫頭。

  “伯雲帝不是特別針對妖怪嗎？他眼裏揉不得沙子。人類地界的妖怪大多是隱姓埋名，看看你之前過得日子就知道了。如果可以借助它們的力量，在全國各個地方掀起波瀾，然後再由紫雲將軍前去鎮定。那短時間裏將軍的威望將會提高很多，再趁勢播出伯雲帝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伯雲帝一定會害怕紫雲將軍篡權，人老了就容不得沙子。如果他敢先對紫雲將軍動手，到時候就算紫雲將軍不反抗，我們也會帶頭揭竿而起……至於最後的結果，誰也不好說就是了。如果伯雲帝可以把王位傳給二皇子當然最好，可他最近的態度完全是再憂慮將軍而不是以後的江山。”

  花爺話畢，看著秦朗：“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讓妖怪站出來。其實我們也有強製措施，如果它們實在不願意的話……”

  “我還是覺得我入了賊窩……你的強製措施是什麽？”秦朗盯著牆角的黑羽須。

  “保密。”

  “不不，你們兩個對將軍的取向沒有任何疑問嗎？將軍都至少五十幾歲的人了，喜歡

  一個小姑娘？”

  “不覺得啊。你覺得勝平公主配不上將軍？”花爺反問。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不對，我的意思是這難道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秦朗聳聳肩不置可否。花爺也不理鹿陶的弱智問題，轉而問秦朗：“就這樣。但是現在看來，你比做配角，更適合做主角。至少將軍是這麽想的。”

  “你們見過將軍什麽樣子嗎？”然後秦朗又轉過頭問鹿陶，“落花跟將軍又是什麽關係？”

  鹿陶撇嘴：“將軍就是落花啊。皇上借將軍之手滅掉了一些沒什麽價值的皇親貴族，但是總不能說就是將軍去殺的人吧？所以將軍就暗殺他們之後畫了朵花，然後江湖人稱落花。將軍的位置和落花作案的地點相隔甚遠，也不會有人這麽大膽做這個猜測。這也是落花一直沒有落網的原因。不然你覺得以紫雲將軍的實力，怎麽會抓不到？”

  “那你剛才還罵落花不靠譜，這不是在罵將軍嗎？”秦朗問。

  “將軍確實沒有來控製場麵，有一說一。”鹿陶聳聳肩。

  “”所以你準備好加入我們了嗎？”花爺問秦朗，又喝了一口茶。

  “沒有……好像也沒什麽用吧？”秦朗回答。

  “如果你全心全意幫助我們，我們當然肯定有一大助力了。但若是你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麽。實際上，你已經算是將軍的人了，我們也不敢動你。若是你不幹，那也沒辦法。”花爺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但是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消減。

  “我會幫你們，”秦朗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因為我挺想知道那個人的過去的。”

  花爺微笑，從袖子裏摸出一塊令牌給秦朗：“若是有什麽危險，可以用它抵擋一擊。同時，你附近的我們的人會知道你的方位，盡快前來幫助。也算我們身份的象征吧。”

  秦朗接過，道了聲謝。花爺依然保持微笑，看起啦文質彬彬的，站起來微微施了一禮，之後就出了門。

  “怎麽樣？”鹿陶問秦朗。

  “什麽怎麽樣？”

  “我們花爺長得好看吧？”

  “……有一說一，確實好看。”

  “嘿嘿。”鹿陶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

  “將軍這次回來是帶了幾隻妖怪給一些有癖好的世家做禮物的，”馬車上，鹿陶微微掀開車簾，往外麵看，似乎是不經意間想起然後隨口說的，“聽說有一隻狼妖，給了歐陽家。”

  “歐陽家？他們要妖怪做什麽？”

  “試毒啊。看看妖怪對毒藥的抵抗程度。有點殘忍吧，”鹿陶笑了一下，“我們也是這麽殘忍的人。”

  秦朗沒吭聲了。

  下午時分，他們就跟著幾車金子踏上了歸途。

  出國的時候，鹿陶還在念叨清天逸那小子無情無義，連一個聯係方式都不給。雖然他借用花爺的情報網找他很簡單，但是他就是要在這裏吐槽他的無情無義，並向秦朗表示以後

  千萬別找這樣的人做兄弟。

  然後轉身又私下讓人分了黃金給花爺，讓他試試看能不能轉交給清天逸他原來老板的家人。

  回程的路上跟來時一樣也沒什麽大事，這麽多黃金，也沒見一個劫道的，鹿陶表示非常無趣。

  不過很快他們就遇上有趣的事情了。

  傍晚時分路過一座小山峰。山上草多而雜，基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大家都是繞過它，路程也不會多很多。

  那個時候夕陽西下，周圍也沒什麽人了。他們路過之後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到一個落腳的驛站。偏偏繞過這座山峰時，秦朗突然感受到一股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氣息。不是生物的，而是一種物體的。

  “什麽玩意兒？”鹿陶本來昏昏欲睡，垂著的頭突然往那邊林子裏麵望去。

  “不清楚。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等等……”秦朗突然從這股氣息裏分離出那麽一絲絲熟悉的味道。

  “將軍。”鹿陶臉色嚴肅起來。讓他們暫時把車停下。

  趕車的都是普通人，也沒感覺到什麽不對。

  果然，很快，無聲無息的，樹林裏緩緩出現一個人影。是戴著白色麵具的紫雲將軍，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跟這邊兩人對視。

  手下的人連忙警惕問：“誰！”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也沒什麽反應，他們就打算來趕人。誰知自己的上司讓他們都退下，自己走自己的，別管。

  鹿陶帶著人走了，留下了秦朗。

  “不是說小孩子不管事情嗎？”秦朗鄙視凡似玉。

  凡似玉哭巴巴地回答：“別廢話了，快陪我把倒黴蛋接回來。”

  “帶我幹嘛？”

  “他不太喜歡跟我在一起，因為某些原因……不過如果你在的話，他肯定會乖乖回來。”凡似玉篤定，轉身走進林子裏麵。秦朗也跟上去。

  可以拒絕嗎？秦朗在心裏問自己。落花跟他有什麽關係。殺母之仇？他不相信。他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麽一個人，或是一位神。但落花確實對他的背景了如指掌的樣子，比起說是想帶他回來什麽的。秦朗跟去的原因跟他答應花爺的原因大概是一樣的，不是為了自己的背景或者是過去的那場戰爭。或許是真的隻為了他這個人呢。

  就像他說的，除了父母，這麽多年還真沒有人對秦朗這麽好過。不是物質或者什麽其他實際方麵的好，是秦朗感受得到的，完全沒有任何惡意，就隻有善意的感覺，任何時候都對他不設防。從最開始看到那個老板娘欺負自己，晚上就跟孩子賭氣一樣把她給殺了——這也是才想通的。落花本來沒有殺她，甚至還在保護她不被鏡子吃掉。但是她做出這種事情之後，當天晚上就死了。

  “就當謝謝他了。”秦朗小聲逼逼。

  凡似玉沒有聽見這句話。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那股氣息的來源——那裏什麽都沒有，看起來沒有異常。而凡似玉一踏步進去就消失了身影，秦朗也毅然決然的踏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