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叫我許姐
作者:
裴景安楚清歌 更新:2023-08-12 20:53 字數:2157
第201章 叫我許姐
“趙廷琛”這三個字一出來,病房裏陷入了良久的寂靜。
許念不明所以地打量了一圈屋裏剩餘三個人的臉色,“知道啊,怎麽了?”
“那你……”
裴景安問不出來。
打心底裏,裴景安依舊不願意承認,自己三年前的失敗。
還是敗給了那樣的一個人。
奇恥大辱。
裴景安回到了病床上,麵若冰霜,背對著眾人,連背影都能看出他現在的憤怒。
楚清歌隻往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就知道裴景安現在在想什麽。
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先走了,”楚清歌說,“先去事務所拿個材料,然後要去一趟法院。”
她心亂如麻,顧不得許念,隻能握了握許念的手,“等我今天的工作忙完了,晚上去找你。”
“欸?”許念望著楚清歌落荒而逃的背影,張嘴挽留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去,不止是樂山大佛,”許念嘀咕了一句,“還是個逃兵。”
虧她還擔心這兩人會不會出什麽事,這邊一簽完了合同,連慶功宴都沒有來得及參加,派了顏可的執行經紀人跟過去,自己就匆匆忙忙打個飛的回來了。
結果這倆人根本自己都沒有一個解決問題的態度。
許念搖搖頭,再次罵自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抬步也準備回家補個美容覺。
“小姐……”
身邊有個溫柔的聲音,阻斷了許念的去路。
許念是很吃溫柔風這一套的,隻可惜眼下的局勢,不難推測出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應該是裴景安那邊的人。
於是許念陣營鮮明地亮出了自己的態度,“幹嘛?有話快說……”麵對著沈星洲那張臉又實在說不出後麵粗魯的那四個字。
於是轉為哼哼幾聲,“說完了我還要回家睡覺呢,知道一個晚上休息不好我得貼多少張麵膜能補回來嗎?”
麵前的人彎了彎眼睛,還是那副翩翩君子的姿態,“休息不好容易引起內分泌失調,不是單純外力能夠修補的。”
“哎你……”
沈星洲完全不懂許念突然炸毛的點,繼續道:“如果小姐需要的話,這家醫院的皮膚科有我幾個還算熟識的同事,我可以聯係他們,給您預約個時間調理一下。”
大直男完全不懂,在非工作場合,跟女孩子,尤其是一看就很愛美,還是第一次見的女孩子提“內分泌”到底有什麽不妥,完全是憑著自己做醫生這麽多年的一腔熱情,平心靜氣地給麵前好像遇到“困難”的“患者”提著建議。
五官舒展,眉目之間都是祥和慈悲。
祥和慈悲……
許念為自己所剩無幾的一點文化素養流了一滴黃豆汗。
但她一向“素質不詳,遇強則強”,沈星洲要是和裴景安一樣的臭脾氣,指不定許念能當場跟他掐起來,可沈星洲彬彬有禮的,她便怎麽都發不出脾氣來了。
當然,絕不是因為沈星洲身形頎長,芝蘭玉樹,是她很吃的那一類長相。
許念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一眼沈星洲勁窄的腰,決定跟美人好好說話,“那個……不、不用了……”
沈星洲似乎一點也不急,見到許念的結巴,嘴角更是控製不住地微微勾起,下眼瞼的臥蠶便更加明顯了。
“不過你是這醫院的醫生嗎?我看你有點眼熟。”許念問。
“我之前在這家醫院,”沈星洲說,“不過三年前已經離職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出去聊?”
“啊……行。”許念點頭應允。
沈星洲伸臂讓開一條道,許念走之前不忘回頭狠狠瞪病床上那個有話不好好說的人一眼。
兩人倒是沒走太遠,隻是到了醫院對麵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的內部裝潢屬於小資,正好適應了這個城市裏麵絕大多數的上班族。
整體是深咖色的色調,牆紙選的原木花紋,麵前的小圓桌上鋪著正方形的法蕾,流蘇從桌邊垂下來。
咖啡廳的一角放著一架三角鋼琴,演奏者今天休息,但琴身上的黑漆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流光溢彩,就算隻是擺著也足夠奢華。
“許小姐和清歌是同學?”沈星洲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將菜單還給侍應生。
“咦惹,別‘許小姐許小姐’的,聽著怪別扭的,”許念不自在地扭動了兩下,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不介意的話,跟我們圈裏人一樣,叫我‘許姐’吧。”
沈星洲:“……”
許念:“……”
好像有點不太對。
娛樂圈裏的人普遍年紀偏小,尤其是像顏可這樣的唱跳小愛豆,對於許念這種正經快要奔三的人,叫一聲姐很正常。
但是對麵換成沈星洲就不太合適了。
許念心虛地從屁兜裏摸出手機,覷了沈星洲一眼,豎起一根手指,“不好意思哈,你給我一分鍾讓我查一下……”
“不用查了,”沈星洲輕輕壓下她的手機,“我比你大七歲。”
“……”許念尷尬地收起手機,“那確實是不太合適……”
沈星洲看著她縮脖子的模樣,嘴角又彎了起來。
許念重新調整了自己的儀態,不甘示弱,“那我怎麽稱呼你?”
沈星洲:“不介意的話,叫我‘沈哥’吧。”
許念:“……”
沈星洲:微笑,jpg
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故意的。
許念磨了磨牙。
“您好,您點的兩杯卡布奇諾。”穿著類似女仆裝一樣工作服的侍應生端著餐盤,禮貌地打斷了許念的磨牙。
“謝謝。”沈星洲微笑,露出潔白如貝的牙,輕而易舉就讓侍應生紅了耳廓,諾諾退下了。
哼,斯文敗類。
剛被沈星洲揶揄到無話可說的許念這麽腹誹。
斯文敗類沈星洲將一杯卡布奇諾推到許念麵前,“逗你玩的,我不在意什麽稱呼,隨你高興就好。”
“哦……”許念難得吃癟,老實了,攪著自己麵前的那杯咖啡,“那,沈醫生找我出來想說什麽?”
沈星洲將那隻小銀匙搭在杯碟的邊緣,執起複古花紋茶杯的耳來,“想跟你說一說,清歌和景安三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