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院子裏滿是凋零枯萎的薔薇。

  風出來，花瓣落了一地。

  孟雨棠看著穆庭軒，“我這樣說，你會覺得絕望嗎？”

  穆庭軒雙腿釘在原地，心口像破了個洞，呼呼往裏灌著冷風。

  他何止是絕望，簡直是痛不欲生。

  孟雨棠撿起落在地上的花：“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其實我後悔過一萬次，關於要不要繼續和你在一起這件事。很可笑對吧，你那樣對我，我潛意識裏竟然還是愛你，想要再問問看有沒有可能。”

  “縱使注定了我會離開，我有想過要不要在最後的時間裏，好好和你談談，好好愛一場。”

  “可你總是讓我失望。”

  孟雨棠神色淡淡，說出來反而好像沒了以前那種憋在心裏的痛苦。

  穆庭軒聽著，難受的抬手按住心髒：“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呢？

  孟雨棠猜他是忘了該怎麽去愛一個人，那些她自以為是為了自己去做的事情，或許隻是他的無畏而已。

  比如法醫的夢想雖然對穆庭軒重要，但是去繼承家業也沒什麽不好。

  比如和霍厲霆對峙雖然聽上去很可怕，但是這仍舊是個講法治的社會。

  愛這個抽象的詞，蓋去了她的理智。

  以至於穆庭軒隻是對她有了那麽一點點好，她就開始動搖。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愛我的話，不如去看看以前的你是怎麽做的。”

  穆庭軒的拳鋒捏的發白：“我還有機會嗎？”

  “有的。”

  孟雨棠沒有絲毫猶豫。

  於感情上來說，她疲憊了，縱使再愛穆庭軒，也不想再和他繼續糾纏。

  可於理智，係統給的任務還沒完成。

  她必須順著穆庭軒，完成他的心願，讓他happyending才行。

  穆庭軒似是又振作了起來，臉上的頹敗一掃而光。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孟雨棠勾唇，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半個月，這半個月都可以看你表現。”

  穆庭軒眼裏又燃起希望：“好。”

  聽他應聲，孟雨棠收回視線朝著孟家別墅走去。

  轉身的瞬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淡去，隻剩冰冷。

  等待已久的小朝見孟雨棠出來，擔憂的迎上去：“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孟雨棠：“沒事，走吧，看看合同簽的怎麽樣了。”

  小朝這才放下心，幹淨扶著孟雨棠回別墅。

  孟家別墅內，孟宴臣已經簽好了合同，遞來給孟雨棠。

  孟雨棠接過合同和筆，在桌上簽名。

  或許是簽順手了，她下意識寫了個子字頭，眼看孟字就要成型。

  孟雨棠意識過來，幹淨改成霍字，接著寫下音塵。

  孟宴臣看著合同上的字，眼底閃過一抹懷念。

  孟雨棠見他沉思，忍不住開口試探：“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孟宴臣回過神，笑著搖頭：“不好意思，我一定是瘋魔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霍小姐對不起啊，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您覺得親切。”

  “看您的字跡和神態，總仿佛看見了家姐。”

  “如果她還活著，真想讓你們見一見。”