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彼得的破蛋下
作者:貧窮的地精      更新:2020-03-02 16:30      字數:5802
  彼得叼著奶娘的黝黑飽滿的大誌,喝奶補充體力。他是被餓狠了,餓的醒來後皺眉苦臉,張牙舞爪,就是不哭,想大吼一聲“老子要餓死了!”也不可行,然後想到隻有哭才能喚來人,就開始嚎著喚人,奶娘在床邊被這鬼嚎嚇的胸口扣子崩了兩個,硬是愣了半刻,才發現是伯爵的兒子叫奶了。

  急急忙忙地抱起了彼得,從胸衣裏掏出了奶子就粗魯地塞進他嘴裏,慌裏慌張地四處看了兩圈,發現沒人看見才鬆了口氣。奶娘發誓奶了那麽多孩子就沒聽過這樣的哭聲,狗叫和鴨叫的雜糅,和吟遊詩人描述的恐怖森林裏吃女人小孩的妖靈一樣的叫聲。低頭看看孩子,也沒有發現有啥可怖之處,不禁覺得是自己的幻聽。

  而彼得被大胸糊臉了。這是多久的夢想了?快二十年了吧,看著同學學妹學姐老師和街邊的婦女,電腦裏幾個G的教材,電腦外幾個T的移動硬盤,性格也外向開朗很正常,但摸小手是小學的記憶了,沒摸過大腿沒摸過小腰,小學之後摸的最多的是香肩,每次隻有食指尖能去體會那一瞬間的觸感。這麽悲慘的人生孕育了極其美麗的夢想:埋胸。現在這個夢想實現了,以一種極端徹底的方式。他還來不及悲憤啥,又被常識教育了。

  彼得被奶糊臉了。

  嗆了兩回後終於熟練掌握了喝奶的方法。雙眼包含淚水,那是發現穿越操蛋之處的感動。穿越魂穿為什麽要穿到小孩子身上?為什麽?這一年是不是都要這樣過去了?還有語音是不是要重學?為啥不統一使用漢語普通話?就是統一使用英語也好啊。更關鍵的是現在還不能隨心所欲地控製身體,每天都要被屈辱地提起來換尿布,真是……習慣就好。

  正一臉悲憤地噘嘴吮奶,奶娘又突然抽走,乳汁畫了個曲線,把彼得從頭澆到尾。

  “夫人。”

  “來,給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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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就是南瓜村嗎?”

  “是的,是的騎士大人。”惶恐地捏著破鬥篷,女人好像依然驚惶未定。這一次進城的旅程對於一個鄉下女人簡直就像噩夢,相必下一次她會在村口小酒館裏撕破騙吃喝的吟遊詩人的嘴。

  “帶我去你家裏休息一會。”克裏下了馬,完全沒有顧及女人對於下馬這事的第一次,所以當女人趴在地上吃灰的時候他在調整臂鎧的綁帶,順便看看四周的情況。

  南瓜村原來叫瓜村,曆史比裏格斯還早,但不幸裏格斯北邊還有一個瓜村,同樣源遠流長,據閑得慌的帝國學院家族曆史學的教授考據,兩個瓜村本來應該是一個,後來出現了類似南邊地好種瓜還是北邊地好種瓜的分歧,大打出手之類的戲碼不知道,但最後的結局便是各走各的道,還有一小批的村民留在中間。去了北邊的成了北瓜村村民,去了南邊的成了南瓜村村民,留在中間的成為了裏格斯的城市人口。這破事本來沒什麽道理,但當時那個教授偏偏以此為由頭開始發揮,和被要求來強製上課的大家宣傳祖製不可改的道理。這樂壞了當時也在教室裏的克裏,本來貴族的護衛家臣被要求學習禮儀是一件很輕鬆的活,這意味著不用操練的放假發呆,但這教授的耳背,講課聲音很大,導致了克裏的無法入眠強製聽課。所以在教授滔滔不絕結束前克裏就已經完成了逃出教室爬上兩百米外的學院行政塔樓向教監聲情並茂威逼利誘地舉報下樓溜回教室直視剛剛回身的教授並微微點頭的整個過程。然並卵的是克裏第二天的同一時間依然在聽這個大嗓門的課,區別隻是大嗓門不再說題外話,使課程更加枯燥而已。

  發現自己又跑馬走神的克裏看著那些在圍欄門縫後小心躲藏的孩子,身體健碩居然也頗為幹淨,看來靠近帝都的好處是真的不少,至少這懟在皇帝臉上的遮羞布沒人敢做什麽手腳。

  “大人,這裏。”

  一間位於角落的陰暗小屋,窮的很幹淨,就一張桌子兩張凳子,角落鋪著草席。於是銀劍劃出耀眼的軌跡,穿過麻布襯衣,穿過那姣好的肉體,穿過剛剛收縮完正舒展的心髒,然後離開,震落兩滴血跡,歸鞘。女人表情凝固在一路擔驚受怕終於回家的舒緩上,眼神中剛剛帶上了疑惑,接著倒在了地上。銀盔騎士轉身拉來一張凳子,坐下,看著一攤鮮血以女人為圓心散開。

  克裏就坐在凳子上,沒有靠背,不方便架腿,幹坐著很不舒服,角落裏的茅草鋪就挺有誘惑力的,躺平就很舒服。但正事還沒幹完。

  “這南瓜村的牛馬糞味道特別重,不知道是不是吃瓜的緣故。待會便叫幾個閑漢,挑幾斤把這屋子填填滿。”有點惡心,本身在這房間裏,這麽一說也是畫麵感滿滿。嗯,似乎聞到味道了呢。

  “你這小哥,看著幹幹淨淨,居然也能說出這樣惡心的話。”

  地上的女人不見了,幹幹淨淨,沒有血跡沒有屍體。這是當然的,她現在正架著腿坐在另一張凳子上,手支著下巴,帶點嫌棄地看著克裏。

  “不然誰知道你要演到什麽時候去呢。”

  “那不是演,那是尊重照顧你們啊弟弟。”

  “各種細節上的缺失太侮辱人啦。”

  “我哪有那閑情,遮掩

  本身就是不想惹事的姿態,細節演出是興之所至,其他的我管他去死。好啦,拉圖還想說什麽。”女人擺擺手。

  克裏稍微正了點身子:“伯爵讓我轉述,裏格斯永遠是你的家……”

  “好了閉嘴我知道了,那個鳥人自己不敢來就去找拉圖,一條懦弱的狗,你回去和那鳥人說,把這南瓜村的牛糞吃上一斤我就回去。”

  克裏馬上軟了身子:“這話我不會傳,我就說你很愛他很想他,在外麵玩夠了就會回來。”

  女人身形一僵,克裏頓覺不好。橙色的烈焰從鬥篷的每個縫隙噴薄而出,像蛇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席卷而來,包圓成繭,驟然收縮,消散。無辜的凳子化成了灰落在地上,火焰也慢慢消散。

  這本來就幹淨的屋子更幹淨了,茅草鋪也無影無蹤,現在隻剩了椅子桌子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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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愛啊,這孩子。這眼睛和那個人一樣呢,碧藍海與白沙灘。”凱曦夫人美麗的臉龐欺近,彼得眼睛雖然還不能看清太遠的東西,但已經靈動的很了,看到這夫人靠近,忍不住地往後躲。這表情太生動了,倒是讓凱曦有些驚奇。當然穿越啊還魂啊是不在夫人腦海選項中的,所以天資聰穎就是最精準的形容了。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還抽出手戳戳彼得的鼻子。

  “……”我他媽能說什麽?哦我現在還不能說話來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能聽懂這個世界的人講話,但就是可以聽懂啊。雖然發音達意還是嗷嗷嗷啊啊啊,但聽得懂就優勢很大,就很騷,就很爽。

  凱曦抱著彼得轉了兩圈,試著用花用風車用風鈴,但小彼得永遠是那個我就看著你的表情。抱孩子平白無故就抱出了尷尬呢伯爵夫人。待尷尬到雙手僵硬抱不下去了,終於將彼得放回嬰兒床中,提起小毯子仔細蓋好,走了。

  彼得在嬰兒床裏,直直地看著裝飾了紅色與橙色的天花板,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的奶娘也輕輕地打起了呼嚕。其實不太騷,也不太爽。腦子裏可以清清楚楚地想起事情,穿越前的事情,想起吃火鍋的朋友,想起公司,想起大學,想起遊戲,想起雞排外賣,最後還是想起父母。

  普通的爸媽,母不慈父不嚴,常常相互拌嘴,也常常聯合嘲諷自己。會不舍得存久了的三四十萬買新房拖到房價暴漲錢幣貶值,也會偷偷瞞著對方給他打零花錢。那天吃火鍋前剛剛轉正了工作,電話報了平安也問了平安。誒不能想不能想,所以說穿越不能帶良心,要認定自己回不去,要帶著另一個世界的優勢往前看,要絕情絕性快意人生。不然,

  怎麽去麵對這個狗日的吃屎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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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長,腦子也感覺好用了起來,就是眼睛不行,太遠的就迷迷糊糊一團,手腳可以動,但力氣那叫一個小。喉嚨舌頭也是控製艱難。整個身體就像一個牢籠,或者說很低配。憋屈,難受,掙紮。

  彼得努力控製自己的呼吸,閉上眼睛,去感受適應自己的小小身體。這大概也是前無古人的事,小身體和成年人的精神。最後無奈地自嘲一下,終於沉靜下來。

  耳邊先聽到自己緩緩的呼吸,再是奶娘小風箱般的呼嚕,身邊牆外風急轉變向的呼嘯聲,有一兩聲的鳥鳴,有聽不大清的交談聲。這地方大概太貴族區了,越聽越安靜,都感覺不到其他雜音。

  接著輕輕吸氣,聞到了自己身上的奶香味,哦,剛剛被奶浴過。然後是布料的味道,或者說身邊鋪著的皮毛味,倒不是動物身上的腥味,而是硝製工藝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麽樣的生產水平。皮毛還是很舒服的,毛茸茸的軟軟的,嗯,就喜歡毛茸茸。在往外去是自己的嬰兒床。這木頭製的味道不錯,一種類似鬆香的味道。看來沒有甲醛的世界真的美麗呢。還有剛剛刻好的花紋,刀工流暢曲線優美,摸上去都不刺手,一片花葉雕的嬌俏可人,但你在嬰兒床邊雕這種尖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這麽嬌嫩的小可愛要是不小心......

  等等,從剛剛開始好像就有哪裏不對。

  彼得猛地睜開了眼睛。

  好像是另一個自己,剛剛就湊在小床邊上的木頭護欄上,仔仔細細地摸索著護欄的雕花,仔仔細細地觀摩,但回過神來自己又是好好地仰麵躺著閉目靜心。很懷念的體驗,感覺像是自己脫離了這個身體的禁錮,又可以自在地活動觀察。同時也是很新奇的體驗,沒有身體的束縛,輕飄飄,手臂眼睛,或說五感更容易驅使,更靈敏。

  但這是怎麽回事?

  最大的可能是太想自由活動使自己在接近入眠的階段,產生了類似鬼壓床的體驗。是大腦產生的幻覺或說之前自己已經發現而沒有在意的記憶。這就很科學。

  但一想到科學就想到自己現在的不科學。

  科學可沒有說過穿越的事。

  但如果說,是那種,小破球上沒有的,充斥了自己童年少年青年時期所有中二病的,小說漫畫電影裏日常的,讓彼得現在就激動地想跳起來螺旋升天的,異能!或說魔法

  !要說替身能力也不反對的東西的話,那就太棒了!

  冷靜冷靜。如果是後者,肯定是可以重複的體驗。那就再按照之前的感覺來一次。

  呼氣,吸氣,去感受。沒有什麽阻礙,沒有什麽迷茫,沒有因為欣喜緊張焦躁而找不回那種體驗,就像控製自己的手臂,甚至甚於控製自己的手臂。彼得又進入了那種狀態,手放在身體兩側,但腦海裏的感覺是自己在仔仔細細地撫摸身邊棕色的皮毛,那種柔軟,細密的觸感。就像眼睛湊的極近地觀察,又可以不斷地裝換視角,同時手仔細地觸摸,耳朵聽到每根獸毛之間的碰撞,鼻子聞到那種淡淡的硝製味道。很靈敏,像是全身感官集中在那裏;但又沒有力量,沒有重量,沒有熱量,皮毛與自己的感官之間沒有感覺到互動,應該但單方麵的感受。

  這莫非就是老子的替身能力了嗎?!別激動別激動,還有可能就是穿越加強了自己自欺欺人的能力,nb到了所有想象可以完全欺騙自己的地步了。這看起來牽強,但也比開心半天發現是自己蠢要來的好。這種體驗不是沒有過,初中那個可愛的小女生害羞地把情書塞到了自己的手裏,還害羞地低了一下頭。於是激動之下脫口而出:“我也喜歡你。”之後的故事成為了鞭策他一生的傷疤:“啊,我想請你,幫我轉交給,王澤,好嗎?”

  什麽叫作做最壞的的打算?就要在辯證中認識事物啊。

  自己不知道的,即之前沒有看到的觀察到的東西,現在通過這新的替身能力了解,再去通過自己身體的感官去驗證。其實有個事自己一直不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臉長怎麽樣。一路過來沒有見過鏡子,而眼珠子的反光,就像凱曦夫人湊近看的時候,也看不清楚。試試。

  他“看到”一張大腦門嘟嘟嘴的小臉,長了一點點的毛發,是棕紅的顏色,長長的睫毛也是。誒我的炎黃血脈就這樣斷了嗎?我老占家世代單傳的染色體就這樣沒了嗎?然後是極其細嫩的皮膚,紅潤有光澤。真好,再見黑色素,再見痘痕,這輩子要好好保養皮膚。嘟嘟的小嘴邊上是奶漬。哦我去什麽時候可以吃肉啊!

  走完一圈是知道自己長相了,現在自己需要一麵鏡子,清澈的水麵也行。哦對了之前說自己的眼珠顏色和誰很像來著,啥藍和啥白是吧。但這要睜眼誒,不知道不閉上眼睛時這種感覺還是否可行。

  精神感知集中到了自己的眼皮上,再一次緩慢呼吸,然後睜開眼睛。

  同時看見天花板和自己是什麽體驗?不知道逼乎上有沒有蓋世鍵盤俠來回答這個問題。視野是正常的視野,但腦海裏的另一幅畫麵就像是知識,即我知道是這樣。但不能明白這個畫麵的來曆,不是哪裏看來的,也不是幻想出來的。

  如同一個實時變化的監控畫麵,又並不是單純的平麵畫麵,而是3d的空間,甚至對信息的感受比身體感受的還要豐富。一個小屁孩躺在一堆皮毛中,身上裹著柔軟的布匹,他睜著眼。眼珠子是天藍色,而中間的瞳孔是深藍,眼珠邊緣也是一圈深藍。額,這麽騷的瞳色以前隻在漫展看到同等級騷度的啊是不是可以變出三個逗號轉起來啊。

  手腳無力,難以起身,但這種超人類的體驗,不要太有意思。雖然還沒有驗證這是不是一場空想,但很大的可難就是這狗日穿越的福利了。

  彼得發現了自己的精神力,並第一次用上。穿越以來各種未知與無力,各種回歸的擔心與絕望,這些陰霾也算是被清掃了一番。雖然依然壓在心頭,但有一道光照了進來。他欣喜地開始用精神力觀察周圍事物,並試著找到這個“超能力”的界限。

  門口奶娘還在打瞌睡,壯實圓滾的手臂撐著紅黑的圓臉,看起來大概也有三十多了,身上是灰藍的衣服,布料質感很粗,然後,嗯,胸部很大,這麽大的胸放在這壯實的身體上也不突兀。誒我好像可以往裏探探……我去……一想到這還會是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的餐具,就更鬱悶了。凳子,櫃子,沒有窗戶誒,隻有牆上比較高的地方有個洞口,可以出去看看?我去,有點高啊,掉下去的是錯覺,上麵是白天。秋天還是春天啊。遠方,遠方的景象相當模糊,看不清楚,甚至感覺不出來是什麽東西,都是迷糊的色塊,馬賽克都比它清楚。地平線都模模糊糊,隻感覺到光。“背後”的牆麵倒是很清楚,大石頭的紋路,和它冰冷粗糙的打磨的花紋。

  向上攀升,再進入另一個窗口。柔順的可以直接用於德福巧克力廣告的窗簾大概也就伯爵的房間可用了。伯爵這個便宜老爹正坐在靠窗的靠椅上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嘖,這個老爹是長得真的帥。之前用眼睛看不清,現在用這種特殊能力倒是被驚豔到了,這究極貴族紳士的臉去好萊塢可以吃好幾年的顏飯。一絲不苟的紅發紅須,這藍綠色的眼眸……好像有什麽不妥。欸這書上是啥,老爹你一副驚奇的笑臉可真誇張。

  當然誇張,這個世界大概沒有人見過嬰兒的精神力觸手,純淨而凝實,天縱之才都不足以形容。繼而想到陛下已是鐵板釘釘的中興之主,現在這下一個百年亦是令人拭目以待,拉圖仿佛已經看見了最南邊那溫暖的海岸線。回過神來,不禁伸手摸了摸身前空空的一處。

  是謂笑擼狗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