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周有成病重
作者:佟言周南川      更新:2023-08-20 09:24      字數:3290
  第二百三十二章 周有成病重

    他將她關在這的本意是想讓她好好想個明白,不要那麽衝動的要和他分開,可他沒想到會適得其反。

    她柔弱,骨子裏卻剛強,她字字錐心。

    她三言兩語就否認了他的一切付出,她對他的情感視而不見,她把他當作一個隻是在實施報複泄憤的小人。

    男人麵色蒼白,冷得嚇人,“我最後問你一次……”

    “不用問了,我的愛情沒了,我的家被你拆得四分五裂,我被白虎綁架侮辱,你成功的讓整個佟家變成了你想看到的樣子,你滿意了?”

    “你有沒有良心?”

    “怎麽,我還要謝你?”

    男人渾身緊繃,“你看不到嗎?我一顆心擺在你麵前……”

    “你把我當工具而已,當做你泄憤的工具,你讓我生孩子,看我對你態度漸漸好轉,你有報複的快感,你……”

    他氣得發抖,轉頭要走,佟言沒攔他。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他一腔熱血,她卻如此冷漠。

    恐怕他今晚出了門死在了外麵,她也不會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這是和他共度兩年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的精神支柱,她怎麽能對他說出這麽殘忍的話。

    他沒走了,停下腳步,“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不說,靜靜的望著他,眼中看不清任何情緒。

    一天沒吃飯的緣故,她麵色並不紅潤,顯得有些蒼白,臉也小了一圈,看上去憔悴不已。

    “你剛才說你的愛情,秦風的事你還記著?”

    他心裏壓著東西,喘不過氣,“說話……”

    佟言依舊冷漠,他捏著她的下巴,“我讓你說話!”

    “周南川。”她將他的手拿開,“我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不是嗎?”

    殺人不見血,男人當即血液翻滾,“佟言。”

    “你不過把我當工具,把我當打擊我家人的工具,把我當發泄的工具,當生孩子的工具,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呀!”

    男人心裏一根線忽然緊繃,咯噔一下斷了,“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是工具!”

    他氣得爆了粗口,將人摁在床上,佟言倔強的依然不跟他說話,但最後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忍不住掉了眼淚。

    “周南川!”

    男人火氣上頭,幾乎理智全無。

    他做到一半,佟言嘔出了血,一整天沒吃東西,又被他這樣折騰,她喘不上氣,整個人倒在床上。

    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看她呼吸很困難,低低的喘氣。

    “言言。”

    她想吐,吐出來的隻有血,她擦了擦嘴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剛才的感受太過真切,令她胃裏再次翻騰,她踉蹌著跑進了洗手間。

    他不知道原來這種事竟然能傷她到這種程度,他並不是個有分寸的人,那事兒也是在她身上慢慢的琢磨清楚。

    佟言沒來得及關門,她彎著腰,一手撐著邊緣,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她從沒這麽惡心過,從來沒有。

    那種事情她了解甚少,原來還可以這樣,她再次嘔吐,卻再也吐不出東西來了,喉嚨裏隱隱冒血,腥得作嘔。

    他去拍她的背,本以為她會甩開他,讓他走,但她沒有,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扶著。

    佟言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隨時可能倒下。

    扶她上床,男人給她倒了一杯水,她靜靜的看著他,搖頭。

    她沒有責怪他,沒有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他,這個態度讓他摸不清,內心更加愧疚不已,他怎麽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他脾氣暴躁,她就不能不惹他嗎,她那麽乖的人,嘴裏怎麽能說出這麽傷人的話。

    她若是不傷他,他也不會這麽憤怒,為什麽要自討苦吃?

    “喝水。”

    她沒有哭,但眼角還有剛才嘔吐的時候逼出來的眼淚,她抬手擦了,搖頭,順著床躺下來,側身背對著他。

    他蹲在她朝向的位置,看她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垂眸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言言,我剛才下手沒輕重。”

    他說什麽也晚了,做都做了,他隻是想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一個男人真正把一個女人隻當做發泄的工具不是這樣的態度。

    但他不知道怎麽回事,發展到這一步又變了味。

    她剛才一直在掙紮,她其實可以咬他一口讓他停下,但她沒有。

    周南川躺在她邊上,一直在想她剛才怎麽沒咬他。

    或許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她不知道怎麽表達出來。

    想到這,他有些自嘲,她若是有感情,怎麽會一聲不響帶著孩子離開他,她明知道有去無回,還那麽義無反顧。

    在她心裏,可以有任何人的位置,唯獨不會有他的。

    佟言沒喝水,她覺得惡心,她甚至吃不下任何東西,周南川今天的行為就跟之前被白虎碰了一樣,那麽令人作嘔。

    她喉嚨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那陣血腥味一直在提醒她,周南川對她做了什麽。

    好一會兒,佟言聽到身旁的人沒了動靜,摸不準他誰沒睡著。

    周南川睡著了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鼾聲連天,他很安靜,男人閉著眼睛,眉目依舊。

    她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見整個屋子的窗戶都裝成了和房間一樣的窗中窗,密閉極了,根本不可能有從窗戶逃跑的機會,且這玻璃之堅固,不是用鈍物就能砸破的。

    她到了玄關處,開客廳的門,被人用鑰匙特意鎖過了,在裏麵也必須要用鑰匙才能打開。

    佟言繞了一圈回到了床上,她渾身都痛,躺在床上更是突然發現,她已經使不上力了。

    天沒亮周南川就去買了吃的給她,怕她真的餓出什麽毛病,佟言沒吃,躺在床上動也沒動一下。

    這一夜他們全然無交流,她裹著被子,他碰不到她,也不敢碰她。

    他見她憔悴得嚇人,“言言……”

    佟言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睛宛如一汪泉水,她的目光一直都是幹淨的,世俗仇視的一切她都能友善去對待。

    周南川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她在佟家究竟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佟家個個能掐會算,利欲熏心,唯獨她,純粹得與之格格不入,但他偏偏就喜歡她,他蹲下來,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用被子捂著臉。

    “我不碰你,你起來吃點東西。”

    她大概是喉嚨腫痛,從結束後就一直沒跟他說過話。

    “你別餓著自己。”

    她昨天確實和他鬧脾氣不吃飯,但今天不吃,不是再跟他鬧了,而是真的吃不下,她搖了搖頭,側了個身朝著另一側,縮著腿,不哭也不鬧了。

    像是被他製服了,徹底乖了,乖的沒有意思脾氣。

    周南川哪裏也不想去,但周有成出事,他得去醫院跟醫生說情況。

    醫生提出了讓他接受四次化療,周南川沒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就在單子上簽了字。

    他瞞住了鄧紅梅和周有成,這種重病能活下來就是靠著心態,心態不好的受不了打擊。

    他盡力在瞞了,但他不能時時刻刻守著,病情還是被周雪琪知道了。

    她哆嗦著在外麵給他打電話,聲音發抖,“哥,爸爸,爸爸……”

    “爸怎麽了?”

    “爸爸到底得了什麽病?”

    問這一句,周南川心裏就有底了,“你跟媽說了嗎?”

    “我不敢說,她抱著小栩還在醫院裏伺候,她還給小栩戴了口罩。”

    “雪琪,小栩不能在醫院呆那麽久,爸除了白血病,還有肺結核,化療會把病毒激出來,會傳染。”

    “那,媽,媽……”

    “我會提醒她注意防護,你幫我帶著小栩。”

    周南川正要掛電話,周雪琪叫了起來,“嫂子呢,你讓嫂子趕緊回來呀,她現在還在娘家呆著幹什麽呀,爸都這樣了!”

    男人一頓,“我會讓她盡快回來,爸的病情你先瞞著。”

    “我怎麽瞞啊,爸媽都不會寫字,是醫生拿了用藥的單子給我簽字,我這才看到,我不在誰給他們簽字。”

    “讓護工簽。”

    “不是家屬怎麽做主?”

    確實是個麻煩事,周南川道,“我等會兒到醫院接孩子,這幾天讓他跟我,你照顧爸。”

    “那園子裏呢?”

    “事情危險交出去,你不用管,現在不能讓爸媽知道病情。”

    “哥……”

    “嗯?”

    “爸會不會有什麽事啊?”

    “不會。”

    周有成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前些年窮的時候也在教他不偷不搶,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他沒讀過書,但也懂一些道理。

    當兒子的時候跟著爺爺周盡忠並沒有享過福,受苦受累,特別餓的時候爺爺就跟他說,“有成啊,家裏沒有吃的,你實在餓了就去河邊吃點草,喝點水吧。”

    周有成就是這麽飽一餐餓一餐的熬到了長大,長大了經人介紹娶了母親鄧紅梅,生了他,自那以後更加節衣縮食。

    他小時候周有成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便是,“南川,爸爸沒出息,給不了你很多東西,隻能靠你自己去爭取了。”

    事實上他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還是沒辦法像外麵的人那樣輕鬆。

    “南川,好在你有這麽高的個子,以後去工地上下力肯定行,爸爸下力也不行,哎……”

    再後來他去了鞭炮廠上班,有了穩定的工資,稍微好過一點,但也隻是一家人從挨餓受凍換個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