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一樣的月亮不一樣的心情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9-11 09:30      字數:3779
  夜不黑,因為有月,風不高,因為什麽?

  不一樣的月亮,更大更園,從禳星台望去,仿佛近在遲尺,沒有風是因為酒真的是好酒,連風都停下來駐足g。

  龍擇天舉杯邀明月,偌大的禳星台數千人,就算是大家比較拘謹,但是隻要一人一句,便顯得嘈雜,但是也熱烈,酒好,前程似乎更好。

  龍擇天在嘈雜中卻感到了寂寞,要不怎麽會邀明月?這種寂寞不是無病呻吟,而是,在想了很多事情以後,心裏裝的東西太多,就越發沉寂下來。

  事情需要理一理,或者說捋一捋,找到事情的開始和最終的結果。

  為什麽發生,先不追究,最終在哪兒,需要捋清楚。

  比如現場的三十位皇帝,除了貪得無厭的人,有些野心是好事,那是進取心。蘆荻洲很大,有三十個國家,隻要有那麽幾個有野心的皇帝,整個洲便不安穩,比如征戰,搶地盤,再大一些野心,就是一統大洲。你不能說就是錯的,小國太多,五花八門,書不同文,車不同軌,怎麽說也是不方便。那麽又梟雄出現,來個大一統,書同文車同軌,一國一製,如一支軍隊,號令一統,整齊劃一,戰力倍增,國力倍增,怎麽就不是好事?

  自己有一世不就是這麽幹的?

  結果,是自己的結果,落下暴君之名,被曆代儒生們罵的狗血噴頭。

  在龍洲,自己建立公平社會,消滅了自己一手建立的皇帝製度,那麽結果又如何?

  有人說富人要自由,窮人要平等,梟雄也好,英雄也罷,看你屁股坐在左邊還是右邊,坐在左邊,那就為大多數要平等,坐在右邊就要為少數謀自由。最終的結果大相徑庭,然後個人的下場也就注定了。

  龍洲的一場革命,革了數千年的皇帝命,那麽,現在結果怎麽樣?龍擇天不敢想象,掌握話語權的那些人是否已經悄悄的在潛移默化中或者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抹黑,不是暴君勝似暴君。或者編排很多段子,把自己描述成為好色而無度,一言九鼎的暴君一樣的東西,畢竟,在龍洲時,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果然有些毛病。

  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現在的當權者屁股做到了哪一邊,這就是結果。

  為什麽想這麽多?因為眼前這些人高高興興的解決了心理上的顧慮,江山無恙,地位無恙,不就是聽惹不起人的話嗎?沒問題!

  所以,龍擇天又回到了當初在龍洲時的那種糾結:為了誰!

  當然,任務不同,目的不同,在龍洲時是為了尋路,尋找到天下安定百姓幸福的路,而在這裏則是為了守護,為了守護而同各類神仙怪異戰鬥。但是,守護誰?目前所做的一切似乎和百姓沒有一點關係,皇帝們高興,是因為他們得到了守護的承諾,甚至可以奢望在依靠擇天閣的守護下,可以江山萬萬年!

  所以,禳星台的熱鬧反而讓龍擇天陷入了孤獨,不是那種被束之高閣的孤獨,而是心中思緒與他人全然脫離的那種孤獨。

  劉白衣在熱烈的敬酒中擺脫出來,看清了那個獨孤對月獨酌的兄弟,似乎感受到了作為最近兄弟的某種心態,一手酒壺,一手酒杯,來到了兄弟跟前。

  龍擇天笑了笑,與劉白衣碰杯,指了指像是巨大燈籠的月亮,說道:“與龍洲不是同一個月亮,更大更園,似乎也更亮。不同了,不是說滄海桑田,但是就是不同了!”

  劉白衣道:“花有萬種,人有千別,護天星天智星不是一個星球,在宇宙中的位置不同,那麽月亮自然不同。擇天若是有想法,不妨說出來,怎麽兄弟一起商量!”

  龍擇天苦笑道:“我這個人好像在內心深處還有一個人,兩個人一直在自我否定,所以,苦惱的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對不對,總是在反思,一直在找支持和反對兩種理由,就拿眼下來說,我對自己的守護方式又出現了動搖,可是,我還在找不動搖的理由,因而糾結,整個人都顯得糾結,很討厭的那種,有時候自己都討厭自己!”

  劉白衣喝了一口酒,說道:“自我否定,說明你沒有固步自封,但是,有些事卻是不應該糾結太多,目的簡單些,方式直接些,要的結果能最快實現,心情會不會舒暢些?”

  龍擇天沒有再說話,就算是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也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內心。

  深夜的時候,酒宴散去,禳星台空寂。

  龍擇天和劉白衣回到擇天閣。

  心兒玄兒與柳依依及幾個孩子還沒有睡,月色流溢金光,擇天閣大院水榭歌台。

  龍擇天對劉白衣說道:“桓楚國不是蘆荻洲中心,位置太偏,蘆荻洲的總部也不適合放在這裏,這裏隻能作為分部,南方的兩大國太和和大恒才是重點,掌控了那兩國才是掌控了整個蘆荻洲!”

  劉白衣點頭,道:“屈世龍現在是自己人,比其餘的皇帝更讓人放心些,這裏的擇天閣我準備交給桓楚國的當地人,不要小看了時間沒多久的龍洲書院,有些人才,是可以大膽使用的。桓楚國穩定下來,我會直接去南方,帶著依依和三個孩子!”

  龍擇天道:“趙老爺還記得吧,他就在桓楚國北麵的沿海城繡女城,他們不日將來到黃埔城與你匯合,他們答應我幫助你把蘆荻洲的事情做好,你可以放心的使用他們,他們畢竟是天外大神,在蘆荻洲用他們,安全保障應該沒有問題!”

  龍擇天看了看心兒和玄兒,欲言又止,心兒和玄兒何等剔透,早就看出來龍擇天有些心不在焉,玄兒問道:“想讓我們回到中城?”

  龍擇天搖了搖頭,道:“蘆荻洲是一個大島,與各大洲不相連,所以,很多通信手段在這裏被隔絕,山高水長,去往其他州都要漂洋過海,但是,這對你們不成問題,距此島再向西南,過海便是牛賀洲,那裏有何雲飛和令狐超,但是,與之相連的另一塊大陸乃是大雍洲,彭連虎在那裏孤立無援,而且,自從彭連虎到了那裏,除了最開始想方設法與擇天閣聯係,最近兩年彭連虎幾乎消失了,而周德旺陳潮夏選擇的地方在中洲的一左一右,司馬環宇聶風在東大洋的另外兩塊大陸,公孫峰和上官向我一點不擔心,在南洋的兩塊大陸,公孫虎身邊有龍小龍和猿坤,在東神州,我也不擔心,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彭連虎,我要親自去。至於心兒玄兒,中洲是最大的大陸,初一十一和亥心她們在中洲大陸南邊三個地方呈三角形,相互拱衛,看似挺好,但是也正是我不放心的地方。中洲乃是幾大天帝最看好的一處大陸,幾大天帝雖然一魂被驅逐,但是,對他們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麽,他們最可能卷土重來的地點就是中洲,中洲的龍洲城是我們的可控範圍,但是,南邊則有些鞭長莫及,一旦幾大天帝遠離龍洲城在中洲的邊角開始做大,我是怕初一他們力有不逮。所以,心兒玄兒到中洲去,找到初一他們,幫助他們打開中洲南部的局麵。對了,到泗水城找到龍兒,把她帶上,現在,她已經沒有必要留在泗水城!”

  心兒點頭,拿出一塊白玉牌,說道:“每一塊白玉牌都注有我們四人的靈魂記憶,想喚醒,就要把記憶融入識海,我不知道你去大雍洲能不能遇到白兒,但是萬一遇到呢?”

  龍擇天接過玉牌,他有感覺,他一定會盡快找到白兒!

  龍擇天並沒有在黃埔城停留多久,與眾人告別,各奔東西。

  心兒玄兒有些不舍,龍擇天笑道:“像是我們,不說與天同壽,但是始終是天長地久的,不在乎朝朝暮暮。而且,這顆星球說是我煉化的,但是,我真的好像一點都不認識它,風物不說,人情世故與我想的就相差太遠,有些地方要走一走,總要讓自己心裏有數!”

  龍擇天看了看劉白衣柳依依和三個孩子,摸了摸劉騰飛腦頂,說道:“蘆荻洲很大,除了幫你父親,還要自己多看多想,好多道理其實在山野民間,很多機緣也在山野民間,當然,大世界美好,少不了美好的人,比如溫婉可人善良賢淑懂得照顧人的姑娘不會少,要成個家,好叫你父母親早點有含飴弄孫之樂,子涵和擇依,話不多說,有適合的,就不要放下,機緣一直靠自己抓在手裏!”

  劉擇依眼睛發紅,念念不忘的人已經成家立業,這一生的遺憾是明擺著的,說是忘記,哪有那麽容易?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怪不得別人。於是點點頭,說道:“龍叔放心,我懂得!”

  龍擇天看著劉白衣,說道:“從龍洲大陸開始,你跟著我受了太多的苦,今後不要太苦了自己,不能把自己弄得比聖人還有潔癖,我們追求的東西雖然不是為了自己,但是,也不能把自己都搭進去。古有聖人,出自俗世,並非天生的潔淨無垢,就算是聖人,一些樂趣還是要的,不過圈定在一定的範圍罷了。我們不是擺在聖壇上的泥像,七情六欲血肉之軀,人們對聖人要求太過,聖人也就被束之高閣。我們隻堅持最簡單的道理,所以,我們一直在俗世的煙火中,也隻有在俗世的煙火中,才能找到既能享受俗世又不被汙染的看不出本色的方法。所以,孩子妻子,始終是我們的牽掛,照顧好他們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便是聖人也挑不出理來。”

  龍擇天又看二女,說道:“道祖讓你們蒞臨凡間,我一直想不通,現在我有些明白了,道祖也有些不明白了,為何道變了,變得他都不認識!”

  龍擇天沒有多說,但是玄兒心兒心知肚明,道祖玄機太多,但是道祖似乎也陷入了一種迷惑,四女第二次出世,也明白了太多的東西,同時也迷惑於太多的東西。

  龍擇天又看了看遠遠站著的桓楚國皇帝屈世龍,屈指打出一道紫光,直入屈世龍印堂,說道:“好好善待你的妻子女兒,好好善待你的子民,未來天道,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屈世龍頓時淚流滿麵,胡影兒和風鈴跪倒,哭泣道:“閣主何不多留些時日,為何匆匆離去?”

  龍擇天沒有回應,抱了抱二女,然後消失。

  消失的幹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屈世龍跪倒,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閣主之賜誠惶誠恐,閣主之恩永世不忘!”

  夜裏,若是從禳星台向空中望,周天星鬥突然暗淡下來,接著有黑雲飄過,隻是一瞬間,那朵黑雲變成了碎片,然後周天星鬥驟然亮了起來,圓月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