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擔心
作者:三錢空青      更新:2023-06-08 21:20      字數:6445
  第37章 擔心

    殷蘭月這時腦袋都要充血了, 氣?息快斷了去,哪裏知道燕湛說的那句話是何意,眼見他手中力道又加重, 再往深處去, 纖細的脖頸便能立刻扭斷。

    燕湛眉梢微挑,顯然一直在控製力道沒取她性命, 但同時也讓殷蘭月極其不好受,如此窒息,還不如直接給?她了斷的好。

    霍汐棠在裏麵聽出不對勁的動靜,悄悄將腦袋冒出來看,就被?眼前的畫麵驚了一跳,連忙上去阻攔。

    “陛下快住手!”

    殷蘭月怎能出事, 她還指望著她還給?阿娘清白。

    幾乎是在霍汐棠的聲音出現的那一刻, 燕湛眼中的戾氣?這才緩緩收斂, 他手指骨節鬆動, 輕飄飄如同丟紙片一般將殷蘭月甩了下去。

    殷蘭月早在懸空時便已經暈厥了,就連霍汐棠的人影都沒看見。

    霍汐棠擔心?她斷氣?,直接上手去搖晃,麵色焦急:“你醒醒呀!”

    燕湛皺著眉, 喚了聲:“明鬆。”

    不一會兒, 書房內便閃現出一道黑影。

    明鬆跪地回話:“陛下有?何吩咐。”

    “將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這是要扣了英老國公的女?兒?霍汐棠蹲在地上,茫然地揚起頭, 露出不解的目光這樣看他。

    明鬆很快將殷蘭月帶了下去,不過片刻, 偌大的書房便隻剩他二人了。

    霍汐棠還蹲在地上沒有?起身。

    燕湛居高臨下看她, “你要這樣蹲到何時?”

    就這樣不想與他獨處嗎?

    “不是……”

    她揚起腦袋搖了搖,嗓音極其小的嘟囔:“陛下, 是我腿麻了……”

    燕湛沒料到竟是這樣離譜的原因,便也愣了一愣,遂輕笑一聲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往裏間的榻上行去。

    霍汐棠眼尾洇濕,抗拒地說:“不要,陛下放我下來,我自己緩一緩就好。”

    燕湛緊抿著唇,破天荒對她說話的語氣?重了幾分?:“別動,再動朕就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肮髒事。”

    霍汐棠怔了須臾,抬眸便看到他精致俊美的下顎,他濕潤的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像是在極力地忍耐著什麽。

    她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此時的陛下無比危險。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今晚便是藥效發作的日子。

    霍汐棠又被?放到了那張軟榻上,她逃也似的直接溜進最靠裏的角落。

    燕湛站在榻前,垂下的雙手輕輕拉過軟被?兩?端,便將坐在軟被?上的霍汐棠輕鬆拉至自己麵前有?一段距離停下。

    他眉目流轉,輕語:“跑什麽,朕還會打你麽?”

    這句話令霍汐棠有?瞬間出了神。

    一切熟悉到好似她與陛下曾經也經曆過這般的對話,和如此他將她困在榻上的情景。

    她輕顫著眼睫,“陛,陛下……我該回去了,一會兒兄長若是看不見我,他會擔心?的。”

    “啊——”霍汐棠輕呼一聲,但因好端端地她忽然被?拖到了榻邊。

    燕湛雙手抓起軟被?兩?端,三?兩?下就將她整個人纏在被?子裏,放置在與他最貼近的位置。

    他微俯下身,凝視她的眼睛。

    “那你就不擔心?朕?”

    霍汐棠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龍涎香,仿佛輕而易舉便將她團團纏繞,因他突然的拖拽,距離近到她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與燕湛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在這窄小的榻間,在這陌生的書房,在現在極其危險的陛下麵前,她全身被?軟被?覆蓋,除了能露出一個腦袋之外,她好似已退無可退。

    她心?跳便這樣越跳越快,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最終,支支吾吾說一聲:“陛下,不是我該擔……”

    話未完全說話,燕湛眸色微凜,直接將臉傾了過來。

    雙唇相貼,不如那晚在涼亭般的溫柔,而如同狂風驟雨,炙熱與凶猛同時襲來。

    霍汐棠被?吻得被?迫揚起了脖頸。

    燕湛看她坐在榻上仰著臉極其難受,幹脆直接握腰提起,將她托在小手臂上,托至比他身量還要高的位置。

    位置轉換,吻得沒那麽吃力到得以喘息後,霍汐棠回過神來唔了幾聲,就動手推他。

    可掌心?下的肌膚早已滾燙,顯然他已忍耐多時。

    燕湛的臂膀也不知是如何練成的,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的一隻小臂上,他竟全然不會覺得累,反而吻得更?加遊刃有?餘。

    耳邊傳來的唔咽聲與津液的交換聲,一下鬧得霍汐棠滿臉漲得通紅。

    就在她覺得自己舌根要麻了時,燕湛這才鬆開了她。

    霍汐棠還坐在他的小臂上,雙腿垂落不知覺蹭著他的腰間,她呼吸急促,眉眼迷蒙如霧氣?彌漫,茫然地低頭看他。

    燕湛輕笑一聲,黏糊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紅潤的臉頰上。

    “棠棠的嘴分?明這樣甜,卻?總說出讓朕覺得不好聽的話,是該好好治一治了。”

    霍汐棠心?裏驟緊,胡亂地擺著小腿。

    “陛下快放我下來!”

    燕湛抓住她不安分?的右腿,直接勾上了他的窄腰,很快便從方才托在小臂上的坐姿,換成了她整個人以雙腿勾纏在他腰間的姿,勢,而他那隻托著她的小臂這次卻?換了個難以言喻的位置。

    霍汐棠身軀輕顫,頓時覺得自己的臉頰都能燒出熱度了,嚇得哭腔都出來:“不要這樣,陛下。”

    燕湛語氣?輕輕的,可眼裏濃鬱的墨色已攪亂一團。“棠棠,朕就抱一抱你緩解下,不做什麽。”

    霍汐棠此時理智找回了幾分?,明白他說的何意,頓時也不敢再掙紮動彈了。

    安靜的室內響起難以忽視的氣?息聲。

    她怔了半晌,細著軟聲說:“陛下,這藥不是說隻要行房了便可解除麽?那為何……”

    陛下作為天子,想要做他女?人的數之不盡,這種藥對他來說若是想要解除,根本不算問?題,可是為何他明知如何解,仍然願不願解?

    燕湛喉結滾動,正欲與這個傻丫頭說清楚。

    此時外間傳來了開門?聲,緊接著便是腳步聲邁進來,聽似不止一人。

    燕湛抱著霍汐棠打了個轉,二人便隱匿在床帳後頭,隻要不再往裏處進,絕不會有?人發現他們。

    此時屋裏響起了聲音。

    “君衡人呢?”

    英老國公掃了一圈也沒瞧見人影,登時氣?得吹胡子,“他果然騙我這糟老頭子啊,我一走他就跑了。”

    殷尋之扶著英老國公坐下,笑道:“祖父,君衡是皇帝,興許是忽然有?什麽需要及時處理的朝政。”

    此時“本該去處理朝政”的燕湛正抱著懷中的嬌軟,揚唇無聲笑了起來,他眉梢微揚,看著正不得不依偎在他懷裏的“朝政”。

    霍汐棠竟巧妙得在他幽深的眼神中讀出了其中意味,眸光忽閃。

    陛下當真是愈發厚顏無恥了,難不成這便是他的真麵目?

    若是如此,那完全與她夢中的陛下對上了……

    燕湛貼在她臉側,用隻有?二人能聽見的聲調說:“君衡,朕的字。”

    霍汐棠渾身一僵。

    燕湛的眼神不再掩飾,黑眸裏含著的情緒滾燙得像是能將她燙出個窟窿,就連托在她臀下的那隻手臂,她都覺得是無比炙熱的。

    霍汐棠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

    外間,英老國公歎道:“今日中秋,我就想與他好好說幾句話,為何也這麽難。”

    他與這個外孫的身份本就不能公布於眾,就連偶爾他想自己的外孫了,也隻能以臣子的身份關心?。今日難得中秋佳節,趁著宮裏沒有?宮宴,便想以這個日子一家人像個樣子團聚一番,沒想到還是錯過了。

    殷尋之坐下來給?英老國公斟了一盞熱茶遞過去,“祖父,孫兒還有?一事想說。”

    聽他語氣?像是很嚴重的事,英老國公麵色嚴肅了起來。

    殷尋之斟酌了會兒,“孫兒聽成太醫說,君衡身上的毒還未解。”

    聞言,英老國公頓時驚愕不已:“怎會如此?成太醫不是說有?把握可以治好麽?”

    殷尋之搖頭,道:“也不知其中是出了怎樣的差錯,成太醫也對我沒有?多言。”

    英老國公又問?:“還是說,成太醫研製出來的解藥並沒有?效?始終還是要真正的解藥才能徹底根除?”

    殷尋之想了想,“孫兒猜想也是如此。如今君衡身上的劇毒尚未解除,若是如此,他便活不到景明七年了……”

    因室內極其安靜,霍汐棠將這些話也一字不漏聽了進去,這下看向燕湛的眼神中帶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陛下竟已身患劇毒?

    並且還活不過二十七歲?

    外麵又響起了小聲交談。

    英老國公歎息一聲:“先帝啊先帝!他怎就能做出如此狠心?的事,還不如要了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命也好,何苦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啊。”

    殷尋之低頭不語,擔心?說下去會更?加刺激到祖父。

    英老國公慢慢陷入回憶中,屋內除了老人家低沉的嗓音,仿佛隻剩下霍汐棠的心?跳聲。

    聽完英老國公的話,漸漸地,她看向燕湛的眼神帶著自己都沒明白的情緒。

    若陛下的身世?當真如此,那太後會對兩?個兒子區別對待,對陛下不聞不問?的態度她便徹底明白了,原來外界傳聞他自幼被?先帝厭棄也是事實,不僅如此,先帝竟還狠心?給?他下了要命的劇毒。

    英老國公問?:“實在沒有?辦法了嗎?”

    殷尋之說道:“目前先帝留下的解藥,沒人知道在何處。”

    裏間內,燕湛嫌抱著麻煩,便直接將霍汐棠托到榻上,二人一齊躺了進去。

    霍汐棠還沉浸在方才英老國公說的話中,驚嚇之餘險些叫了出來,燕湛及時捂住她的唇。

    軟榻不大不小,但要容下兩?個人,尤其還是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他這樣健壯的身軀又多加了一個人著實擁擠了些。

    燕湛索性直接將霍汐棠托起,又放至在自己的身上躺著,當做一個人。

    霍汐棠疊在他身上,小幅度的掙紮。

    他輕拍她的臀,“莫動,朕現在很危險。”

    霍汐棠感?覺到他的異常,登時渾身緊繃。

    “陛下。”

    燕湛拖著尾音,低沉嗯了聲。

    霍汐棠羞得將臉埋在他胸膛前,悶悶地說:“沒,沒什麽。”

    她哪裏敢說,陛下現在不對勁啊。

    她的大腿上好像有?東西?一直在跳,她不敢去細想,更?不敢去碰。

    燕湛現在的確很不好受,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上輩子本就是個錯誤的經曆,這次重來,他絕不會再讓她體驗前世?有?過的害怕無助。

    隻是這求歡散……

    到底出自宮廷秘藥,的確很是難捱。

    燕湛緊咬著後槽牙,雲淡風輕的麵容漸漸溢出淺薄的汗水,看得出忍得極其難受。

    懷裏姑娘的細微顫抖,仿佛像是在對他用著極其緩慢又折磨人的酷刑。

    外間,英老國公又與殷尋之談起了朝事,霍汐棠已實在分?不出心?力去聽了,滿腦子都在想著,陛下身上的毒該怎麽辦。

    他真的會活不到二十七歲嗎?

    燕湛此時並不知她所想,隻是沒料到自己對她的抑製力竟是那般脆弱,他本以為隻要抱一抱,便能緩解壓製下那藥物,可隨著嬌香在懷,綿軟擠壓下,他竟是覺得萬分?痛苦又煎熬。

    燕湛喉結滾動,長指將她的臉挑了起來,嗓音低沉:“棠棠,親一親朕。”

    霍汐棠怔了須臾。

    這陣子陛下對她做的一切,她即使再遲鈍也知道這並非正常的,而此時刻刻,他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種隻有?情人間才能提出的要求,猛然還是讓她一下子無法適應。

    緊接著,更?多的是羞恥感?彌漫上心?頭。

    分?明已經親,還親過兩?回。

    更?羞恥更?越界的事也做過,可陛下讓她主動親他……

    霍汐棠說什麽也不肯,忙低下了頭,因相擁的姿,勢隻能將滾燙的臉頰直往他胸膛裏鑽。

    燕湛今日出宮,穿的是較為隨意的鬆散玄色長衫,她心?亂得不行,臉頰毫無章法地蹭了蹭,竟是將他的衣襟口都蹭開了些,因求歡散的藥效,他的皮膚此時已泛了層淺薄的紅。

    霍汐棠低著眼,透過室內的燭光,清晰地看到他胸肌下的多處疤痕。

    一刀一刀,縱橫交錯,有?幾道尤其地深。

    霍汐棠驚地倒吸一口涼氣?,指尖毫無意識地觸碰上去緩慢撫摸,下意識問?:“疼嗎?”

    燕湛因她的動作,太陽穴猛地跳了幾下,“疼。”

    但不是傷疤。

    霍汐棠聽他聲音在壓抑著難受,這才抬起頭看他。

    猛然對上燕湛黝黑的視線,這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陳年傷疤,即便是疼,那也是剛受傷時才疼,現在怎麽會有?疼痛感??她真是問?了些廢話。

    燕湛喉結滾動,又重複了一遍。

    “很疼。”

    這次他的聲音都虛弱了幾分?,帶有?顯而易見的脆弱,不知是不是錯覺,霍汐棠覺得自己的心?口被?觸動了下。

    腦海裏又想起方才聽到的話。

    倘若先帝當真那樣狠毒,那麽陛下從小的經曆便如同煉獄,那樣黑暗的日子,他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她想了會,在內心?掙紮了許久,基於陛下曾多次幫助她的恩情,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陛下,恨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仿佛忘了她身前的男人早已是當今九五之尊,換做任何一個人,即便是天子跟前最為信任的重臣,想必也不會輕易去揭開天子的傷疤,去過問?天子的往事。

    燕湛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

    酸酸脹脹的。

    該說這一切本就是他想要這個小丫頭聽到的,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有?多麽善良,有?多麽容易心?軟,若是她知道他曾經經曆過什麽,必定會同情他。

    若是換做其他人的同情憐憫,燕湛或許是不屑一顧的,可霍汐棠不同。

    前世?,她是無意從太後和太子的談話中得知了一切,便善心?大發,做了一件對當時的他來說,覺得無比愚蠢可笑的事。

    她將那枚解藥從東宮背著太子拿了出來,後又悄悄給?了他。

    她以為他不知情。

    當他看到那顆解藥出現在他眼前時,隻覺得無比可笑。

    傻丫頭多此一舉罷了。

    可直到後來,他漸漸發現,每一次與霍汐棠的見麵,他想要占有?霍汐棠的心?卻?更?加強烈,想要得到她的私心?在頻繁地作祟湧動,渾身上下在叫囂著,得到她。

    最終他還是從燕舜的手中搶走了她,可之後再也沒看到她對他露出一個真實的笑臉。

    那之後他才明白,當初對他來說多麽愚蠢可笑的事,實則才是撥動他對霍汐棠執念的開關。

    重來一世?,身前的姑娘眼裏含著心?疼,小心?翼翼地問?他。

    恨嗎。

    疼嗎。

    此時此刻,他隻知道,他的心?裏又一次因她掀起了滔天巨浪,洶湧的情感?又瘋了似的湧現出來,收也收不住。

    得到她,徹底擁有?她。

    燕湛眼眸微凝,翻身換了個方向將霍汐棠覆在身前。

    他將左手撐在她側臉的軟榻上,右手指腹緩慢地摩挲她的眉尾,若即若離般,卻?又纏綿勾人得緊。

    霍汐棠心?口像是縮了下,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陛下還未回答的我的問?題。”

    燕湛的指腹緩緩停至她的唇角,嗓音喑啞:“棠棠很擔心?朕?”

    霍汐棠錯愕了一瞬。

    燕湛極快捕捉到她眼中的怪異,幾乎是心?髒都要停下時,就聽她緩緩說了一句:“陛下曾是我的恩師,又對我有?救命之恩,更?,更?是天子,我若擔心?陛下,應當也是應該的。”

    燕湛勾唇淡笑,“小姑娘長進了不少。”

    都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搪塞皇帝了。

    他將臉俯近了些,盯著她的紅唇,“既然棠棠當朕是你的恩師,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麽知恩圖報這事,應當不必朕教你如何做了?”

    霍汐棠微楞,“陛下想要我如何做?”

    “親親朕。”

    這求歡散的藥效實在折磨人,他現在理智已丟棄了大半,就連跟她說話都極其費力,不知廢了多大的力才抑製住沒有?現在就將她的衣裳扒的一幹二淨。

    他邊說,薄唇便已停至她的唇邊,氣?息鑽入了她的唇齒。

    霍汐棠打了個顫,栗,紅唇微張,“陛”字一出,她的嘴唇已若有?若無地觸碰到他滾燙的唇。

    這種要吻不吻的感?覺,實在惹得她腦內恍然亂成一團漿糊。

    此時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誰,又身在何處,麵前男人幽深纏綿的眼神好似要將她拉入無盡的深淵,與之沉淪。

    她竭力想要掙脫,可怎麽都使不出勁。

    “棠棠,親一親朕。”

    他灼熱清冽的氣?息全方麵侵入了她的唇內,迷蒙的眼早已看不清明,除了麵前這張正在誘惑她的薄唇。

    燕湛低眼,喉結上下滾動。

    若是可以,他現在完全可以將她拆吞入腹,可他不願,即便忍得再過艱難,他也想等著她主動吻他一回。

    即便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也好。

    他的生父慘死,生母遭到先帝搶奪後重病鬱鬱而終,同樣是燕室皇族出身,他卻?生來不如燕舜那般光鮮明亮,燕舜自小一伸手便可以得到自己觸手可得的一切,想要什麽先帝和太後都會為他取來,即便是儲君之位,先帝也輕鬆捧到燕舜的手中。

    那年他設計使燕舜遇難,誰料他大難不死,竟是被?這小姑娘撿了回去,冥冥之中仿佛是他一手促成的燕舜和霍汐棠。

    燕舜在霍府與棠棠青梅竹馬相伴了兩?年,而那兩?年他複了仇,親手逼死了先帝,奪到了他一直想要的皇位,掌控了這大昭江山,他成了富有?四海的九五之尊。

    他奪走了本該屬於燕舜的皇位,甚至在棠棠來了長安後,他也奪走了燕舜的心?上人。

    江山也好,棠棠也好,都該是他燕君衡的。

    可這一世?,除了這兩?樣,他還貪心?地想奪到棠棠的真心?。

    燕湛濕潤的薄唇微啟闔,看向霍汐棠的黑眸如一團濃烈的黑霧,深沉且炙熱。

    霍汐棠濕了眼,眸光迷離,竟是在他再次要啟唇之前,將紅唇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