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吾輩楷模楚清歌
作者:裴景安楚清歌      更新:2023-08-12 20:53      字數:2200
  第192章 吾輩楷模楚清歌

    即使早就過了“愛情至上”的青澀年紀,知道婚姻是擇優錄取,也對“一心一意”沒有了那麽多的追求——盡管口頭上,楚清歌是這麽說的。

    可是真到了這一天,楚清歌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底,到底還是殘留一些對於“忠貞不渝”“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渴望。

    幼稚,但這種渴望,確實不可忽視。

    可是裴景安追過來了。

    “所以呢?”電話那頭,許念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不可思議,“就因為他追過來了,你就決定這麽原諒了?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是個這麽聖母瑪利亞的性子?我這就給你定去四川樂山大佛的車票,你讓他站起來,你坐那。”

    “……我才沒有好吧?”楚清歌再次被提醒去做大佛,“我隻是覺得,他當時看起來,怪委屈的……”

    明明唇色蒼白,還要眼巴巴從醫院裏追出來,像個被奪走了心愛之物的小孩子。

    就算這樣也一直記著要解開自己和裴母之間的誤會,想要想出一個解決方法——

    盡管這個解決方法,實際上根本就不在這件事情上。

    楚清歌福至心靈甚至能理解裴景安的行為邏輯——

    以裴母現在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接受刺激,也不適合強行逆著她的心願。但是楚清歌這邊,顯然又不太好交代。

    於是便往後拖著。

    “楚清歌你完了,你居然開始心疼男人了。”許念在那邊號啕,“誰上學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掌握了核心——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的?誰發誓堅決不要心疼男人的?怎麽現在裴景安……”

    “也不都是因為他吧……”楚清歌自己也有點心虛,畢竟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對是錯。

    “那還能是因為啥?”

    “因為……”楚清歌不太確定,“不甘心?”

    “……”

    “或者因為……叛逆?”

    前麵所說的一切都建立在裴景安和蘇妍之間真的沒有什麽情況的前提下。

    回想起來,自從她那晚看到裴景安、裴母和蘇妍一起吃飯,之後和蘇妍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蘇妍口口聲聲的,都是裴母對蘇妍的喜愛,和對她楚清歌的厭棄。

    大概晚上,人的脾氣會更大些,也來得更莫名其妙。

    楚清歌突然有點叛逆——

    憑什麽她要頂著這樣的誤會黯然退場?

    “哎呀,你這份叛逆來得還真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裴景安追出來之後才來。”許念身為一個事業至上的活了將近三十年的母胎solo,對這種你來我往的交鋒還是不太了解。

    “也不是,其實很早就想叛逆一下了,”楚清歌托腮,望著頭頂滿是星子的蒼穹,“隻不過那時候剛進君同,還想著要和裴景安怎麽相處,想怎麽在這個寸土寸金的A市立足。想律政是個圈,如果君同不要我了,我在A市的其他律師事務所大概率也不會太好過。”

    “但是現在沒有這麽多顧慮了,畢竟我的辭職報告已經交上去了,從君同離職是必然的。還有什麽比這更壞的結果呢?應該不會了。等再過一個月左右,我應該就回去其他城市重新開始了。”

    “既然這樣,我幹嘛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裴景安既然想要接著玩,那就繼續,左右他長得好看,又還算是個君子,幾乎沒有違背我的意誌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我也不虧……”

    “……”許念那邊的聲音簡直稱得上詭異了,“那你的意思是,強吻不算是違背你的意誌?”

    “……咳。”楚清歌要臉,說不出“每次到最後其實有點兩情相悅”這種話來,“反正,至少沒突破最後那道線……至於親親什麽的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在意這麽多細節……”

    “我去……我真是想不到,楚清歌啊楚清歌,你看著長得甜甜美美賢良淑德溫婉乖巧的,沒想到你才是那個最野最渣的!”許念興奮起來。

    楚清歌:“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誇你誇你!”許念鼓勵道,“吾輩楷模!你之前那副小白花的樣子老娘早就看膩了!我一度都懷疑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好得很好得很,我就喜歡你這副拽的六親不認的樣子!不過可得說好,下次不許再給我搞昨天晚上失蹤那套,你嚇得我直接扔下顏可不管,還好裴景安不算全然良心泯滅。”

    “你給裴景安打的電話?”

    “那不然呢?我打你電話又打不通。”許念惡聲惡氣地道,“你下次再這麽嚇人,老娘就給你頭擰下來。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睡一會,再過兩個小時我就得去接顏可起來化妝,準備跟品牌方對接了。”

    許念說完就掛了電話。

    楚清歌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瞪著聽筒,舔了舔後槽牙。

    她就說昨天她喝酒喝得好好的,怎麽裴景安突然出現,合著中間有個傳話筒。

    再想想許念之前說過的,裴景安早就知道她喜歡狗,估計也是從許念那裏得知的。

    好家夥,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

    隻可惜這個“眼線”這麽多年,還是向著她的。

    楚清歌心底暖融融的,心尖的位置,像是被曬著太陽的慵懶的奶貓,張開粉紅色的小爪子,輕輕撩了一道。

    很久之後楚清歌歸納這種感覺的原因,隻因為兩個字——在乎。

    回到裴景安的病房,房間裏隻剩下裴景安一個人。

    哪怕是回了醫院,裴景安也不老實,醫生囑咐了平躺,他非要把病床的上半部分搖起來,半躺半靠著,見到楚清歌進來,立刻別過臉合上眸子,眉心緊蹙。

    端的一副“不勝寒風的嬌弱”。

    主打一個在現在小姑娘中很吃得開的一種“病弱公子”、“我疼我不說”的破碎美感——

    雖然楚清歌也很吃這一套。

    隻可惜幾個小時之前,裴景安還能把她摁在牆上動彈不得。

    幾個小時之後就成了這樣,在楚清歌看來屬實不太有說服力。

    楚清歌走上前,把他挑起的病床前半截重新落了回去,又成了一張平板板的床榻。

    等到床鋪倒到了極限,無法更加平坦,楚清歌才挪開摁著按鈕的手指。

    一回頭看見裴景安正望著她。

    楚清歌:“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