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應寒年用得著你幫?(1)
作者:薑小牙      更新:2020-03-02 16:52      字數:2027
  牧羨光搖頭失笑,“寒年,你還是不了解我們牧家的形勢,我爺爺最看重我三叔,我三叔本事大,我父親是個溫吞中庸之人,我們越不過我三叔的。不過現在你有在,我們二房說不定還能有和三房比肩的一天呢。”

  這個應寒年玩起勾心鬥角,奪天奪地的確有一手。

  “比肩又如何?”

  應寒年不屑地道,“老爺子一倒,三房成了掌權人,你就隻有兩條路,一是伏低做小全聽三房的,二就是吵著分家,可即便真分家了,自立為營,牧氏家族一分幾份,全都散了,還提什麽四大家族之首?”

  錢一分開,四大家族都排不上了。

  話落,牧羨光臉上的表情凝固下來。

  應寒年繼續道,“眼下二少爺還沒有孩子,等有了孩子想法就會不一樣,老爺子分了一小份給你父親,你父親再將手上分成兩份給你和妹妹,那到你的下一代呢?還能分到多少?睿智如二少爺,不用我多說吧。”

  他說的很淺顯,但卻直中要害。

  牧羨光隻是想想未來的場景,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應寒年又不緊不慢地道,“二少爺,要麽不爭,要爭就爭全部,這點老爺子最懂,想當初他也是有兄弟的,他兄弟也是拚了命在做事,可後來呢?”

  後來……

  牧羨光想想,那些人都被老爺子以各種理由趕到國外去了。

  老爺子不狠,哪有他們這些子孫這麽享樂的時候。

  牧羨光苦笑一聲,“誰不想爭個掌權人做,可不是光說說就行的……”

  “說難是難,可說簡單也簡單。”應寒年看著他,眼裏有著深不可測的城府,“倒一個三房,倒一個大房,牧家就是你的了。”

  “寒年,你是不知道我三叔的厲害之處……”

  “他厲害那就從他兒子下手,老爺子有這麽大的家業,自然不能光看你的父輩,還要看你們小輩裏有沒有能力出眾者。”

  應寒年說著,人慢慢往前傾去,修長的手指抓起筆筒裏的一支鋼筆扔到地上,“先除你三弟,再除了你四弟,三房就後繼無人,到時再收拾你那個看起來什麽都不爭的大哥,到那時,你覺得老爺子會把掌權之責交到誰手裏?難道交給你三叔,逼著他一把年紀了再生一個天才孫子來繼承?”

  應寒年一連將三支鋼筆棄扔到地上,一番話蠱惑得牧羨光心驚肉跳。

  牧羨光承認自己心動了。

  麵對巔峰的位置,身為牧家的孫子怎麽可能毫無想法,誰不想像爺爺一樣被萬人敬仰、被萬人懼怕。

  “除掉?”

  牧羨光問得小心翼翼,這兩個字眼用得讓人心驚膽戰。

  應寒年低笑一聲,“自然不是讓你弑兄殺弟,隻要讓他們在老爺子麵前摔得再也爬不起來,就行了。”

  聽到這話,牧羨光緩緩鬆了口氣,“那也不容易,我總不能一直使計搶三弟的公司吧?到時反惹老爺子不快。”

  應寒年身體往後仰去,低沉地道,“二少爺要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證明自己的能力,現如今,牧氏最賺錢的電子商務還在老爺子手裏,這一塊將來到誰手裏,誰就是老爺子默認的接班人。”

  牧羨光聽著連連點頭,“那還有一件事情呢?”

  “二是等著其他兄弟自己出錯。”

  自己出錯?

  “羨泉小心得很,哪會自己出錯。”牧羨光覺得他越說越離譜。

  蠢。

  這個牧羨光比牧羨泉愚蠢多了,不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好掌控,扶笨的比扶聰明的好。

  “我說的自己出錯,是看起來自己出錯。”

  應寒年一字一字道。

  “……”牧羨光愣在那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你有辦法?”

  “當然。”

  “你就這麽自信?”他會不會太狂了點。

  “二少爺,你要做牧氏家族地位最高的人,而我,就要做最高之人身邊的第一功臣。”

  應寒年的態度桀驁不馴,卻讓牧羨光聽得很爽,仿佛隻要他在,一切真的能搞定一樣。

  牧氏家族的接班人。

  地位最高的人。

  “砰。”

  牧羨光忽然一拍桌子,下定決心道,“好,寒年,你要是能助我成為牧氏家族的接班人,我絕不會虧待你!”

  “那就提前恭喜二少爺。”

  應寒年勾唇一笑,端起麵前的酒杯。

  牧羨光立刻舉起高腳杯,與他重重碰杯,將杯中紅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酒精入胃,牧羨光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將來高高在上的日子,大為得意,不禁劃了一下嵌在書桌上的觸摸屏,在上麵點了幾下。

  立刻有動聽的交響樂環繞整間書房響起,音質好得找不出一絲瑕疵。

  應寒年坐在那裏聽著音樂,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狀似無意地道,“二少爺是懂享受的人,這音樂得配上舞蹈才完美,下次我給你領兩個年輕漂亮的舞者過來,怎麽樣?”

  “別別別。”

  牧羨光連忙坐直了身體,打住他的話。

  “怎麽了?”

  應寒年問。

  “舞蹈這兩個字在我們牧家是禁忌,像我母親年輕時會跳舞,後來是碰也不碰了,偶爾請個歌星來家裏唱唱歌什麽的,要是敢跳舞直接就被管家轟出去。”

  牧羨光諱莫如深地道,“我妹妹小時候吵著嚷著要學跳舞,被爺爺說什麽舞者,悅人之伎也,和妓女的妓隻是偏旁之差,上不了台麵,不準學。”

  悅人之伎。

  應寒年的眼底掠過一抹寒意,問出口的語氣輕描淡寫,“為什麽?”

  “誰知道呢,從爺爺起到我父母那一輩,都好像跟跳舞的人有仇似的,一提起就變臉。”牧羨光聳聳肩。

  “是麽?”應寒年淡漠回應,在交響樂中站起來,“那二少爺,我先告辭了。”

  牧羨光如今看中應寒年,立刻站起來送他。

  到門口,應寒年停下來,“二少爺不必送了。”

  “好,那你回去吧,我等你在集團裏大放光芒。”

  牧羨光說著,一手搭上門邊。

  “嗯。”

  應寒年頜首,往門外走去,眼中眸光一收,忽然扶住他的手臂,道,“小心,地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