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你看哪家尊貴漂亮的女娘不忙的?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276
  第391章 你看哪家尊貴漂亮的女娘不忙的?

    這一日,沈嫿沒再出門。

    她麵前擺著的一道足夠讓人驚豔的雙麵繡屏風。

    上頭繡著傍晚時分,晚霞下的山河錦繡。若看仔細些,河水清澈能窺見其中石塊。水中同樣倒影著山的蔥鬱。

    繡品換來凝珠的一陣吸氣。

    “這可真好看,兩麵完全一樣。”

    沈嫿也很滿意。

    她難得提點道。

    “雙麵繡克服了用針,跳線,鑲色等,要注意的隻會更多,這麽一副繡品,可見耗時。”

    繡娘笑:“這是這一個月,七八位繡娘一道完工的。趕是趕了些。”

    沈嫿頷首。很快,留意到一處。

    “還有借色繡的手法。”

    頓了頓,她補充:“虛實針部分借色。”

    “就知道瞞不過娘子您。”

    繡娘笑:“這一副繡品主要以變體繡為主,暗處用深底色,淺色部分利用了底色相抵,明暗交接處再用稀針,從虛到實進行排針。”

    沈嫿微微頷首:“倒是有心了。”

    變體繡分成雙麵繡,貼繡,穿珠,借色繡,迭繡,簾繡,髮繡。

    雙麵繡本就不簡單。

    可若要說技巧。也不過是八個字。

    記線,用針,排針,藏頭。

    可一項一項卻能細細的劃分。

    記線得將線尾剪齊,從上刺下,再在離針二三處起針,壓住線尾繼而藏沒,如此正反麵才不會露有線頭。

    用針得把繡針垂直,不刺破反麵繡線。否則,會有交叉。

    排針最為關鍵,不能疏密不當。

    藏頭的話……

    沈嫿嗓音輕快:“此處若是再多一道簾繡針法,那就更好了。”

    不過,那樣會更耗心神。

    “孫掌事也是這般說的。”

    一個月內七八位繡娘完成這一副。並不輕鬆。

    沈嫿:“行了,下去忙吧,這繡品就留我屋中。這幾日諸位辛苦了,我已吩咐下去,膳食得再精細些給你們補補。”

    “工錢也得翻倍漲。”

    知道沈嫿的脾氣,繡娘也不會同她客氣。

    “多謝娘子體恤。”

    等人走後,沈嫿就讓倚翠好生收著。

    凝珠:“我真是長了眼了。”

    倚翠在一旁笑:“雙麵繡不算少見,娘子先前還繡過異色繡。同一塊底料上,繡出正反兩麵圖像,輪廓完全一樣,色彩卻不一樣。”

    “回頭你見了,再感歎也不遲。”

    正說著話,就聽一道氣急敗嗓音。

    “沈嫿!”

    “你給我滾出來!”

    鄭千喻從外人嘴裏得知沈嫿消息後,起先,她壓根沒放在心上。

    畢竟,沈嫿都死了。

    絕不可能詐屍。

    可等她聽到沈嫿要開棺材鋪時,鄭千喻扭曲了。

    這種離譜的手段,的確是沈嫿的風格。

    沈嫿走出房屋。

    她居高臨下的看過去。

    “呦,米三娘子。”

    她嗓音溫溫柔柔的:“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的討厭。”

    鄭千喻怒氣衝衝上前。

    “你沒死,為何不給我回信?難道是沒收著嗎?”

    沈嫿擰眉,她的唇動了動。理直氣壯道:“不回你消息怎麽了?你看哪家尊貴漂亮的女娘不忙的?”

    火藥味十足。

    兩人一見麵,次次皆是是如此。

    “可後頭,我還給你去了六封信!”

    沈嫿表示:“已閱,不回。”

    鄭千喻:???你當你是皇帝麽。

    她想到為沈嫿哭著挖了個墳的事,就呼吸困難。

    沈嫿不去死一死,都對不起她。

    偏偏女娘高傲的還是老樣子。

    自從沈嫿離開豐州城,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氣她了。

    抓狂的同時,還很興奮。

    她終於再次被陰陽怪氣了。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渾身上下骨頭都舒服。

    她壓下不虞,幾步上前。

    上上下下打量沈嫿一圈。

    “病好了?”

    沈嫿:“嗯。”

    “你要開棺材鋪?”

    “怎麽,送你一棺?”

    鄭千喻懶得和她計較。

    “既然回來了,你……”

    沈嫿幽幽:“什麽,你至今還不曾婚配?”

    這一句話仿若一把匕首,直直刺入鄭千喻的心髒,她捂住心口:“你大可不必以此羞辱我。”

    “我阿爹又給我安排了好多郎君相看,明兒要見一個,後日要見五個,一群男的圍著我!”

    沈嫿:??還有這種好事!

    她也想去湊熱鬧。可她保持著矜持高貴。

    沈嫿嬌柔做作的睨她:“姻緣這種事,看的是命,左右你都熬了這些年了,在熬個幾年也未嚐不可。忍一忍,一輩子很快就過去的。”

    鄭千喻被冒犯了。

    “我的事,就不勞沈娘子你操心了!你操心操心自個兒吧,就你這樣的,脾氣若不再收斂,你也嫁不出去!誰敢娶你?”

    沈嫿嗔她一眼:“不要拿我和你比。我和你啊。”

    她一頓,語氣拿腔作調。

    “可不同。”

    鄭千喻一噎。

    不會吧,不會吧。

    有瞎了眼的看上沈嫿了。

    她存了一肚子的話,來時想著將沈嫿批判個徹底,可眼下,因為這一打岔,千言萬語成了一句幹巴巴的。

    “誰?比得過何儲嗎?”

    沈嫿:???

    何儲是個什麽玩意兒!

    連崔韞一根頭發絲都比不得!

    女娘一言難盡,在鄭千喻眼裏,卻成了個答案。

    ——沒有。

    鄭千喻狠狠喘了口氣。

    “你是傻了不是!”

    “往前生著病,選了何儲,至少他模樣行,更是秀才之身,家世雖比不過你,可他日後若有能耐能走仕途,便是咱們商戶女高攀。”

    “你當時離開時,周芝芝也沒得意哪裏去,畢竟你是跟著崔侯走的。”

    “可我不清楚嗎?他是因你兄長才接你的。我雖不知你在外頭發生了什麽,可好歹,你也要找一個壓過何儲的!”

    “沈嫿,你墮落了!”

    “你這是讓周芝芝那個賤人得意啊!”

    鄭千喻:“他識字嗎?”

    沈嫿覺得她吵。很敷衍的點了點頭。

    “他學識不錯。”

    “那你讓他也去考個秀才!最好能中舉!”

    沈嫿眨了眨眼。

    “我所言的不錯,是能去國子監當夫子的那種不錯。”

    鄭千喻結巴了:“國……國子監?”

    沈嫿翹起小拇指:“他沒去。那種小事自然看不上。”

    鄭千喻:……

    她有些不信。

    “那他人呢?”

    沈嫿說了實話:“挖礦去了。”

    鄭千喻:嗬嗬!她就知道!且聽她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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