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真相揭開……
作者:白露蕭誠      更新:2023-08-24 18:47      字數:2170
  第九十六章 真相揭開……

    回到家,蕭誠燒了熱水,如往常一樣舀到桶裏,提到洗澡間。

    衝了些涼水,探過是白露常用的溫度,才叫白露出來洗澡。

    白露洗完澡,蕭誠洗澡。

    去了一趟醫院,孩子的事已經很明顯,白露再看到蕭誠洗衣服,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沒必要再為了孩子這樣做。

    “我來洗吧。”白露走到水井邊,洗衣盆前,想接過洗衣服的活。

    蕭誠卻頭也未抬,繼續搓衣服,淡淡開口:“你回去睡覺。”

    聲線平平,沒有任何情緒。

    種薑蔥蒜的破缸裏,小蟋蟀歡快叫聲響起,螢火蟲也撲閃著翅膀,在院子裏飛來飛去,似要用歡喜打破夜的平靜。

    消失的月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來了,銀白色光輝灑下男人高大孤冷的背影,他坐在小板凳上,動作嫻熟搓衣服,聲音像機器一樣冰冷間隔有規律。

    白露蹲下,手伸向洗衣盆,想洗自己的衣服,卻被男人拂開。

    冷聲開口:“說了回去睡覺。”

    蕭誠帶人去收賬,發號施令慣了,不喜歡有人忤逆他。

    一而再再而三更是找死。

    白露知道的,沒再執著,默默收回手,起身,穿過院子走回主屋。

    回房,拉開木桌最右邊的抽屜,把這段時間賺的錢,全部拿出來。

    數清楚,在桌上放好。

    原身在原生家庭不受寵,穿的都是舊衣服,也沒帶多少過來。

    白露過來後隻忙著賺錢,也沒心思去買新衣服,收拾出來隻有一布袋。

    再裝上林錦凡給的書和卷子,布袋微微鼓起,倒沒有任何東西外漏。

    布袋不大不小,有一條長長的粗布肩帶縫在兩端,隻能單肩背。

    糖炒栗子收購和銷售的記錄本,白露也整理了出來,放在桌上壓著錢。

    所有東西收拾好後,白露拿著布袋到床邊木椅坐下,布袋放在腳下。

    事情總要說清楚,不辭而別之詞,不在白露刻在骨子裏的家規禮教裏。

    回來一路無話,以及,剛才在院子裏……白露能察覺到蕭誠在生氣,是生氣她和李雪蘭用假孕,騙了他三萬塊吧,氣她知道事實,卻一直沒坦白吧。

    終是她理虧,誰讓她接了這身體,因果是好是壞,都得承擔。

    蕭誠要怎麽報複,或放過,最好最壞的結果,白露都已做好心理準備。

    白露坐在木椅上,自然而然恢複習以為常的端正坐姿,上身挺直,雙肩平正,雙膝並攏,小腿垂直於地麵,雙臂自然彎曲,兩手交叉疊放在雙腿中部。

    沉默等待。

    蕭誠今晚洗衣服,比往常慢了很久,很久,很久才回來。

    回來就看到麵帶微笑的白露,端坐在床邊木椅上,是他無論去城裏,還是市裏富貴人家收債,都從未見過的坐姿,那粗布麻衣也擋不住區別於常人,與眾不同的氣質,也從未在別人身上見過。

    她的微笑很標準,不是甜笑。

    她的坐姿,端莊優雅,從前的白露從未有過,哪怕一次,都沒有。

    她起身走向木桌,步姿大方得體,手拿本子和錢的動作,張弛有度。

    來到他麵前,與他對視,幹淨清澈的雙眼,沒有絲毫膽怯懦弱。

    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往日那般,高低起伏的靈動語調。

    而是,平平靜靜:“這段時間賣糖炒栗子的錢,都在這裏了,一共6080塊。第一天賣糖炒栗子時,你放在桌邊的一百塊錢,也在裏麵,最上麵那張。”

    “王翠花,餘富貴和溫秀雲,現在都是賣三天糖炒栗子結一次賬。最後一次是前天,昨天和今天的賬沒結,數目都已經記在本子上。誰拿了多少斤栗子,能賣多少錢,全都清清楚楚。”

    “你昨天去蕭家村收購的板栗,一共九千三百五十斤,花了1870塊。沒做的板栗價值1870塊加上已賣出的糖炒栗子淨利潤6080塊現金,價值總共7950。”

    本子和錢,被纖細白皙的雙手送到麵前,蕭誠沒接,看都沒看一眼。

    幽深沉暗的雙眸定定看著白露。

    白露心靜如水,麵色如常,繼續說:“剛才去醫院檢查,女醫生跟你說的那些話,想必你已能聯想到,懷孕是不會來月事的,我,確實沒有懷孕。”

    蕭誠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沉靜淡漠,深眸直視白露,似在等她繼續。

    醉酒夜的記憶,在原身腦海裏,保存得很完整,全程經過,白露都已看過,對事情真相一清二楚,了然於心。

    不緊不慢開口:“那天晚上,我喝醉酒,腦子昏昏沉沉,本來要去上洗手間,進錯了你的房間,我去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房間裏有床,就去睡了。”

    她的語氣很自然,坦坦蕩蕩,仿佛在說自己的事,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

    蕭誠深眸微斂。

    腦海裏閃過零碎片段。

    那天晚上,他和羅十六,蕭大壯,王浩,去城裏一家歌舞廳收賬。

    歌舞廳資金周轉不過來,老板洪萬福請求他寬限一個星期,他同意了。

    洪萬福請他們在歌舞廳吃飯,唱歌,喝酒……還給他們開了包廂睡覺。

    白酒、紅酒、洋酒、威士忌……歌舞廳裏稍微上點檔次的酒,洪萬福全都上了一輪,喝完一輪又一輪……他醉了。

    被羅十六和蕭大壯扶去房間,脫掉鞋子,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羅十六和蕭大壯就各回各房了。

    沒過多久,房間有開門聲響起,燈沒亮,有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進來。

    他以為是羅十六,蕭大壯,忘記拿什麽東西回來拿,就沒管。

    醉酒腦子裏,全都是亂七八糟的酒水,壓得他無法思考,癱在床上的沉重手腳,也不聽使喚,想起來都起不了。

    恍惚間,略顯拖遝的淩亂腳步聲,磕磕絆絆朝床邊走來。

    隨後,床上倒下來一團黑影。

    他強撐著僅存的最後一分意識,喊了聲羅十六,黑影動了動。

    卻沒出聲回應,他又喊了聲蕭大壯,黑影又動了動,依舊沒有回應聲。

    他想睜開眼,沉重眼皮卻怎麽也撐不上去,鼻間都是濃烈的酒味,不管是他這邊,還是床的另一邊,都一樣。

    聞不到任何熟悉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