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應寒年用得著你幫?(2)
作者:薑小牙      更新:2020-03-02 16:52      字數:2019
  牧羨光立刻低頭去看,忽然雙腿莫名一麻,整個人往門上撞過去。

  他驚恐地睜大眼,想穩住自己,卻提不起一點力氣,人撞到門上,門直接關上,關得極狠極重,像被一陣風掃過似的,快得呼救都來不及,本來搭在門邊上的手被自己身體的重量給生生地壓住了。

  四根手指頓時跟斷了一樣。

  “啊——”

  牧羨光撕心裂肺地痛叫起來,想抽出來偏偏人沒有力氣,隻能看著手指一直被夾。

  還是應寒年反應過來扶了他一把。

  等應寒年離開的時候,牧羨光的四根手指烏紫腫脹,比平時粗了一倍。

  “寒哥。”

  薑祈星將車門打開。

  應寒年冷著臉坐進車裏,薑祈星觀察著他的臉色,察覺他心情不好,便沉默地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

  一路安靜。

  過去許久,薑祈星忍不住問道,“寒哥,你說今天林小姐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說害吧,最後卻是牧家的三少爺吃了虧;說幫吧,林宜從頭到尾都在誣陷寒哥,連支票都不是她主動交出來的。

  “……”

  後麵很安靜,靜得沒有一絲人氣似的。

  薑祈星不由得從後視鏡看向後麵,隻見應寒年坐在後座中間,一張臉上布滿陰鷙,死死地咬著一根煙去點火,打火機的火明明旺著,他卻怎麽都點不著煙,煙頭上全是咬痕。

  下一秒,應寒年不耐煩地將打火機砸到前麵,咒罵一聲,“媽的!”

  “……”

  好大的火氣。

  薑祈星默默開著車,按說今天寒哥沒吃虧,還順利進了牧家的集團,是好事一樁。

  但……又是因為林宜吧。

  寒哥嘴上再怎麽不承認,他還是會為林宜失控。

  林宜的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劇毒。

  ……

  入夜,郊區的花園別墅裏萬籟俱寂,星子錯列在夜空,美得不行。

  厚厚的窗簾遮住窗外的星空,夜景滲不進來。

  偌大的床上,纖瘦柔軟的人卷著被子翻來覆去,疼得睡不著,林宜睜開眼,看著一室的黑暗,無奈地坐起來,開了燈。

  手上青得更厲害了。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浴室裏,對著鏡子拉開領子,露出肩膀。

  她今天還被那個二少爺踢了一腳肩膀處,此刻已經有些紅紫,應該是有淤血積在裏麵。

  真疼。

  林宜動了動手指,鑽心入骨地痛,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

  她本是想著做了今天的事,牧家不會再留她,她正好回去,沒想到牧羨楓一句話都沒怪責她,就讓她回房間休息,還說等她手上的傷好了再工作。

  碰上這麽一個老板是該開心的,可她誌不在此,這就不是很愉快了。

  寂靜夜裏,房間裏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這麽晚?是什麽新聞推送麽?

  林宜走出去,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隻見上麵是薑祈星發來的信息。

  她愣了愣,他不是說不會再和她聯係麽?難道是要質問今天在牧家發生的事?

  林宜點進去,卻是一個字都沒有,隻有一個定位。

  定位的地方離她這邊不是很遠,走過去不過五百米。

  看來不是薑祈星要找她。

  什麽意思?

  發個定位就以為她會過去麽?

  以為她還不怕被迷藥迷麽?

  哼。

  不去。

  林宜蹙了蹙眉,隨後在衣櫃上翻了翻,挑上新買的嫩黃色吊帶連衣裙穿上,外麵披著一件白色的薄款紗衣,將頭發隨意地一攏紮起一簇,使長發看起來有蓬鬆感,襯得一張臉更小。

  她撥撥瀏海,拿起包轉身走出房間,踩著樓梯下去。

  一出山水樓,迎麵就見管家推著牧羨楓朝這邊走來,牧羨楓身上穿著淺灰色的家居睡衣,外麵還披著一件長款大衣,半蓋住腿。

  “大少爺?”

  林宜愣了下。

  牧羨楓見她這一身俏嫩亮麗的打扮,和平日裏非黑即白的模樣是兩個極端,目光微微一怔。

  半晌,他回過神來,“林小姐是要出去?”

  林宜淡淡一笑,“對,身上的傷有點疼,我去買點藥。”

  “那正好,你不用去了。”牧羨楓溫和地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管藥膏,“白天事情忙,忘了給你,你擦一擦,很快能好。”

  “……”

  林宜無語了。

  這個牧羨楓怎麽總能一派溫柔地阻止所有她想要做的事呢?

  她都不知道是該感激他,還是該踹他兩腳。

  須臾,她擠出笑容走過去,“謝謝大少爺。”

  正要接過藥膏,牧羨楓卻收了收手,盯著她的手道,“你的手傷成這樣,自己不好擦,我幫你吧。方銘,你先下去。”

  “是,大少爺。”

  管家退了下去。

  長廊裏亮著燈,玻璃地麵下的水緩緩流動,連條魚都看不到。

  林宜站在牧羨楓的麵前,牧羨楓打開藥膏的蓋子,白皙得連青色靜脈都清楚的手去握她的。

  林宜的呼吸一沉,飛快地拿走藥膏,避開他的手,“我還是自己來吧。”

  說完,林宜正要走,忽然就聽牧羨楓雲淡風輕般的聲音,“你今天是為了幫應寒年吧?”

  “……”

  林宜一怔,在一旁的走廊欄杆上坐下來,擠出藥膏在手上,沒什麽表情地道,“我不知道大少爺在說什麽。”

  “在林家的新年晚會上,我見過你和應寒年在一起,他在你家公司任過職。”牧羨楓道,一雙眼平靜地看著她,並不像在探究著什麽。

  那都是好多個月前的事了,他的記性真好。

  林宜擦藥膏的手一頓,道,“應寒年任職過的公司不計其數,而且,他多是與我爸爸接觸。”

  聞言,牧羨楓低笑一聲,“林小姐,我還是叫你林宜吧,免得好像總顯得隔著一層。林宜,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是被我半邀半迫請來的,應該護著你,要是你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我很難及時幫你。”

  護著她。

  有個人也說過護她一程,可現在,她隻能看到他眼中的恨和冰冷。

  “……”

  林宜坐在那裏,沉默地擦著藥膏,塗勻開來,沒有說話。

  “你要不說,我派人去S城細查。”

  牧羨楓又道,他總能在溫和中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