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胡說什麽?
作者:
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3283
第二百七十八章 胡說什麽?
一個女人能做到像易敏佳這麽坦誠的,也是少見。
她不僅會做生意,性格還很直爽。
兩天後姚潔出現在酒店門口,看到易敏佳穿戴整齊從徐坤房裏出來,她看得眼神都直了,而易敏佳若無其事的拎著包就走。
再次見麵,是在公司的辦公室,易敏佳作為乙方來跟公司的幾個股東談合作。
昨晚才睡過的兩人,再正規場合絲毫不來電,各說各的,不講半點情麵。
好像睡一覺的事情兩人都失憶了。
當事人不尷尬,姚潔替他們覺得尷尬。
她心裏憋著,不吐不快,下班後便將這件事告訴了佟言……
“徐坤是這樣的,很正常。”
這樣當然不好,可佟言見怪不怪了,姚潔關注點在於易敏佳和徐坤睡了覺的事情上,佟言的點不在這。
“你是說周南川反對和易敏佳的合作?”
“對,他極力反對。”
“說了什麽原因嗎?”
“沒。”
周南川是安和最大的股東,他反對合作,徐坤和潘創義拿他完全沒法子,易敏佳沒辦法,隻好再次去找周南川。
男人剛下班,上車,女人立刻就來敲他的車玻璃。
周南川看了她一眼,“易總。”
“周總,我有話跟你說。”
周南川找了個咖啡廳,和易敏佳麵對麵的坐著,不得不說,易敏佳長得一般,但身材極好,對待男人方麵,也相當有手腕。
估計易家現在的當家人易明德和林風月都拿她很沒有法子。
一個女人能夠混到這個地步是好事,但混得太好了,太有能力了,也管不住,活活把自己作成了這種名聲,能力再好也沒男人敢要。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易敏佳開門見山,挑了挑眉,“周總,我對你一直都是友善的。”
“你不想沾手髒東西,想讓別人替你辦事,能指揮人是你的本事,受不受人指揮,是我的自由。”
易敏佳抽了抽嘴角,“周總什麽意思?”
“你把肖勳的把柄扔給我,置我於兩難的境地,無論我要不要跟你合作,開不開那扇門,隻要肖勳出事我就是第一個嫌疑人,你會毫不猶豫把我推出來,這是其一。”
易敏佳笑了,“周總是不是想太多了。”
“從徐坤身上下手沒錯,但他不太會講感情,尤其是跟女人。”
易敏佳沒笑了,她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一個西北農村混出來的窮小子,哪來的這麽深的城府,她事情都還沒辦完,他就把她的想法猜了個大概。
男人敲了敲桌子,“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目標是佟家。”
“佟家豪影響到易總的哪條人脈了?易總這麽著急?”
易敏佳搖頭,“周總,我們說遠了,說合作的事怎麽突然說到這個了。”
“安和是佟家豪的人親自審的,安和的農業種植符合海城部分發展的方向,易總插手進來無非是想項目出事,再借周某的前妻與佟副市長的關係,生出些引人遐想的連帶利益,褲子都脫幹淨了,易總還在嘴硬?”
易敏佳的臉頓時就白了,比她身上的米色西裝還要白,她看著周南川,知道自己計劃落了空。
“我的底子被易總查得幹幹淨淨,過去的事你能翻出來著實高明,想必也去找過了潘總,他怎麽回答你的?”
易敏佳起身,“周南川,是我小看你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起潘創義跟她說的話,在第一次找周南川被拒絕之後,她第二個就想到去找潘創義,潘創義隻是搖頭,“這事兒我不感興趣。”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的父親在監獄含恨而終?”
“我不感興趣。”
佟經國那件事最後沒有出事,他已經覺得自己鬼門關走過一回了,幸好周南川也依然拿他當兄弟。
可他心中還是有愧,若不是他出此下策,周南川最後和佟言不會鬧成那樣,這些年連孩子都沒資格看。
他也是有孩子的人,知道有多痛苦。
林風月回國後經常邀請佟言去易家做客,她手裏的生意不斷,忙不過來,佟言有時過去也能幫忙搭把手。
這天林風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佟言正和姚潔在一起,姚潔主動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見見林師傅,想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風月挑剔,不是誰都能給她當徒弟的,作為一個學藝術的,姚潔對林風月懷著深深的敬意,但她哪裏能見得到林風月的麵。
佟言開車帶姚潔一起去易家,想將林風月引見給姚潔認識,姚潔將眼睛摘了,戴上了隱形眼鏡,又把頭發盤起來,顯得幹脆利落一點。
車子進入易家大院,姚潔緊張到不行,“林師傅好相處嗎?”
“好相處。”
林風月讓易雨天來接的,“佟小姐來了。”
“這位是……”
“我朋友,姚潔。”
“你好,姚小姐。”
易雨天領著佟言進屋,倒上了熱茶,“師傅呢?”
“我媽正在樓上忙工作,這時候打擾不得,你懂的。”
佟言點頭,這還能說什麽,隻能等了。
林風月故意遲遲不下樓,想給佟言和易雨天更多的接觸時間,易雨天是她小兒子,心思比較單純,她覺得和佟言很配,但又不好明說。
若是被易明德發現了她有這種心思,估計會說她腦子出問題了,不可理喻。
但林風月心裏知道佟言多好,她很喜歡這個姑娘,經常拿她和易敏佳做比較,易敏佳若是有她一半的好,她也不至於悶悶不樂多年。
她戴著手套,正在擺弄一個古玩,保姆上樓,“佟小姐來了,還帶了一個來。”
“帶了一個小男孩?”
“不是,是一個姑娘。”
林風月隻好下樓了,看到姚潔和易雨天在聊天,而佟言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著普洱茶,寬大的灰色外套,低馬尾,簡單得像是一幅畫。
“阿言,久等了。”
“師傅。”
“這位是。”
“我跟您提過,我的閨蜜,姚潔。”
林風月簡單跟姚潔打了個招呼,坐在一起陪著佟言聊天,說起很多專業知識,姚潔不懂,易雨天也不懂,聽得想睡覺,恨不得趕緊撤了,但林風月非要拉著他,他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的時候林風月送了個鐲子給佟言,佟言沒要,她笑著給她戴上了,“不值錢的,你戴上吧,這成色很適合你。”
佟言不懂玉,但也看得出來價值不菲,“戴著吧,你知道我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她們都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他們,我也不愛跟人交流。”
林風月說這話的時候都快掉眼淚了,姚潔不由得羨慕起來。
有的人,真是一出生就在羅馬,不用奮鬥,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生來就足夠討人喜歡,甚至還不用刻意去討好任何人。
除了那件事,佟言這個人真是無可挑剔。
姚潔跨出藝術的大門這幾年,認識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人人都想裝好人,但裝的就是裝的,在利益麵前不堪一擊,原形畢露。
唯獨佟言,她對人好就是真的對人好,不在乎任何利益,也不在乎某個社交能不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好處,她整個人都很佛係,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怎麽說,活得透亮,純粹,被那麽多人喜歡。
就連姚潔都看出來了,林風月明擺著想撮合她和她的兒子易雨天,所以在從易家出來後,姚潔立刻就跟她說了,“我感覺林師傅有意把你和易雨天湊在一起。”
佟言開著車,聽著輕音樂,按了暫停,手裏的玉鐲發著暗沉的光澤,卻又在暗沉中低調養眼,古董的魅力大概就是如此了。
“你怎麽會這樣想,師傅知道我和澤哥哥的事。”
姚潔立刻就不再說了,她不了解林風月,不敢亂說話。
人一走,易雨天沒忍住吐槽起來,“媽,祖傳的鐲子你都能隨便送人,你可真大氣。”
那鐲子是一對的,平常就連林風月自己都很少戴,卻給了佟言一隻。
“說不上來為什麽,我很喜歡她,可能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
“你這話被大姐聽了,估計要氣死。”
“她愛怎樣就怎樣把,我管不住她,她也休想來管我。”
到了晚上,嘴碎的易雨天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易敏佳,易敏佳隻是抽了抽唇角,“這些玩意兒我也不稀罕,我對那些破擺件不感興趣。”
“是,大姐您就對萬惡的金錢感興趣。”
“是呢,我對弟弟你的終身大事也感興趣,知道媽有意撮合你和一個二婚的女人,替你的家庭地位捏了一把汗呢。”
“胡說什麽?”
“胡說沒胡說你去問媽就知道了。”
易雨天可不敢問,他怕挨罵,但易敏佳看事很犀利,把林風月的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
林風月喜歡佟言,也知道她和孫文澤的關係,但她篤定兩人走不到最後,遲早會鬧得分手的地步,也不好直接撮合她和易雨天,在這等著呢。
而遠在西北的孫文澤,在佟言走後也漸漸發現了事情超出他的控製。
賈思媛來找他,找得更勤快了,在他想跟賈思媛坦白之前,賈思媛先入為主,她就坐在他家的客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盈盈看著他,“我認為我比佟言更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