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難不成還委屈你二叔了?
作者:沈嫿崔韞      更新:2023-06-20 15:10      字數:2191
  第233章 難不成還委屈你二叔了?

    這四個字富有強大的吸引力。

    她的眼當下蹭亮。

    “沈姐姐!你去!一定要去!蹴鞠會可好玩了,一群人巴結的,一群故作清高的,還有一群說閑話的。”

    “不如你我合力逼退那些恨不得將眼扒在我二叔身上的女娘?”

    她甚至下狠話:“對了,還有那個公主,你如果能搞她,日後我對你馬首是瞻!”

    不同於陽陵侯府,眼下輔國公府氣氛焦灼。

    輔國公夫人麵色凝重,她將手中的請帖重重扔在桌上,震的上頭的茶盞更著顫動。她麵帶薄怒。驚的謝宜寧一個哆嗦。

    “五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送,我家女娘多次以身子不適推辭,就差將避嫌頂到額間了,她倒好裝傻充愣轉頭請了宮中禦醫,這是非逼你去不可了。”

    而,謝宜寧最是膽怯。平素在盛京女娘裏頭也最不合群。她不參加此宴,也說得過去。

    什麽五公主舉辦的蹴鞠宴,實則由皇後一手操辦發,借著她的名義罷了。請的也都是些不曾成婚的郎君和女娘,輔國公夫人到底不好作陪。

    “不行,我得去打聽打聽,還有誰收了帖子。也好照看你這個呆木頭。你這性子,吃虧了還不自知。”

    輔國公夫人來來回回的走。謝宜寧愧疚的半低著頭。

    “阿娘。”

    謝珣擱下手中的茶盞:“我陪宜寧一道過去,您無須掛憂。”

    “不行!”出聲的是輔國公。

    “你隻要現身,身子痊愈的消息就能不攻自破。”

    謝珣溫和道:“可總不能躲著。”

    傷能裝一時,到底裝不了一世。皇家的心思,也的確該結束了。

    他稍一抬眸:“當年皇上登基,為了打壓舊臣扶持新貴,便將算盤打在了小姑身上。就差下一道聖旨。”

    “當初,祖父不敢違背聖令,便親自選了個人,本以為靠譜,可結果呢?”

    換來謝家女跳江。

    可偏偏爀帝好一番說辭,那時的他,已坐穩江山,言辭帶有惋惜,可滿朝上下,誰不說是謝家女心胸狹隘,想不開?

    輔國公府,一朝淪為笑柄。

    這件事,謝家能如何?

    若不想殃及謝家全族,唯有硬著頭皮認,謝家女死後也不得太平,而活著的人還要看那陳世美每每在謝家女忌辰,深情緬懷。

    “此事,謝家如何能被繼續擺布?”

    提及此,國公夫婦徹底啞言。

    蹴鞠宴就在崔絨的期待下到來。那日一早,天尚未亮,她就跑去了東院。

    小女娘在影五再三保證不會打擾沈嫿後,踮著腳尖,靠著牆一步一步往裏挪。

    塌前擺著一張茶,上頭隻堪堪點了一盞微弱的燈。

    崔絨去看安憩的沈嫿。

    她未曾上妝,小臉白的如塗了麵粉的臉。女娘呼吸孱弱,易碎的像個瓷娃娃。

    崔絨褪去了鞋和厚重的外衫,爬上去。熟稔的蓋上被子。

    她剛躺下,已經能想象宮裏的雞飛狗跳了。越想越激動,以至於再無困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間,她聽到身側窸窸窣窣的動靜,隨後是女娘的輕喘小咳。她咳的很小聲,好似在克製。

    可越這樣,咳的越是急促。

    驀地,沈嫿半支起身子,素手熟稔的從枕下取出白帕。

    榻上的燈線不好,沈嫿正難受不曾察覺出多了個人。

    崔絨卻是睜大眼,看的真真切切。

    她眼前目睹血順著女娘的鼻尖噴湧而出,不知是光線過暗的緣故,白帕上的血漬並非紅色。

    崔絨捂住嘴,深怕溢出聲響。

    沈嫿有那麽片刻五感盡失。

    豆大的汗沒入鬢發,她疼的蜷縮在一處。病發時,總想著這麽疼不如真的死了算了。可疼痛散去,她就貪婪的想多活一日,再多活一日。

    人呢,總是在糾結。

    等她再醒來,外頭已大亮。

    沈嫿渾身輕鬆,再無不適之狀。她將帶血的帕子背著人燒了,這才小步小步往外走。剛出屏風,就見崔絨拿著包子再啃。

    “你何時來的?”

    “你管我何時來的。”

    崔絨視線遊離:“給你帶了包子,我阿娘說了,早膳必須得食身子才會好。當然,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身子好不好與我何幹。”

    “你這小鬼說話真不中聽。”

    用了早膳,崔絨就一個勁的嚷著啟程。

    當然,其中不乏帶著異樣的嗓音。

    “不行,你這樣不行,你回去打扮好看些再出來,定要把那些人全部比下去!如此我才好拿得出手!”

    “我都給你想好了,就畫桃花妝。”

    “你首飾怎麽這麽多!!!”

    崔絨大手一揮:“全戴上,亮瞎那群人的眼。”

    沈嫿:……

    剛出西苑,就見崔絨緊張兮兮。

    “這個時辰我二叔定在外頭等著了,你醒的太遲了。等著被罵吧。”

    “我讓他等了?”

    “他都沒派人過來,你催什麽?”

    “做男子的,總該有定力,往後他娶了妻,還得等九個月瓜熟落地。權當提前磨磨性子。”

    崔絨結巴:“真……真的嗎?”

    陽陵侯府外停靠著一輛馬車,即清候在車前,見沈嫿她們出來,連忙搬來踩腳凳。

    崔絨先爬入內,她剛要告狀,就聽沈嫿入內,疲乏的按住額。

    崔絨不免後怕。

    她一側頭:“二叔,沈姐姐不是故意遲到的。”

    “她實在是為你好。”

    崔韞的視線從書上挪開。

    崔絨抑揚頓挫:“真的!二叔今兒也就隻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回頭還要等九個月。”

    “誰同你說的?”崔韞問。

    崔絨的手毫不猶豫的點向沈嫿。

    沈嫿規規矩矩的去角落坐下,見狀蹙眉:“我說的不對嗎?”

    “難不成還委屈你二叔了?”

    “女子生產可是遭了罪的。”

    崔韞捏著書的力道再加重。

    他的手抵在唇間,輕咳一聲。他著實還不曾想的這般久遠。

    昨兒還躲著他,今兒就考慮這些,沈嫿的性子倒是多變。崔韞下頜線繃緊,他眸光微閃對上沈嫿。

    她總是若即若離的同時,試圖讓他選擇自投羅網。

    不愧是九歲就邀小生用飯的女娘。

    此法,也的確有效。以至於崔韞,愈發舍不得她就這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