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永遠得到她的喜歡◎
作者:裴玄寂溫瑩      更新:2023-11-16 14:26      字數:6242
  第35章 永遠得到她的喜歡◎

    溫瑩愣了愣, 片刻後才回過神來輕笑出聲:“你就那麽舍不得我呀,若能和你同去西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原本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可皇兄不知怎的,出行後與我說過幾次前去台州之事了, 好像在台州有什麽要事要辦,也不允我單獨行動,若是裴哥哥當真想帶我去西江,不若待我和皇兄在台州將要事辦完,我便調轉方向來西江路途上與你會合,如何?”

    溫瑩隻當裴玄寂想的是與她同行, 此前她還擔心著他不願帶她呢。

    但裴玄寂在意的顯然不是這個,又沉聲道:“何處都好, 不去台州, 你跟我走。”

    溫瑩不解地眨了眨眼:“台州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皇兄去意堅決,我此前已與他說過好幾次,他也仍是執意要我必須同去,應是拒絕不了的,不過耽擱幾日, 此番見他對我們的事也多有不滿, 還是莫要在這時候惹惱他的好。”

    裴玄寂斂下眉目遮掩住眸底的暗色, 手上拉著溫瑩的小手把玩著,像是隨口在問:“他不滿於我,叫你為難了?”

    溫瑩指尖在他掌心戳了戳, 笑得甜蜜:“皇兄不是不滿你, 他隻是同樣舍不得我罷了, 你不知曉,以往他還曾主動提及想讓我多和你接觸接觸呢,隻是那時候我不喜歡……”

    溫瑩話語一頓,眸光在無措中顫了顫,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卻又混亂得抓不住思緒。

    裴玄寂掌心驟然收緊,將她微僵手緊攥入掌心中:“那是小時候的事了,別多想,不說這個了。”

    溫瑩隻覺腦海裏有繁雜纏繞的片段在無聲地衝撞著什麽,嘴裏還在低低呢喃著:“小時候嗎……我怎覺得好像不是小時候……”

    裴玄寂沉著麵色叫人看不出喜怒,微動了身子就抱著溫瑩順勢站了起來:“好了,時辰差不多了,你且去找裴念之把小兔子要回來,待會自己玩會,我很快就回來。”

    溫瑩收回思緒不再多想,乖順地點了點頭,就要目送他離去。

    裴玄寂抽手之際,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拉了過來:“再親一下。”

    溫瑩被吻了個結實,羞赧似的咬了一下裴玄寂還想犯進的唇舌,推搡著他:“好了,快去吧,你這般叫我一會可如何見人。”

    裴玄寂退開來,眼前的少女雙唇的確被他疼愛得微腫泛紅,唇上帶著曖昧的水潤,讓人忍不住想一嚐再嚐。

    但到底還是沒再折騰她,捏了捏她的小手,裴玄寂這才轉身先行離開了。

    溫瑩從帳子裏出來後,聽聞池遇在他的帳子裏喚了禦醫替他看過後,便歇在帳子裏,沒有去參加下午場的狩獵。

    不放心他的情況,她還是去了一趟池遇的帳子裏探望他。

    “池……你怎麽樣了,傷處可有擦藥?”

    池遇聞聲側頭看了過來,一見來人是溫瑩,露出了笑就起身來迎她。

    “勞你擔憂了,我無事,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

    饒是皮外傷,也自不會是不痛不癢的。

    池遇生得白淨,裴玄寂那一拳像是絲毫沒收著力道似的,才不過半個時辰,他那邊臉就已經完全腫了起來,模樣看著很是狼狽。

    溫瑩道:“你們方才究竟因何事起了衝突,竟鬧得這般地步。”

    池遇意味深長地看著溫瑩,頓了一瞬才道:“突聞你訂婚的消息,我隻是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口不擇言了。”

    竟是因為她的事。

    溫瑩心底咯噔一聲:“事情雖是有些突然,但我與裴哥哥的確已經在一起許久了,這兩年我們少有聯係,你自也不知道許多細節。”

    “細節嗎?”池遇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無事,此事眼下既已成定局,暫且就先不論了,事情最終結果如何,倒也不必太早下定論不是嗎?”

    溫瑩聞言止不住地蹙了下眉:“你這話何意,我本以為你會祝福我和裴哥哥的,你這是不看好我與裴哥哥嗎?”

    池遇搖了搖頭:“無非看好與不看好。”

    他話語一頓,正色看著溫瑩,語氣也嚴肅了起來:“瑩瑩,我與你自小便相識,我很高興和父王遠赴大晉時能與你相識,我無論做什麽說什麽,自是都想願你好,婚姻大事乃人生大事,我隻希望你遇得良人,無論是誰,是旁人,亦或是……”

    他未將話說明,溫瑩卻是心頭一震。

    總覺這話自己似是在何時聽到過。

    “無論是誰,是旁人,亦或是我,你心中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希望待你也真正明白情與愛時,可以給我一個答複,好嗎?”

    清晰的話語聲從遙遠的記憶中傳來,那道嗓音逐漸和溫瑩眼前所見之人重合在一起。

    是池遇。

    他在何時與她說過這番話。

    而她當時又是如何回答的?

    池遇看她出神的模樣又輕聲開口道:“如今我的想法和那時仍是一樣的。”

    “我……”溫瑩張了張嘴,“我與裴哥哥已是訂婚,我對他……”

    池遇搖頭:“瑩瑩,我想要的是真實的答案,這件事你不必憂心,很快便會有結果了。”

    溫瑩不明白:“何為真實的答案,有結果又是何意?”

    “我本是要和你們同行相伴一段路程的,但今日上山前收到父皇自越國傳來的急信,國中有要事將我急召回去,所以我明日便要啟程返回越國了。”

    “這麽突然,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不必擔心,我出門在外也有兩年之久了,國中的確是堆積了不少事務,眼下也該回去將其一並處理了,或是會花上些許時間,但不會太久的,我還在等待你的答複,待我從越國再來大晉時,你再將那個問題想好回答我,好嗎?”

    這話讓溫瑩心中升起些許不適的複雜情緒來。

    她不知自己要如何回答池遇的問題,也不明白這個問題為何要等到他下次再來大晉時回答他。

    但溫瑩心底卻有一絲清明,池遇始終將自己置於可進可退的位置,莫說她如今已是和裴玄寂定下終身,就是心中本無所想之人,大抵也是不願接受這般感情的。

    思及此,溫瑩忽的又鬆了口氣。

    好像一直緊提在心中的某個念想終是有了解答。

    以前她似乎不明白,但如今卻是對這種感覺越發清晰。

    因為她見過裴玄寂沉黑的眼眸中隻倒映自己身影的模樣,見過裴玄寂清冷外表下是如何帶著灼熱的溫度親吻她。

    池遇分明待人溫和有禮,好似不會叫心愛之人受半點委屈,永遠將她捧於手心,可這份溫和,好像對待何人都是一樣的,更甚其中一直帶著被他權衡過進退的收斂。

    他好像參與其中,卻又置身之外,讓人感到他好像在乎自己,實則又虛無縹緲似的。

    溫瑩不知自己此時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個,但這好像是她一直以來都在思考的問題。

    或許很久之前她便想將答案告訴池遇了。

    溫瑩開了口:“我既已決定和裴哥哥成婚,自不會再改變主意了,至於你問出的這個問題,我想我現在也可以回答你,我一直將你當做兄長一般敬重,就如皇兄一樣,我依賴你們,也喜歡你們,我知大家對我一向很好,你也不例外,但別的感情,自是不同的,我現在已經明白那樣的感覺了。”

    池遇一怔,一直從容的神色在這一刻終是有了裂痕。

    他直直望進溫瑩堅定的眼眸中,即使知曉如今她腦海中多有記憶錯亂,可那些記憶無關他們曾經的過往。

    “這是真實的答案嗎?”

    溫瑩彎下眉眼笑了笑:“大家最近好像都奇奇怪怪的,總覺得我像記不清事了似的,或許那時候我的確不明白,但現在,我知我中所想,無關他人,這便是我認真思慮後的答案。”

    池遇聞言再難與溫瑩那雙澄亮的眼眸對視。

    她說的沒錯,她錯亂的記憶本也無他之事,她心中所想自是清楚的。

    池遇忽的又笑了:“是我唐突了,瑩瑩,明日我離開時,你會來送我嗎?”

    “當然,往後你再來大晉時,我們仍可以一起相聚。”

    “當然?!”

    入夜,溫瑩的寢屋中,裴玄寂眉梢輕挑,嗓音有一瞬拔高。

    溫瑩連忙上前捂他的嘴:“你小聲些,方才皇嫂來時,雲袖都對外說我已經睡下了,若是叫人聽見我屋中動靜,豈不露餡了。”

    裴玄寂伸手捧著她的臉,在屋中昏暗光線下也仍能看清這張柔嫩的小臉被他大掌揉捏著凹陷軟肉露出可愛的表情來。

    “是誰之前說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

    掌心下傳來悶聲,溫瑩眨了眨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了下來,卻也沒掙紮地任由他撫弄自己的臉蛋:“可是現在夜深了,你我這般是不合規矩的,總歸是要偷摸些的。”

    摸了一會,裴玄寂又落下手來,一把將人往懷裏攬住,再次將話題拉扯了回去:“所以,方才的話是何意,明日你還要去送他?”

    今夜裴玄寂入到她屋中來,她便事無巨細地將在襄山上和池遇說的話都告訴他了。

    溫瑩依戀地回抱住他,道:“我都與他將話說明了,你莫不是還要吃醋,連我禮貌送送他離去也要吃醋嗎?”

    裴玄寂理直氣壯:“我說過,我並非慷慨大度之人。”

    還真是給他得意上了。

    溫瑩無語,輕哼了一聲:“明日大家都會前去送行,到時候你不也在一同,有你瞧著,我還能怎麽樣不成。”

    裴玄寂默了一瞬,沒再答話。

    隻俯身落下唇親吻她。

    溫瑩之前自以為的那般蜻蜓點水便已是相當激烈的存在了,可如今才越發覺得裴玄寂的吻實在黏膩得讓人承受不住。

    每每吻上,都叫溫瑩止不住染上緋紅的羞赧,沒多會便軟了腰身,隻能完全倚靠於他的支撐力,全然沒了反抗力。

    她的思緒很快便不在方才的話題上了,裴玄寂卻適時又退開拉出些許距離來,額頭抵著她,過了片刻才啞聲道:“明日我並不在一同給他送行。”

    溫瑩被吻得暈乎乎的,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隻軟糯地低吟了一聲:“嗯?”

    “今夜就要出發,突有急事。”

    溫瑩這才聽清了回過神來,直起身子驚愣道:“你說什麽?你要去何處?今夜?何時決定的事,這都什麽時辰了!”

    自昨日,再到今日一整天,裴玄寂可一點沒提過要離去何處的事,更莫說下午在襄山上,他還問她是否要一同去西江呢。

    這會突然冒出這樣一番話來,自是叫她全然摸不著頭腦的。

    相較於溫瑩的驚訝,裴玄寂倒是淡然得沒有半分情緒變化,隻道:“事出突然,剛決定下來,待你睡了便出發了。”

    裴玄寂說得就像是僅是要出門吃個飯一樣似的,可什麽事需得大半夜這般緊急地出發,她實在擔心:“我能知道是什麽事嗎?”

    裴玄寂摸了摸她的頭:“無大事,公務。”

    他不說,溫瑩沒法再繼續問。

    可本以為兩人還能在一起多待幾日才分別,這會竟是明日一早便見不著他了。

    “那你何時歸來,事情辦完就直接去西江了嗎?”

    裴玄寂張了張嘴,還未回答,溫瑩便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了他懷裏:“這也太突然了,我們成婚後你也會經常這般突然離去嗎?”

    成婚後。

    裴玄寂喉間一緊,這樣一個未有具象化畫麵的詞,僅是聽入耳中,就好像在眼前綻開了絢爛的煙火。

    他好像頭一次十分具體地體會了“憧憬”一次的釋義。

    手掌落於溫瑩的後腦勺,輕柔地撫摸了一下:“不會。”

    溫瑩在他懷裏噘著嘴輕嗤一聲:“答應這麽快,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那不若待你我成婚,我便向皇上請辭職位,而後安心在公主府當駙馬,每日隻需哄得公主殿下歡心,伺候好公主殿下衣食起居,日後在府上相妻教子,時時刻刻伴你身邊,如何?”

    溫瑩頓時被他這番一本正經的玩笑話給逗笑出了聲,雙手從他腰間抽回攥成拳頭懲罰似的錘向他胸膛:“誰要你時時刻刻相伴了,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呢。”

    “哪裏煩,方才誰說不舍的,還未走,便開始嫌我煩了?”

    腰間被大掌不輕不重地掐住,溫瑩瑟縮著泛癢,掙紮著就想逃離:“很癢,你快住手,我沒那個意思……癢……不煩不煩,你一點都不煩。”

    溫瑩咯咯笑出聲,一下被裴玄寂欺負的動作後仰到了床榻上。

    裴玄寂欺身上前,落下的手掌撐在了她臉頰一旁,整個人俯在她上方,一時間兩人都忽的停下了動作。

    屋內很暗,燭光早已在裴玄寂入屋時就被溫瑩吹滅。

    周圍靜下來,連著院子裏也沒有半點聲響,卻有清晰可聞的心跳聲,不知是方才的嬉鬧讓人情緒未定,還是別的什麽悸動影響了它的節奏。

    溫瑩目光在飄忽間忽的對上裴玄寂直直看來的沉色,晦暗,湧動,意味不明,卻又讓人心跳如雷。

    她下意識別過臉去,嘴上還在強裝鎮定,低聲問:“那你什麽時辰出發?”

    裴玄寂深深地看著她:“你睡了我便出發。”

    “那若我不睡呢?”

    上方傳來一聲輕笑,引得溫瑩頓時又轉回頭去。

    她好像鮮少瞧見裴玄寂笑,亦或是根本不是鮮少,是從未見過。

    但眼前太黑,她轉頭回去,僅能看見一片離得很近的身形輪廓,籠罩著她,包圍著她。

    那抹笑看不見,她便忍不住伸手,手掌落在他的下頜線上,指尖撫過,一點一點挪到他的唇角。

    他唇角有微微上揚的弧度,唇間柔軟,在她指尖貼上的一瞬,微動輕啟,毫無征兆地湊上前親吻了她的指尖。

    溫瑩小聲驚呼了一下,指尖壓著他的唇將他推開些許:“別亂動,我想摸摸你笑時的模樣。”

    話語一出,裴玄寂動作又霎時頓住了。

    像有一瞬迷茫,回過神來時,麵上神色已逐漸收斂了回去。

    他方才,是笑了嗎?

    他好像自己都未察覺。

    當溫瑩的指尖落到他眼尾時,已觸不到那眉眼彎下的弧度。

    但眼前見他的模樣,和此時用指尖描繪時,又有別樣一番不同的感受。

    溫瑩沒有收回手來。

    指尖緩動,劃過他濃密的劍眉,劃落挺立的山根,觸及鼻尖,又落向人中,最後仍是回到了他的唇上。

    裴玄寂自己從未過多注意過的五官被她這般撫摸過,竟帶起叫他難以自持的躁動。

    她的動作分明輕柔,卻叫他像是承受不住,想要阻止她的作亂,卻又忍不住想感受更多她帶來的激蕩。

    最終,裴玄寂還是忍無可忍,張嘴含住了她的手指。

    “哎呀,我不摸了。”像是做壞被逮了個正著似的,溫瑩下意識想收回手。

    指尖一麻,濕濡的酥麻瞬間流轉開來。

    裴玄寂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嘴上放開,卻仍把她的手指落在唇邊輕吻著:“真不打算睡了?”

    溫瑩在暗色中眨了眨眼,他在她身邊存在感如此強烈地待著,的確叫她難以生出困意來。

    但今日這般上山下閃地折騰後,身子也疲乏得厲害。

    “裴哥哥今日也哄瑩瑩睡覺吧。”

    自是要哄的,見她睡了,他才會離去。

    裴玄寂起了身,放過將她壓於身下的曖昧姿勢,轉而坐到了床榻邊。

    上回不怎熟練,但這回倒是有了些經驗,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她肩頭輕拍了起來。

    “睡吧。”

    溫瑩拉著他的一隻手,一時間思緒又安靜了下來。

    很快便有困意襲來,她卻是舍不得入睡。

    他究竟要去何處呢。

    她還能和他一起去西江嗎?

    還有他之前為何讓她不要去台州了。

    台州是個怎樣的地方。

    溫瑩思緒繁多,像是為了能有多和他相處一會的時間極力撐著眼皮,卻在忽然間手上被拉著的弧度抬起,身邊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裴玄寂忽的動身,身體順勢朝著榻上枕頭的另一半傾倒而去。

    溫瑩眼前一晃,一陣熟悉冷冽的氣息在片刻間將她連著身上的被褥團團包裹住。

    回過神來,才發現裴玄寂竟直接倒在了她床上,就著她躺下的姿勢將她擁入懷中了。

    好不容易安靜平息下來的心跳又再次驟響,困意一掃而空,驚愣地瞪大眼,裴玄寂沉黑的眼眸近在咫尺。

    耳邊很快傳來他暗啞的低聲:“再不睡,我真走不了了。”

    溫瑩略帶緊張,呼吸不暢,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小口喘息著,他們這算不算是同塌而臥了。

    “走不了便不走了,再多陪瑩瑩幾日不好嗎?”

    這回,溫瑩在近處真切地看到了裴玄寂眉眼間的笑意。

    雖是淺淡,卻如月光般皎潔溫柔。

    他隻笑,卻不說話。

    兩人之間隔著一床褥子,其實並不比平日裏更加緊密相貼的擁抱,卻滿眼都被對方的模樣填滿著。

    他要的,可不隻是多陪她幾日而已。

    沒有時間給他多做猶豫了,他向來是果決的,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真神醫也好,江湖騙子也好,讓他消失便行了。

    他要她一直喜歡他,錯亂的記憶轉為真實,永遠如此,他便能夠永遠得到她的喜歡。

    心底有清晰的認知在不斷提醒他,如此做法卑劣至極,他得到她的手段,在她麵前永遠見不得光。

    但懷中的溫熱,耳畔旁逐漸均勻平穩的呼吸聲,所有一切都觸手可得,他沒法放手。

    明月高照,繁星密布。

    暗夜中的一切,都在看著他,將他的罪行盡收眼底。

    但它們不會說話,不會有人知曉。

    隻要她永遠想不起來真實的記憶,她就會一直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