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隻是對我的病人很堅持。”暮芸汐笑了。

  “人命自然很重要，可知畫不能原諒，我不殺她，雪黎郡主也會殺她，我總不能去救她，我救了她，那才是罔顧人命，罔顧雪黎郡主孩子的性命。”

  東方翊點點頭，“嗯，知畫的來曆，我叫了紅明珠調查過，她是南疆靈藥師的徒弟，不知道有什麽把柄被老四抓住，也不知道為何要逃離南疆，隻知道她的妹妹死後，她就走了。”

  “靈藥師是什麽？”暮芸汐問道。

  東方翊解釋道：“一種精神領袖之類的，據說還會法術。這個問阿蓉或許清楚一些，紅明珠隻查到了一些表麵信息，但是靈藥師至於南疆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她還是不太清楚的。”

  暮芸汐聽得此言，便道：“那不如叫阿蓉進來問問。”

  “也好。”東方翊起身出去，剛好徐驍進來院子，他道：“徐驍，你去叫阿蓉進來一下。”

  “好嘞！”徐驍今日無事，想過來看看孩子們的。

  阿蓉被叫了過來，聽得東方翊問起靈藥師的事情。

  “太子爺您是怎麽知道靈藥師的？”阿蓉很吃驚。

  “你就說，靈藥師到底是怎麽回事？”東方翊道。

  阿蓉臉色微變，像是害怕，“靈藥師就是我們南疆的聖大夫，在南疆是有至高無上地位的，他們擁有法術，還會煉藥，他們煉製的藥能讓人起死回生，價值連城。

  在整個中原大陸，最厲害的就是我們南疆的靈藥師。

  我們南疆雖然分南北，但是，靈藥師是統治整個中原大陸的。

  靈藥師一旦繼承靈藥師之位，便會物色挑選天賦超群的南疆少女收為徒弟，作為繼承人選，而且必須要保持完好的少女身子。”

  “靈藥師是統治整個中原大陸的？這麽厲害嗎？”暮芸汐轉頭看向東方翊，“我們北楚有靈藥師嗎？”

  東方翊點頭：“有，司徒染的師傅就是靈藥師，但是也就是看看天象什麽的，我從未見過司徒染煉藥啊。”

  暮芸汐又轉頭看向阿蓉，“那你可知道南疆靈藥師其中一個徒弟死了？”

  “回太子妃的話，奴婢不知道，奴婢許久沒回南疆了。”阿蓉說。

  “那這麽多年來，可有不願意做靈藥師的繼承人？”暮芸汐再問。

  “這個奴婢真不知道，這些事情是秘密，不會外傳，就算真的有，外人也不知道，都是靈藥師私下解決的。”

  “嗯，那你下去吧。”東方翊道。

  “是！”阿蓉福身退了下去。

  暮芸汐看著東方翊，“是不是知畫不想做靈藥師的繼承人，所以選擇逃離？來到北楚，而裕王知道她的底細，所以以告知南疆靈藥師她的藏身處威脅她？”

  東方翊挺讚同她的想法，“嗯，靈藥師的繼承人有兩個，為什麽選兩個，應該就是防著出現死亡一個的意外，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意味著必須要繼承了。

  知畫不願意，所以選擇逃離，且老四給她的承諾也很吸引啊，如果計劃是成功的，她如今大概都是常王妃了，比做什麽靈藥師愜意多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生活，躲避抓捕。”

  “明天我們去白雲觀一趟，讓雪黎郡主問問，如果這個事情證據確鑿，那往後就是有南疆的人找過來，我們也有個說法。”暮芸汐道。

  “你要出門？”東方翊皺起眉頭。

  暮芸汐眨著大眼睛，“嗯嗯，我也想去，我對靈藥師很好奇呢。”

  白雲觀。

  知畫從昏迷中醒來，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一下頭，血液已經幹了，渾身疼痛。

  “你醒來了？”

  雪黎郡主的聲音，把她嚇得幾乎跳起來，“你……你為什麽在這裏？你想做什麽？”

  “你之前不是問我，會不會殺了你嗎？我現在有答案了，你要聽嗎？”雪黎郡主輕聲道。

  知畫身子僵硬，嘴唇微顫，“你......你不能殺我。”

  雪黎郡主冷笑，“那你說出一個理由，讓我不殺你的理由。”

  “暮芸汐說過，她會保護我，會護送我回南疆的！”知畫驚慌地尖聲道，“你不能殺我，你也說過你會聽她的，因為她救過你的命。”

  此刻，暮芸汐就站在屋外，冷冷地看著知畫。

  雪黎郡主眼底閃過幽芒，“是的，我原先是這麽說過，她要救你，我殺了你，那我就是欠她一條命。”

  知畫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往邊上挪，“不行！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我，饒我一命。”

  “我倒是真的想放你一命，可我實在找不到理由饒過你。”雪黎郡主歎氣。

  “可孩子一出生，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掐死她，知畫，你太狠毒了，昔日在城牆上，我幾欲癲狂，也饒過了你，可這一次，你太讓人失望了，那個孩子，剛出生啊。”

  雪黎郡主手中，握住了一把匕首，匕首尖對著地上的知畫，有些微顫。

  “不，不，你不能殺我，你如果殺了我，你會後患無窮的，我是南疆靈藥師的徒弟，我是靈藥師的繼承人！”知畫厲聲道。

  “如果你殺了我，南疆人不會放過你的家族，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的，把你全家屠殺盡的！”

  雪黎郡主不為所動，幽幽地道：“你還是快想想，你這輩子可做過一件好事救過一個人？如果有，我也願意放過你的。”

  “有，有，”知畫連忙道，“我救過很多人，我是南疆靈藥師的徒弟啊，我救過很多人。”

  “知畫，你在撒謊啊，我心思很透徹，你是否撒謊，我能看得出來。”黎郡主看著她肮髒的臉，

  知畫慌亂地想著，絞盡腦汁，可她性子寡冷，哪裏會憐惜人命？倒是殺過不少人。

  她喃喃地說著“我真救過，我真救過，你要相信我，我救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