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謝駱身形一頓。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顧澤琛，笑意冰冷：“那我拭目以待了，顧律。”

  咖啡廳的服務員在這時送上了剛才兩人點的咖啡。

  謝駱看了眼顧澤琛麵前的那杯摩卡，眸底倏地劃過抹像是諷刺的笑。

  “顧律，你知道兩個習慣不同的人其實並不適合在一起生活嗎？”

  顧澤琛皺起眉：“什麽意思？”

  謝駱笑了笑：“小柔不喜歡喝甜咖啡。”

  他隻說了這一句，顧澤琛的臉色卻驟然一僵。

  蘇柔不喜歡喝甜咖啡？

  可她從前在家裏，分明都是做摩卡給他……

  等等，給他？！

  顧澤琛渾身震住，過往的那些記憶突然在腦海裏清晰起來。

  每次蘇柔做的摩卡咖啡，她自己都沒喝過。

  而他有一次問起的時候，她回答：“我怕晚上睡不著，就不喝了。”

  看著顧澤琛明顯怔楞的神情，謝駱忍不住譏諷開口：“連她的喜好都不了解，我真好奇顧律說的愛體現在哪裏。”

  說完，謝駱再沒停留，轉身推開咖啡廳的門離開。

  顧澤琛眉宇卻漸漸冷峭。

  透過落地玻璃，他看見謝駱站在路邊攔下輛出租車。

  不知怎麽，顧澤琛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咖啡廳，然後坐上自己的車，幹淨利落的打火，變道跟了上去。

  那輛出租車駛進了市中心一處高級住宅的小區，最後停在一棟樓門前。

  而一道身影赫然站在樓下——

  是蘇柔。

  她穿著件單顧的睡衣，肩上卻披著一件明顯是男性的外套。

  謝駱下車後，對蘇柔顧柔地笑著說了句什麽，然後兩人就一起走進了樓裏。

  顧澤琛將車停在陰影裏，眼神平靜得可怕，整個人要被陰鬱的情緒給吞噬。

  他走下車，站在車旁，抬眼搜尋著符合蘇柔他們上樓時間亮起燈的樓層。

  的確有一樓才差不多的時間亮起了燈。

  冷空氣灌進了顧澤琛的鼻息裏，他解開襯衫上邊的兩顆衣扣，平日裏的從容顧和蕩然無存。

  可他什麽都不能做，但凡他表現出一點懷念往事和企圖複合的跡象，就會遭到蘇柔厭棄的神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顧澤琛望著上方，燈理整家獨費付久久未滅，謝駱也沒再下來過。

  他仰著頭，像怨氣纏身的一縷魂魄，如果想要恢複活人的呼吸和生機，就需要謝駱立即，立刻，現在，離開那層樓。

  可終究還是沒忍住。

  顧澤琛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柔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起，但傳來的聲音不是她的。

  “顧律，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找小柔嗎？”謝駱嗓音平淡。

  顧澤琛壓著心底的躁意：“你和她住在一起？”

  謝駱語氣坦然，甚至帶著幾分挑釁：“是啊，不行嗎？”

  顧澤琛太陽穴突突地跳，再聽不下去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忍了半天，心中的火還是直竄腦門。

  他深吸了口氣，走進樓裏兩三步踏上台階，而後叩響房門。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在門開的那一刹那，顧澤琛伸手抵住了門框！

  謝駱擰起眉：“顧律？你知興興付費獨家道私闖他人住宅是犯法的吧。”

  知道，但他現在思考不了這些。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身後房間裏突然響起了蘇柔的聲音：“謝駱，是誰來了嗎？”

  謝駱看著顧澤琛，臉上露出抹惡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