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麽？”

  魏玖與蛤蟆對酌，武媚站在一旁伺候著師父和教會師父武義的師父。

  蛤蟆端著酒杯，臉色通紅，含糊不清道。

  “怪？不怪，你不過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隻是我想知道這件事情你如何向陛下解釋？”

  “沒想過，喝了酒再說。”

  兩人清早對酌，此時已經是快要晌午了，魏武的菜熱了一遍又一遍，蔡青湖站在長廊的遠處盯著看著客廳的兩人，站在一旁的王玄策小聲道。

  “師娘，弟子不懂！”

  蔡青湖聽後搖頭苦笑道。

  “不懂就去問你師父，等他閑下來的時候是會回答你的。”

  “師娘，學生不懂您為何不勸說師父，如此是否有些衝動了，戴長卿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國公親王都要給三分薄麵，師父這般.......”

  “這般如何？你也說了，是國公親王給戴長卿顏麵，你師父是國侯。”

  王玄策低著頭不在開口，他發現了府中的氣氛變了，在侯爺回到府中的那一刹那，府中所有人都變了，不在憂愁，不在歎氣，言語談吐間帶著無盡的自信。

  過了許久，蔡青湖起身離開，叮囑王玄策在此盯著點，以免魏玖喝醉了酒，尤其是不能讓他去府中湖去方便。

  蔡青湖離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李承乾來了，手中拿著一卷聖旨對準備行禮的王玄策揮揮手。

  “無需行禮了，你師父抽瘋了又？”

  王玄策低著頭，小聲回道

  “晚輩不知，隻是知曉昨日師父清早發了火，與戴內侍大吵了一架，此時正在與其飲酒。”

  李承乾撇了撇嘴，示意身後的人無需在跟隨，他一人走進了客廳，剛走進客廳，李承乾的肩膀便是被人摟住，李恪不知何時出現在李承乾的身後，摟著大哥的肩膀笑道。

  “大哥最好別勸，這家夥已經兩夜沒有好好休息了，耍脾氣呢。”

  李承乾轉頭看向李恪，順手把聖旨丟給了他，皺眉問道。

  “他不睡覺抽何瘋？父皇那邊被氣得清早飯都沒吃，他把蛤蟆扣在家裏作甚？向父皇表達不滿？”

  李恪接過聖旨看了一眼，聳肩笑道。

  “說的沒錯，就是在表達不滿，吐蕃投降的消息讓他不滿，我對此也心有怨氣，合計這一年來被折騰折磨就這麽算了？不說蛤蟆能不能回去，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回不去了。”

  兩兄弟談話間魏玖已經端著酒杯過來了，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聖旨，隨後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李恪，張開雙臂抱住李承乾，含含糊糊的開始訴苦，一口一個心裏苦，一句一個太憋屈。

  李承乾不知怎麽去安慰，嘮叨夠了的魏玖把酒杯遞給了李承乾，然後抓過聖旨丟出了門外。

  “大哥！喝酒喝酒！”

  李承乾看著聖旨化為一道金黃的弧線落在院中，與另一封聖旨落在了一起，明顯這兩封聖旨魏玖看都沒看過，更是沒有放在心上，李承乾和李恪上了酒桌，魏玖和李恪明顯的是想要灌酒於李承乾，後者推脫無果之下隻能被迫飲酒。

  然後李承乾醉宿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迷迷糊糊的聽著屋外呼嘯的寒風，李承乾抓過被子捂住腦袋再次躺下，反正已經回去晚了，幹脆保魏玖這一邊算了。

  第二日的早朝！

  衡山王李承乾，內侍戴長卿，吳王李恪，知命侯魏玖缺席了早朝，李二麵色不善，早朝官員也不敢貿然開口，可李治與長孫無忌卻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李崇義也會為魏玖開脫。

  “陛下，吐蕃投降一事對知命侯極為不公，他們霍亂了西域，侵占了吐穀渾，囚禁知命侯逼迫吳王殿下自盡，這些事情已經將仇恨的種子種在了知命侯的心中，如今僅僅一句吐蕃投降便是讓知命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恐怕是會寒了知命侯的心啊。”

  李崇義話音剛落，長孫無忌便是開口道。

  “小河間王此言差矣，吐蕃何時囚禁了知命侯？祿東讚要請知命侯於西域做客是老夫親眼所見，況且吐蕃投降於我大唐會讓大食大小與吐蕃的聯盟，若是不接受投降，魏無良定會出兵，難道說寒了一位國侯的心比不上萬千將士的性命？眼下吐蕃選擇投降，拿出歲幣，讓出西域，陛下！以一人之委屈換千萬生靈性命此乃上計，況且魏無良何時受到了委屈？先前祿東讚邀請魏王殿下做客，殿下說過，住寢宮，好酒好肉的伺候，魏王殿下，此事不假吧？”

  殿中百官沉默了，打仗的目的就是讓對方投降，如今吐蕃已經投降了，難道說不接受繼續打下去？

  打下去是為了魏無良的尊嚴丟了萬千將士的性命，可這若是不打將士不會折損，魏無良那邊如何？他留下了蛤蟆和李承乾不就是在表達他的不滿？

  房玄齡盯著長孫無忌的背影如有所思，皺眉撫摸著胡須站在原地開了口。

  “陛下，吐蕃投降尚可，可不可不防，吐蕃投降是因劍南道大軍可攻上高原，而培養這隻軍隊的將領均受到過知命侯的指點，功績在知命侯的身上，這次若是接受投降，陛下應當給知命侯豐厚的賞賜，陛下！知命侯的軍功還未曾結算封賞，如此一並算了吧！”

  “朕知曉....”

  “父皇，兒臣以為不妥，知命侯連拒兩道聖旨已經不將我皇室顏麵放在心上，他作為大唐臣子，為國立功之應當之事，兒臣以為，賞罰相抵，此事作罷！”

  李治開口打斷了李二的話，可不等李二做出決定時，程咬金開口了。

  “陛下，老臣提議進攻吐蕃，往年來我大唐軍隊無法登上高原，吐蕃肆意侵害我大唐邊境，如今既然可以打，為何還要放過他們？大唐兒郎無懼戰死！老臣願衝鋒在前！”

  武將想要拿軍功隻能在戰場，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程咬金的提議得到了武將們的支持，支持李承乾的文官笑而不語，似乎也不同意接受吐蕃的投降。

  這就有意思了。

  吐蕃投降的消息是長孫無忌提前送回來的，那個時候大半官員都同意接受投降，可如今魏無良回來軟禁了蛤蟆和李承乾後，官員們又不接受投降了。

  李二眯眼望著朝中官員，心中冷哼道。

  “牆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