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你憑什麽教我做事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330
  第398章 你憑什麽教我做事

    兩人到了酒樓,鄭千喻遣人先去打聽相看那邊的動靜,等消息時,再令開了間雅間用飯。

    菜很快上齊。

    沈嫿喜歡吃魚,方桌上也擺了一道招牌糖醋魚。可女娘嫌刺多,也就沒怎麽碰。

    她隻是看著那道魚不由愣神。

    “在想什麽?”鄭千喻問。

    她慢吞吞道:“我往前吃魚,總有人挑刺的。”

    “你上回同我吃魚還搶著。也沒見倚翠給你挑。出一出門,帶回來一身的毛病,要我看,你愛吃不吃。”

    “不是倚翠。”

    女娘擱下筷子,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明明豐州她待了十餘年,可端端數月的盛京卻輕而易舉成了她最掛念的。

    此刻女娘極思念崔韞。

    她半垂著眼簾。

    “我有一次吃魚,卡了喉嚨。”

    那時她還是雪團。

    窩在崔韞懷裏,腦袋擱在兩隻肉墊上,目光炯炯的瞧著崔韞垂釣。

    永昌伯爵府的魚最是肥美。

    廚子也能做好一手的魚湯。

    很快,它趴在精致的專屬玉碗裏,小舌頭舔著魚湯。毛茸茸的尾巴更著搖的歡快。

    很快,整個貓臉都埋了進去。喝完一碗湯,它還饞的慌。拍了拍崔韞的手,在男子低頭看過來時,它又捧起空了的碗。

    ——喵。

    還要。

    崔韞懶懶散散:“挺會吃。”

    “這個月你肥了多少,心裏沒數?”

    雪團瞪他,惱怒不已。

    崔韞把它抱起來,同自個兒平齊。仔仔細細的看了眼,顛了顛重量。完全忘了養成這般圓滾滾,是他的投喂。

    “別太懶,整日就窩著不動。”

    “回頭去院子外頭跑兩圈。”

    ——喵!

    要你管!

    它氣的不行,捂著少年的耳朵。

    ——喵!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崔韞眼裏閃過笑意。他悶笑一聲,將它的爪子放到自己軟綿綿的耳朵上。

    “笨死了。”

    雪團:???

    它呆滯幾秒。

    你憑什麽教我做事!

    好在崔韞沒再逗她,這次給它盛了湯,又放了些魚肉進去。

    可饒是他,也從未想過,一隻貓也能被刺給卡住了。

    它趴在地上,嬌氣嗚嗚咽咽的。漂亮的眼睛蓄著晶瑩的淚花。

    崔韞臉色大變,讓人請了大夫。

    大夫急匆匆的跑來,然後知道,醫治的是一隻貓。

    刺卡的很深,不好取出來,隻能叮囑多吃些醋。

    “可真有你的。”崔韞沉默半響,捏開它濕潤的嘴,一勺一勺的醋往裏頭喂。

    它不願意喝,可卡著呼吸都難受隻能抽泣一聲的配合。

    從那以後,再吃魚,崔韞總是會挑刺。

    他那種沒耐心的人,卻總能做著細致的事。

    那時的沈嫿多理直氣壯啊。

    崔韞要挑刺,是崔韞伺候她的榮幸。

    再後來,崔韞來東院用飯,沈嫿身份暴露後,隻要桌上有魚,她就送到崔韞麵前。再趾高氣揚的睨他一眼。

    也就成了習慣。

    他也是脾氣好,早些年時不時要嗆雪團幾句,這會兒對上女娘,卻是任勞任怨。

    沈嫿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嬌柔做作的衝他眨眼。

    ——拿人手短,這如何好意思呢。

    崔韞卻是朝她勾了勾手。

    她剛湊近,後頸被他按住,唇很快被他咬住廝磨,酥麻讓沈嫿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卻不客氣的一點一點探入,動作從輕到重。

    直到她唇瓣充血,受不住的輕哼一聲。他才退出來,扶住女娘險些坐不穩的身子。

    ——沈娘子,你當我白伺候你?

    她總要還的。

    鄭千喻聽到她說卡了喉嚨,忍著笑話她的衝動,可等了大半晌,也沒等到沈嫿再語。

    她氣笑了。

    “沒了?”

    沈嫿仍舊看著窗外,幽幽道。

    “罷了,不想傷害你。”

    “你活了這麽些年,也不容易。”

    “……已經傷害到了,謝謝。”

    鄭千喻深呼吸。又想反擊幾句,可卻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麽才好,隻能泄氣的順著沈嫿的視線朝外看去。

    忽而一頓。

    “那不是你二叔母嗎?”

    她眸色一亮,當即樂了。

    沈朱氏最是附庸風雅,靠著一個州判父親,就自詡高人一等。

    莫說沈嫿厭惡,便是她也不喜。

    “你可還記得,有一回我去尋你,二房的人也在?”

    鄭千喻嗤笑一聲:“我不過見著生疏,就朝她那嫡子多看了兩眼,這婦人倒好,當即斥責我不知廉恥,覬覦她的兒子。”

    她那時才多大?如何不冤枉。

    當時她氣壞了。

    好在身邊的沈嫿直接冷笑一聲。

    ——“二叔母?人總要有些自知之明,鄭千喻也許人不聰明,可眼兒沒瞎,我阿兄就在一旁坐著,她放著我阿兄不看,還能對平平無奇的堂哥上心?你來我府上,欺辱我請來的女娘,當我是死的?”

    可即便如此,也夠鄭千喻記一輩子。

    “記得。”

    沈嫿取過茶盞,輕呷了一口。唇齒留香。

    “她的兒子是文曲星轉世,要考狀元的,平素疼的不行。好好的兒子養的比女娘還嬌貴。”

    這句話語氣平緩,可字裏行間卻是透著陰陽怪氣。

    說著,沈嫿仔細上下掃視樓下沈朱氏一眼。

    “當季時興的首飾,衣裳也是最時興的。一身打扮倒也富貴。”

    要知道,二房是最窮的,眼下可不是得雞犬升天。

    “這外頭的消息自然還沒傳到她耳裏,瞧她得意的勁兒。”

    眼間沈朱氏入了一間金鋪。沈嫿慢悠悠起身:“我去會會她。”

    女娘腳步帶風。很快出了酒樓,一溜煙的去了對麵的金鋪。

    這會兒,沈朱氏被不少夫人圍在中間奉承,雖有些不耐煩,可笑容明豔。

    “沈夫人,有你這個婆婆,新婦是真是好福氣。這未進門,就專門來此,給她準備頭麵。”

    沈朱氏笑的溫婉:“這是應該的。都是一家人了,我就盼著她能和我家大郎好好過日子。”

    說著,她吩咐掌櫃。

    “將最貴的頭麵取出來,我瞧瞧。”

    她現在回沈家了,手裏有的就是銀子。

    “呦,二叔母?”

    沈嫿入內,抬了抬眼皮。

    沈朱氏微微蹙眉,不願搭理她的無禮。

    “您還有閑心在外頭亂逛呢?”

    “你什麽意思?”

    沈嫿:“看來還不知道。”

    “那我倒不知該不該說了。”

    “那就別說!”

    “不行,我品性實在差的離譜,就想氣死你。”

    女娘嗓音溫溫柔柔的,壞到了骨子裏。

    “二叔和我繼母一夜八回,你還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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