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天，清晨煉體，然後趕路，和老師打架，費心思逗斯派克玩，食堂蹦迪，扛著兄弟上樓。彼得真的累了，但也很是開心。憋屈了好幾年，找了個機會好好放縱了一下。今天沒刷幾道題，傍晚也沒有煉體，現在想來，還真的不太得勁呢。

  嗬，真的變成受虐狂了？

  他看了眼斯派克，這位乖寶寶正倒在那張大床上蒙頭大睡，發出輕微而均勻的鼻息聲。

  提起大背包，翻找出大部頭，擺到茶幾上，才發現好像不太適合點燈。

  拍拍手站起身，走到窗邊往外麵看，才突然發現還有個大陽台，門藏在簾子後麵了。

  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果然不用擔心噪音，門軸肯定是日常保養的。嘖，萬惡的封建社會。

  走上陽台，憑欄遠望發現地上很黑，天上很亮。

  彼得一想，也是，電燈都沒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房頂還挺近，看來上去不難。走過去跳起來扒住屋簷，輕輕使勁，就靈巧地翻了上去。屋頂坡度不小，但好像有幾個專門給人踩著走路的地方。

  真貼心，說不定這裏還是什麽景點呢，自己上去一看，一對一對人滿為患。

  彼得想想還真擔心了起來，爬上去一瞅，居然還真有個小平台，不知道建起來幹嘛。上麵什麽人都沒有，隻有明亮的月光落在小平台的石板上，有一種如雨撞地濺起水花的感覺。

  彼得走上去，四下望了圈，就抬頭看月亮。

  也不是那麽圓，就是亮。

  可惜高空飛行要再吃透點引力魔咒，還有各種防護魔法，還要些日子。

  以前精神力無限上升也很危險，就算有人能幫自己也不宜冒險。

  想喝酒，一想酒不是那味，二想酒壺不是葫蘆，三想沒穿白色廣袖。

  怎麽好像還是那麽事事不稱心嘛，合著五年的苦還是白吃了？

  彼得吹著夜風，精神力慢慢倒灌包裹住喉嚨和口腔。

  “喂喂……嗬嗬……好像還真行啊這招，不至於還走調吧……”

  “喂喂哦大家好，我是彼得帕克……哦不，是彼得，很高興參加今天的中秋晚會，下麵給大家帶來一首《但願人長久》啊，希望大家喜歡。”

  “哇我居然還記得普通話怎麽說誒，是天才本才了。”

  “那我就獻醜了。”

  還是沉默了一會，感覺頭頂那月亮越看越不圓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彼得有點小開心，也不知道是自己真沒走調，還是自娛自樂給了錯覺。他抬起手，想找個地方打打節拍，缺發現沒什麽地方可敲。靈機一動，坐到小台子邊沿，拍在自己膝蓋上。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拍子好像慢了。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

  這顆月亮上麵有月宮嗎？

  ……

  “這歌叫什麽名字？”

  彼得沒受到什麽驚嚇，隻是斜眼看去。

  那個被他說是腦子有問題的小姑娘，站在遠一點的屋頂上。

  玫蘭莎是在屋子裏冥想的時候，聽到了房頂上的動靜。那動靜很小，不是在冥想狀態裏，她也聽不見。正是因為不可能有什麽蠢賊能來學院的貴族區，才讓她更是好奇。悄悄爬上樓頂，就聽見了某人的自言自語。剛想回去，就聽到了歌聲。

  玫蘭莎聽的樂曲不多，不是沒有這個條件，而是她年紀不大，又專注在魔法武道上。但也是定期參加宴會，去歌劇院的。

  這歌，旋律怪怪的，但悠揚婉轉，令人感懷。她居然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運轉了“紅塵百煉”，就仿佛在瞬間置身高空，無風無聲，唯有一輪明月，美輪美奐，遙不可及。

  等歌聲停歇，玫蘭莎清醒過來，看到那個人的側臉，滑下一條不易察覺的亮光。

  這還是今天那個放肆耀眼的西登斯少爺嗎？

  於是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說了你也不明白。”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能明白？”

  “那就是我不想說。”

  “為什麽？”

  “我不想說還有什麽為什麽。別逼逼行了嗎？回去早點洗洗抱著你的洋娃娃去睡覺好嗎？”

  “你好像……不太開心？”

  彼得氣笑了：“怎麽？你也是老巫婆啊，有主宰我的資本嗎？還他媽問我開不開心……老子的興致就全是你敗的。

  “抱歉。”

  “算了，你回去早點洗洗睡吧。”

  “不，我想留在這裏。”

  “這台子你家的？”

  “不是，這裏應該是公共的。”

  “你特麽個小屁孩……”

  “我年紀比你大。”

  彼得站起身，拍拍屁股要走，但一想不對啊，這先來後到清清楚楚，自己被個小女孩懟了幾句就走了？這怎麽行，我今天晚上還要在這裏唱露天卡拉OK呢。想想哈，這個年紀的熊孩子……哦，就用這招了。

  “嘿，玫蘭莎·海洛，我說，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有意思？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不會喜歡我吧？喜歡，就是想和我睡覺，想給我生孩子。嗯？”

  玫蘭莎睜大了眼睛，瞪著彼得不說話。

  彼得心中一喜，這招果然有用，接著是不是就要大喊著“討厭”跑走啦？

  夜風慢慢吹幹了淚痕，彼得打了個哈欠，等待著技能生效。

  玫蘭莎突然開口了，鏗鏘有力的那種：“沒有想和你睡覺，沒有想生孩子，之前想勝過你，現在想接近你。如果這叫喜歡，那我有一點。”

  “……咳咳……老姐，你這不叫喜歡，你這叫好奇，是我行出於眾，你覺得新鮮，沒見過，就像看見了新玩具一樣，懂嗎？”

  “行出於眾……你說話也和別人不一樣，做的事也不一樣。對我來說的確很新奇，像新玩具，那我想要，不行嗎？”

  “噗！老姐你再大十歲再和我說你想要，我還能微微一硬禮貌禮貌。但現在你蘿莉一隻，我可說不出三年血賺的屁話……不行！懂嗎？你想要，我不給，就走，懂嗎？！”

  “不懂。我想要的，我都能有。”

  “哇靠，霸道總裁啊？可惜我不好這一口啊。今天聽到你說出這種話，我也算是見識了一下海洛家的家教。我覺得你就是缺少一頓社會的毒打，沒事，爺現在心情好，要不幫你補上？”

  “你的意思是在這裏打一架嗎？”

  “你居然還興奮起來了？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就你早上那給人撓癢的那套體操？還是覺得老子跳了一天的舞沒力氣打你了？看到這沙鍋大的拳頭沒有？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要哭很久。”

  “我之前不知道你和阿爾科斯那麽強，不然我會盡全力。”

  “……這是我話裏的重點嗎？我說的話拐兩個彎，就沒人認識了是吧？”

  “不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討厭我，不想讓我待在這兒。”

  “……那你的行動呢？”

  “我想待在這兒啊。”

  “……不講理了？”

  “這符合羅格和海洛的道理啊。”

  “行。”彼得點點頭，開始擼禮服袖子：“狂扁小朋友非我本願，但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讓你有一個正常的人格，我就不再推辭了。希望這三層樓的高度，摔不死你。”

  玫蘭莎把辮子咬在嘴裏，向彼得微微一禮，講話還挺清晰：“摔不死，隻管來。”

  彼得看著這個小姑娘，決定不用兩咒組合以上的魔法了，省得真把人家打傷。

  玫蘭莎擺好了架勢，她的精神力不像早上一樣從脖子直灌而下，而是走上了後頸脊椎上的一條微槽。就像車子從鄉間小路開上了賽車道，整條脊椎瞬間點亮，接著飛速蔓延全身，體表都在月光下亮起了細微的紫光，瞳孔也中間也多了兩點針尖般的亮光。

  “脈紋決？櫻吹思挺。”

  玫蘭莎眼中的彼得突然如同一匹白練激射而來，快的驚人。她有些意外，原本還在等對方用魔法先行，畢竟早上的漫天冰槍和電核大火球都讓人印象深刻，先入為主地想著彼得肯定更加倚仗魔法，沒想到對方如同一個單純的武者般直接俯衝近身。

  彼得當先一記右直拳，就是衝著人家姑娘臉蛋去的。

  玫蘭莎左手格擋，右手握拳同樣是直拳，同時側身一步跨出，就狠狠踩向彼得的腳趾。

  “啪”的一身脆響，屋頂的一片瓦被踩碎。彼得躲過了一踩，卻差點沒擋住那一拳，玫蘭莎那一拳很重，打得他手臂差點撞上自己的臉，所以後續的關節擒拿也落在了空處。而玫蘭莎擋得很穩，弓步擰腰，左手搶在彼得收回右手前，如同鞭子般切向彼得喉嚨。

  電光火石間她左耳聽到了尖嘯，趕忙收手側身，躲過了一道飛向脖子的風刃，看著風刃略過頭發，切下一縷。

  便是這一下，彼得抬腿踹在了她弓步踏前的膝蓋上。她及時抬腿保護了關節，又被彼得順勢踹偏了重心，右手撐了一下屋頂的瓦片，想要拉開距離抵消劣勢，就看見一道電弧自彼得掌中劈來。

  玫蘭莎左手擋住自己視線的時候，就知道不妙了。電弧擊中了她的手臂，被外麵一層淡淡的紫光消解了大半，剩下的很快被手臂上的脈紋吸收，但馬上腹部就感受到了一記重擊，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向屋頂外飛去。

  在空中她剛剛放下手臂，視野中又是急劇放大的一把冰槍，匆忙一拳從側麵擊碎，才看到彼得居然也騰空撲過來了。

  “平假褲平假褲……”

  彼得屈膝撞來，被玫蘭莎用手掌勉強擋住，接著就是一把冰槍直接被當成棒子敲碎在她頭上。慢了兩拍的抬手擋臉被對方同時把兩隻胳膊按在了胸前，之前兩把冰槍碎裂四散的碎片被凝聚起來的水團裹挾而來，凍結成冰團把她的胳膊封在了一起。

  “噢啦噢啦噢啦！”

  玫蘭莎就看到一個拳頭毫不客氣地往她臉上打來，她調集了精神力在

  臉上進行防護，咬緊牙關，還是被一下子打歪了臉。接著就被按著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就算全身的脈紋都在發光，還是差一點就背過氣去。

  好在這一摔讓她也掙脫了冰團的束縛，她一拳就向彼得的左肋打去，結果被搶先打在了大臂肌肉上。接著就是一拳打在臉上，隻能收手回防。

  彼得一隻腿用膝蓋壓住玫蘭莎大腿根，另一隻膝蓋頂住她的軟肋，逼得玫蘭莎要分出一大部分的精神力在這兩個地方對抗彼得，而彼得通過體重和姿勢的優勢剩下了很多精神力。而且本來，彼得的精神力就要遠遠多於玫蘭莎。

  “你求饒啊……”

  彼得嘴上抽空，手上卻一刻不停。一拳打歪玫蘭莎護著臉的手臂，手掌一攤開就是一片電光，另一隻手瞅著空擋就是一拳。接著頭一歪，就躲過了玫蘭莎反擊的一拳，然後接著又是一拳打在那張漂亮的美人胚子臉蛋上。

  “我知道你不會求饒……”大腿用力一壓，壓住了玫蘭莎下肢的一次蓄力反抗，抬手又是一根冰槍砸碎在身子下麵的女孩子身上。

  “沒關係，我會一直打……”玫蘭莎反擊越來越少，變成了緊緊抱頭護身，左右轉動盡量躲避。

  “知道我喜歡羅格什麽嗎……”玫蘭莎完全放棄還手，抱著頭，默默調集最後一點精神力，嘴唇微微顫動，精神力也開始振動起來。

  “真正的男女平等……媽的真耐打……”彼得一巴掌拍下來，手中一道烏光一閃，玫蘭莎就感覺自己悄悄振動的精神力被一扯，準備中的法術自然中斷。是沒成型的引力球？還能這麽用？他已經會引力魔咒了？

  “太棒了……”

  接下去就是挨打了。拳頭頻率力道都越來越低了，但玫蘭莎也沒力氣還手了，最後被一拳穿過兩臂縫隙擦過鼻尖，血都沒流，但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下來了。

  “小姐！！！”

  一道身影猛地推開窗戶，向這邊撲來，手中居然還提著一把劍，對著騎在她小姐身上的彼得刺來。

  彼得回手一道電弧，那個身影就吧唧一下摔地上了。

  彼得起身站到一邊，看著那個海洛家的伴讀少女淒涼地爬到她小姐身邊，主仆兩個抱在一起抖，感覺自己真的太壞了。

  “小姐……”伴讀妹子是被電得在抖。

  “小茶杯，我沒事。”玫蘭莎是肌肉脫力，在抖。她還是抬頭去看彼得。

  “嘖嘖嘖，怎麽樣，羅格特色道理的滋味，不好受吧？”彼得借著宿舍樓的光看了看玫蘭莎的臉，發現她居然還真的沒啥事，也沒啥委屈。

  自己不會白打了那麽久吧。

  突然發現這光借的有點輕鬆，猛地回頭一看，就看到宿舍樓這邊所有的窗子都開著，擠了滿滿當當的少男少女。

  “沒看過帥哥打架啊！”

  小夥伴們馬上把頭縮了回去，就小石頭還杵著，不知道該不該去少爺身邊。

  “等等！都回來！”

  小夥伴們又整齊地探出腦袋。

  “我和海洛比試了一下，是為了明天班長的競選。現在勝負已分，那麽還有誰要和我搶班長？！”

  小夥伴們整齊地搖頭。

  “記住，誰想當班長，打過我再說！好了，都散了，回去睡覺！”

  小夥伴們點點頭，關上窗，然後整棟樓都喧囂了起來。

  彼得轉身，看見那兩人基本不抖了，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玫蘭莎看著他：“彼得，你為什麽留手？”

  “你神經病啊，不留手，打死你嗎？再說我武道上沒留手。”彼得開始拍衣服，看著禮服上的一個個裂口，想著怎麽把斯派克忽悠過去，“好了，滿足你的勝負心了？以後少來煩我。”

  “彼得！”玫蘭莎突然喊。

  “幹嘛？”

  “我喜歡你。”

  “滾犢子。”

  彼得走到小石頭的那個窗子前，直接翻進去了。

  小石頭小聲地問：“少爺你沒受傷吧？”

  彼得嗬嗬：“就她？”

  “少爺你下手是不是重了點啊今天？”

  “哇靠你不知道她有多耐揍，老子手都疼死了，她還沒事人一樣。本來我也不想打的，今天心情奇差，她一個勁往上撞，我就打算一勞永逸。”

  “但我剛剛聽得海洛小姐說喜歡少爺你誒？”

  “那是攻心之策，最惡心人了……好了好了你可以睡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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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院裏一座高塔上，麵對這邊的一扇玻璃窗前，薩卡院長正喝著茶提神。他自己一點不想提神的，這本該是他的睡覺時間，但身邊站著那個金發混蛋，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維德轉頭對薩卡洋洋得意地笑：“怎麽樣，我兒子不錯吧？”

  薩卡臉上的肥肉蕩開了真誠的笑容：“年輕一代裏妥妥的第一，頗有其父之風啊。”

  維德擺了擺手哪裏哪裏，然後仰天大笑，使勁拍打薩卡的肚皮。

  “一點都不像我，我就從來不欺負人。”

  薩卡臉上笑眯眯心裏媽賣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