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別以為你醉了,就不用付賬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25
  第392章 別以為你醉了,就不用付賬

    隨著光線化為暗沉,夕陽斜下,為了給沈嫿接風洗塵,鄭千喻在酒樓定了雅間。

    沈嫿給她麵子,靠窗而坐,視線朝外探。

    路上的商販跟著退場,周遭變得寂寥,而豐州城的煙花柳巷卻是燈紅酒綠熱鬧時。

    “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沈嫿思忖道:“走。”

    鄭千喻一頓,到底沒多問。給她添酒。

    “行,左右你我也談不上多好的交情。日後你嫁了那挖礦的,我也嫁了人,想來更是見不著了,沒你在眼前晃悠,眼不見心不煩。”

    沈嫿扯了扯唇瓣:“你倒是對自個兒有信心。”

    “你——”

    “想嫁人這是好事,夢總要有的。”

    鄭千喻說不過她,氣的悶頭喝酒。卻到底問了句。

    “真打算同沈瞿杠上?”

    “你得知道,沈家沒有一個人會站在你邊上,為你撐腰,不說那狼子野心的沈瞿。光是你二叔那人,笑麵虎似的,便是族老也不是個好東西,你怕是不好對付。”

    沈嫿也知道鄭千喻是關心則亂。

    她沒急著動筷。

    “你當我什麽都沒準備,就頭鐵往牆上撞不成?”

    她露了個底兒。

    “我比誰都安全。甚至隻要吩咐一聲,沈瞿都能用麻袋捆著拉去埋了。”

    可不行。

    有一個沈瞿,便會有第二個沈瞿。

    沈嫿不想磊落,可那些人不配她手上沾血。

    自她來了酒樓,暗中保護的人也寸步不離,就隱藏在暗處。這酒樓也安全的很。

    鄭千喻聞言,看向沈嫿身後的影五和小七,嗤笑。

    “你現在說話是飄了。”

    “瞧瞧你身後的兩人,手無縛雞之力——”

    不被認可的影五手裏雞腿都不香了:???

    小七下意識想要給鄭千喻下了毒,給她看看,可忍住了。

    沈嫿淡淡:“一個會殺人,一個會製毒。”

    還殺人製毒。

    鄭千喻忍著沒笑出聲。她知道沈嫿愛看戲,還喜歡演。也就懶得拆穿,語氣很隨意道:“嗯嗯,可是還想說都是你那挖礦的郎君給你留的?那他是有點東西。”

    沈嫿:……愛信不信。

    很快,鄭千喻又叮囑:“對了,你這些時日少張揚。”

    “那不行。終有一日,我得等著沈瞿給我磕響頭。”

    “明兒我就不會放過他。”

    鄭千喻:??你是真敢想啊!

    雖然,但是,她也好想看。

    尤其沈嫿說著話時,那種六親不認,爾等都是卑賤俗物的姿態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下意識想去信服。

    “那我不相看了。就去瞧瞧你如何收拾人。”

    也許是她多慮,總覺得這次回來的沈嫿比記憶中的沉穩了不少。酒後三巡,鄭千喻有些醉了。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繞到沈嫿那邊坐下。

    “你真是囂張不減當年。”

    “盛京比之豐州如何?沒有我,你在外頭別是沒人樂意搭理你吧。”

    沈嫿將鄭千喻湊上來的手狠狠拍開。女娘語氣平淡:“還行,我和輔國公府的謝娘子,工部尚書府的韋娘子,提督府的顏娘子,七王妃都有些來往。”

    這一句話,鄭千喻險些將酒水給噴出來。

    怎麽?給你一支筆,你能寫一出戲文了!

    “你怎麽不說,宮裏最尊貴的皇後娘娘都待你不薄。”

    沈嫿冷笑一聲,她站起身子。

    “別惡心我。”

    鄒後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懶得同鄭千喻廢話。

    “把這醉鬼送回去。”

    影五把人往肩上一抗。

    鄭千喻難受的幹嘔。她卻看著身後提著裙擺的女娘,傻兮兮道:“沈嫿,你倒著走挺有本事。”

    沈嫿:……

    她扯下鄭千喻的錢袋:“別以為你醉了,就不用付賬。”

    等影五將鄭千喻塞入車廂後,沈嫿也跟著進去,馬車朝鄭家宅院駛去。

    一路上,沈嫿都用看弱智的眼神關愛的看著鄭千喻。

    她見過不少沒心眼的女娘,可那種總以為自個兒有心眼,實則最好騙的,米三娘子獨一份。

    能長這麽大也不容易。

    “真的,我的私房錢都藏在房梁處。你可別告訴別人!”

    “也不多,幾百兩還是有的。”

    “沈嫿,我實在不知啊!你說說為什麽那些爺們如廁為何是站著的!”

    沈嫿一愣。

    這顯然是她的知識盲區。

    “你聽誰說的?”

    “我親眼瞧見的。”

    鄭千喻告訴她:“我阿娘的親弟弟前幾日暫居我府上。”

    她口中的阿娘是鄭老爺後頭娶的繼室,是個老實本分的,唯一讓外人多舌的是過於年輕了些。就比鄭千喻大歲餘。

    “你也知道,她人不錯,我尋思著她胞弟也算是我的舅舅了,故那日……”

    沈嫿一針見血:“你看他如廁?”

    “什麽叫看,那是不慎闖入。我當時也慌……”

    沈嫿一板一眼:“你看你舅舅如廁。”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嫿問:“好看嗎?”

    鄭千喻微微遺憾:“他遮的太快了。”

    “我後頭問他,為什麽站著。”

    沈嫿眉心一動。

    “他紅著臉,隻匆匆說了句男子都站著,讓我莫問,就跑了,後頭幾日也都避著我,至今亦如此,鬧的好似我把他怎麽一樣!”

    “我實在想不明白!”

    沈嫿也不太明白。

    她覺得,崔韞肯定不這樣!

    兩個女娘議論這件事,嚴肅的不行,好似在探討未解的知識。

    不過多時,鄭千喻把微醺的臉貼近懷裏空了的酒壺,她看了對麵的女娘許久,忽而道:“沈嫿,你一個人背井離鄉,當時應該很怕吧。”

    沈嫿一愣。

    “沒有。”

    她當時隻有解脫和豁達。

    甚至,將每日當成最後一日看待,過的都很歡愉滿足。

    “我不信。”

    “你走那日,我偷偷送你了。”

    說著,她沒忍住啜泣。

    “你多驕傲啊,一個人在外頭,我生怕你人生地不熟的,那崔侯轉頭若又不管你了,你病殃殃的,該怎麽辦。”

    “你還不給我回信。枉我掛念!”

    沈嫿眉心微微攏起。

    女娘到底有些感動的。她抿了抿唇:“你嫁人和我回信,選一個。”

    鄭千喻毫不猶豫,大聲嚷:“嫁人!”

    很好,漂亮!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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