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陳律師重要的人
作者:墨鳶許湛洲      更新:2023-09-17 14:04      字數:4358
  第49章 陳律師重要的人

    許湛洲一直跟在墨鳶身後,看著她慢慢挪到了醫生辦公室,詢問陳律師的情況。

    醫生的話很悲觀,就是對於陳律師醒過來這件事,希望不大。

    墨鳶身體晃了晃。

    陳律師要是為了救她而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那她會愧疚一輩子,墨鳶甚至做好了照顧他一輩子的準備。

    醫生聽到她的話,安慰道。

    “他現在確實情況很嚴重,不過能有你這個女朋友,他還是幸運的,我們見過太多昏迷不醒的人被放棄的了。”

    墨鳶愣了一下,剛要解釋,門外就響起許湛洲的聲音。

    “她不是他女朋友,而且誰說他醒不了?”

    醫生皺眉看著他。

    “你是什麽人?”

    許湛洲看了墨鳶一眼。

    “我是她老公,病人的病例給我看看。”

    醫生皺眉,這種東西怎麽可能隨便給人看。

    他有些生氣,連帶著對墨鳶也沒了好感。

    原本以為她跟那個昏迷的是一對,沒想到竟然有老公,那兩人還一起開車出去,這是出去偷情了吧?

    墨鳶完全沒想到自己被如此揣測,隻是看到醫生很生氣,便想解釋一下。

    可是醫生根本不想再聽他們說話了,直接站起來趕人。

    “行了,你們既然都不是病人家屬,就別在這兒瞎摻和。”

    兩人被趕出來。

    墨鳶身體不穩,踉蹌了一下。

    許湛洲伸手扶住她。

    墨鳶去推他。

    “你鬆手。”

    “我不鬆……”

    許湛洲沉著聲音,並且手勁兒很大,墨鳶感覺腰上一疼,抬頭瞪他。

    “你要幹什麽呀?放開我。”

    她去掰許湛洲的手指,卻被他大聲喝止。

    “你老實點兒,你是真的想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舒服是吧?”

    墨鳶被訓的愣在了那裏。

    許湛洲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人,從來不會這麽大聲說話,也不會如此強硬的嗬斥別人。

    許湛洲彎腰把她抱起來,徑直朝病房走。

    “一會兒我會去找他的主治醫生,看過病例之後告訴你具體情況,你別再折騰了,不然你的腰真的就廢了。”

    墨鳶被他抱著,懵懵的問了一句。

    “不是說我的腰隻是拉傷嗎?”

    許湛洲低頭看她。

    “本來是拉傷,但如果你要再這麽亂動亂走,可能就會變嚴重。”

    墨鳶垂下眸子。

    她確實也沒力氣了,更沒力氣吵架,幹脆腦袋一低,閉上了眼睛。

    許湛洲把墨鳶送回病房,給她把被子蓋上,見墨鳶閉著眼睛,神情微頓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墨鳶睜開了眼睛。

    回頭看了看,許湛洲已經不在病房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想到學校一直傳的關於許湛洲的事,墨鳶心裏又升起希望,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根本睡不著。

    陳律師的主治醫生跟梁主任關係很好,許湛洲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他很驚訝,以為他是來找梁主任的。

    之後聽說是要看車禍傷者的病例,他並沒多問,就給許湛洲看了,對他非常信任。

    這個傷者很棘手,有許湛洲的加入,他活下去的機率至少增加百分之四十。

    許湛洲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鍾,墨鳶聽到開門聲,便趕緊看了過去。

    他回身關上門,走到床邊拿了杯子遞給墨鳶。

    墨鳶隻看著他,沒伸手。

    “想知道具體情況就把水喝了,你嘴唇很幹。”

    墨鳶接過杯子,一仰頭就把水喝完了。

    許湛洲在她身邊坐下,淡淡道。

    “我看過了,要討論下具體治療方案,你乖乖聽話,我幫你救他。”

    墨鳶楞了下,許湛洲這麽一本正經的人,叫人乖乖聽話……真違和,但心裏卻又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並不是討厭。

    可想到昨天給他打了那麽多電話,他一個都沒接,是在陪秦教授,墨鳶心裏那點兒感覺就瞬間消失了。

    “餓了嗎?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

    墨鳶不說話。

    許湛洲眼睛一瞪。

    “剛才答應要乖乖聽話,”

    墨鳶扭開頭,從鼻腔裏嗯了一聲。

    許湛洲看著她別扭的樣子,唇角泛起一抹笑來,不過又很快收斂,站了起來。

    “有想吃的嗎?我現在去給你買。”

    “我想吃大龍蝦跟鮑魚。”

    許湛洲臉一黑,忽然低頭。

    墨鳶有些猝不及防,被驚的往後一躲,身子就不受控製的倒下去了。

    右手碰到床上,疼的她叫出了聲。

    “啊!”

    許湛洲趕緊伸手,攬著她的腰把她輕輕放到病床上。

    “別亂動,骨折不是小問題。”

    墨鳶疼的眼角直抽抽,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自己想動一下,不過但稍一碰就疼。

    “是不是骨頭又移位了?”

    許湛洲無奈的看著她。

    “你知道害怕就要自己小心點兒,我在的時候可以提醒你,不在的你怎麽辦?”

    墨鳶皺眉,說的好像他們關係多親密似的,她差點兒以為他真是自己兩情相悅的丈夫了,可惜,他有秦教授。

    “好,我知道了。”

    墨鳶忽然的乖巧讓許湛洲微怔了一下,隨後便低聲道。

    “龍蝦鮑魚現在不能吃,我去給你先買點兒粥或者麵吃吧,晚上回去給你熬骨頭湯。”

    墨鳶其實沒什麽意見,吃什麽都行,剛才說龍蝦鮑魚隻是想讓許湛洲好好破費一下。

    她的案子搞砸了,她不僅拿不到什麽經濟損失費,自己在業界估計也是失敗者了。

    墨鳶很發愁,不過現在在醫院,外麵的事等出院再想,現在她最擔心的是陳律師,希望他沒事。

    醫院樓下有很多的飯店,許湛洲挑了一家幹淨衛生的,買了素餡兒包子跟粥,又要了一碗素麵。

    回來時見墨鳶正在打電話。

    他把吃的放到桌子上,墨鳶對他擺手,不讓他出聲。

    “媽,我真的挺好的,等放假我就回去了,嗯嗯,我知道,我早就買好秋衣秋褲了,現在穿著呢,不會著涼的,你放心。”

    墨鳶感覺自己的頭發特別礙事,左手拿著手機撥不了,便一直歪頭扭脖子想把頭發給弄開一點兒。

    “鳶鳶,你剛才為什麽不接視頻啊?媽都好久沒看到你了。”

    墨鳶看了看這潔白的病房,笑著說道。

    “媽,我現在……跟我老公在一起呢,等我把他帶回家再給你看吧,保持點兒神秘感嘛。”

    沈娟無奈的笑了笑。

    “好吧,媽等你帶女婿回來。”

    墨鳶微微垂眸,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輕聲問道。

    “媽,他……最近打你了嗎?”

    許湛洲眸子微眯了一下,彎腰幫墨鳶把頭發撩到了後麵,又給她後背塞了一個枕頭,這樣靠著舒服些。

    墨鳶看著他,沈娟還在跟她說話,她都忘了回應。

    “鳶鳶,鳶鳶,信號不好嗎?”

    墨鳶回過神來。

    “哦,媽,剛才就是信號不好,你剛剛說什麽?”

    許湛洲的手指很軟,卻也很涼,撩頭發時觸碰到她的脖子,墨鳶感覺那個地方一下子像過電一樣的感覺。

    她趕緊移開視線,繼續跟沈娟說話。

    “鳶鳶,媽這兒沒事,他最近沒怎麽喝酒,好像是跟人搞什麽項目了,我聽到他打電話,不怎麽回家,這樣挺好。”

    墨鳶也覺得這樣挺好,他不回家媽媽就能過的好一點兒。

    隻是做項目這件事,她覺得太不靠譜。

    她太了解墨東遠這個人了,除了賭錢家暴,他什麽也幹不成,還跟人做項目,估計會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

    想到這次就是王大慶那幾人就是他招來的,墨鳶這次很警惕,她得想個辦法。

    跟沈娟又聊了很久,墨鳶這才掛了電話。

    許湛洲手指時不時摸摸粥,這會兒已經沒最開始那麽熱了。

    他便端了粥朝外走。

    墨鳶還以為他因為自己一直在打電話生氣了,不給她吃了,便忍不住說道。

    “你別浪費啊,我已經很快掛電話了。”

    許湛洲沒搭理她,直接把吃的都提走了,連包子都沒給她留。

    墨鳶眼中有一抹受傷之色閃過,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她不是個能被輕易傷害到的人。

    隻要不在乎,就誰也傷不到她。

    許湛洲應該是很在乎秦教授的,隻是不知道當初為什麽會答應跟她在一起,墨鳶最初還想相敬如賓的過成真夫妻,不過現在她打消這個念頭了,他心裏有人,何必給自己增加煩惱。

    許湛洲回來,墨鳶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頭看著手機。

    許湛洲發現她是在刷視頻,便伸手把手機拿走了。

    “你需要休息,不要看了,粥有點兒涼,熱熱再吃。”

    墨鳶都準備發火了,本來對許湛洲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雖然知道他答應出庭作證是幫忙,她應該感謝,他不去她也不該怨恨。

    可墨鳶做不到,做不到不生氣,他畢竟現在是她的丈夫啊。

    不過聽到後麵那句,她又把自己的情緒憋回去了。

    許湛洲在椅子上坐下,看著墨鳶輕聲問道。

    “剛剛是……媽媽的電話?”

    墨鳶點頭。

    “我兩天沒給她打電話,她很擔心,就打過來了。”

    看來平常時候母女倆是每天都要打電話的,許湛洲一下子就明白了墨鳶的擔心,她一直都很擔心她媽媽。

    他沉吟了一下,把椅子又往床邊挪了挪,離墨鳶很近。

    “不如把媽媽接到我們家裏來,躲開你父親,我們也方便照顧她。”

    墨鳶苦笑,哪兒那麽容易,墨東遠那個人渣根本不會放媽媽走,要不是媽媽還在他身邊,他早就跑到學校來鬧了。

    現在也就偶爾來一次,她應付過去就行了,如果把媽媽接過來,她們根本沒辦法正常生活。

    甚至連學,她可能都上不了了。

    許湛洲看著她的表情,唇線微抿了一下。

    他握住墨鳶的手,低聲道。

    “墨鳶,不用怕,如果你真的確定你媽媽是想離婚的,那我們就直接起訴打官司。”

    墨鳶低頭看著他那修長白皙的手,她一個女孩子的手被他握在手裏,竟然顯得粗糙又黑。

    她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並且直接放到了被子裏麵。

    許湛洲神情黯然了一下,墨鳶這麽明顯的拒絕,讓他不由心裏歎了口氣。

    墨鳶搖頭。

    “現在起訴他作用不大,法院不會判離,還會有冷靜期,這個階段我媽媽可能會被他折磨死。”

    “那我們就先把媽媽接出來再起訴。”

    墨鳶左手用力抓著床單,咬牙切齒道。

    “那他會跑來學校鬧,會跟蹤,撒潑,砸玻璃,砸家裏,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他簡直都不是個人。”

    許湛洲真切感受到了墨鳶對她父親的恨意,眼中也閃過寒芒。

    “一個混子,就算不是個人,他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墨鳶抬頭看著許湛洲,他說這句話時麵無表情,身上陡然多出一股氣勢來,跟他平常溫文爾雅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見墨鳶怔怔的看著他,許湛洲又立刻溫和的笑了笑。

    “這樣吧,等你的胳膊好了,我就陪你回家,先把媽媽接出來,之後你如果還想把他送進監獄,另外想辦法。”

    墨鳶睜大眼睛看著他,有點兒不敢相信。

    “真的可以嗎?真的沒事嗎?”

    許湛洲皺眉,墨鳶這句話讓他窺探到了她內心深處對她父親的恐懼,她看起來很果決,但其實心底深處是害怕墨東遠的。

    他手動了一下,不過在靠近墨鳶的手時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可以,沒事,有我在。”

    墨鳶眼睛下意識的往下看,好像有腹肌,但是有腹肌也不一定就有力氣啊,墨東遠是混子,招貓逗狗,打架鬥毆什麽都幹,許湛洲這麽一個文弱書生,能打的過嗎?

    許湛洲站起來,去外麵把粥端了回來,打開熱騰騰的,包子也很香。

    墨鳶都一整天沒吃飯了,肚子是很餓的,但吃的時候,其實也吃不出什麽味道。

    她機械的咬著包子,眼睛看著粥。

    許湛洲把粥端起來,拿著勺子喂她。

    看著送到嘴邊的小米粥,墨鳶抿著唇看著許湛洲。

    “吃吧,你手不方便,沒有其他意思。”

    墨鳶搖搖頭。

    “我沒想其他意思。”

    許湛洲笑了笑。

    “我明白,你……不太想跟我太親近,我照顧你,不過也是作為丈夫的責任,沒有什麽其他想法,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