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穆庭軒心裏已經激起驚天巨浪，但表麵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淡然轉身，假裝沒看見也沒聽見她們的談話。

  一直到上車前，穆庭軒都表現的沒有絲毫異樣。

  可一上車，他說：“去京華學校。”

  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秘書張口，想說些什麽。

  穆庭軒闔眼，疲憊和悲傷都寫在臉上。

  秘書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通通又咽了下去。

  穆庭軒何嚐不知，愛和不愛的區別不用心都能感受到。

  以前孟雨棠滿心滿眼都是他，眼裏閃耀的光有時都讓人覺得刺目。

  現在的冷淡和之前的自己如出一轍，無視，要求，不在意。

  意識到這點的穆庭軒心上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細細密密的疼，給他麻木遲鈍的心狠狠一擊！

  可無論如何心痛，他始終闔著雙眼，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另一邊，小朝和宋知清把穆庭軒的食物分掉後，又給孟雨棠準備了新的早餐。

  這次孟雨棠沒挑，安靜吃了早餐。

  等穆庭軒再拿著煎餅果子回來的時候，已經中午。

  遞到孟雨棠手裏的時候，煎餅果子還是熱的。

  穆庭軒神色如常：“不知道你現在喜歡吃什麽口味，所以都買了一些。”

  孟雨棠掃了眼，“謝謝。”

  她說了話，但手卻沒動。

  兩個人就這樣尷尬著，孟雨棠始終沒有要吃的意思。

  穆庭軒這才真正嚐到一腔真心被無視的滋味。

  他喉結艱難的滾了滾：“不吃嗎？”

  孟雨棠別過頭：“現在不想吃。”

  穆庭軒抿了抿幹澀的唇角，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孟雨棠提醒他：“公司不忙嗎？”

  穆庭軒眼裏閃過驚喜，以為孟雨棠是關心他：“忙。”

  他想了想：“早上的會還沒開，還有合作等著下午去……”

  “那謝謝你的煎餅果子，你去忙吧。”

  穆庭軒這才後知後覺，這不是關心，這隻是逐客令而已。

  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像被什麽東西扼住，疼的人喘不過氣來。

  孟雨棠將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在眼裏。

  她沉默著，想等穆庭軒開口說些什麽。

  但穆庭軒沒有，他勾起嘴角，露出個盛滿了苦澀的微笑：“沒關係，你想吃什麽？發給我，我再重新給你準備。”

  他依舊站的筆直，風光霽月與往常無異。

  可人卻卑微進了骨子裏，想奢求愛人再多給他一絲機會。

  孟雨棠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重複剛剛說過的話：“去忙吧。”

  穆庭軒眼眶微紅，轉身出門。

  外麵陽光溫暖，落在身上暖意融融。

  穆庭軒卻渾身冰冷，恍若置身寒冬。

  他知道孟雨棠是什麽意思，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讓自己明白。

  過往的那幾年，他的冷暴力究竟給她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如今隻不過是風水輪流轉。

  穆庭軒抬手按住心口，輕聲勸慰自己：“這些都是你該得的，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

  他抬起頭，朝著孟雨棠的病房看去。

  那扇窗邊空空蕩蕩。

  下一秒，窗口猛然被人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