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崔家的聘禮,我已做主收下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76
  第433章 崔家的聘禮,我已做主收下

    沈嫿昏昏沉沉的,藥效尚未發作,她熱的推開被褥,被謝珣瞥見製止。

    “聽話,雖說天兒轉熱,也得老實躺著,出了一身汗免得又吹了風。”

    女娘巴掌大的小臉,毫無生氣。

    “我及笄了,是大姑娘了,為何還要聽話?”

    謝珣似笑非笑看向崔韞。

    別當他沒看出崔韞脖間的劃痕。還有沈嫿被親的腫脹的嘴角。

    他沒讓崔韞滾,已是畢生的涵養作祟了。

    崔韞抬了抬眼皮。

    “為了早些成家,總該上趕著。”

    謝珣:……可真行!

    沈嫿哪裏聽不出謝珣的話裏有話。她經不住的在想,阿兄當年想將蕭姐姐娶進門時,不過年十四。

    女娘十五歲嫁人的,也大有人在。

    可沈嫿到底沒有幫著反駁。和謝珣重逢後,她甚至不敢在他跟前提蕭家女娘半句。

    她比誰都清楚,阿兄重情,當年又是如何的用情至深。

    隻怕,他還忘記。

    蕭瑟瑟怕是早成了他的朱砂痣。

    謝珣倒不至於真的趕崔韞離去。

    崔韞也沒那麽多講究,去茶幾處吃麵。

    “石礦下救下多少人?”

    崔韞斂了神色。

    “一半。”

    “有的人不該死。”

    崔韞低頭嘲諷,難免落寞。

    “我也當了回劊子手。”

    “如何能怪你?”

    “官家那邊不知聽了何等風聲,私下派了親信悄然來了衡州。”你也險些暴露,好在前些時日便命人疏通。混入礦山,護送不少人出來。官家的心思你我也清楚,若是如此,隻怕那邊會將你手上的證據全部銷毀,一切都白費了。”

    爀帝這種偽君子,若不鬧大,為了製衡,想必還舍不得罰姬妄。

    謝珣:“你也算盡力了。”

    若不如此,隻怕礦山落爀帝手中,成了他的私物。壓榨枯骨不變,唯一變得就是易了主。

    而當初,也是崔韞孤身犯險入礦山,手臂處這才受了傷。

    兩人說著話,也沒避著她。沈嫿時不時眼兒朝這邊落。

    她好熱。

    女娘踢了被褥,雪白足襪露出來晃了晃。頭疼哪哪兒都不舒服,她吸了吸鼻息。

    謝珣忙起身,就要朝她而去。

    “蓋上。”崔韞淡淡,語氣透著不容拒絕。

    沈嫿慢吞吞的揪著被子,纖弱的身軀乖順的滑了進去。

    “喔。”

    崔韞吃麵的速度很快,可見餓急了,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世家公子的優雅也在。

    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

    她又撐了片刻,迷迷糊糊的睡去。

    謝珣:……

    他說一堆,也沒崔韞兩個字管用是吧。

    怕吵著她歇息,兩人很快出了房門。

    “周章平的事在你手上告一段落,局勢卻未平息,謝世子怎麽來了豐州?”

    謝珣應。

    “如今,太子,四皇子失勢,官家有意提拔姬紇。”

    雖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有意拿姬紇做餌。

    “我索性便識趣將後麵的事交他之手,也算在官家麵前賣個好。”

    剩下的全都一堆雜事,可功勞便成了姬紇的。

    姬紇表示有驚無喜。

    “太後最喜蘇繡,會展就在明日,也便特地在朝堂上告假,來此買繡品,討她老人家歡心。”

    爀帝欣然應允。

    隻要謝珣不在朝中指手畫腳,空拿個官職也是無礙的。

    除了舒禦史指著他鼻子一通罵。

    ——豎子!本以為你有一番功績,合該是個好的,怎可如此先意承旨阿世取容?。

    崔韞聽著謝珣滴水不漏的回複,隻是笑了笑。

    “謝世子,貫會做人。”

    “崔侯不也學會了恭維。”

    他也沒用晚膳,索性吩咐應倚翠。

    “再煮一碗麵過來。”

    “是。”

    倚翠正要去廚房,可忽而想到了什麽。

    “娘子回府後,便將自個兒鎖在屋內,傍晚時分給公子寫了封信,尚未來的急送出去。”

    她從袖口處取出。

    “巧在公子來了。”

    謝珣接過。看向身側人。

    “聽三皇子言,你受了傷。”

    “他也是有趣兒,知曉我偷的幾日閑,不忘讓我去衡州看你傷勢。”

    “他對你倒是過分關照。”

    崔韞卻是神色平靜,沒有半點波瀾:“三皇子有心了。”

    見瞧不出端倪,謝珣並未打探,他索性打開信紙,借著屋內的光線,本以為隻是尋常家書,看清內容後,眸色猛的一沉。

    信紙上,沒有半個廢話。

    交代了所有。

    ——沈巍未死。

    ——沈瞿重生。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

    謝珣死死捏著信紙,溫和不再。

    他倏然看向屋內。女娘睡的正安穩。見崔韞察覺不對,有意看過來。

    “漾漾的字,是愈發的好了。”

    “我猶記得,先前照著字帖也能歪歪斜斜。”

    他以為是崔韞督促,才有了這一手好字。

    可崔韞卻知,並非如此。

    謝珣嗓音很幹:“我的事你清楚,雖古怪可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想來也不差這兩件。”

    “我想,你也該知道。”

    崔韞接過信,卻察覺謝珣的手輕微顫動。

    他眸色沉沉的看著那八個字。

    字跡不是上回她在書房掛雪團畫像時在書桌上留下的秀美。那張紙上寫著大大小小崔韞二字。

    很眼前的潦草,卻依舊漂亮。

    能看出女娘寫信時不得平靜,如千濤駭浪。

    她應當怕極了。

    他薄唇緊抿,麵部線條冷硬至級。

    “崔韞。”

    夜色格外濃稠,黑的如深沉的墨汁。

    謝珣叫住他。

    再不願意,誰讓漾漾喜歡。

    “你崔家的聘禮,我出發前,已做主收下。”

    崔韞沉默的看向他。

    “怎麽,還真當我是個惡人?”

    崔韞淡淡:“旁的不議,謝世子是個好兄長。”

    日後誰看上絨姐兒,他也會給人臉色瞧,實則是同一個理兒。

    就在沈嫿來豐州的路上,他追上來同行,那些謝珣特地派來護著沈嫿的影衛卻沒有半點阻攔。

    他便知悉,謝珣實則早就默許了。

    謝珣心思重,可到底一字一字理智道。

    “金小將軍空有蠻力,可落論智,遠差於你,你將衡州的事全交他手,片刻功夫他倒能應付,時間長了,隻怕讓人鑽了空子。”

    “明日的會展,她若還發熱,便會由孫姨出麵。不必憂心。”

    “漾漾這邊離不開人,可我在,總不會出亂子,衡州那邊卻是萬千百姓,總要大局為重,我便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