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病房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住。

  孟雨棠沒想到，霍厲霆會去而複返。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厲霆沉聲開口：“小朝，出去。”

  小朝的視線在霍厲霆和和孟雨棠身上來回掃過，還是悻悻出門。

  病房內又靜下來。

  孟雨棠抓著被子的指骨泛白：“哥……”

  霍厲霆擰眉，臉上的情緒變化莫測：“不是說你不是音塵，那你是誰？”

  “孟家那個死去的女兒？”

  孟雨棠沒想到霍厲霆這麽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孟雨棠之前還刻意隱瞞，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或者她和霍音塵原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與其被戳穿，不如自己承認。

  霍厲霆沉思一瞬。

  “還記得小時候，爸媽死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孟雨棠下意識脫口而出：“哥說會永遠照顧我，不會再讓我吃一點苦，全世界隻要我想要都可以要，再也不用受製於人。”

  霍厲霆定定的看著她，思緒幾經翻轉。

  “我回來是因為有個合作方在這邊，我順道過來看你。”

  他說完，又上前替孟雨棠掖了掖被子：“既然是緣分，那就這樣吧。”

  霍厲霆神色淡淡。

  可孟雨棠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無限的傷懷與悲傷。

  她明白這種感受。

  霍音塵是他的妹妹，他們好不容易有好日子過了。

  可霍音塵卻一天福沒享，又換了別人。

  “不會太久。”孟雨棠說。

  霍厲霆出門的腳步微頓，但究竟還是什麽都沒說，離開了病房。

  孟雨棠看著他的背影，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她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

  窗外光影綽綽，浮光若遊。

  孟雨棠久久難眠。

  第二天，穆庭軒再次帶著早餐來了。

  相同的，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束香檳玫瑰。

  孟雨棠表麵看著他把花放進花瓶裏，實則眼神空洞。

  “今天帶的皮蛋瘦肉粥，還有餃子。”

  他撐開桌子，將筷子和勺子遞過去。

  孟雨棠隻看了眼，“沒有食欲。”

  穆庭軒的手頓在空中，帶著一絲尷尬。

  片刻後，他放下手：“你想吃什麽？或者去城南買包子？”

  孟雨棠抬眸和他對視：“想吃什麽都可以嗎？要你去買也可以嗎？”

  “可以。”穆庭軒沒有絲毫猶豫。

  孟雨棠思索一瞬：“東邊，京華學校，以前有家煎餅果子，我們常吃。”

  穆庭軒毫不費力的從記憶深處找到了這家店。

  以前孟雨棠常常給他買，就提著那個從東邊到南邊，送到解剖室裏，送給他和他的同學和老師。

  穆庭軒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孟雨棠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事嗎？有事不用去也行。”

  門口跟著穆庭軒的秘書忍不住提醒：“穆總，九點還有會議……”

  “延後。”穆庭軒冷聲打斷。

  他彎腰，將孟雨棠的耳邊碎發挽起：“等我回來。”

  孟雨棠看著他出門，將小朝叫進來：“小朝，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

  小朝高興的“哎”了一聲，把桌上的粥和餃子都拿出門，讓宋知清吃掉。

  這一幕被恰好去而複返的穆庭軒撞見。

  他想回來問問，孟雨棠現在有沒有什麽忌口，口味還和以前一樣嗎？

  卻看見宋知清疑惑問小朝：“小姐為什麽不吃？”

  小朝：“因為不喜歡唄，不喜歡穆庭軒所以不吃他送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