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強製猥褻”
作者:裴景安楚清歌      更新:2023-08-12 20:53      字數:2163
  第190章 “強製猥褻”

    “裴景安你瘋了是不是?!”楚清歌別過臉去,妄想避開他。

    她雖然醉了,但還是要臉的,這種如同被“撿屍”一樣,在酒吧門外,站立不穩,被人推到牆上的行為看起來實在太卑劣。

    她丟不起這個人。

    “是。”裴景安的眼底跳動著灼熱的火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楚清歌,我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讓你這麽耍!”

    剛剛做完胃出血的手術,這幾天都沒有怎麽進食,為了讓傷口能愈合得更快,連水也是很少攝入的。

    此時嗓音聽起來便有些沙啞,年久失修的大提琴一樣,帶著時光的痕跡。

    牆角的空間那麽逼仄,以至於將一個楚清歌嵌進去,就已經填補了全部的空蕩——

    就像他三年裏那顆不甘又落寞的心一樣。

    吻到後來就變了味道。

    那些掠奪的、憤懣的、不甘的,都化成了繞指柔情。

    唇瓣碰著唇瓣,輾轉廝磨。

    酒香和消毒水的香氣融合在一起,在夏夜裏冷冽地交融著。

    “誰允許你替我做的這個選擇?嗯?”

    裴景安的尾音低低的,從胸腔裏壓出來,一隻手扣著她的後頸,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腰。

    “誰給你的膽子?”

    楚清歌整個人嵌在角落裏,後背是堅硬的還帶著白日日照餘溫的牆麵,身前的人身上溫度灼人,像是要將她燙化在他懷裏似的。

    她沒回答裴景安那個問題,也沒有了之前的青澀。

    她鉤住他的領帶,拉過他的脖頸,杏眼半闔著??????,從她的視角,能看見裴景安那雙蒼白但此刻已泛起血色的唇。

    “這個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放在辯論場上,這就是個廢問題,”楚清歌說,“你什麽時候,水平已經下降到這個程度了?”

    她的語氣、神態,輕慢到有些挑釁。

    裴景安的眼眸幽深,勾著她後頸的手繞到前方,攫住了她的下巴。

    就像兩人之前無數次纏綿繾綣地親吻一樣,就像龍要吞噬自己的獵物,總要先用身體將獵物纏得動彈不得。

    唇卻突然被一隻手指擋住了。

    是楚清歌的手。

    那上麵還有一點麥芽的香氣,和平時的椰子香比起來,帶些淡淡的苦味。

    裴景安垂眸,看向那瑩白的指尖。

    “裴律師的情緒,”楚清歌淺笑,“也不是很穩定。”

    “楚清歌……”

    “裴律師身為知名的刑辯律師應該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我是可以提請起訴您強製猥褻的。”楚清歌笑語晏晏,隻可惜眸子裏的光卻是冷得,“您的律師證,要還是不要?”

    換來的是裴景安將她整個人往牆角更用力地懟了懟,就像惡龍要把自己的獵物藏進隻有自己一個知道的巢穴,從此隻有自己知道她在什麽地方。

    “那你就去。”裴景安掐著她的腰,“需要身份證號麽?我現在就可以報給你。”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餘韻中的狠厲和陰騭。

    楚清歌嘴角的弧度漸漸放了下去——

    她隻想讓裴景安放手,當然不可能真的把裴景安告上法庭。

    “算了,”楚清歌放下了擋在裴景安唇邊的那隻手,索然無味,“身份證號太長,我記不住,麻煩裴律師,如果有誠意的話,改天自己把身份證號發過來,我保留追究裴律師侵權的法律權利。”

    掐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依舊。

    楚清歌伸手去掰,沒有掰開,便有些惱,“鬆開!”

    裴景安不鬆。

    一雙鳳眸沒了金絲眼鏡的遮掩,暴露在路邊的燈光下,合歡花一樣濃密的睫毛給本來淩厲的眼睛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光。

    楚清歌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麵前的裴景安看起來居然有點可憐巴巴。

    就像流浪的狗狗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主人,可是主人隻是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想起來給它帶兩根骨頭,若是心情不好,就會從它麵前毫不停留地走過去。

    哪怕它已經表現得很乖很乖,會收起對別人露出的鋒利獠牙,也會坐在路邊,如果碰到主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打擾,隻是在一步之外默默地跟著,不吵不鬧。

    然而再懂事的狗狗,也終究受不了這樣一會天堂一會地獄的落差,終於有一次,狗狗低落之下,衝這個從它麵前路過的人齜了一下牙,這人立刻就將它踢到一邊。

    從此不但沒有骨頭,就連目光也不會為它停留了。

    狗狗就慌了,堵住那個人,端坐在她麵前,一紮長的小尾巴在地上拚命地掃著搖著,想要重新博得那個人的偏愛。

    “我艸……”楚清歌忍不住爆出了今晚的再一次粗口,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

    把名震全國的刑辯律師比喻成街邊的流浪狗狗,楚清歌你是真的出息了……

    她懊惱著,抬手扶了扶額,晃晃滿腦子的漿糊,手掌使勁從自己臉上抹下來,也沒有讓自己從酒精裏回神。

    再這麽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楚清歌煩躁地吐出一口氣,不管不顧地推了裴景安一把,“裴律師自重!”

    出乎意料的,裴景安往後退了幾步,扶著路邊的路燈杆子才勉強站穩。

    楚清歌才發現裴景安唇上的血色,在這一兩分鍾裏,再次退了個幹幹淨淨。

    “……”楚清歌這才想起來什麽,掏出手機,忍不住把那句話還給了裴景安,“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們兩個,好像總是把對方的話記得牢牢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把對方之前說過的話還給對方。

    從上學的時候就是這樣。

    那時候,辯論隊的其他成員調侃,這是他們辯手和辯手之間的“情趣”。

    情趣……

    心尖像是被這兩個字燙到了。

    楚清歌強迫自己回神,沒什麽好氣地走到裴景安身邊,“我現在給蘇妍打電話,讓她帶你回醫院。真是的,病還沒好瞎跑什麽……”

    手指在觸到屏幕的前一秒,被裴景安握住了。

    他畢竟很長時間沒有正常進食過,剛見到楚清歌,看到楚清歌那樣頹廢的模樣,再加上得知當年的事情真相的震驚,氣血翻湧之下,勉強有了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