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間，戰刀資本逐步的在撤出股份。

  很多手下都不太願意。因為現在持倉的組合正是在上漲的時候，這會影響他們年底的收益和獎金。

  隻是龍銘一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會不遵守。

  米明走進來說：“有些人，包括券商在打聽我們的情況。問我們為什麽大幅度減倉。”

  “調倉換股。”龍銘一說：“就這麽告訴他們。”

  “明後天呢？”米明問：“我們全部拋掉了兩個板塊，就這麽走？中午的時候，羅伯特的一番話，讓這兩個板塊漲上天了。”

  “先清掉這兩個板塊和周邊。”龍銘一說：“羅伯特也會慢慢賣出。”

  “市場上其他人可是沒有動。”米明說：“也許麻木？還是我們庸人自擾？”

  “也許被這個漲勢引誘。”龍銘一說：“你記得每次股災，瘋狂的那些經紀嗎？”

  龍銘一高舉握緊的拳頭和張開大嘴，表現出他們瘋狂的樣子。

  “如果你對比每一次股災前的瘋狂照片。你會發現，他們的麵部表情都是一樣的。‘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你覺得自己是個高等生物，但其實依然保持著‘獸性’。衝動、魯莽，並不理智。”

  “如果所有人都在喊著上漲，那麽我們更要加快速度。”龍銘一說：“我們可以在未來找回可能錯失的收益，而不要產生真的損失。畢竟我們一生都要在這個行業裏討生活。縱觀我們的職業生涯，眼前的這點收益並不值得下血本了。”

  米明點點頭，“我知道了。”

  龍銘一點點頭。“希望朋友們有線索，能知道R先生到底是誰。”

  晚上，遠在磚廠所在地的零，在廠子所在鎮的旅店內和龍銘一打著電話。

  “錢被人取走後，廠子倒閉。我去找了出納和財務。兩個人全部失蹤了。”

  “你所說的‘失蹤’是什麽？”

  “舉家搬遷。應該還活著。”零靠在有些發黃的牆上說：“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了。”

  龍銘一笑著說：“沒消息就回來吧。那裏蚊子挺多的。”

  “還是查到了一些東西。”零說：“據說，曾經來過一個外國人。之後廠子就關閉了。說是響應號召，淘汰落後汙染產能。其實，我覺得和這個人有關係。也許，錢就是他取走了。”

  “零，我在想賽克爾資本的羅伯特會不會是R先生。”龍銘一說：“畢竟，他雖然不是這個學校畢業的，但確是這個學校的名譽博士。”

  “那確實很值得懷疑。”零說：“但是，他的資料我恐怕很難查。”

  “我讓衛言梧和王燦輝幫忙了。”龍銘一說：“這件事關係很大。”

  龍銘一心裏清楚，殷世丹恐怕號令不動克拉克·本恩和金·史密斯這兩位，但要是羅伯特，那麽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結束通話後，龍銘一回到大廳。沈宜人和沈宜欣兩人正在這裏吃著水果看電視。蕭昱晴出差，沈宜欣說一個人睡家裏害怕，就又住這裏幾天。

  李源給龍銘一傳來了一封郵件。上麵印證了一些猜測。

  火烈鳥中，有賽克爾的一些投資。而克拉克·本恩，很像是羅伯特的門徒。他在幾年前，經常會提起羅伯特。說起曾經的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龍銘一眼睛轉了轉，“媽的，這事不對勁啊。”

  不對勁不是“知遇之恩”，而是這幾年為什麽不再講，而賽克爾的錢還在火烈鳥裏麵。

  他們是在減少對於兩人關係的關注，也是在隱藏什麽。

  龍銘一打電話給王燦輝：“有沒有什麽關係，能知道殷世丹的處理結果。雖然人死了，但是資產查封，查封了多少？”

  “這個挺難的。”王燦輝說：“因為我們不知道進行到什麽程度了。公安機關對資產的處理，我猜測沒有那麽快。殷世丹肯定藏了不少錢。”

  “我現在懷疑，這件事比我們想的還要大。”龍銘一說：“根據李源提供的消息。賽克爾資本是在火烈鳥裏有投資的，而同時賽克爾也持有辛普部分股票，這是有據可查的。”

  “Robert……R先生？”王燦輝說：“如果是真的，那麽有些事就能解釋得更通透了。”

  “是啊。”龍銘一說：“首先就解決了錢的問題。”

  管理著150億美元的賽克爾資本，那麽錢的問題好解決了。

  “零那邊有沒有新的消息？”王燦輝問道：“方雄那邊呢？”

  “方雄那邊沒有。”龍銘一說：“零說錢被取走了。大概率是一個外國人。可如果要是出境，沒有必要用這招。”

  “是啊。”王燦輝也同意龍銘一的猜測。“肯定是不可告人的。我猜，那個外國人來，也是因為怕夜長夢多，錢拿不走。否則應該用一個亞洲人，不會留下那麽明顯的痕跡。畢竟殷世丹畏罪墜崖之後，就相當於承認了罪行。那麽酒店的事，肯定是要重點調查的。一旦開始查酒店裝飾工程，肯定能找到這個磚廠。”

  一個磚廠來了一個外國人，那麽確實是顯眼了一些。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是R先生。

  他這種人，是不會輕易露麵的。

  龍銘一也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

  “事情沒完，不能放鬆。”王燦輝說：“這一天天的，和偵探小說一樣。”

  龍銘一笑道：“你變東北味了。”

  “還不是因為接觸了你。”王燦輝說：“真是‘朗朗上口’。”

  “就是這麽牛。”龍銘一說。

  龍銘一在臥室中躺著，他在想著事情的發展。身邊哪些人可以提供幫助。想著想著，龍銘一想到了張露，這個有國際關係的女人……

  那次在張露家裏，龍銘一看到了張露和羅伯特的合影。

  “你認識他？”龍銘一問。

  “那條街（華爾街）很多人都認識他。”

  “能簽名合照的可沒有多少。”

  “買彩票也有中獎的。”張露說：“也許我足夠美麗。”

  “他的簽名這個‘R’寫的也太大了。”

  “個人習慣吧。”張露說……

  “R先生……”龍銘一說：“真的是羅伯特？”

  龍銘一換了衣服和沈宜人說了一聲就出門了。他打電話給張露，問她在哪。

  “我在家。”張露說。

  “我去找你，有個問題想問。”

  龍銘一開車來到了張露的家樓下，他拿了一瓶香檳作為禮物來拜訪。

  “最近很忙吧？好久都不來找我。”張露說道：“看在酒的份兒上，我讓你進來。”

  張露的吊帶連身睡裙，襯托著她的嫵媚。

  “我想問……”龍銘一的話完全問不出口。

  因為他無法問出口。

  張露家中，沙發上坐著的，正是彼得·羅伯特。

  “羅伯特？”

  “你好。”羅伯特雙眼中帶著欣賞和一絲敵意複雜感情注視著麵前的龍銘一。

  “初次見麵，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