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龍村被屠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5      字數:3822
  但是,無論劉白衣多麽難受,多麽想衝下去,此刻的他知道,他必須忍耐。

  南山的令狐超也是如此,而西麵的龍昌禮盡管雙目流血,也在咬牙等待,盡管他好幾次都想衝出去。

  龍村變成火籠,村內人衝出來向沒有火的廣場上跑去,一些婦女已經忍不住哭泣,哀嚎聲令龍村處在哀痛之中。龍昌智龍昌信率領的五百人已經沒有幾個人,即便如此,他們依然很辣的與張宗順的那些武者戰鬥著,而沒有別的語言。

  待龍昌智龍昌信被從廣場上扔進幾百米以外的火海,龍村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張宗順於是發出煙火號令,讓在外等待的軍隊快速通過龍村直逼音少山。

  此刻龍村依然燃燒著大火,煙霧彌漫,視線受阻,但是那滾滾如潮的腳步聲在集中到村中心一帶,劉白衣再也忍不住,一聲衝天巨響,接著煙花向血一樣化成霧狀在高空炸開,四麵八方的箭矢穿過火海穿過煙霧,落到人群最集中的地方,隨即慘嚎聲絡繹不絕。

  張宗順沒想到擇天軍如此冷血,麵對龍村的哀嚎竟然冷血旁觀,直到此時,在發起致命一擊。張宗順知道,這一次,自己玩大了,如果直接衝過去,就算是有埋伏,至多扔下萬八具屍體,憑借自己身邊的武修,保護大軍迅速穿過龍村是毫無問題的。但是現在,麵對已經被他激怒的伏兵,他也感到全身而退的機會不多。

  張宗順屠了龍村,也給自己設下了樊籠,火海和煙霧再加上瘋狂的箭矢,倒下去的士兵阻塞了道路,想衝出去,很難。

  持續一炷香功夫的箭矢將龍村變成箭剁一樣,秋天的龍村水田依舊沒有收割,巨大的田地四散著兵士。劉白衣發出第二道煙火,三麵伏兵到這滿腔仇恨,衝入到水田裏,與四散的逃兵混戰在一起,一時間,殘肢斷臂甚至頭顱像土塊一樣四散亂飛。稻田不見蹤影,到處都是屍體。

  一道氣勢磅礴閃著金色光芒的劍光撲向正在驚慌失措的張宗順,帶著決絕,帶著誓死不休,帶著仇恨和懊悔,毅然決然的撲向張宗順。

  作為至尊的張宗順此刻被一種叫做驚恐的情緒籠罩,這道劍光來自九霄,帶著一往無前絕不後退的氣勢直奔他的胸膛。還有一尺的距離,張宗順感受了死亡氣息,他麵對這股氣勢,要做的居然是閉目等死,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劍尖明顯觸及到了胸膛,死神已經來臨。

  但是,那道劍光發生了偏移,從他的耳朵刺過,接著一股熱血從耳朵位置發出,一直到脖頸,還在往下流去。

  但是,命保住了,來不及思考,張宗順向後火速退掠,將鬆軟的稻田梨出一道巨大的溝壑,那道劍光一瞬間調整位置繼續對著他的心髒部位不離不棄,仿佛任何外力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就是死,也一定殺了你!

  出劍的劉白衣隻認準一個目標,張宗順必須死。全然不顧身後十幾道掌風逼近自己的後背,劍尖所指義無反顧。

  張宗順梨出的溝壑至少已到百丈距離,力衰而竭,冰冷劍尖終於穿透胸膛,死亡降臨。

  劉白衣依然沒有顧忌後背的掌風,沒有感覺後背掌風的消失,將張宗順釘在地上,抽出寶劍,在張宗順脖子上切下,然後一腳,頭顱不知飛往何處。

  劉白衣回身,飄香劍再度淩空,指向正在圍攻令狐超的十幾個人。接著龍昌禮等人加入戰團,一場聲勢浩大的戰鬥在濃煙翻滾的上空展開。

  那十幾位跟隨獨孤秀幾十年的世外高人麵對三位已經發瘋的瘋子居然沒有占到上風,形成僵持。

  地麵上,劉白衣從龍擇天處要來的幾十名暗堂人員和自己培訓的那些劍客此時做成了一支勢不可擋的長劍,在朝廷軍的隊伍中來回穿梭,幾十萬人的隊伍攪在一起,沒有喊殺聲,隻有一片片刀槍劍戟刺入肌肉骨頭的摩擦聲,令人牙酸。龍村地麵和上空,血腥之氣彌漫,愁雲慘霧四散,會同一片片刺骨聲,龍村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地獄。

  天空上的戰場,劉白衣白色的身影已經逐漸遲緩,令狐超長劍飄忽,龍昌禮渾身鮮血,已經快要跌落塵埃。

  但是,已經生無可戀的龍昌禮鼓起最後的力量衝向一名武修將他緊緊抱住,接著一聲驚天巨響震徹天地,血肉橫飛的碎肉和勁風將劉白衣和令狐超震退幾百丈,而對麵的武修也是在急速退卻中麵露悲哀神色,十幾道氣息繼續撲向劉白衣和令狐超。

  劉白衣和令狐超相視而笑,地麵上,擇天軍雖然損失慘重,但是距離全殲張宗順軍不遠。二人看出彼此眼中的堅決,這一仗過後,不死才是奢求。

  但是,對麵的十幾位武修如果解決了他們倆,地麵上的擇天軍將遭受莫大災難。最起碼在朝廷軍沒有覆滅前,不能讓這些武修插手地麵戰事。

  兩把劍,兩道沛然的強大劍光將對麵十幾個人罩在劍光之內,驚天動地的巨響和閃爍著刺眼的火星讓這一方戰場更加火爆,更加驚悚。彼此都拚了命,看誰堅持到最後。

  感謝龍擇天開放兩座寶塔,半年的修行讓劉白衣徹底脫離了這個世界的範疇,不然,麵對同樣修為的十幾個人,他沒有道理堅持到現在。而令狐超,修為早就在此世之上,不然也不會堅持到現在。隻是對麵的那十幾個人,那十幾個跟隨了獨孤秀幾十年的人同樣作為獨孤秀最依仗的底牌式的存在,同樣遠遠超出了此世極限。

  劉白衣和令狐超的堅持隻是時間問題,對麵那些人也明白,所以盡管心中悲憤,但是沒有令狐超劉白衣兩人那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因而,招招式式瀟灑隨意,比那兩人輕鬆得多。

  不能失敗,失敗意味著十幾萬人的死亡!

  這是劉白衣的信念,也是令狐超的信念,正是因為這種信念,他們才堅持到現在。

  但是信念能堅持到最後嗎?

  當令狐超和劉白衣發出最後一道劍光將對麵十幾人逼的狼狽不堪甚至有兩人身負重傷時,劉白衣和令狐超幾乎同時跌落塵埃,然後被幾十名暗堂人員保護在身邊。

  但是,至此,擇天軍處於巨大的危險之中。

  那十幾個獨孤秀的底牌就要降臨地麵,眼見一場殘酷的單方麵屠殺不可避免,天空中七道人影驟然出現,與十幾個人在空中發生劇烈的衝撞。

  感謝韋河的自作主張,龍兒玄兒白兒和龍東南西北,七位上古異獸終於出現!

  上空十一位獨孤秀的底牌高手對上七位上古神獸,天空中的大戰將整個空間籠罩在漫天煙雲之中。

  這場廝殺對於朝廷軍來說,無論是上空的激戰誰勝誰負,但是,每過一分鍾,地麵的戰鬥都將向劉白衣的擇天軍傾斜。如果空中的戰鬥分出勝負,地麵的戰鬥也會上上分出勝負。

  但是顯而易見,四男三女占到了上風,十一個底牌被逼迫聚攏在一起,限製在戰場的中央。

  想突破,很難,自身難保。

  地麵上,積血已經將整個大地染紅,甚至積血淹沒腳麵,連腳麵都感覺到了熱血的溫度。

  突然,遠方,一股極致的威壓如同驅趕著滿天烏雲徑直壓了過來,龍兒高喊:“劉白衣,馬上組織擇天軍撤出戰鬥!”。

  劉白衣和令狐超剛恢複些元氣,遠處的韋河早已經意識到不妙,立即組織人馬向東麵山口撤離。地麵上的朝廷軍已經驚魂不已,那裏還有精神阻止擇天軍撤離戰場,甚至主動逃離,遠遠離開。令狐超和劉白衣立即押後,隨即向東山口急速撤離。

  空中的威壓如同從千裏之外漫過來,整個龍村上空被威壓震顫,空氣如同起伏的波瀾,人如同浮萍,隨著波瀾起伏不定。

  三女四男竭盡全力攻擊十一位底牌高手,拖延著下方軍隊車裏的時間。七人法力無限,天空電閃雷鳴,烏雲滾滾,時而寒風習習,時而冰柱擎天,罡風如刀片,幾乎將十一人肉身剝離。

  早前被劉白衣和令狐超重傷的兩個人已經一命嗚呼,其餘人也已經掛彩,但是,那種令他們鼓舞的威壓仿佛興奮劑一般,支撐著他們拚死一戰,等待那道威壓的降臨。

  獨孤秀在剩餘九名底牌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到來,戮仙劍出手,劈裂天空,一道自西向東的寒光將天空分成南北兩半,然後劍光斬向地麵,在水田中央形成一道深溝。

  三女四男沒有驚慌,一麵在天空阻止獨孤秀浩蕩的劍光降臨地麵,一麵向西撤離。

  獨孤秀沒有追趕,而是降落地麵與九位底牌一起整頓殘軍,二十萬人馬隻剩下八萬,又是一次損失慘重的失敗。

  但是,劉白衣那邊音少山已經丟失,成了沒有巢的喪家之鳥,而且這一次他們的損失一定也十分慘重。

  唯一讓獨孤秀心痛的是,兩位底牌喪命,比損失二百個張宗順,二十萬軍隊還要心痛。

  獨孤秀知道,以目前劉白衣的情況,即使到了閩西城下,也不會有大的作為,馬岩吾爾滿東和自己留在那支軍隊中的十張底牌,足夠應對三女四男,何況申破天和八仙也在那裏。

  那麽自己和剩餘的九張底牌隻需率領張宗順的殘軍八萬和自己的十萬軍隊西進神農山,並與向北的兩香軍東西夾擊,將其徹底消滅在神農山,捉拿林秋風,這次圍剿計劃也算達到目的。

  獨孤秀想的是,自己率領十八萬兵馬自東向神農山擇天閣進發,而命令香北二十萬兩香軍自西突襲神農山,將林秋風困在他的大本營弱水川及老河口村一帶,盡數消滅之大有可能。獨孤秀想,弱水川北部是神農山,其山高林密難以翻越,而南麵就是濤濤香水河和巨大湖泊,林秋風南逃也是死路一條,那麽他即使逃走,隻有東西兩路,向西度過黔水至築城一帶可與黔寧的周德旺楊再興等會合,但是東麵的黔水很難平安度過,以前的紅巾軍南王覆滅就是前車之鑒,而東麵通劉白衣的音少山,本來他們可以互為犄角,相互支援,但是不知怎麽回事,劉白衣放棄了音少山,直接滅了張宗順,然後向東潰逃,不出意外他們會逃往閩西城。獨孤秀心道:“隻要東西夾攻林秋風,即便不能盡數消滅,那麽我就堵死其東逃出路,留下西出口,將其趕往黔寧,迫使其度過黔水河,讓林秋風成為第二個南王,也是輕而易舉。隻要滅了林秋風,然後再揮師東進,將劉白衣拿下,那麽,太平川失掉兩翼,成為孤地,拿下太平川也是指日可待!”。

  “隻是,龍擇天在哪裏?任何情報都沒有他的消息,這是怎麽了?如果他突然出現在林秋風身邊,那要如何?”,獨孤秀千算萬算,隻剩下龍擇天這麽一個變數,讓他始終驚魂不定。

  但是,即使存在龍擇天這個變數,那麽自己今日還能怕他?“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計劃已定,就算是龍擇天出現,也不能改變!”。

  於是獨孤秀下定決心,親率十八萬兵馬向弱水川進發,而令向北的兩香軍迅速占領弱水川西出口難留,然後從難留西進弱水川東西夾攻林秋風在弱水川的擇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