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者:沐夷光陸修珩      更新:2023-11-21 19:44      字數:2442
  第77章

    額上落下的親吻很溫柔,殿下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有?人?替自?己走路的感覺也很好,沐夷光隻需要負責懶洋洋地躺著,甚至還能得寸進尺地提出無理要求:“那我還想再喝一點!”

    這明顯就是在說醉話了?,不然也不敢膽大包天地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麽對付醉酒的太子妃,太子殿下明顯已經很有經驗了。

    陸修珩答應得很快,叫來遠遠跟在身後的劉寶,開口吩咐:“去為太子妃娘娘煮一碗醒酒湯。”

    他心裏是願意和太子妃小酌怡情的,隻是醉酒便有?些傷身了?。

    這樣想著,陸修珩又添了?一句:“多放些桐花蜜。”

    劉寶帶著吩咐下去了?,倒是沐夷光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疑惑地問了?一聲:“醒酒是什麽酒啊?”

    陸修珩從?容不迫地糊弄她:“一會兒你嚐了?便知道?了?,甜絲絲的,很好喝。”

    果然,聽到“甜絲絲的”,沐夷光立刻抬起頭來看著殿下,眼睛亮晶晶,充滿期盼地啄了?啄腦袋。

    她的餘光掃到了?東宮裏的荷花池,夏日裏荷花開得正盛,纖長筆直的莖幹從?水中伸出,支撐著盛放的荷花和飽滿的蓮蓬,青翠欲滴的荷葉上落著晶瑩的水珠,折射出珍珠似的光來,偶爾有?錦鯉浮水,蜻蜓低飛,好像絲毫不受暑氣?炙烤的影響,一派自?在閑適模樣。

    沐夷光又心動了?,她指了?指貼近水麵慢悠悠擺著尾巴的一尾錦鯉:“我也想去鳧水。”

    她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陸修珩卻覺得可愛極了?,又像是回到了?之?前任性妄為的時候。

    他抱著沐夷光走?在荷花池旁的小徑上,慢條斯理地回複她:“你會鳧水嗎?”

    沐夷光搖搖頭,十分誠懇:“正是因為不會,所以才想。”

   

    她語氣?裏對荷花池的向往不似作偽,陸修珩也不糾正,正色道?:“隻有?會鳧水的人?才能去外邊的池子裏鳧水,你什麽也不會,隻能在浴池裏勉強玩一玩罷了?。”

    沐夷光又搖了?搖頭:“毓華殿的池子太小了?,浮不起來。”

    她忽然貼近了?陸修珩的耳朵,神神秘秘道?:“殿下的浴池很大,我見過的,我們去殿下的浴池裏玩兒吧?”

    她說話顛三倒四?的,但又並非全?無邏輯,陸修珩覺得有?趣,有?意順著她的話道?:“你何時見過的?”

    沐夷光努力地想了?想:“……刺殺受傷,醒來的時候,那?會兒什麽都不記得了?,不小心跑進?去的,還不小心看到了?殿下藥浴。”

    陸修珩勾了?勾唇,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好看嗎?”

   

    沐夷光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自?然是好看的,殿下長得好看,身材也好。”

    眼看眼前人?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忽然又警惕起來,瞪他一眼:“再好看也是我的,隻許我能看。”

    陸修珩抿了?抿唇,眼裏的愉悅卻怎麽也壓不下去:“是是是,隻許你看。”

    他抱著沐夷光去了?端敬殿的浴池,這裏亦是他平日裏藥浴的地方。

    沐夷光已經迫不及待地從?他懷裏跳了?下來,隻是見浴池裏空空蕩蕩、幹幹淨淨的,困惑不解道?:“池子裏的水呢,這裏怎麽都沒?有?人?啊?”

    陸修珩隨手擰開了?浴池旁邊的一個裝置,潔淨的清水便順著浴池旁的竹筒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這樣輸水的竹筒一同有?八道?,清水很快便覆住了?池底。

    他的聲音比夏日裏的清泉更為清冽:“需要叫人?來嗎?”

    沐夷光已經坐在池邊,褪去了?鞋襪,降貴紆尊一般地道?:“不必了?,本宮不喜旁人?伺候,就是你了?。”

    她提起裙擺,露出一段瑩白如玉的小腿來,白生生的腳隨意撩動著池底的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擾亂了?一池春水。

    趁著池水還未漲滿,她四?處打量了?一番,那?張金漆鑲嵌的彩繪屏風還在,隻是上麵繪的圖案從?萬裏江河換成了?花下遊樂圖,似乎繪的是花朝挑菜、橋上觀河、端午射柳、還有?冬至包扁食的場景。

   

    若是沒?有?飲酒,隻需一眼她便能猜出這畫作是出自?誰手,而這會兒迷迷蒙蒙的,她便發出了?“咦”的一聲驚歎:“這射柳的人?好像是我。”

    陸修珩附和了?一聲:“好像是。”

    沐夷光又道?:“這橋上的人?好像也是我。”

    “不錯。”

    她還要再問,卻發現浴池裏的水已經漲滿了?,不涼也不熱的正好,她便伸手脫去了?外裳,僅著一件中衣和長裙,順著池邊滑了?下去。

    她顯然忘了?上一次自?己是如何在這裏嗆水的了?。

    “咚”的落水聲響起,伴隨著沐夷光慌亂拍水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求救,陸修珩已經跟著躍下水去。

    他托住她的腰,帶著她往浴池的另一邊遊去:“怎麽樣,嗆水了?嗎?”

    沐夷光摟住他的脖子,搖了?搖頭。

    陸修珩已經將她帶到了?浴池裏的石階之?上,她踩著石階,水位差不多剛到她鎖骨的位置,幾乎可以看到濕透了?的中衣之?下粉色的肌膚。

    她渾然不覺,仍舊抱他抱得緊緊的,不肯撒手。

    而自?己早就不能放手了?。

    陸修珩胸口處微微起伏,似乎在極力隱忍著某種衝動,他習慣了?理智,哪怕是飲了?酒,也自?持不想在她醉酒時趁人?之?危,而心底最為晦暗的念頭已經不受控製地浮出了?水麵。

    沐夷光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有?殿下相護,她甚至還有?閑心問道?:“這冬至裏包扁食的人?也是我嗎?可是冬日還沒?有?到呢。”

    陸修珩輕聲開口,眼底藏著濃重得化不開的情緒:“隻能是你了?。”

    沐夷光聽得一愣,直勾勾地看著他,澄澈而純淨的眼神似乎能夠勾起人?內心深處的全?部惡念。

    而這隻純真而妖媚的妖精還在懵懂無知地開口:“那?和殿下生小皇子的人?,也是我嗎?”

    不過一句話,卻仿佛有?大火漫天而起,將他的理智全?部焚燒殆盡,摧枯拉朽地攻陷了?他的全?部心防。

    密密麻麻的親吻落在她的眼角、眉心、下頜、脖頸,再一路延伸,不同與以往的溫柔克製,而是像要將她鯨吞蠶食一般地熱切。

    酒液放大了?人?的欲望,卻又減輕了?痛感。

    沐夷光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軟得厲害,聲音更軟,隻知道?胡亂喊他的名字。

    那?顏色嬌嫩得像是潔□□潤的蓮,腰肢柔軟得像是初生的嫩藕,而池麵水波蕩漾,如潮湧至,隻有?濕透了?的衣裳沉沉落入池底,竹紋和梅枝交疊纏繞,密不可分。

    她每喊一聲,陸修珩眸中忄青欲便更深,眼底仿佛暗藏了?深不可測的漩渦,引人?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