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考試嗎！還能比當超凡者更難？

  哈迪以超凡者的尊嚴為賭注，自己寫就自己寫！

  過了一會，考卷是全填滿了……

  對不對就看命運了。

  實際上，有一些題，他自認答得還不錯，考題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剛好沒有他不擅長的文學、藝術和所有高雅學問，反而都非常務實，數學就是田地該怎麽測量，難一點的是給資料算工程寫安排，恰好哈迪之前裝職場新人時被玩家指示加班壓榨，替他們幹過這活，也不算毫無頭緒。

  剩下的大題還有一些法律、民生等，基本上都是模擬一個場景，讓你寫該怎麽做，都是方法論，哈迪之前雖然沒考過試，但覺得（帝國）正常考試應該不會如此，其中一道題，到讓哈迪笑了出來，那是問假設一個外來的貴族沒有遵守領主定下的法規，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不辦啊！

  貴族之間的事，人家說不定就是三代內的親戚，平民瞎摻和個屁啊，嫌命長嗎。

  當然，哈迪不會寫得這麽直接，強調了一下生而高貴和尊重榮譽，寫得那叫個文采飛揚，馬屁拍得飛起，他認為這道題，自己絕對答得脫穎而出，是一個得分點。

  另一道是野生超凡者該怎麽管理。

  哈迪想了想，模仿著自己所屬的勢力模式回答，答得自覺也算可圈可點，畢竟可是經過事實驗證的，非常務實，總比一點不了解的學者瞎想強吧？

  怎麽辦，他的考試運好像有點強！

  萬一不小心考中了怎麽辦，難道說當間諜埋沒了他的才華？

  還是說他其實是個隱藏的首相人才？

  哈迪美滋滋的出了考場，有一種自己是“天選之子”的喜悅。

  “哈哈不出所料。”萬佳族必須之間消息特別靈通，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外麵正在放榜之時，辦公室內的萬佳族就不意外的告訴他：“沒過，節哀。”

  說著節哀的你為什麽笑得像個百來斤的孩子？

  “不可能！”哈迪皺起眉頭：“我答得……很有把握。”

  他甚至認為自己是不是答得太好，被頂替換卷之類的，在帝國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哎，果然，他就應該當個老老實實的間諜，官員根本不是他這種出身平凡的人好幻想的。

  “哎呦這麽有把握的？”玩家眼神溜溜轉，嘴上憐憫道：“那我把你試卷調出來看看呀。”

  你想看好戲的氣息太濃厚了！

  但是對他是有利的，考後調看試卷他可從沒聽說過，果然連日的裝懵懂加班、被指使是有用的！他們萬佳族內部一個行為就可以幫到自己。

  哈迪感激的禮貌道：“可以嗎？太麻煩你了，不會讓你花費太多吧？”

  不知道對方要不要搭人情，他可是有間諜活動費的，這就是該用的時候了，他正準備掏錢包時，對方說：

  “是挺麻煩的，那算了。”

  “……”

  萬佳族是怎麽安全長這麽大的？

  間諜本能挽回了哈迪的衝動。

  “哈哈哈逗你玩呢，任何對結果有異議的人在考完一周內都可以調試卷看，這樣才能更好的保障公平。我就是花費點時間給你找卷子，回頭請吃小龍蝦啊，等著，我去把你考卷調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說出來了！

  你說出來是為了開心。

  但是……“公平嗎？”哈迪看著周圍嘻嘻哈哈的萬佳族，並不認為一個詞有任何不妥，還期待等著打趣他，不由得心生淡淡的憐憫——多麽天真的民族啊。

  一時間，哈迪突然意識到，為什麽萬佳族能文能武，卻之前名不見經傳了，虛偽無望的信念，比他們惹人生氣的本事，更致命。

  在加上之間死慫不退的形象，怪不得萬佳族如此厲害還人這麽少。

  至此，玩家在哈迪自我腦補中，成了傻白甜的“平頭哥”。

  “哈哈哈哈哈看看你的主觀題，零分、寫得滿滿當當的零分哈哈哈，你就是隻寫個‘答’也能有一分吧。”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太可憐了吧，誰判得啊，過分，寫這麽多賴好給點辛苦分吧。”

  “主觀題好像都是珍和巴克還有小、領主判的。”

  “是嗎，領主最近好努力啊，也不出門了，白天我看他一直在實驗室，哪來的時間啊，莫不是時間管理大師？”

  “不行，領主的模樣一看，就撐不住多人運動，累死孩子了。”

  哈迪鬱悶道：“你們又跑題了。”

  “……你為什麽要說又？”

  “什麽叫跑題？我們說話有過主題嗎？”

  “你別急，我給你看看啊。”那位玩家一目十行迅速掃視：“……呃，這個分沒毛病啊。”

  “你要不要再認真看看？”十幾秒看完武斷下結論，是不是太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了？

  “嗨，一年好歹幾百萬字的看書，哥哥這是練出來的眼速。”哈迪震驚佩服的眼神取悅了玩家，他用心的解釋道：

  “你的回答，路線錯了，比如拉攏潛在超凡者，進行一定罪行豁免，也是免得引起超凡者抵抗反撲。

  這可不行，我們都沒特權，他們憑什麽！勞資辛辛苦苦當好人，是為了讓那群N、反正誰也不準在我當好人的時候做壞人！

  要敢要求超凡者特權，先打過我們這千百來人再說，真要有‘例外主義’，也該是我們呀。

  咳我很冷靜。

  ……看得出來你寫得很細致務實，但我們要的不是這種做法，因此寫得不管好不好，都不會有分的，我和你說太多政治就很怪……你也在這待得有一陣了，難道感覺不出不同嗎？”

  哈迪這一段時間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萬佳族身上，平時就是個萬佳族說什麽做什麽的無情加班機器，聽到這個問題，才微微一愣回憶，過了良久，低聲勸道：

  “你們這麽做我大概能理解，我也聽說你們是野民出身半路歸順的，但領主想得卻不一定和你們一樣。”

  “肯定一樣啊！”

  林德可是和遊戲同名的NPC，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肯定不是過把癮裝個逼就被輪的反派，身為遊戲主角型NPC，怎麽可能三觀不正？

  敢劇情給玩家喂屎，策劃不怕被玩家噴自閉嗎？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

  主角三觀不正，遊戲還想不想過審了？信不信骷髏都給你河蟹了。

  玩家的自信是旁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哈迪隻能認為，要不然就是林德和萬佳族幼稚理想到一起去了，要不然就是他用貴族式的狡詐，欺騙了天真無邪的萬佳族。

  以他的經驗，很有可能是後者。

  他忍不住想對萬佳族好一點，誰能討厭一群聲張公平的理想主義者呢，尤其對方還有能力身體力行時，甚至在他設想中注定糟糕的結局，都憑空增添了一種悲壯的可敬色彩。

  哈迪接受了自己首相夢的破碎，卻還是願意在美夢裏多給個笑容的：

  “走吧，我請吃小龍蝦。”

  “哇大方！聽好了，哈迪請大家吃小龍蝦！走咯。”

  等等，他不是說請所有人啊！

  你特娘的擠眉弄眼，是不是故意的？

  他為什麽要覺得萬佳族是悲壯可敬的英雄？明明是一群不要臉的！

  ……讓他先查查自己的間諜活動經費夠不夠吧。

  以拉攏的名義，應該能報銷吧？

  要是林德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給哈迪間諜之光的稱號，擼自家NPC的羊毛請玩家，讚一個，這樣的間諜，多多益善。

  他們能學到什麽？哪怕真的偷學了蒸汽機，有足夠的熟練工人嗎？有不畏生死的玩家作為戰鬥力嗎？

  隻學一個看到好處的皮毛，是不可能敵得過整體規劃的。

  林德已經漸漸有了領主的自信，不再那麽懼怕惹人注意了——畢竟他那麽出眾，怎麽都隱藏不了如日的光輝，哎隱藏不了啊。

  除了玩家的沙雕新聞能搶個頭條。

  在這方麵，倒是無人能敵玩家，甚至競爭過於激烈。

  倫威港。

  奇貨可居的計劃倒是沒人看得懂，因此沒影響，但是晚上偷襲的玩家，已經徹底捅了馬蜂窩，一個商業港口，絕不僅僅是總督的搖錢樹，還包括所有分部在這裏的商會，甚至是生存於此的黑幫，以及隱藏於此的各種超凡組織。

  晚上的危險在總督派人失敗後，徹底讓各方明白，這不是一個日常殺人的邪惡瘋狂超凡者，不管是一人還是團隊，但戰鬥力顯然不隻對平民或者預備階有危險。

  雖然不知道是針對誰，可近來除了新出的新玩意票券，其他生意全麵進入蕭條，很多原本晚上加班的工作，比如港口日夜不停的裝卸貨，都因為苦力的自危反對而速度停滯下來。

  這就掀了所有在倫威港有利益關係的人飯碗了。

  與其用金錢利誘苦力克服，不如合作起來，一起把這個純粹的混亂破壞者解決掉。

  實際上，要是玩家露麵，表示出需求，被扣的貨說不定早就還了，其他各方也不一定會齊心，奈何玩家從頭到尾，就是“你惹我不爽，那我就殺殺殺、砍砍砍、偷襲偷襲愉快的偷襲。”

  原本還有一些勢力，試圖先明白玩家是誰再定計劃，也因此被無情的誤傷了。

  沒辦法，能愉快的偷襲，誰還要正大光明的嘴炮兩句啊，當玩家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能先手為什麽不先手？

  玩家礙於複活點太遠，和平常不同的格外看重存活率，因此雞賊的隻選有把握的，哪怕偶爾失誤，也因為聯絡方式更即時、地圖更具體，反倒具有人數和地形優勢。

  偷襲一個死一個，連話都說不上。

  兩方的思路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導致其他人逐漸死心，認為玩家沒有需求沒有目的，就是偶爾會有的純粹的破壞者殺人狂。

  於是，形成了前所未有、超越階級、無視原本敵對關係的聯盟形成了：

  “那麽，恭喜我們達成共識，倫威港的秩序對我們所有人都有利。”

  恕我冒昧，達成聯盟前就請出了中階超凡者，對隱蔽和感知都略有擅長，請稍等片刻，應該就會帶來消息，到時候，還要麻煩所有人一起出手了。

  為了我們的利益，必須解決掉製造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