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佬不懂月事
作者:白露蕭誠      更新:2023-08-24 18:47      字數:2171
  第九十五章 大佬不懂月事

    意外總比計劃快。

    糖炒栗子又增多了一條銷路,想到明早要炒幾百斤栗子,白露為了保持充足的體力,精神力,早早就睡了。

    半夜卻被肚子疼醒了。

    蕭誠察覺到懷中人兒在顫抖,瞬間睜開眼,拉繩開燈。

    燈光下的白露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唇,雙手捂著肚子,疼痛難忍得皺眉。

    身子也蜷縮成一團,慵懶迷糊的眼睛氤氳著霧氣,似被痛醒才不得不睜開。

    蕭誠忙將她抱起,額頭抵著她額頭探溫度:“別怕,我們馬上去醫院。”

    白露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咬唇搖頭:“不去,我沒事……”

    肚子又脹又墜,下麵還有點濕涼,她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蕭誠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懷裏的女孩很痛苦,抱著她起身要下床。

    大床位置一空,刺眼的紅色就赫然撞入眼簾,他瞳孔驟縮,呼吸頓停。

    手臂僵直,抱人動作停頓了一下,轉瞬間迅速下床,胡亂套上拖鞋,大步往外走,鞋子穿反了都不知道。

    “阿誠……”

    “我真的……沒事……不用去……”

    蕭誠大腦一片血紅,眼睛也被血色染紅,耳朵無感,聽不到任何聲音。

    “露露別怕,我們去醫院,很快就到了,很快就會沒事,別怕。”

    他騰出手開門,徑直往外走,月光打在緊繃的輪廓線上,緊張過於明顯。

    白露抬手抱住他脖子,忍著疼痛輕聲說:“真的沒事,隻是,月事來了……”

    應該是早上碰了冰冷的井水,晚上又吃了很辣的菜,才導致了經痛。

    白露在後世不會經痛,原身的身體狀況差,月事經常推遲不規律,偶爾會經痛,這次的月事又推遲了一個多月。

    應該是身體剛恢複,經期不穩,又碰了冷水,吃太辣的原因,才會那麽痛,痛得她想下地攔住蕭誠都沒力氣。

    蕭誠就跟沒聽到似的,半步未停,到前院門才停下,快速開門出去。

    一陣夜風迎麵吹來,吹起白露垂落臉側的發絲,露出那張蒼白的臉。

    緊咬的唇發出聲音:“好冷……”

    “阿誠,我們回去吧……不去醫院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蕭誠隻聽到白露說冷,手臂下意識往懷裏收緊,腳步也比剛才更快。

    三更半夜,家家戶戶都睡覺了,鎮上安靜得隻剩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街上也沒有路燈,隻有相隔不遠的鄰居家院門口、家門口亮著燈。

    微弱的燈火,一盞一盞相隔不遠,如星星之火一樣點亮前方的路。

    為黑夜裏的行人引路。

    鎮上的醫院,在這裏也叫衛生院,距離不遠,很快就到了。

    值班醫生看到蕭誠抱著白露進來,一個臉色焦急,一個臉色蒼白羸弱。

    還以為是什麽嚴重的突發性患者,連忙安排人手做檢查。

    來醫院看病的病人,見到這麽大陣仗,一個個都趕緊退避讓路。

    鎮上醫療設備有限,高科技儀器沒有,簡單檢查身體的儀器還是可靠的。

    結果就是,一通加急檢查下來,醫生和護士都沉默了。

    “她來月事了。”女醫生跟蕭誠解釋。

    蕭誠三歲母親就棄他而去,蕭偉媽對蕭誠也不好,沒有半分母子情。

    蕭誠從小到大,沒跟女生相處過,根本不知道月事是什麽東西。

    白露躺在床上,側頭看著大佬懵得不太明顯的表情,本來痛得笑不出來,多看兩眼,還是忍不住笑了。

    無聲而笑,肚子疼都減緩不少。

    女醫生見蕭誠盯著她手裏的檢查單,沉默不語,看那麵無表情的表情,似乎是想問,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想起他來時臉色那般焦急,腳步那麽快,應該是個疼妻子的好丈夫。

    女醫生清了清嗓子,開始跟蕭誠普及月事知識,事無巨細,月事什麽時候來,期間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間隔多久沒來才是不正常,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身體能不能受涼……

    所有關於女生月事的大小知識,女醫生全給蕭誠普及了一遍,說得口幹舌燥,這是她全天加起來說的話總數了。

    女醫生跟老年病人交流都沒這麽嘮叨過,是眼前麵無表情卻一直有認真在聽的男人,打開了她的話匣子,把醫囑之外的生活常識,全都不厭其煩告知。

    最後,還不忘囑咐:“你的小妻子身體不好,從小就營養不良。體內多小病小痛症狀累積,卻沒有來過醫院看病的記錄,想恢複正常的健康身體,得慢慢調養,多注意休息,別讓她太勞累了。”

    “我看她年紀挺小的,還在讀書吧?是的話更要好好保重身體,以後出了社會工作,可就沒那麽多時間養身體了,忙起來的時候,飯都沒時間吃……”

    認真聽講的人,都會讓人升起好感,女醫生又囑咐了蕭誠很多常識。

    千言萬語囑咐完,還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兩片衛生棉,給蕭誠。

    白露看著大佬步履穩健,麵色如常拿著兩片衛生棉過來,卻笑不出來了。

    該來的事,來了。

    “我……”“想回家嗎?”

    蕭誠穩然坐下床邊,後出口的話,已把白露所有想說的話完全覆蓋。

    滿是酒精消毒味的病房,他俊顏如常,不沉不冷,讓人猜不出任何情緒,被血色染紅的深眸已恢複正常,看著她。

    白露輕點頭,剛才喝了護士倒的熱水,吃了藥,肚子已經沒那麽痛了。

    事……回家再說也可以,白露接過蕭誠遞來的衛生棉,起身去洗手間。

    蕭誠扶她下床,送她到洗手間門口,一路沉默無話。

    白露很快就清理好出來。

    褲子其實也被染到了,隻是褲子顏色深黑,看不出來。

    而且,來時路上,蕭誠抱她的手臂,恰巧擋住了被染紅的位置。

    蕭誠穿的襯衣也是深黑色,染了紅,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白露出來時,蕭誠等在門口,該拿的藥和其它東西已經收拾好。

    來醫院的路很近,回家的路很遠。

    路上很安靜,連微風都沒有,枝葉也無言,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隻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