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是被盯著的啊？”暮芸汐想起那些血腥就忍不住害怕。

  “即便我還是以前的落魄王爺，一樣有人覺得我礙眼，要刺殺我。”東方翊抱著她，避開小腹，免得壓到她。

  “更不要說如今我忝居京兆府尹一職，且你如今醫術高明，又得九千歲看重，咱夫妻二人，簡直就是人家的眼中刺，肉中釘。”

  暮芸汐聽了這話，定定地看著他，“那我們的孩子如果出生，還真的很危險啊。”

  不如，我們還是別把孩子生下來受罪......這話，暮芸汐斟酌了一下，沒敢馬上說出來。

  東方翊抱緊了她，篤定地道：“保護妻兒，是男兒的天職。你隻管放心，我定不叫你們母子受委屈。”

  男人強壯的胸膛，溫柔的話語，堅定的保證，是會讓女人莫名地感動的。

  暮芸汐滿是感動，其實從兩人在一起之後，她是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他沒有像以前那麽霸道，冷漠，甚至偶爾跟個傻愣子一樣，溫情一下，還懂得體貼人了。

  尤其現在，更感覺東方翊有擔當，雖然以前也有擔當，但是現在感覺更甚一些。

  暮芸汐在他胸前蹭了蹭小腦袋，這男人，值得托付終生。

  這個年代，每一個貴族男人都有三妻四妾，但是東方翊沒有。

  雖有舊愛，但是和她在一起之後，堅決和舊愛斷了聯係，利落幹淨，不拖泥帶水。

  雖然對前任而言，是有些刻薄了，但是東方翊很明白，他不需要對前任負責，隻需要對現任負責。

  暮芸汐不由得笑了，這男人真的很好，為他生兒育女，是值得的。

  他對她是一心一意，沒有端著王爺的架子，凡事和她有商量，而且，十分樂意聽取她的意見。

  他對她愛屋及烏，從不喜歡哮天犬到現在和哮天犬一起玩兒，從不喜歡娘家人到現在為妹妹張羅親事。

  即便是在現代，也未必能找到對她這麽好的人。

  “你的手在幹什麽？”暮芸汐一把拉住東方翊本來撫摸在小腹上的手，一直往下褪她的褲子是什麽意思？

  東方翊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歎息，雖然有了孩子很開心，但唯一的不舒坦，就是得做一段時間和尚了。

  “咦？王爺這是忍不住了？”給東方翊一百個膽子，他現在也不敢做什麽，暮芸汐小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吐氣，“那往後這十一個月你可怎麽辦啊？”

  “別亂動！”東方翊握住她亂摸的手，呼吸急促，這個小妖精，簡直就是故意的！

  他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咬牙道：“十一個月算什麽啊？我二十幾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我有我的方法。”

  “哦？”暮芸汐看著他，“什麽方法？”

  東方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手有空嗎？”

  暮芸汐一巴掌蓋過去，“有空，王爺要打哪裏？”

  “本王這和尚當了二十餘年了，開了葷，還沒吃夠，就說禁止吃肉了，太殘忍了。”東方翊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暮芸汐覺得嘴唇一陣疼，這家夥，是真的很煎熬啊，她失笑，“那不如順著你的意，明日給我整一碗落胎藥。”

  “不許胡說八道，”東方翊猛地起身捂住她的嘴巴，“傻瓜，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麽舍得？”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暮芸汐拿開他的手，很認真地問道：“但是我這胎兒不穩，如果......我說如果真的保不住，怎麽辦？你會不會很失望很傷心？”

  “不會。”東方翊握住她的手在唇上親了一下，眸色繾綣溫柔，“我隻會心疼你，因為你一定比我更傷心。”

  暮芸汐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竟漫了淚意。才這麽一會功夫，她已經體會到一個做母親的心情了。

  東方翊輕輕拍著她的背，“乖，不要想這些，快睡吧。”

  枕在東方翊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聲，暮芸汐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東方翊聚眾喝酒賭博，鬥毆打架的事情，早朝時被禦史遞了折子上去，受牽連的還有陸霆。

  兩人被傳進到了禦書房殿外，跪在外頭。

  天慧帝責令，要他們反省。

  進出禦書房的大臣，見到兩人都禁不住搖頭，本還以為秦王沉穩，沒想到，竟會犯下這等混事。

  端王也來到了禦書房，看到東方翊跪在外頭，他打趣道：“老五，你說你幹點什麽不好？堂堂管著京兆府衙門的府尹，竟然喝酒賭博，聚眾鬥毆，太不像話了！這一次大哥也不為你求情了，你老老實實地跪著吧。”

  端王一向賣的都是賢兄的人設，這次也不例外。

  東方翊眼觀鼻，鼻觀心，不搭理。

  一個剛死了側妃的人，是不祥人。

  免得沾了晦氣！

  端王進去之後，陸霆道：“肯定是他去告知禦史的，那老禦史就是他的門人。”

  東方翊在深刻地反省自己的錯誤，其實昨天晚上真的很沒有必要。

  那些個紈絝子弟，真出千他也有辦法對付，但當時就是太生氣了，這些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偏偏不學無術，不考取功名，實在窩囊！

  “本王以後要滴酒不沾！”東方翊立誓道，喝酒累事，不能再讓他家暮寶為他擔心了。

  陸霆看著東方翊，“牛頭不搭馬嘴，我說昨晚的事情肯定是端王告密的。”

  什麽跟什麽啊？

  東方翊聳聳肩，“陸霆，做人要寬宏大量一點，為自己的兒女積福積德，你跟那些永遠生不出兒子的人計較什麽呢？”

  陸霆嘴角抽了抽，“你嘴巴真毒。”分明說的就是端王啊，生不出兒子！

  “毒？這嘴上罵兩句算什麽？人家其實要我命呢。”東方翊冷道。

  陸霆想想很有道理，點頭道：“那你原諒他吧，他橫豎生不出兒子，而你是要做父親的人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側妃不是剛死嗎？死的時候還懷孕了，怎麽見他一點都沒了傷心樣了？”

  “他是怎樣冷血的人，還用說嗎？”東方翊淡淡地道。

  東方翊和陸霆兩人，現在儼然一副患難兄弟的模樣，似是忘了昨夜的大打出手。

  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的，端王要得到，就得犧牲，他會很清楚這點，自然就可以承受一切得失。

  而端王妃才是一個真正善妒的人，她假裝大方，十年之內，兩位側妃入門，最後都死了。

  至於府中的姬妾美人，無人能誕下孩兒，可見她是盯得有多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