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你也沒見過這個南煙？”暮芸汐問道。

  祥公公搖搖頭，“咱家十三歲就跟在九千歲身邊，從不知道有個叫做南煙的女子。”

  暮芸汐捂著嘴笑，看樣子，很有可能是九千歲年幼時的喜歡的人了，哎呦喂，這老狐狸，平時裝的一副高冷無比的樣子，殊不知，也是個癡心漢啊。

  真不愧是九千歲。

  “這個南煙，會不會是大商周太後啊？”東方翊想起漢易公口中的師父。

  大商周太後是個傳奇人物，不僅懂醫，還是漢易公的師父，送給漢易公的雪狼，更是銀月狼族一脈的後裔。

  漢易公送給三娃的小狼，也是她看在皇爺爺的份上準許的，說不準啊，九千歲和她有聯係......

  “啊？周太後，不會吧！”祥公公一臉震驚。

  暮芸汐也不明所以。

  東方翊於是說了漢易公師父的事情。

  暮芸汐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啊！

  “難道真是周太後？”

  “回頭我們問問夜華兄，周太後的閨名。”東方翊低聲道。

  暮芸汐看了祥公公一眼，“這樣好嗎？萬一有什麽皇家的秘史呢？”

  “你想想丞相和福嬤嬤，錯過了那麽多年。”東方翊一本正經道。

  “好的，我們查一查吧。”暮芸汐立刻同意了，她也很好奇那位周太後啊，會西醫的周太後，來曆確實神秘......

  翌日，九千歲的病情沒有好轉，依舊是發熱，咳嗽，頭昏，但是說夢話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暮芸汐又為九千歲掛了兩瓶水，天慧帝縱然擔憂，但也準許他們出宮了。

  中午，暮芸汐和東方翊回到王府。

  一進王府，衛宣就著急的走了過來，“太子，太子妃，你們可算回來了。”

  東方翊看他很著急的樣子，“怎麽了？”

  “福嬤嬤不好了！”

  衛宣話音剛落，暮芸汐就跑了。

  一進福嬤嬤的屋子，暮芸汐就看到福嬤嬤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眼窩深陷，滿頭大汗，口中喃喃說著夢話。

  “阿暮......阿暮......你在哪裏......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相信你，不敢嫁給你......如今我好後悔......阿暮......你一定很恨我吧......”

  “不......小福......我不恨你......是我不好......沒能夠好好保護你，不孝子女還要挾你......”暮丞相幾乎跪在床邊，握著福嬤嬤的手，滿是哽咽。

  商夜華給福嬤嬤看了病，暮芸汐上前，摸了摸福嬤嬤的額頭。

  滾燙！

  這症狀......和皇爺爺一模一樣，發熱，感冒，夢魘......

  商夜華說：“從早上開始，她就是這個症狀了，我已經給她服用了我們大商的安神丹。”

  暮芸汐從藥箱裏拿出安夢丸給福嬤嬤服下，又喂了葡萄糖，然後開始吊水。

  很快，福嬤嬤漸漸不說夢話了，陷入了沉睡。

  暮芸汐拉著東方翊走出去，商夜華也跟了過來。

  “翊，嬤嬤和皇爺爺的病情一模一樣！至於說的夢話，嬤嬤是心病，而皇爺爺......會不會是中邪了？”暮芸汐憂心忡忡。

  東方翊神色冷靜的安慰她，“你先別急，剛才你診斷的，皇爺爺和嬤嬤，是得了什麽病？不是普通的傷寒？”

  暮芸汐搖頭：“不是！”

  “我猜......”商夜華道，“應該不是普通的病，而是中了靈藥師的毒。”

  “靈藥師的毒？”暮芸汐杏眼微眯，眼中蹦出一絲怒火，“什麽人？敢對我北楚的九千歲下毒？嬤嬤又是如何中毒的？”

  “司徒染是深藏不露的靈藥師，我去找他。”東方翊轉身走了。

  暮芸汐看向商夜華，“你不會嗎？”

  商夜華聳聳肩，“我現在隻是普通的靈者，按照等級劃分的話，是靈者四階，在靈藥師方麵，一直沒有機會研究，不過我已經在儲存藥材了。”

  “什麽藥材？”暮芸汐問道。

  “天靈地寶，奇珍異石，飛禽走獸，深海之物，一切都是。”

  暮芸汐深呼吸一口氣，“你說的這些......從理論上來說，的確可以入藥，畢竟但凡某種物質，無論呈現固態或者液態的形式，都是有金木水火土各種屬性的！

  若真是用來入藥，也不是不可以，曾經皇爺爺說，靈藥師除了藥材，還在煉製的過程中融入靈力。”

  商夜華讚賞地看著她，“哈哈，你還真是一點就通啊，想當初，我懷疑了好久。”

  “我是醫學天才嘛。”

  “瞧你得瑟的！”商夜華切一聲，眼底卻是不加掩飾的欣賞。

  暮芸汐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對了，周太後的閨名是什麽？”

  商夜華：“則天。”

  “則天？周則天？”暮芸汐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商夜華衝她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武則天，周太後的偶像是武則天，不過她沒當女皇帝，倒是在大商執政了十多年......是個好人。”

  商夜華又補充了一句。

  暮芸汐有點難以消化：“你確定她的閨名不是叫南煙嗎？”

  “南煙？南煙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暮芸汐有些惆悵，不是同一個人啊......

  “你也不知道你還問我？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哎！”商夜華翻了個白眼。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是靈藥師給九千歲和嬤嬤下毒的話，十有八九就是南疆的人做的，那麽，我得盡快回去了，周太後還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呢。”

  暮芸汐明白他的意思，心裏一沉。

  屋內，福嬤嬤悠悠轉醒，暮芸汐聽到動靜，立刻走進去。

  福嬤嬤眼睛都睡得有點腫起來了，見暮芸汐來到，她勉強坐起身來，“讓太子妃掛心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說這些做什麽？”暮丞相抽了一個枕頭，塞在福嬤嬤的腰間上墊著。

  “嬤嬤，你覺得怎麽樣？還很不舒服嗎？”暮芸汐摸了摸福嬤嬤的額頭。

  福嬤嬤臉色蒼白得很，“沒什麽大事，就是渾身發熱，頭有點暈。”

  暮丞相聞言，立刻幫她揉著太陽穴，神色間全是擔憂。

  暮芸汐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倆。

  福嬤嬤是屬於特別有氣質的那種老太太，五官很美，雖然老了，也可看出年輕時候的姿色。

  她在雲霄殿伺候九千歲，也不辛苦，各項吃喝用度都是極好，加上不曾生育，保養得也很好，本來麵容紅潤，除了眼角的皺紋之外，膚色也尚算白淨。

  而暮丞相更是不必說，五官立挺，雖然很瘦，但是雙目有神，天生自帶一股威嚴，一頭銀發，反倒給人一種非常帥氣的感覺。

  兜兜轉轉，晚年的時候，他們還是重新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