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沒想到自己這篇論文的回複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冬木親自前來……

  “冬木老師，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在冬木麵前白煦心底的那份神經質被很好的掩藏，這時的他看上去就同一個埋頭於研究工作的學生毫無區別，甚至就連眼鏡後麵時不時泛出的銳利都顯得如此恰到好處。

  兩人見麵的地方自然不會是白煦那個簡單到簡陋的小實驗室，作為nerv的副司令冬木每年經手的資金數以億計，所以在金錢的花用方麵自然不會吝嗇，就連這次普通的會麵都選在了一個傳承有夠悠久的茶室，雖然某人身上依舊穿著那件快變成常服的白大褂……

  當然……能夠在第二次衝擊之後仍能夠保持傳統的茶室，其存在本身就意味著服務與敬業，完全不會對白煦這樣有些奇怪的打扮產生什麽失禮的對待。

  “是有一段時間了，沒辦法nerv剛剛草創事情實在是有點太多了。”冬木臉上掛著爽朗的微笑，或許是身居高位所帶來的改變，此刻盤腿坐在坐墊上的他看上去比起學者更多了幾分威懾力，“不過有電子郵件的話其實感覺距離並沒有那麽遙遠，現在這個時代可真是方便了啊。我們那時候遠距離通信的話，可還是要拜托郵局呢。別的不說光是那個速度……嘖嘖。”

  端著茶杯冬木微微搖頭，似乎是回想起過去看上去對郵局頗有微詞的樣子。

  “但說實話，我個人還是更加喜歡手寫的書信多一點。電子郵件的話……總感覺有些輕浮了。”白煦隨口回答著，事實上電子郵件也好、原本的書信也罷他全都不怎麽關心來著。

  “輕浮？哈哈，還真像是白君你會說出來的話啊。”冬木輕輕笑笑，“不過不管是什麽樣的東西，能完成消息傳遞在使用功能上就沒有什麽區別了。所以說還是方便一點的東西比較好吧。”

  “您說的是。”白煦沒有再爭辯，微微低下頭露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對於他的表現冬木心下多了些滿意，剛才的對話完全無關緊要他需要確定的隻是借此來白煦的態度罷了，在冬木看來無論什麽時候對老師、前輩以及上司保持足夠的尊重都是必要的。

  可惜現在的年輕人大都不懂這個了。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機靈且聰明的……好在白煦的表現還算不錯，哪怕他僅僅是出於偽裝也一樣。

  誰沒有年輕過呢，在自己年輕的時候冬木也對自己的上級不是很看得起，但不依舊還是時刻保持謙遜？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畢竟行為本身就對想法有著糾正作用。

  “不要那麽拘束，咱們隻是普通的出來喝茶而已，太拘束的話就連茶水都嚐不出味道了。”冬木口是心非的勸解了一句，“白君最近在忙些什麽？馬上就要畢業了吧，有考慮過什麽誌願麽？”

  話題很快就被拉到了正題上，白煦聽到這個詢問也是精神一振，當然從外表來看他依然沒有多大變化。

  “誌願麽？想法不是太多……”白煦細細斟酌著詞句，“您也知道就我這個專業，隻是一個學士學位的話實在沒有太多發展得餘地。所以我打算繼續在京都大學深造一陣子，至少碩士學位的話很多事情都會方便一點。”

  “繼續深造啊……”冬木對白煦的說法不置可否，“是一個可行的方向但白君你想過沒有，以你現在的學術水平光是研究生的那點知識對你恐怕隻有一點補充作用。這兩年來你的這幾篇論文基礎知識都很紮實，這是一般的研究生都沒有辦法比擬的，但你知道我最看重你的是什麽麽？”

  “我那些奇思妙想？”外界對於自己的評價白煦其實一直都很清楚，哪怕一直窩在實驗室的他看上去信息閉塞，然而實際上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一個萬能的係統小姐可用呢，光論收集信息的話恐怕這世界上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她才對。

  盡管她的信息也是收費的……還不便宜！

  “應該說別具一格的想法跟打破常規的思路。”冬木糾正道，而且評價之高就算是白煦這個當事人都有點羞愧了……當然某人有沒有羞愧這個功能就兩說了，“你也知道在研究探索中一個新的思路與方向究竟有多麽的重要，尤其是對於那些新興領域而言。這些都是你的優勢。”

  冬木斷言，但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他有些刻意的停頓了一下，

  “這些東西都是在學校裏麵無法學習的，我想更加適合你的應該是大量的實驗，將你自己的想法轉化成實際的數據。不停重複這個過程才是一條隻屬於你的捷徑。”

  “所以……nerv會為我提供這些麽？”既然冬木都這麽直白了，再繼續裝傻下去隻會讓這場談話泡湯，由此白煦也直接說道。

  “隻要你能體現出足夠的價值。”冬木笑了，“實際上白君你之前的那些論文已經足以證明那些了。你恐怕不知道，之前你交給我的那篇論文究竟引起了多大的反響。”

  “我當然知道。”白煦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但他此刻卻是露出一個很感興趣的表情順著冬木的話往下說，“您是說那篇關於細胞融合的論文？那種東西……有太多都是猜測了。”

  “不，已經足夠了。”冬木放下自己手裏的茶杯，杯子與桌麵發出一聲輕響讓人下意識的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而冬木要的正是這麽一個效果，“你的結論與nerv的首席科學家所得出的結論一致。還不止這些，考慮到你所用的時間、硬件設施還有掌握的信息，或許在生物科技領域你的天分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都說隻是一個推測了。”白煦聲音裏保持著謙遜，“而且後麵有很多東西都是律子幫我進行完善的，與她的交流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不用那麽謙虛，”冬木擺了擺手，“這是一件好事不是麽。至少現在可以驕傲一點，要知道論文的事情nerv的總司令都過問了，他還讓我問你要不要考慮來nerv工作？”

  麵對冬木拋出的橄欖枝白煦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努力了那麽久為的還不就是可以一個不錯的起點加入nerv麽？現在目的達成心下一鬆，適時地露出幾分意動。而他的那份意動落在冬木眼中則顯然讓冬木會錯了意……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誘成功了呢。

  當下便又乘勝追擊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來的話，我們有一個獨立的項目正好可以交給你來執行。這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機會，而其他的一些待遇問題碇司令願意和你直接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