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愛哭鬼
作者:季沉蕭念      更新:2023-12-26 12:38      字數:2346
  第32章 愛哭鬼

    蕭念難受的搖了搖頭,想要甩下臉上的窒息感,棉花糖穩穩的覆蓋在她臉上,絲毫未動。

    蕭念伸手把棉花糖取下來,十指卻陷入軟綿中變得黏糊糊的。

    季沉好笑的用紙巾取下大部分棉花糖,“念念乖,把手放下來,站著別亂動,我看看該怎麽辦。”

    清理完大部分糖絲,剩下的小部分粘在臉上,薄薄的一層猶如白紗麵具,需要用水清洗即可。

    蕭念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周圍的棉花糖,傻乎乎的仰頭,“季季,甜。”

    季沉低頭嚐了嚐,肯定的評價,“確實很甜。”

    接過保鏢遞過來的幹燥毛巾,季沉擰開瓶蓋倒水濕潤毛巾。

    “好了念念小朋友,擦幹淨臉才可以吃。”

    蕭念乖乖的仰頭,季沉單手按住她的腦袋,用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臉上粘黏的糖漬。

    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清澈剔透的雙眸裏倒映出季沉溫柔的眉眼。

    突然,從街邊小巷裏跑出一群半大的孩童,其中一個小男孩不偏不倚,埋頭直撞在蕭念側腰處。

    事出突然,季沉正轉身清洗毛巾,對莫名其妙出現的孩童沒有絲毫防備。

    蕭念腰部猛地一疼,來不及反應,腳步一踉蹌,整個人直直摔進旁邊的花叢裏。

    “季——”

    季沉心下一跳,轉身一把將人撈進懷裏,饒是季沉動作快,蕭念臉上還是留下了幾道枝葉劃痕。

    劃破的傷口卷起一圈皮肉,猩紅的血絲從中間緩慢滲出,傷口周圍迅速腫起,紅成一片。

    薄薄的眼皮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蕭念眨了眨眼,眼皮上泛起陣陣刺痛,淚水迅速堆積,大顆大顆的滾下。

    “季季,疼。”

    要是蕭念沒有及時閉上眼睛,尖銳的枝幹刺入脆弱的眼球,她的一雙眼睛基本是廢了。

    想到這裏,季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狠厲的視線如同扼住喉嚨的魔掌,夾雜著滔天的怒氣砸到小男孩身上。

    玩遊戲的其他小孩也一窩蜂聚集在一起,聞訊而來的保鏢麵色慘白,若不是礙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恨不得立馬跪下來認錯求饒。

    撞到人的小男孩心虛的瞅了蕭念好幾眼,瞟見蕭念通紅如小兔子的眼睛時,又嘩眾取寵的大笑出聲。

    男孩伸出食指在臉上比劃,“羞羞羞,那麽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死了。”

    半大的孩子對善惡一知半解,界定模糊,心裏知道撞到人了要道歉,可是小夥伴們都圍在身後,好奇的盯著他,道歉會讓他覺得羞恥,沒有麵子,以後在這條街都抬不起頭來。

    那個大哥哥長的很凶,說不定會要他叫爸媽出來賠錢,到時候又是一頓毒打。

    所以他選擇嘲笑蕭念,這是他們常玩的遊戲,小夥伴們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對著中間哭鼻子的人說“羞羞羞”。

    往常這樣玩耍時,中間哭鼻子的人會變得生氣,委屈的哭的更加大聲。

    小夥伴們就會停下來,嘰嘰喳喳的蹲在他身邊,說他是“小氣鬼”,“愛哭鬼”。

    “愛哭鬼”為了不讓其他人繼續嘲笑他,又或者不想被大夥一起孤立,隻能忍住心中的委屈,假裝不在意的和小夥伴們打成一片,等到下一個“愛哭鬼”出現時,再把怒氣以遊戲的方式宣泄出來。

    他們都是“愛哭鬼”,沒人會率先站出來照顧他的委屈和憤怒,大家都默契的收起眼淚,把怒氣暫時留存,等待下一個契機出現。

    果不其然,小男孩笑出聲時,圍在他身邊的幾個孩子也爭先恐後的跑上去把季沉和蕭念圍在一起。

    “羞羞羞,哭鼻子羞死了。”

    蕭念哭的更加大聲了,溫熱的淚水流經過劃破的傷口,引起新一輪的刺痛感。

    “季、季季,回,疼嗚嗚嗚嗚……”

    季沉陰沉著臉把女孩圈在懷裏,大手托住她,風衣把蕭念遮的嚴嚴實實。

    “好好,我們回家,念念不哭,我帶念念回家。”

    季沉抬腳要走時,小男孩一把抱住他的小腿,無賴似的蹲在地上。

    “嘻嘻嘻,愛哭鬼要回家找媽媽咯。”

    季沉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小孩,目光平靜的如同看一個死物。

    “你們在等本少爺親自動手?”

    季沉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足無措,幹站在原地的一眾保鏢。

    保鏢們猛地回神,額頭上驚出層層冷汗,連忙上前把熊孩子提起來,誠惶誠恐的等待季沉下一步指示。

    季沉不耐煩的收回視線,真是一幫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低頭溫柔吻了吻蕭念的眉心,輕聲安撫著:“念念乖,不哭了,我們回家上藥。”

    蕭念的哭聲小了些,緊緊的抱住季沉,身體因為抽泣而微微顫動。

    “季季,疼嗚嗚嗚,季季……”

    “好好好,我知道念念疼,我們回家上藥。”

    季沉抱住委屈的蕭念,大步的走回車裏,車窗全封閉隱秘性極高,排氣係統完善,車裏很寬敞也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是蕭念最喜歡的味道。

    安靜的環境和令人放鬆的熏香,蕭念緩了一會才停下哭腔小聲抽噎,瘦弱的背部微微顫動著,季沉心疼的吻著她的臉頰,又哄了好一會才把人哄睡著了。

    “乖乖好好睡一覺。”

    季沉輕手輕腳的把蕭念平躺著放下,扯過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輕聲關上車門,朝四周揮了揮手,黑衣保鏢立馬把豪車圍的嚴嚴實實。

    “守好夫人。”

    一間廢棄的居民樓裏,季沉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散漫的抽著根煙,視線有意無意落在為首的保鏢身上。

    “說吧。”指腹敲了敲扶椅,發出沉悶的聲響。

    保鏢雙腿抖了不停,沉悶的敲擊聲如同索命的惡鬼,一點一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抬頭迎上季沉殺意的視線後,保鏢渾身無力,撲通一聲跪下去。

    “老板我、我當時腹瀉,想著應該不會出事,就、就去上了廁所,我,啊!”

    季沉淡定的收回腳,修長如白玉的食指撣了撣煙灰。

    煙灰閃著微弱的光,在半空時左右旋轉緩慢漂浮落下,沒入薄薄的灰塵裏淪為一點餘燼。

    “應該?你拿什麽保證不會出事,你的一條賤命嗎?”

    保鏢麵色驚恐,鼻青臉腫的爬起來,鼻血都顧不上擦,連忙哀求道“老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啊!!!”

    冒著寒光的刀鋒劃破不堪一擊的軟肉,鮮血如開閘的閥門傾瀉而出,破音的嘶啞彰顯著烙入靈魂的痛苦。

    季沉不緊不慢的用紙巾擦了擦精致匕首上沾染的猩紅,“放心,你的家人會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償金。”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