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人宋曉
作者:原線      更新:2020-03-02 16:28      字數:4009
  看到官老爺,不過,我在之前得到的消息得知,垣縣縣令中風多年,而且之前的縣丞由於瀆職被撤職了,所以,衙門外的官老爺應該是主簿,所以,隻要我一上任,便是這裏的一把手。

  他剛一出來便大喊道:“何人在府前喊冤敲鼓!”不過,看他的樣子一定剛醒不久,眼屎都沒有擦幹淨。

  擔架前便身披白麻的婦人大喊道:“求老爺替奴家做主啊!”

  “何事冤屈?”

  官老爺剛說完,婦人身旁那幾名年輕人便把白布掀開。我看著屍體,當然,我自幼與屍體接觸比和女生接觸還要多上百倍,自然不會感到如何害怕。

  之後,婦女便哭哭啼啼說起話了,我這裏人多嘴雜的,楞是一句都聽不見。隻好自己觀察著發生了什麽。

  但是,我的注意力不在衙門口,而是在我身邊蹲下的少女,灰衣樸素,看樣子刻意的女伴男裝,不過怎麽可能逃得過我的神眼。

  她嘴了碎碎念,若不是我耳裏超群,也聽不見她說些什麽。

  男性死者,盤曲著身軀,身穿一件單薄的灰色衣服和灰色褲子,隻是染滿了血跡。

  頭部、喉嚨有創傷,應該失血過多死亡……她一邊心裏默默念還拿出衣袖裏的宣紙和鵝毛在一旁記錄。鵝毛上的骨根可以存有少量的墨水,再在骨根底部裝上小錐形鐵片可以出來少量的墨,可以當筆寫。

  在暗念著:“死者身份是什麽?”

  我深知感覺她可不想聽到別人說出來,而是要通過自己的觀察猜出來,這樣才有成就感。

  我也頓下去,看她寫些什麽,不過她注意力太過於集中,察覺不到我的舉動。

  精瘦的男性屍體,目測身高五尺三左右,失血過多,而且死亡時間不是很長,麵容看起來很蒼白,手臂像抱著腦袋一樣,雙腳縮起。估計死的時候掉落在陰溝或者積水處,才導致的屍體側麵有些發福。

  頭部的明顯是鈍器打擊,但沒有造成流血,喉嚨的割口很大,還凝固著一些血塊。一般這種情況,死者死前都會經曆呼吸性困難,一直持續到休克,而喉部大出血讓死者無法出聲,這痛苦過程可能持續兩到三分鍾才會失去知覺。

  打暈之後再割喉?

  她仔細看著屍體手臂,陷入沉思。突然一個人從背後拍了我肩膀一下,嚇了我和她同時跳了起來。

  高傒大叫:“救命恩人,你幹嘛,害怕還來看?”

  “害怕?”我說道看到是他,突然不想多說話,“我不跟恩將仇報的人說話。”

  之後便看到了郡主,不過她目光漂浮不定,感覺在看我,又好像在看屍體,不會他覺得這屍體像我?

  我們好像打擾到那姑娘了,她又繼續蹲下來看著屍體躺著的部分,這樣看能不能看清楚點,發福的地方有些膨脹,感覺要炸開一樣,失血過多造成的屍斑有些惡心,一點點小紅點、黑點,感覺這個人的皮膚進了蟲子一樣,隻是旁邊郡主的眼神一直想看又不敢看屍體,感覺要吐不吐,一直在打擾著她的思緒,高傒拿來一個小袋子給她,以免她損壞了大戶人家的形象。

  我的視線還在那女子手裏的紙張。

  死者頸部與背部、額頭與鼻子以下麵部有明顯色差,說明死者的從事經常需要日曬,而且需要帶帽子,手麵粗糙,有許多老繭,肌肉比較發達但不是那般規整,可能從事體力活;這種衣料,褲衩都是布品店最長久的料子,不像有錢人,而且現在是秋末季節,冷,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給死者換了衣服,那說明死者生前可能準備要睡覺或者剛剛從事了很累的工作。當然,衣服上有血跡,肯定沒有人換過。

  那這些說明了什麽?我師傅告訴過我,自己想不來的事

  ,多問自己幾遍就好了。

  我暗笑,這不是很簡單嘛!不是有錢人,幹的是體力活,需要長期日曬,帶帽子,而且大部分還是用手工作,死者應該是從事什麽行業?

  我還在分析她寫的東西,但是,轉眼間她就把答案寫出來了。

  修築勞工,應該是城門或者軍工防築的勞工。

  然而死亡情況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年齡三十五到三十八歲之間,頭部受到過機械性損傷,位於右顳頂部,為四寸乘三寸的橫行挫裂創,深達骨質,前創角撕裂狀,後創角鈍,創口由前向後逐漸變寬,左側創緣向內卷曲並有不到一寸的寬挫傷帶,相應顱骨有一寸半乘二寸的近半圓形塌陷骨折。

  半圓形!

  骨折左側緣前端有一纖細的骨折線,向左前延伸止於冠狀縫中部。但不致命,主要死因為被利器割破頸動脈,流血過多死亡,死亡時間在七個小時之前;還有一個細節,右眼是盲的,而且是最近才盲的,但是排除凶手行凶導致的,是死亡之前就受傷導致,而且有過醫治跡象。

  不得不承認我視力非比常人把我手上的紙張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勞工死亡,加上所觀之像。她便可以定致死之因。死者為劍割喉所致死,死前被鈍器所傷,然而,軍劍並非常人所有,如果軍中之人便是百夫長之上才可以佩劍,管轄軍築一組便是百夫長。

  而在軍築勞工之中,所持鈍器有斧、錘、棍棒、磚石、車輛以及人體的手腳等,複雜!但是,以上的種種觀測鈍器所致的傷口,由棍棒擊打所產生。而軍營之中棍棒之器並沒有,但是,我一看到高傒我就想起來了,青戈,青戈頭部雖是利器,圓形木棍為身。

  那麽,這是一起軍中之人所造的殺勞工的案件,所以那名婦人自知無力,所以來衙門喊冤。

  我準備轉身走開。高傒突然拉了我一下,說道:“怎麽不看了,覺得屍體太可怕了是吧,沒關係的,我從小與我父親征戰沙場,屍體見多了,我教你怎麽克製這種恐懼!”

  “這克製恐懼之法,你還是教給你旁邊的那位郡主姑娘吧,不過,想必你是將府世家,回去和你家人說說,勞工性命也是人命,將士殺害平民也要受到刑律製裁。希望你們將府之人,整治軍中陋習,今日的場麵,必定會減少許多!”

  “你說什麽?”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眼前的屍體便是軍築勞工,所觀,必定是你們軍中將士所為!”

  “你血口噴人?”

  “這句話我聽多了,不信你去問,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凶手是一名身高六尺以上的百夫長,和一名土舍長!”

  “你等著,如果不是我會回來教你什麽是辱軍之罪!”說完,高傒便和郡主走到衙門口去。

  那女子站了起來:“你在看我寫的東西?”

  “怎麽,不可以看。”

  “可以!”

  “你好厲害!”我發自內心的佩服。

  “你也是,我這裏還沒有寫完,你就知道凶手是什麽樣的人了!你是誰?”

  “在下,凡人,不過,我對你,不,你寫的東西很感興趣,不然,這件案子,你來辦如何?”

  “我來辦?”

  “對!”

  我感覺第一天上任就遇到了大寶貝,這女子,必然是神人。

  “你是當官的?”

  我點了點頭。她很開心看著我,說道:“有什麽好處嗎?”

  “為民辦事不是很好嗎,能有什麽好處!”

  “告辭!”

  “好好好,你想要什麽?”

  “我也想當官,你可以給我嗎?”

  “那不行,不過,我缺個幕僚,我倒

  是可以考慮你!”

  “成交!”

  “走,和我來。”

  第一天上任便碰上有關軍中犯案,如果一有不慎垣縣又要換縣丞。而且,感覺帶個幕僚去麵子大一些,平時請不起,現在遇到個不要錢的。

  我帶著那女子走到衙門外,高傒他們也都在,一直大喊大叫問那婦女。

  說來不巧,正當我準備向前拿出委任狀的時候,高溪突然跑過來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你剛剛就在我旁邊,那你聽見了沒?”我反問道,高溪便不開口了,我緊接著說道,“是不是將士殺人案啊?”

  說真的,我也好奇,畢竟看那女子的猜測我就一味的相信,萬一錯了豈不是很丟臉。看見他點了點頭我便放心離開了,不過隨後他又把我拉住。

  這些官僚子弟怎麽這麽沒禮貌,難道叫人都是靠拉的?

  “不過,那名婦人說了,隻知道屍體今早在正在修築的南城門外的護城河發現,不知道凶手是誰,剛剛你不是說凶手是一名六尺高的百夫長和一名土舍長嗎,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撒謊?”

  果然是護城河,所以屍體側麵才有些發福。那女子說道。

  “這很簡單,如果我知道發現屍體的地方在哪裏,還有死者所從事修築的地方和管轄軍士,那我肯定知道凶手是誰?”那女子突然插嘴說道。

  “你是誰。”高傒一臉疑惑看著女子。

  “我是這位大人的幕僚,我叫宋曉。”

  “大人?”高傒笑了笑,“淫賊吧!”

  “高兄,在下與郡主一場誤會,不過,在下確實是此地官員,這是我的委任狀。”

  “八品小官!”

  “不管嘛!”官職雖小,我的自我感覺還是很好的。大齊律法規定,軍中權力無法管轄郡縣,所以,即使高傒是哪個將門中人,我也不懼,反而,軍中的刑案還受到衙門的管轄。

  但是,郡主不一樣,皇親國戚,或者家中有爵位者,這我可惹不起。

  “今日之事,凶殺發生在軍士管轄地帶,想必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降低子民對軍隊的信任,如果抓住凶殺並嚴懲凶手的話,不僅可以破解案情還受害者真相,還可以展軍威,立軍法!”

  “可我為什麽要幫你,我現在還有事,告辭!”我其實想早點上任,趁著午飯時間還沒有到。

  “我本來就沒有叫你幫,衙門之中,這些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你總不能當著郡主的麵瀆職吧,你的前任據說是因為瀆職下台的!”

  “那好,告辭!”就這樣,我便又離開了,不過,我真的想顯擺一下自己的,但這種事刻意不來。

  我回過頭來對這宋曉說道,“你紙張中記載,死者左眼是盲的,而且受傷之日也應該有一個月了,你看看會不會是因為將士貪汙工傷費而與勞工發生矛盾!”

  “很明顯,肯定是!”她很自信望著我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城門夜間坍塌的事,結果第二天就修好了,所以不為人知曉,不過那場意外受傷的勞工眾多,死者也是其中一個!”

  “那你怎麽知道!”

  “我看過那城門啊!之前不小心踹了城牆一腳,感覺裏麵空空的,之後好奇心驅使,向在破廟附近的勞工打聽了一番,他們告訴我的。然而,看樣子死者左眼的受傷時間正好吻合。”

  向來我相信,做什麽事都會留下什麽痕跡和造成什麽後果,因果報應是一定存在的。

  突然,我發現郡主一直盯著宋曉看,那種眼神,感覺就像比較什麽東西一樣。

  如果今天我在衙門大門外,當做垣縣老百姓的麵把這件案子破了,想必我的威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