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偏心
作者: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3205
  第二百七十九章 偏心

    賈思媛來找孫文澤,毫無疑問知道一些小九九,更知道他和佟言的事。

    孫文澤也不再瞞著她了,“既然你知道,賈小姐,我不是很想耽誤你的時間,大家都挺忙的,家裏也催得緊。”

    “況且,你認為的,和我認為的,恐怕不太一樣。”

    賈思媛笑了笑,“說話別這麽絕對,很有可能我認為的也是你認為的,我的出現未必不是在考驗你們的愛情,真要是銅牆鐵壁,經得起考驗的。”

    孫文澤看著她,有點無奈。

    若不是看在賈誌文的麵子上,他都想將其轟出去。

    作家,談起這個職業,給人的感覺一定是神聖而有文化的,但賈思媛,她的履曆確實能讓她閃閃發光,但是作品,就很不值一提了。

    她擔任西北大學教授,可她現在的年齡,與那個職位恨不相符,且她的一些研究成果,皆是和她的父親賈誌文有關。

    說是沒走後門,孫文澤不信,但不信也得裝作堅信不疑的樣子,這號人物,他還得罪不起。

    “孫副局看過我的詩嗎?”

    孫文澤沒時間去看,但機關內的一部分人看過,他聽了些閑言碎語,大家對她的評價都不怎麽好……

    他不愛通過人家的判斷去認識這個人,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些日子接觸下來,確實不討人喜歡,還讓人生厭,明明能力不怎麽樣,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自信,令人下頭。

    孫文澤還想客客氣氣的,但聽她說她的出現是在考驗他和佟言的感情,頓時有點穩不住了。

    他看似猶如泰山崩於當前臨危不亂,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自家的茶杯,摸了千百遍了,沒什麽新意,他放下,“賈小姐,成年人之間,就算再不濟也該給對方留些麵子。”

    “聽你這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呀?”

    “你既然聽出來了,那我不必多費口舌。”

    賈思媛還是笑著的,她的笑容很標椎,就像是對著鏡子練了千百遍,無論他說什麽,那個表情仿佛焊死在她連上了。

    “那位佟小姐的情況我了解過,確實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是由我說了算吧,賈小姐。”

    “倒也是,但佟家豪那邊……嘖,我聽說自打兩年前海城那邊柯部長調走了,他手裏那些人一下子就散了。”

    “賈小姐是個作家,還關心這些事?”

    “為了你呀,不關心也得想辦法投入一點時間和精力。”

    孫文澤沒接觸過她這個行當的人,不了解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他原以為所有搞創作的人都和阿言一樣,乖巧懂事,斯斯文文的,往那一坐隨意閑散,說話溫柔,就連頭發絲都透著一股不染塵煙的氣質。

    現在才發現錯了,原來作家跟油腔滑調也能沾邊,且賈思媛這腦回路和表達能力讓人無法招架,她似乎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完全不考慮聽者的感受。

    幾句話下來,孫文澤沉默較多,他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下去,怕是會說出些不太好聽的話,讓這位賈小姐麵上無光,但這兒做對他沒什麽好處,他隻能沉默。

    偏偏沉默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擰了擰眉,“我跟阿言現在確定了關係,我會和她結婚,至於我們之間,就當交個朋友。”

    孫文澤和賈思媛也沒幹什麽,就是雙方家裏有意安排見了一麵,後期保持著一些聯係,偶爾吃個飯,喝個茶罷了,淡如水,連稍微深層次一點的話都沒有。

    但賈思媛就是喜歡孫文澤,她熱愛自由,從不想找個端鐵飯碗的男人,她喜歡自己的男人是一匹野馬,能壓製得住她。

    孫文澤並不是這樣的男人,可她還是被他吸引了,他身上有一種讓所有女人都喜歡的男人味,看著仿佛不會為任何美色所動搖。

    恰恰是這一點勾起了賈思媛的征服欲,而剛剛好,孫文澤家世也不錯,和她對得上。

    至於佟言,賈思媛早就查了個底兒朝天,知道她結過婚,生過孩子,但佟家為什麽舍得把剛剛才大學畢業的唯一的孫女嫁給一個西北的窮小子,她至今也沒搞清楚原因。

    但她料定以孫家和佟家的關係,一定是知道的。

    結過婚生過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價值大打折扣了。

    “她是二婚。”賈思媛言簡意賅,“給別人生過孩子,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兩年前安和縣有一樁案子,一個有精神疾病的流浪漢對一個女人……”

    孫文澤終於坐不住了,“賈小姐,慎言。”

    “人是你親自擊斃的,說是沒有對受害者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但一個有過案底的強尖犯,後來又得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過了整整一夜,沒有實際性的侵犯你信嗎?”

    她的意思是,當年佟家豪是為了保全佟言的名節,才故意這樣的,事情過去太久了,就算是賈思媛想查,也不太容易。

    她就是想讓孫文澤覺得,佟言被白虎侵犯過。

    孫文澤正要發火,安向婉從外麵回來了,“思媛!”

    賈思媛正觀察他,聽到安向婉的聲音,“阿姨,你回來了。”

    “回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跟孫副局說幾句話。”

    “叫什麽孫副局,在家裏沒有這些官職之分,再說他又不是你的上級,文澤,文澤……”

    “媽。”

    “帶思媛到樓上去轉轉,看看。”

    孫雲鬆收藏的那些珍品,每次來了重要客人,都會帶去那邊轉悠轉悠,孫文澤之前不想和她單獨相處,沒帶她去過。

    這次安向婉說了,孫文澤恰好趁這個機會和她說清楚,但她到了樓上。

    賈思媛看不懂這些東西,大概的轉了轉,在椅子上坐下,“這個木頭的材質很貴吧?”

    孫文澤搖頭,在她對麵坐下,“貴的不是木材,是上麵的成品。”

    “你說那幾筆畫?”

    孫文澤點頭,賈思媛卻笑了,“這都是,嗬嗬,現在的藝術,就是越看不懂越顯得值錢,搞不明白。”

    她是搞不明白,就她這個腦子,搞得明白才有鬼了。

    “賈小姐,我們之間那就到此為止,無論我介不介意,之前她發生了什麽,我們彼此條件如此,我自會去解決。”

    “你相信我,再過段時間你會回來求我的。”

    “什麽意思?”

    賈思媛不好明說,她隻是看著孫文澤,“你和她不會有結果的,我們賭一把?”

    “我不賭博。”

    “你真幽默,孫文澤,有些事情不是個人能解決的,我知道你狠優秀,但你大可以把你的優秀用在別的地方,愛情和事業可以雙豐收的,你別不信。”

    孫文澤對這個女人的臉皮之厚已經失了男人該有的氣度了,他還想說什麽,賈思媛起身,看了一眼時間,“我要去參加一個專訪,我先走了。”

    “慢走。”

    賈思媛看他對她不甚在意的樣子,提醒他,“孫文澤,你最近記得,千萬要跟她離遠一點,你受了牽連我會難受的。”

    孫文澤不明所以,擰了擰眉,她笑了笑,轉頭就走了。

    男人握緊拳頭,捏得骨架發白,緩緩的鬆開。

    當天晚上,周晨開車開到易家,拜訪了易明德和林風月,易敏佳知道他是肖紅的走狗,“周助理,坐……”

    “不坐了,還一樣東西。”

    周晨將小巧的木盒子放在了桌上,木盒子上雕刻了許多花樣,盒子的大小剛好可以放一個鐲子,玉鐲靜靜的躺在裏麵,猶如一個嬌貴的娃娃。

    林風月怔了怔,易敏佳也下意識的看著她,“媽,這是什麽?”

    周晨笑了笑,“她說了,平白無故不能要您老人家的東西,鐲子物歸原主,沒有利益糾葛感情才能長存。”

    易雨天不由得對佟言高看一眼,當時不拒絕,不給人難堪,接受了這份禮讓人高興,背地裏再退回來,禮也算收了,不得罪人。

    林風月拿起鐲子,摸了摸表麵的光滑,“阿言這孩子。”

    “東西送到了,林師傅,那我先走了。”

    “周助理喝杯茶再走吧。”

    易敏佳朝著他笑,周晨搖搖手,“近來海城快變天了,明天起就得降溫,易總和林師傅注意添加衣物。”

    “你有心了。”

    周晨走後,易明德突然道,“這個肖紅,教人教得不錯。”

    “是啊,人家教誰都教得好。”

    易明德咳了兩聲,易雨天看了易敏佳一眼,她轉頭就上樓了,一句話也不說。

    等人的腳步聲消失,易明德看著盒子裏的一隻玉鐲,“你這心偏的太狠了。”

    “偏心?人都想往自己喜歡的人靠攏,這鐲子,我就想戴在阿言的手上。”

    “媽,這不是戴過了嗎,你看,戴過了,人的氣息留在上麵了,你看著那個畫麵就上來了,她又給你,就相當於某種交接儀式,你看,看,還還你一隻盒子,這盒子多精致啊。”

    “是,多精致啊。”

    薑潮那邊的古董都還沒搞完,她還有心情搞鐲子,果真是歲數小有時候由著性子做事,林風月摸了摸盒子上的雕花,喜歡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