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哪裏學的白蓮語氣!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17
  第505章 哪裏學的白蓮語氣!

    風卷起沈嫿鬢間的碎發,蹭到臉上很癢,她抬手撥到耳後。卻眼尖的瞥見樂伽麵上蕩著的美人笑不同尋常。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女娘後背一涼,驀然看向四周。須臾功夫,對上遠處崔韞淡笑的眼眸。

    沈嫿:“……”

    她被樂伽坑了!

    好像,四人幫裏頭,就她和樂伽最有心眼。

    見她像是見了鬼,樂伽卻道:“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便識趣先走一步了。”

    走?留下這麽個爛攤子就想走?

    可去你的吧!

    “等等。”

    沈嫿叫住她。

    女娘眼底的錯愕轉消即逝。這會兒伸手去取她手裏還沒吃完的烤雞。

    沈嫿遊刃有餘,甚至輕飄飄道:“姬紇前些時日早出晚歸,幫著處理了個刑部的命案,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不過那受害者已亡故,隻留下個二八年華的女娘。”

    “如今逝者得以安息,犯人繩之以法,那女娘可不得思慕,看著架勢,嫁給恩人做妾也使得。”

    不用說了。

    樂伽一個字都不想聽。

    沈嫿怎會如她所願:“不過你也放心,他可沒應。”

    見樂伽一個字不語,沈嫿繞了這個圈,總算說到了重點上。

    “怎麽,這事難不成你還不知嗎?”

    沈嫿慢吞吞道:“不是吧。前些日子,你光是多看了外男一眼,姬紇就吃味的很,怎麽輪到他了,被旁人這般不懷好意的纏著,姬紇怎還瞞著?”

    答案有兩個。

    一是他早已解決了。覺得沒必要多提。

    二他也享受被思慕的滋味。想要背著樂伽更進一步。

    樂伽知道定然是一。

    可是,這並不妨礙她窩火。

    沈嫿卻還在拱火恨不得燒盡整個盛京城:“瞧我,這次是不懂事了,非要和你掰扯這些,我不說,你是一輩子都不會知情,這日子稀裏糊塗的過也挺好,可別鬧的你們夫妻不合才是。”

    分明沒什麽,可到她嘴裏,聽著就是姬紇十惡不赦的負心漢。

    哪裏學的白蓮語氣!

    樂伽牽強一笑。她走近沈嫿:“我捅你一刀,你倒是還我一劍。”

    彼此傷害,誰也沒撈到好處。

    兩個人何必呢!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女娘無辜:“分明最後遭殃的是姬紇。”

    樂伽不過是心上不舒服罷了,她隻怕又要出不了門了,出不了門了。

    沈嫿想到這裏,就窒息。

    果然,還是她們兩人合著夥來欺負韋盈盈那個憨貨來的暢快。韋盈盈被賣了還不知,反過來還要搶著幫她們數錢。

    樂伽一聽也是。再見沈嫿走路不太尋常的姿勢,她甚至有了該死的愧疚。

    雖然,隻是短短一瞬。

    等她走後,沈嫿站在原地。崔韞這才緩步而來。

    他信步閑庭走近,未置一詞視線幽深的凝睇。女娘敗下陣來,她僵笑著將懷裏的烤雞遞過去。

    “這可是我專門給你留的。”

    崔韞:……

    他薄唇動了動:“倒勞夫人掛念。”

    “拿著別人給的,吃一半冷了的,說是專門給我留的。”

    沈嫿理虧,但也不妨礙她很大聲:“……有沒有可能這叫借花獻佛。”

    天色昏暗,霞光失了色彩。天地間籠著一層暗紗。

    “你怎麽來了?”

    沈嫿很慎重:“我今兒不回去。”

    這時的她已經沒法翹起小拇指,嬌柔做作了,隻是故作鎮定:“你個大男人,可不興這般黏人。”

    崔韞輕描淡寫道:“可不是專程來接你的。”

    沈嫿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果然。

    “我是來討教七王妃,補品方子的用藥成分。”

    崔韞愛憐的摩挲女娘嬌潤的唇。

    “總要吃上幾貼藥,好讓你心安。”

    大可不必!

    沈嫿垮臉,她抱著紙袋,匆匆朝前去,女娘步子跨的小,但她速度很快,想來是氣炸了。

    崔韞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差不多是五步路的距離。

    好死不死前麵是一間藥鋪。

    有人用折扇捂著臉,快步入內。

    沈嫿倏然頓足。

    是!衛熙恒!

    往前他為衛國公世子,自不必拋頭露麵出來看病抓藥。可如今大不如前,他身邊沒了伺候的小廝,若非重疾,或是給足了診金,大夫是絕對不可能出門醫治的,他也隻能親力親為。

    這是給姬詩敏買墮胎藥?

    八卦的沈嫿毫不猶豫一個轉彎追上去。

    剛入內,就見衛熙恒入了布簾裏頭看診。

    盛京的藥房多為如此。

    分為堂間問診,和布簾裏側問診。

    堂間人多,沒有半點隱私,小隔間布簾裏側每次隻招待一人。

    當然後者價格是前者價格的兩倍。

    沈嫿大搖大擺走過去,再將耳朵湊過去。她將偷聽二字,標的光明正大。

    很快,有藥鋪小廝過來驅趕。

    女娘掏出一枚金錠。

    小廝拿著走了,還不忘給她搬來椅子免得女娘站的久了,累得慌。

    裏頭的說話聲,沈嫿也盡收耳底。

    衛熙恒不是來買墮胎藥的。

    大夫取過脈枕,請人入座時觀他氣色。

    “早,泄?”

    一聽這話,衛熙恒臉色很難看。

    “硬度不夠?過軟?”

    衛熙恒麵色鐵青。

    他忍辱負重的把手腕送過去。

    大夫有模有樣的診脈,隨後大悟。

    “原是不舉。”

    衛熙恒恨不得掉頭走人。可他忍住了。

    他分明坐下不過片刻,就被侮辱了三次。他沒想到,第四次就來了。

    “是病就得治,你得對我坦誠告知,我才好對症下藥,我是醫者你為患者,何必如此忸怩?”

    大夫閉著眼感受脈象,得出結論:“往前你也不大中用。”

    要不是聽聞這大夫看病有點本事,衛熙恒早就甩臉走人了。他抱有一絲希望。嗓音像是從牙縫裏頭擠出來似的。

    不願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

    “是。”

    大夫眯了眯眼:“你常年吃藥,效果卻平平,估摸著兩或三年前的樣子,是行過幾回房事的。”

    衛熙恒看向大夫的眼神,變得格外炙熱。

    沒錯!就是這樣!

    大夫鬆了手。

    衛熙恒急急問:“還能治好嗎?”

    大夫將著桌上那攤著寫著藥到病除,神醫下凡的錦旗當著他的麵收了起來。

    “治應當能治。”

    衛熙恒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