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齊裴X俞安然:還兼職情感導師?
作者:李綿綿顧辭晏      更新:2023-08-14 15:33      字數:3594
  第122章 齊裴X俞安然:還兼職情感導師?

    張冉一個人坐在客棧門口的長椅上,老板是個大媽,不會講普通話,嘮叨了幾句之後也不再管了。

    俞安然也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說陪就隻是單純的陪。

    隻不過張冉的抽泣聲實在惹得她心煩,俞安然嚐試著和她聊天:“你和你朋友認識多久了?”

    張冉吸了一把鼻涕:“高中到現在,六七年了。”

    “認識這麽久還吵架?”

    “人和人相處肯定都會吵架的啊,這跟認識多久沒關係,”張冉看了她一眼,“你和你朋友就沒吵過架?”

    俞安然下意識:“沒有。”

    轉移了注意力,張冉也把眼淚收回去,繼續道:“那你們一定是關係不夠好。”

    俞安然後知後覺的想起早上和宋詩那通並不愉快的對話,隻不過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吵架。

    因為宋詩明顯挺生氣的,但她隻是感到些許愧疚。

    “經營友情很累的啊,”張冉說,”每次我和王可吵架之後都想說要不算了,可這麽多年,隻有她一直在我身邊。人一輩子能有幾個知心的朋友,想想還是要珍惜。”

    “……”

    滴答滴答,時間不斷流逝。

    齊裴先回來了,不過他沒找到人,張冉看見他之後眼底的欣喜又漸漸消失。

    “沒找到?”俞安然問他。

    “沒,我挨家挨戶去問了,都說沒有,”齊裴坐到俞安然旁邊,“看看警察那邊會有什麽結果。”

    一旁的張冉又開始哭,俞安然抿了抿唇,壓低聲音:“你說她會不會是害怕王可出事,因此但上責任?”

    “俞小姐,你這種時候說這話,顯得有點冷血啊。”

    “是嗎?”

    俞安然倒沒這麽覺得,張冉或許擔心王可,但畢竟是年輕的小姑娘,相互約出來玩出了事,內心多多少少會害怕自己需要承擔責任的。

    “張冉!”遠處傳來一聲呼喊,俞安然看過去,一身狼狽的王可跑過來,身後跟著剛才那兩名警察。

    身邊的張冉猛然站起,一邊哭一邊喊:“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

    “對不起啊,我太衝動了。”

    “……”張冉冷靜下來,“我也有不好,下次別再這樣了,要真出事了怎麽辦,有什麽矛盾我們都好好商量,行嗎?”

    “嗯。”

    “齊裴哥,你還在啊?”

    “嗯,怎麽找到的?”

    “這姑娘迷路摔了一跤,手機還沒電了,幸虧我們喊的時候她還懂得回應。”年輕警察說,“也辛苦你了,齊裴哥。”

    “小事,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說完,民警又轉身口頭教育了兩個小姐妹。

    俞安然還坐在長椅上,齊裴走過來,“所以你覺得她是真的擔心還是害怕責任?”

    看著互相埋怨手又緊緊牽在一起的張冉和王可,模糊之間,俞安然也不知道答案。

    “看不出來。”

    齊裴重新坐下,未點燃的煙在指縫中把玩著,“其實,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什麽意思?”俞安然被他繞暈了。

    “俞安然,事物都是兩麵性的,結果如何,取決於你心裏的天平偏向哪裏。你相信她們之間的感情是真心的,那她就是真的擔心她。”

    “……”

    “所以,你是不是也應該以真心換真心,嚐試著去了解一下你朋友?”

    “齊老板,還兼職情感導師啊?”

    齊裴扯出一抹笑,唇下痣若隱若現:“哪裏,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太好,怕後續影響我的成片效果。”

    “我有答應你後麵繼續給你當模特嗎?”

    “不行嗎?那我下次再求求你。”

    “……”

    不想理這人,俞安然自己先進房間了。

    牆上的時鍾指向九點二十分。

    按照以往,這個時間,宋詩應該剛從工作室回到家。

    俞安然盯著沒再亮過的手機屏幕,思索間,內心有了答案。

    齊裴說的沒有錯,從前的她太過於漠然,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或許是過往的事讓她不再相信任何感情,也因此忽略了身邊真正關心她的人。

    疾病帶給她工作上的失敗,她不想再因為同樣的原因,失去宋詩這個僅有的朋友。

    坦白講,她來南斕,是來治病的,她不想依舊陷在過去裏,那就沒有理由不願意去改變。

    或許這種改變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可以去嚐試。

    俞安然沒有選擇發信息,而是直接撥通了宋詩的電話,在快被自動掛斷的時候,對麵才接起。

    宋詩沒有講話。

    “小詩……”俞安然叫她,語氣放軟,“對不起,沒有提前和你說要走南斕環線的事,以後我多注意點,盡量什麽事都跟你說,行不行?”

    “……”

    隻有彼此的呼吸聲,良久,宋詩歎了一口氣:“俞安然,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具體遇到了什麽事,但我希望你能嚐試著走出來,我希望你痊愈。這是真心的。”

    “……好。”

    “再說了,”宋詩語氣一變,重新活潑起來,“你要是出去玩一趟還是以前那個樣子的話,那拆遷款豈不是白花了?這麽多錢,要我的話攢著BJ買房都舍不得拿去旅行。”

    “BJ買房……也不太夠吧?”俞安然實話實說。

    “哎呀——”宋詩哀歎一聲,“我什麽時候才能賺到首付錢啊!”

    俞安然笑笑,“會有的。”

    ……

    星河閃爍,俞安然那顆被冰封的心,好像有了一條裂縫。

    新喬鎮的客棧沒有提供早餐,洗漱過後,齊裴帶著俞安然來到不遠處一家當地的早餐店。

    她點了一份清湯的抄手。

    等得有些久,老板依舊在灶前忙活,俞安然蹙眉:“怎麽這麽久。”

    “沸點不夠,老板用的高壓鍋,會慢一點。”

    原來是這樣,俞安然點點頭。

    不過半分鍾,張冉和王可也過來了,看見俞安然,她們還朝她揮了揮手。

    “昨天麻煩你們了啊。”王可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

    俞安然隻是淺笑,沒講話。

    “誒,你們下一站去哪啊?要不要搭個伴?”張冉問。

    “……”俞安然並不太想,社交於她來說是困難的,她暫時還不願意再去接觸新的人。

    齊裴看出了她的糾結,替她回絕:“抱歉,可能不太方便。”

    “……啊也是,你們小情侶一起我們跟著確實也不太好。”

    俞安然閉了閉眼,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向她們解釋她和齊裴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

    眼皮一掀,撞上齊裴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還對俞安然說:“不解釋嗎?”

    不知為何,齊裴這副樣子竟令她生出一點反骨,憑什麽每次都是她解釋?

    俞安然抽出木桶裏的筷子,溫吞道:“反正我又不吃虧。”

    “哦,那就不解釋了,”齊裴笑道:“我也不吃虧。”

    ……跟打太極似的。

    吃完早餐回到車裏,齊裴將後座的氧氣瓶遞給俞安然。

    “這個先拿著,待會上山,怕你有高反。”

    “去哪?”

    “西古山。”齊裴停了一會,又道:“不過今天沒有太陽,我們得先住一晚,看看明天情況怎麽樣。”

    南斕的天多變,俞安然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烏雲,暗想美景總是要讓人等待。西古山是近距離觀賞日落的絕佳勝地,沒有太陽的話,自然賞不到日落。

    繼續西行,沿途人跡罕至。駛過數不清的村落,駛過峭壁懸崖,駛過坦蕩如砥。

    齊裴將車載音樂放得很大,車窗沒有關,一路上似乎隻有他們這一輛孤獨的小車。

    俞安然忍不住伸出手,將沿途的風握在手心裏,這種感覺令她暢快,她覺得自己像亡命天涯的旅者,一腔孤勇,仿佛即將走到世界盡頭。

    好景不長,開到海拔三千多米的時候,俞安然開始頭暈。她打開氧氣瓶放到口鼻處猛吸了幾口。

    一陣急刹車,俞安然慣性向前,下巴重重磕上手裏的瓶身,痛得生理性的紅了眼眶。

    “沒事吧?”

    俞安然捂著下巴,慢慢緩神,她轉頭想回答,發覺齊裴神色慍怒,不禁問:“怎麽了?”

    “有輛車。”

    轉彎的視線盲區停了一輛車,途中碰到這種突如其來的事實在讓人心煩,天知道齊裴是怎麽硬生生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的。

    偏偏那司機還慢悠悠地走過來,敲了敲齊裴的車窗。

    齊裴皺眉:“有事?”

    “我們的車爆胎了,備用車胎倒是有,就是沒工具,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能不能借一下?”

    即便生氣,齊裴也知道這是不可抗力因素,他繞到後備箱,將工具箱遞給前車司機。

    俞安然磕到的下巴已經紅了一大塊,微微腫著,在白淨的臉上格外突兀。

    齊裴歎了一口氣:“我怎麽覺得我帶你出來,不是嘔吐就是磕磕碰碰的,搞得我還挺不好意思。”

    “……”她真沒看出他臉上的不好意思。

    不過之前俞安然總覺得自己身子不好是個拖累,齊裴這麽說,倒讓她的心理負擔減輕了點。

    齊裴也不等對方還工具了,先開車到西古山營地的客棧,找老板要了一個冰袋。

    “先敷著,看看一會能不能消下去。”

    俞安然接過來,“消不了怎麽辦?”

    燈光暖黃且微弱。

    齊裴忽而附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俞安然,下巴那塊紅腫雖然突兀,卻並不影響她這張明豔的臉。

    反而添點破碎的美感。

    他聲音低沉,說出的話撩而不自知:“消不了,也還很好看。”

    “……”

    齊裴向來不吝嗇於誇她的美貌,俞安然知道的。

    隻不過她認為齊裴長得同樣也不差,那張帥臉就這麽近距離的懟在自己的麵前,說出的話繾綣進俞安然心裏,那股異樣的心跳感又來了。

    她不後退,抬手輕輕搭在自己的心口,盯著齊裴若隱若現的唇下痣。

    空氣湧動,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

    像是要將自己強行拉出這曖昧的氛圍裏,俞安然說:“那能不能不拍照了?”

    “……”

    齊裴站直身子,默默揉了揉眉心,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因為剛剛恍惚的不隻有俞安然,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