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雪化，彼得在習慣性地做完晨練吃完早飯刷了兩道大題之後，才被告知皇家學院的初級學院的入院時間就在今天。

  彼得看著眼前完全沒有授課架勢的老巫婆，眼裏透出一絲茫然，“我第十本《千百》還沒刷完呢……”

  唐娜手一揮：“帶去刷。”

  “我昨天才剛剛學的定向引力陷阱和電核冰槍還不太熟……”

  “去學院自己練。”

  “我……我一次逃課都沒成功過……”

  “廢話真多，怕什麽？你要去上學，老娘也有事，要回前線啦。”

  “這……我去學院要帶什麽嗎？”

  “帶上你的生日禮物就行。”

  “哦哦，哦，好。”

  然後唐娜拍拍屁股，消失在了老費奇的實驗室裏。

  彼得還是一下子沒回過神，他還下意識四下找了一下唐娜，然後看到小石頭背著一個大包站在角落裏看著他，邊上是老費奇在和小石頭交代什麽事情：“你到了學院，小事跟著少爺，大事去找安東尼教授，因為等你回來匯報就太晚啦。到了那裏不要驕傲，不要因為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可以外延，可以成功施法，就目中無人……誒你這什麽表情……好了，你們的生活費，隻管去找……”

  彼得看了會，很自然地坐回位置，翻開書，看著長達兩頁的題目，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腦筋開始活絡，接著高速運轉起來。

  嗯……這個條件有意思……這樣拆解出來的魔咒結構組合起來很難成功的吧……很像四二四結構……但有點不一樣啊……

  啪，一個巴掌拍在肩膀上，打斷了彼得的思考。

  彼得一惱，回頭看，發現克裏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

  “咋了？”

  “你不去學院啦？”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那我這就走。”

  彼得站起身，找到了那包裹在一個布兜裏的玻璃罐。他終於開始停下了那連軲轆轉的慣性思考，就好像一個長睡剛醒的人，腦子慢慢複蘇。

  那天送他這件禮物的時候，唐娜就交代清楚了。這就是那個阿福的腦袋。家族用了之前幫忙的人情與哈斯伯爵交換了它的所有權，又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來保存它。而這顆腦袋既是送給彼得代替精神力訓練器的玩具，也是唐娜給彼得留下的考題。唐娜要求彼得在學院的四年裏看完阿福的全部殘留記憶。至於具體如何操作，她說這對彼得而言早就不是問題了。

  這個，死在自己麵前的殺人犯啊。這五年的連軸轉，重複得就像一天一樣，以至於自己被挾持進下水道裏，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彼得隔著布兜拍拍那個罐子，“阿福老哥，接下去請多指教了。”

  然後他回頭看看克裏：“我的書怎麽辦？是去學院以後學他們的課本嗎？”

  克裏想了想：“都先放家裏？你要看哪本就托人給你帶去？”

  “行。學院在哪來著？”

  “東城外郊區……為什麽我感覺我們遺漏了什麽……”

  “有麽？”

  彼得左手拿了徽章，右手提著布兜，走出家門。

  雪已經化幹淨了，但春天還在趕來的路上，現在的晨風就像擦肩而過的美妞的長發發梢，涼絲絲，滑溜溜。

  彼得站在伯爵府門口，居然有一種假釋出獄的錯覺。

  啊，也許也不是錯覺。

  彼得走了兩步，突然停下，猛回頭，沒有看到某個紅頭發的老巫婆。他再走兩步，然後越走越快，然後開始小跑，然後邁開步子狂奔，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啦，老子自由啦！”

  在實驗室窗口往外看的克裏收回了視線，他回頭，然後看到了還直愣愣站著的小石頭，也愣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遺漏了什麽。

  克裏一把扛起小石頭就衝了出去。

  “帶上小石頭！帶上小石頭……”

  站在城牆上唐娜看著自己的兒子毫不在意路人眼光地邊跑邊笑，從試探性地叫媽媽到現在連著使用了五分鍾的祖安粗口問候紅發老巫婆，還不顧裏格斯魔法禁令連著放了好幾個小火球慶祝。

  她額角青筋一跳，準備讓那小子回憶一下媽媽的疼愛，在裏格斯大街上來一場母慈子孝。

  拉圖拉住了她的袍子，對她苦笑，示意正事要緊，盡快出發。

  唐娜哼了一聲，把這筆賬記到了四年後，還帶了利息，利滾利的那種。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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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一直狂奔到城西大門口，才被克裏追上。克裏放下小石頭和那個大背包，然後告訴彼得，皇家學院在城東，而東邊，是太陽升起的地方。

  彼得立刻表示他們正需要一匹克裏這樣的千裏駒，好更時間賽跑。

  克裏比了個中指，溜了。

  彼得搖頭，“嘖，都和我學了什麽東西，好的不學壞的學。”

  彼得拍拍小石頭的肩膀，示意兩人開始往回走。

  好在彼得每天高強度鍛煉不說，小石頭也是堅持鍛煉的，這……不短的路對兩人來說不是啥事。再說彼得被關了好幾年，小石頭也是少年人心性，對於在城裏多走走，都沒什麽意見。

  彼得邊走邊和小石頭說一個南轅北轍的故事，然後最後得出世界是圓的，條條大路通學院的道理。

  小石頭不斷點頭說是。

  彼得就說小屁孩果然好騙的很，也無聊的很，看來學院裏的禦姐才是他的未來。

  小石頭就低著頭傻傻笑一下，然後顛了顛沉重的大背包，看著前麵那個快了自己兩步的身影。

  如果說對於本名是唐娜的維娜姐姐是無限的感恩之情，那對於小了自己兩三歲的彼得小少爺，就是無限的崇拜了。

  自己剛剛來的時候，那麽小的彼得少爺已經是個精神力外延可以熟練使用魔咒的小法師了。接著過了一陣子，他就是個精神力遨遊全身的武者了。他一開始以為人人都是這樣，是他特別笨，不論武道還是魔法，進步和小少爺比起來簡直和沒有一樣。但後來費奇老師告訴他，在全羅格，論起天賦，無人可望彼得後背。

  於是小石頭的自卑，全部變成了對彼得少爺的崇拜。自己要看好久，聽老師說好幾遍才明白的魔法基礎知識，少爺一眼看過去就懂了；自己每次在尋找夜天輪的過程中睡著，小少爺卻早早就開始了夜天輪的精進；自己連精神力倒灌到脖子下麵都做不到，彼得少爺卻已經早就開始練習屬於他的天輪百式了。哦，少爺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武道練習的動作也是天輪決中的。真是太厲害了，連武功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能順風順水地練起來。

  在休息的時候偶爾找自己聊天，說出的話也都是讓自己聽不懂的大道理。小少

  爺長得又很好看，和唐娜姐姐一樣好看。當然他有一次這樣和小少爺說的時候，少爺好幾天沒和自己說話，看自己眼神也怪怪的，讓他傷心了好久，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麽話了。最後是唐娜姐姐帶他來，解釋清楚了，才恢複正常。

  小石頭現在就想到學院裏去和同齡人去分享自己小少爺的厲害，這幾年可憋死自己了。

  春寒料峭，卻天光甚好。

  小石頭聽著彼得走在前麵吹牛逼，他沉默著走在後麵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學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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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徽放褲兜，人頭提手中，瀟灑的很。

  從城東大門走出去，就是一條直直的大道，上麵人還是真的不少，很多看起來穿的不錯的一家子，多是父母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一路上千叮嚀萬囑咐的；再就是馬車，很多馬車在路中間慢騰騰往前挪，馬兒各種幹淨帥氣，車廂各種精美，一看就是貴族送自己孩子去上學的，狗日的有錢有勢真好……等等，彼得突然想起了什麽。

  老子也是大貴族好嗎？！還表麵三大家族背裏的二皇子呢！老子的禦用勞斯萊斯加長馬車呢？

  於是回頭問小石頭：“為什麽我沒得馬車坐？”

  小石頭緊了緊背包帶：“有的，停在家門口東邊，但少爺你出門就向西邊去了……”

  彼得停步回身，一巴掌拍在小石頭肩膀上：“什麽？有這件事嗎？有嗎？”

  小石頭已經練出來了：“沒有，少爺走了對的路，但沒有遇到家裏的馬車，大概安排的人搞錯了吧。”

  彼得收手點點頭繼續往前走：“是啊，身邊有小石頭你這樣說實話辦實事的人我就放心多了。”

  沒走兩步，就看到少爺一搖一擺地晃起來，提著個布兜甩來甩去，完全忘了手裏阿福的感受，好吧阿福現在也沒感受了。小少爺心情很高興，那小石頭也很開心。然後就看到少爺延伸出了他那幾乎透明的精神力觸手，開始振動要施法了。在家裏也有這事，少爺每次解出難題或者莫名其妙開心的時候，就會隨手放兩個魔法。

  但這兒不是家裏啊少爺！

  小石頭趕快撲過去抱住彼得的一隻胳膊，彼得一愣，然後恍然，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悻悻地收手接著走。

  小石頭摸了把額頭上的汗，剛剛要不是他手快，少爺多半就要在這裏甩出一條火鞭了。

  沒走一會兒，少爺又來問他有沒有帶正裝，因為彼得穿了作訓服就出門了，想了想要是因為這個要走回頭路，可太草了。

  小石頭馬上說包裏有，還很貼心地說生活物品學習物品身份資料零花錢一應俱全，啥都有。但少爺模樣這麽好，不穿正裝也沒啥關係。

  彼得興致很高，覺得小石頭除了有點基，人還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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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沒走太多路，終於是到了。

  彼得一眼看去，大失所望，口中的一句“霍格伍茲我來啦”也咽了回去。眼前這學院，根本不是那種高逼格的城堡建築群，而是一堆矮屋子圍成的小鎮子。最外麵的石牆很矮，也就堪堪和擋住往裏麵看的視線；倒是有好幾座高塔，可樣子跟工廠煙囪一樣，邊上也沒啥高點的建築襯托一下。整個學院就像是生日蛋糕上麵插了幾根蠟燭，看著給誰過壽似的。

  他們跟著人流走，在這學院門口排上了長長的隊。最前麵依稀可以看見一排桌子，有人坐在那裏，身前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讓每一位輪到的少年少女把手放在上麵，然後之後是一個壯漢，會捏一捏孩子的肩膀，再接著就是孩子身後的父母拿出藏在懷裏的徽章，和各種紙質證件……

  彼得和小石頭擠在長長的隊伍裏，慢吞吞往前挪。彼得無聊得想去夜天輪裏複習功課了，但這又不是地方。隻好叉著腰，看著大路上一架架馬車繞向遠處。

  城郊的風景還不錯，小草已經冒了頭，平緩低矮的山坡青翠喜人，地平線往上就是水洗藍，白雲像是一大卷奶油，配上下麵慢慢稀少的馬車，就是一幅……

  “臥槽我傻了！我們是貴族應該跟著馬車走的！”

  彼得跳起來就拉著小石頭去追那最後幾輛馬車。

  兩人都跑的喘氣了，才發現果然所有的馬車都停在小鎮的側邊。石牆圍到這邊，又開了個大門，沒擺桌子了，反而是兩個穿著正式的中年男人，在這邊彎腰接過徽章查看，再還給那些孩子放行，把仆從攔在外麵。那些衣冠精致的仆從會躬身看著小主人走遠，再返回馬車。

  還好沒手機，彼得想著，要是有智能手機自己怕不是要排到頭才知道走錯通道了。

  他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操特麽的，想想就氣，沒馬車，哈哈哈哈。”

  小石頭還在喘氣，看到彼得笑，也笑了出來。

  彼得輕輕踹了他一腳：“不許笑，媽的，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你要是說你早想到了你就死定了知道嗎哈哈哈哈，狗日的。”

  小石頭就抿著嘴笑，讓彼得覺著他更基了。

  彼得緩了緩，就大大方方地穿過那些馬車，來到了大門口，把布兜背在肩上，一手從褲兜裏掏出徽章遞給其中一位。

  那人頭有點禿，但笑得很隨和紳士。他雙手接過徽章，看了下名字，再感受了一下裏麵暗藏的映象水晶，就把徽章還給了彼得，去接過了小石頭手中的徽章。

  看了兩眼也還給了小石頭，接著就躬身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彼得盯著人家的腦袋，往前將信將疑地走了兩步，看這人沒動靜，又退了回來，問道：“這就放我們進去了？”

  那人也很疑惑：“還有什麽問題麽？”

  彼得更疑惑：“你看我們步行來的，沒有馬車，他像個苦力長得土，我像個貧民穿的破，你就不懷疑一下我們的身份？”

  中年男人直起身，和身邊臉色古怪的同伴對視一眼，啞然失笑：“西登斯小少爺，徽章裏麵有映象水晶，精神力探入就可以查看到影像，確認身份；而您身上衣服的布料，在裏格斯每一尺都是限量的，我今年剛剛搶購了兩尺給妻子做禮物呢；最後，您在裏格斯，可有名了，我們是斷然不會認錯的。”

  彼得隻能歎氣往前走：“不按套路來，白費了腦子，編了出好劇本。”

  小石頭像那兩人躬身致意，然後趕緊追上小少爺。

  “誒石頭，我那巴德老哥是不是也在這兒啊。”

  “大少爺年級要更高一點，這兒可能碰不到吧。”

  “嘖，又少了很多樂趣。接下去怎麽走？”

  “呃……我覺得前麵站著的那位老師，就是來接我們的。”

  “……我當然看見了，我瞎嗎？我問的是接下去……人生道路怎麽走，知道不

  ？”

  “石頭不知道，少爺不要嫌我笨。”

  “好好學習，就能變聰明，努力吧，你還馬達馬達呐。老師好，請問我該往哪走。”

  杜因是個勤奮的人，他出身一個小貴族家庭，和阿爾科斯家族有非常非常遠的一點點關係。他硬是要這一點關係，討要到一點點的資源，然後極端物盡其用，提升能力晉升職位，從靠近學院到留校任教，中間用了不少精彩的手段去高攀搶位，還硬是換來了個免役的身份。杜因在魔道研究方麵也就兩篇勉強夠格的論文發表，個人實力在大師這個坎上瘋狂竄達，每次努力就夠往那個境界瞅一眼。但這不是說他是個勢利小人和無用廢物，能在學院拿了四十年的薪水，是因為他在教書育人方麵可以開一個刷子鋪。

  所以當看到兩個身影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這是這一屆的哪個學生。

  之前天才之名傳遍裏格斯後來銷聲匿跡的彼得·西登斯。這種學生很可能後續表現沒有之前的亮眼，所以可能自尊心會更強一點，會更急於再次證明自己……但現在看這模樣，好像和自己推測的不太一樣，看著有點……鬼畜。

  而另一個就是他的伴讀了，看著倒是聽話肯吃苦的好孩子，倒是可以省心的樣子。

  “彼得和石頭吧，接著往前走，看到那棵樹了嗎？左拐，就是演武場，大家都先在那邊集合，我們有一個入學測試。誒等等，你們好像就是最後的兩個學生了，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彼得聽到“入學測試”，就是一個機靈，總感覺期待了很久的情節終於來了呢。

  那麽問題來了，我是扮豬吃虎呢？還是猛龍過江呢？要不要先觀望一下啊，雖然聽老巫婆和克裏他們的口氣，應該沒人比我強的，但萬一我變成了被打臉的裝逼犯了，豈不尷尬。

  彼得想東想西，跟著杜因來到了演武場，果然已經有了三十個左右的學生。裏麵居然還有些挺眼熟的，誒那個金發不是有強迫症的傻子嘛，誒那個灰金發色的小女孩叫叫叫……玫蘭莎！我去還有那個球姐……叫啥忘了，但好像變瘦了一點啊，變成橄欖球了。

  居然老熟人不少啊。

  場地裏的人也注意到了彼得，顯然他們的印象很深刻，但老師在也沒人打招呼，就變成注目禮了。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叫杜因，也是你們的老師。在進入教室之前，我們有一個排學號的入學測試，大家等下來測試的時候，就順便做一下自我介紹，大家都是上了貴族班的，應該不用我說禮儀上的事了吧？好，測試內容就是對我出手，展示你們魔法也好武道也好，我會就你們的程度打分，做到盡量公正。不過你們也不用太緊張，這個學號隻是你們現在的水平，不是你們以後的成就。”

  “那麽現在，誰先來？”

  嘖，雷厲風行，我喜歡。彼得看著這位老師站到場地中間，很有高手風範。在他還猶豫要不要觀望的時候，有人就出列下場了。

  “玫蘭莎·海洛，學號想拿一號，望老師不吝賜教。”

  聲音清亮，中氣十足。很燃啊，少女。

  彼得看過去，想著果然是她，已經有點少女啦。頭發長了很多，還紮了個單麻花掛在肩膀上。少女你這發型很危險啊。

  剛吐槽完，就看見玫蘭莎把辮子咬在了嘴裏，跨步沉肩，抽劍前衝了。

  老姐你這畫風一下子變成方世玉了好嗎？

  然後就劈劈啪啪的打了起來，少女動作靈動，招式迅猛，超帥超A……最後收招，還念了嘰嘰咕咕一堆什麽，然後砸了個冰團子過去。

  “武道基礎非常好，魔法天賦也不錯，很厲害了。”

  杜因點點頭，給與了充分肯定。

  彼得撓撓頭，覺得總有哪不得勁，就悄悄轉頭問小石頭：“她最後施法前嘀嘀咕咕啥啊？”

  “……呃……是配合魔咒的咒語啦。”

  “嗯？啥玩意？為啥老巫婆沒教過我？”

  “……因為少爺你太強了不需要啊。”

  “真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呸，老子問你正事呢，別打花腔。”

  “……”

  好在第二個下場的人救了小石頭。

  “老師，我隻會魔法。”

  “沒關係，來。”

  然後那個男孩子就開始閉目養神，過了一會開始張口念咒，同時雙手拚命比劃，終於從眉心延伸出一條淡青色的精神力，開始戰戰兢兢地振動。最後從手心射出一條細細的電弧，被杜因揮手打散。

  杜因：“很不錯。”

  彼得：“？”

  第三個也是個男生，走上來拉開一個架勢，然後哼哼哈嘿地打了一套廣播體操。

  杜因：“非常好。”

  彼得：“？？”

  第四個是個看著弱弱的女生，自我介紹了五分鍾，然後開始施法。再念了五分鍾的咒語，最後失敗了。

  杜因：“咒語發音很標準，很精彩。”

  彼得：“？？？”

  ……

  然後小石頭終於上場了，他放下背包，進入場中，先向老師鞠躬，再向小少爺鞠躬。接著也是簡單的自我介紹：“石頭苗，西登斯家的陪讀生，使用魔法。”

  接著在簡單的手勢和念咒後，雙手托起了一個臉盆大的火球，砸向杜因，迎來了周圍一片驚歎。

  “哇，三咒組合中級魔法，這是西登斯家傳說中的那個天才嗎？”

  “好像不是他，但這個好厲害啊。關鍵是施法好快啊。”

  杜因嘴唇微動，抬手畫了一個圓，結出一麵冰牆，和火球兩兩抵消：“很高的魔法天賦，但仍然有缺陷，要好好學習和努力啊。”

  小石頭點點頭，然後走回來。

  彼得看著他說：“你緊張了吧，比平時慢了那麽多。”

  小石頭撓撓頭，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故意慢一點的。

  接著上場的那個金發強迫症兒童終於讓彼得眼前一亮。他身體素質極好，感覺和自己差不多，在用武技進攻的同時，居然還能把咒語和手勢融合到動作裏麵，在進攻時打出了很好的效果。居然讓那個杜因老師有點措手不及。最後杜因也是讚不絕口，感歎不愧是阿爾科斯全力培養的天才。

  之後就盡是辣眼睛的操作了，其中那個叫莎莎的女胖球的人體撞擊還讓彼得笑出來聲。

  杜因轉頭看著他：“隻剩你了，西登斯，不來試試嗎？”

  彼得收斂了笑容，他入場，站到杜因的對麵。

  “我不爭那個名次和分數，但我會全力出手，希望老師也盡力出手，讓我心服。”

  精神力倒灌全身，還有很多富餘在體外振動，身穿作訓服的少年身後凝出水團，結成二十來把冰槍懸在身後。

  “不然我還不如回家刷兩道大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