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作者:盛懷翊嶽綾      更新:2023-11-16 15:05      字數:4017
  第114章

  我歎息一聲,喃喃著:“如果真的是他老子要求他這麽做,我不希望他和他老子撕破臉。我嶽綾可以接受人生的起起伏伏、潮起潮落,但是他不可以,他那麽驕傲,我不會允許他為了我,失去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山給了。

  如果他失去了現如今的一切,同樣,我也什麽都沒有了。

  我嶽綾不喜歡“沈太太”的頭銜嗎?顯然不是。

  但是當你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隨時都有化成泡影的可能,這樣的境況下,你沒有退路可言,隻能權衡利弊之後,退而求其次,選擇一條對你來說並不算是敗的徹底的路。

  人生總是充滿太多的不確定性和戲劇性,誰能保證我嶽綾沒有東山再起之日,既然這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我嶽綾還活著,還有靠山的寵愛,就有再次翻身的可能!

  以退為進,不失為一種人生態度。

  嵐姐說:“太子爺那人的脾氣,你比我們外人清楚,他要是能這麽輕易的妥協,何至於鬧到現如今這種境地?”

  我說:“我會給他打電話,這件事兒,一味的堅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給靠山打電話之前,我先是給他發了短信,問他有沒有在忙,現在方不方便接聽電話。

  但是過了小半天,我也沒有接到靠山給我的回信兒,我以為他在忙,不好打擾,又打了電話給侯晏。

  侯晏倒是每次都會接我電話,很多時候金錢不見得能收買人心,但是適當的小恩小惠,會讓人一直感恩你的好,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他也就願意幫忙。

  侯晏接通我的電話,我問他靠山在做什麽,我說我有點事情要找他,但是打他電話沒有接。

  侯晏說靠山這兩天沒有來公司,他也聯係不上靠山,還說很多本應該是靠山敲定拍板的合同,最後是董事局的幾個股東商議後拍定的。

  我問侯晏知不知道靠山在哪裏。

  就算是誰也聯係不上靠山,侯晏作為他的首席秘書,好歹就他的去向,應該知道個一二。

  侯晏說不是有意瞞我,是真的不知道靠山在哪裏,不過他也沒有全然不知,告訴我說他最後一次見到靠山的時候,靠山接了一通家裏打來的電話,所以,靠山可能是去外地談生意,亦或者這段時間家裏有事兒,他不方便來公司,也就沒有出現。

  靠山背地裏搞得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連侯晏都不清楚,所以靠山完全有可能因為工作需要去外地談生意。

  當然,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要處理和他前妻的事情,畢竟他老子一施壓,靠山就算是一身逆鱗,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小胳膊去擰大腿,他沒有聯係我,甚至連我給他發消息,他都沒有理會,我完全可以理解。

  沒有就繼續給靠山打電話一事兒較勁兒,反正十天而已,我嶽綾這十天,就算是憋,也能憋過去。

  我就是怕我熬了十天以後,還是得不到靠山的消息,也擔心他頂不住壓力,最後選擇不要我。

  我又渾渾噩噩的熬了兩天,這兩天,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靠山能給我打個電話,哪怕是發個消息也好,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將手機設置靜音,生怕自己會錯過靠山打給我的電話。

  第三天的時候,上次和我發生不愉快的嬌嬌,打了電話給我,等電話接通,她哭哭唧唧的給我道歉,說她那天說錯了話,本想著向我吐一吐苦水,說一說心聲,不想自己說話不過腦子,傷害到了我的自尊心,她說她這段時間很自責,也很糾結,今天也是鼓足了勇氣,才敢給我打電話,和我道歉,並祈求我對她的原諒。

  當年嵐姐一口氣培養訓練了我們十二個姑娘,除了死的死,嫁人的嫁人,真就沒有幾個人還在混這個吃人的圈子。

  我和嬌嬌認識也有兩年多了,對她的性格和脾氣,還算了解,她除了做事兒不計後果,人還是不錯的,夠講義氣,也舍得,時不時地就會喊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雖然我挺詫異她這麽個倔脾氣的人,會低下頭向我道歉,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主動聯係我,向我道歉,我實在做不到視而不見。

  再加上我上次脾氣也不好,其實不僅是嬌嬌,多少人都等著看我嶽綾的笑話,嬌嬌不明所以,聽信了別人的話,認為我被靠山甩了,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就衝靠山不遺餘力的對莉莉好,要不是知道有他老子橫在中間,我都懷疑我那會兒坐了冷板凳。

  嬌嬌和我道歉,我挺不好意思的,就說那天我態度也不是很好,如果那句話說重了,讓嬌嬌別放在心上,我還說那天我也有錯,責任也不全都在你,所以我們兩個人誰也別再在意上次的事情了。

  嬌嬌見我願意原諒她,她立刻喜笑顏開,嘰嘰喳喳的像是個小麻雀一樣,一籮筐的給我說著她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不過,她話語裏,沒有再提及盛懷翊,好像她已經認可了盛懷翊短暫的“寵幸”她一段時間以後,悄無聲息的甩了她。

  而且我聽她給我說最近睡了一個本土地產開發商老板的兒子,可見她對於盛懷翊的出現又離開,並沒有太在意,我也就放心了不少,不然,就貓耳石耳環一事兒,我對嬌嬌,還挺過意不去。

  嬌嬌見我和她和好如初,就說好久沒有去泡溫泉了,她新釣的那個凱子給了她一張溫泉城的金卡,會我和她一起去泡溫泉。

  我近來幾天總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整日憂心忡忡,想著嬌嬌會我去泡溫泉,能換換心情,不用再繼續胡思亂想,就答應了下來。

  和嬌嬌在溫熱的泉水裏泡了一通,人確實舒服不少,什麽煩惱的事情,都被拋諸腦後了。

  泡完溫泉,嬌嬌喊我上樓喝茶休息,我沒做多想,穿著溫泉城裏的一次性浴袍,隨她上了樓。

  推開一扇日式裝修風格的門,房間裏有些昏暗的關係,我隱隱約約看到榻榻米上麵坐著兩個人,隻開了一盞壁燈,光線不清晰的關係,我並沒有看清楚那兩個人的臉。

  我問嬌嬌是不是搞錯了,我說這裏有人在啊,嬌嬌推搡著我進屋,說沒有搞錯,還說什麽是其他兩個人我認識的小姐妹。

  我蹙眉,伸手摸向牆上的開關,房間裏亮燈的同時,我已經被嬌嬌推了進去。

  等我抬眼,看清楚茶桌前坐著的女人,一瞬間僵在那裏。

  竟然是靠山前妻!

  靠山前妻似乎也是剛泡完溫泉,她穿著自帶的浴袍,臉上貼著麵膜,頭發被包裹在浴帽裏,此刻正慢條不穩的呷著一杯花茶。

  對於我的出現,她似乎並不意外,連頭都沒有,隻是輕輕轉動手裏描畫精美的瓷杯,一副鎮住局麵的做派,時不時的會呷上一口溫熱的茶。

  倒是她對麵坐著的那個女人扭過頭看我,四目相對,我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是我早些年剛入圈那會兒,包,養過我一段時間的一位副區長的老婆,好像姓呂。

  猶記得,我當時在場子裏,在她的一片罵聲中,被她當眾扇了兩耳光,那次的屈辱,至今曆曆在目。

  真是沒有想到冤家路窄,我竟然會在這裏碰到這兩個硬茬子!

  “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當年叱吒情,婦圈的水蜜桃嘛,怎麽,不用給男人暖床,也出來泡溫泉了嗎?”

  那個呂太太先發製人,直接對我出言挖苦。

  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似的,她又說:“宇良現在為了錢,什麽貨色都往裏麵放行嗎?真他媽晦氣,髒了泡溫泉的池子不說,過了性病給其他客人,宇良也不怕惹上官司上法庭!”

  呂太太說的話實在難聽,我也反應過來這哪裏是喝茶休息,分明就是鴻門宴。

  我扭頭看向嬌嬌,冷漠質問:“你什麽意思?”

  嬌嬌眼神有些飄忽,但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她說:“呂太太現在和我是閨蜜,我聽說她在樓上喝茶,就帶你一起過來轉轉。”

  我冷笑一聲,懊悔自己瞎了眼、認不清嬌嬌醜惡的嘴臉。

  “虧得我信你、可憐你,原來你就是這麽對朋友的!”

  我要走,嬌嬌卻橫在我麵前,把我擋在門口那裏,她說:“我好心帶你來玩,你怎麽還不高興上了呢?”

  我當年在文華場子裏被呂太太抽了兩耳光的事情,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

  雖說幹我們這一行,被正宮騎在身上打、當眾扒衣服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這樣的恥辱,誰不記著?

  尤其是呂太太這種不好惹的官太太,我被她抽耳光教訓,下次她們其他人再想伺候那個副區長,能不心裏犯嘀咕,合計合計該不該伺候?

  嬌嬌拿出來一副不清楚我和呂太太之間有嫌隙的目光,這明顯是坑,一個拖我嶽綾往下跳的坑!

  拋去呂太太不談,就靠山前妻,我和她作為太子爺的二奶和正宮,我倆碰見,還能有好?

  這分明就是個局,一個為我嶽綾設計的局!

  隻是我不清楚,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嬌嬌,竟然會被她如此陷害!

  我臉上的笑越發陰冷,眼神裏也浸了尖銳的鋒芒,“如此說來,我倒是要謝謝你了!”

  我要走,嬌嬌突然握住我的手,死活不肯讓我走,叫嚷著:“呂太太,我之前就說要介紹我的好姐妹給你認識,今天難得碰到一起,你可要好好招待我的姐妹啊!對了,不是說等下要打麻將嘛,正好我們四個人。”

  嬌嬌把我拖進屋裏,我拗不過她的力氣,被按坐在了榻榻米的坐墊上。

  我極為不悅的看著似我如眼中釘、肉中刺的呂太太,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靠山前妻,最後,把憤怒的目光射向一直賠笑的嬌嬌。

  嬌嬌說:“呂太太,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提到過的嶽綾,您不是說要學習怎麽勾男人嘛,隻要我這個姐妹肯教您兩招,呂區長以後就別想在外麵鬼混了,我這個姐妹,吸男人棒子格外有一套。”

  呂太太鄙夷的看著我:“嶽小姐的名聲,我早就聽過,水蜜桃嘛,用過的男人都說水多的和發了河似的。”

  我咬著牙,竭力在隱忍情緒,但嬌嬌和我一樣,憑什麽這麽挖苦我?

  我看向嬌嬌,皮笑肉不笑,“嬌嬌,你自己就能親自教呂太太,還兜這麽一圈做什麽?怎麽,你教的不好,還是呂太太學的不好?還是說,你那點招數沒有用武之地,隻能整點事情來找找存在感?”

  嬌嬌愣了一下,原本含笑的嘴角僵在那裏。

  我又看向呂太太,笑著說:“呂太太想學勾男人的招數,我教您也無妨,第一點就是要學會閉嘴!別以為自己長了個舌頭,就可以像長舌婦似的到處扯老娘們嗑,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噴糞的!”

  我抬手撩了撩還有些微潮的頭發,又說:“泡溫泉的池子髒不髒,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呂太太嫌棄,大可以不來,回頭真的不小心染上了性病,呂區長再誤認為您出去找鴨子,可就不好了。”

  呂太太被我的話噎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倒是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靠山前妻,一直都保持氣定神閑的姿態,好像我們幾個女人之間的明麵撕逼,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連看熱鬧都嫌是在浪費時間。

  呂太太看向嬌嬌,沒好氣的說:“嬌嬌,你這朋友是誠心來喝茶的嗎?當婊,子還當的這麽底氣十足,真是吃的棒子多了,嘴巴有夠臭的!”

  嬌嬌主動賠笑,拎起圍爐上麵的茶壺,往呂太太的茶杯裏注水。

  嫋嫋茶香浮動,本應該是閑適的休息環境,鬧得滿目瘡痍。

  嬌嬌說:“呂太太您別介意,我這個姐妹是被太多男人寵了,就像您說的,棒子吃的多了,說話有底氣也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